说了再见(1 / 1)

星期二是阿冷做手术的日子,我提前向学校请了假,一大早吃了早餐就和疯子他们一块去医院了。这次梁珺比我们来得早,等我们到达医院,阿冷已经进了手术室。

很遗憾没有在阿冷进手术室时看他一眼,要是手术失败……呸呸呸,一定会成功的,梁珺可是华佗在世,再说阿冷心地善良,定会福大命大。我们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谁都没有说话,连傻妞都是安安静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梁珺和默默他们出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腿有点麻,强忍着不适向他们走过去,梁珺一脸疲倦,边摘手套边说,“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八个小时手术我撑不住了,先回家睡觉,其他的默默会和你们说。”

梁珺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手术是高集中精力的事情,这么久,任谁也会困。默默告诉我们,阿冷打了麻药,还要过几个小时才清醒,现在要去ICU病房观察,让我们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我们一群人干等着也不是事,午饭也没吃,这一放松下来,才发现好饿好饿,于是打算回家吃了饭再过来。

一个来回加上做饭吃饭的时间差不多四个小时了,等我们再回到医院时,护士告诉我们阿冷已经醒来了。

医院规定一次只能进来两个人,于是我和疯子进去看阿冷了,阿冷声音沙哑地叫着小柔,我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真好,我又见到了阿冷了。好想扑进阿冷怀里,好想抱抱他,可是却又怕伤到阿冷,我只能握着阿冷的手,诉说着连日来的思念,“阿冷,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梦里全都是你。”

阿冷还很虚弱,声音也都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话便又睡着了。

我也不能在ICU病房待太久,看了一会睡着的阿冷,护士就来催我出去了,我都没注意到疯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大概眼里只有阿冷,所以忽略了疯子。

出了病房,护士告诉了我每天探视的时间,正好是每天中午的时候,这样我每天上午下了课就可以过来看阿冷了。

疯子傻妞他们都在门口等着我,傻妞看我出来就问:“柔柔,我还可以进去看阿冷哥哥吗?”

我有些为难,但还是如实以告:“不能哦,要明天了呢。”

傻妞很失望:“好吧,那阿冷哥哥好着的吧?”

“恩,挺好,现在正在睡觉呢,明天你再来看他吧。”

“别墨迹了,先回去吧。”疯子有些不耐烦。

“话说疯子你啥时候出来的,我咋不知道?”

“这不给你们点私人空间嘛,阿冷醒了就好,我也没什么和他说的。”疯子拿出一支烟,但是没有点,还没出医院,不能抽烟。

疯子这是烟瘾又犯了,一出医院门就把烟点着了。

在公交车站等车又吸了好几根,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七八点了,到家的时候就十点多了,正准备洗洗睡,却发现厨房有动静,于是我们一块往厨房去了,发现兽人和沉伦都在,桌上还备着酒菜。

兽人站起来,“来来来,等你们好一会了,都饿了吧?吃点东西先。”

我和疯子互相看了一眼,这他么有点不对劲啊,兽人这死坑的人,今天居然请客,看这些菜和酒应该都是他自己准备的,发生啥了?庆祝阿冷手术成功?可这阿冷主角也不在啊。

“兽人大晚上的又抽什么风?又要买醉?”疯子往桌旁一坐,虽这么说,却自顾自的拿起杯子倒酒。

傻妞也不客气的坐下,“呀,有我喜欢的鸡腿啊。”

星晴看着傻妞抓起了鸡腿,他也坐下接过疯子递过来的酒倒了一杯。星晴和兽人虽然认识不算太久,但是很谈得来。

“我就喜欢兄弟们的干脆,只可惜阿冷还在医院,不然定要和他喝几杯。”听兽人这语气应该不是为了阿冷。

我说:“等他出院不就好了吗?”

这个时候沉伦开口了,“柔妹子,兽人说他明天要走呢,劝了好久都劝不听,你们劝劝他。”原来这才是正题啊,我正想开口劝,兽人却比我先开口了。

“来,先喝酒,喝开心了再说。”兽人端起酒杯,疯子、沉伦、星晴也跟着举杯。

他们四个喝着酒,我和傻妞啃着鸡腿。

酒喝过半,鸡腿也啃了好几只了,兽人说:“我决定明天出去,今天来就是想和兄弟姐妹们告个别的。”

我说:“你想清楚了?这马上都要过年了,要不在家过了年再出去?”这大冬天的出去能干啥,大家都往家里赶,兽人却想着这个时候出去。

“家?哪里还有家,本想着没有了媳妇,至少还有儿子,可现在儿子也不是我的了,我哪里还有家?对我来说,哪都是家,哪都不是家,就那样吧,只是兄弟姐妹们这一别,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

“别矫情了,给老子留个联系方式,□□啥的别换,让老子知道你还活着就成。”疯子自顾自喝了一口。

说实在,兽人虽然坑,但是挺有趣,和我们感情还是可以的,他要离开,我们多多少少还是不舍的,这一去也确实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相见。

“成,我□□号就不换了,要是想我了就给我留言发消息,我看到就会回你们的。”兽人也喝了一口酒。

“好了好了,都别难过了,说不定兽人这一去还是个好的开始,你说兽人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兽人既然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好再劝他留下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好,丢下过去才能迎接新的未来呀。

“是啊,是啊,别忘了要给我买好多糖啊。”傻妞就记得吃。

“别说,我口袋里还真有糖,来,傻妞给你,刚刚超市买东西找零钱找的糖。”兽人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给傻妞。

傻妞开心地接过:“以后还要更多。”

“好,只要能再见。”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其实我们都清楚,年前就得分离,傻妞和星晴会回老家见父母,疯子也要被迫回到家里去,而我,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但我依然会陪着阿冷。我们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要想再见,还真的是难事。

瓶子里的酒都喝完了,兽人起身,“好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告别的也告别了,我先回家收拾东西,买的明天最早的票,还得早起呢。”又拉了把沉伦:“沉伦,咱走吧。”

疯子起身却没说啥,我们都跟着站了起来:“兽人,保重。”

送兽人和沉伦到楼梯口,我们就回厨房了。疯子抽了一支烟就去洗澡了,我和傻妞、星晴收拾着桌子,谁都没有讲话。

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兽人,江湖上只流传着兽人的传说……有人说兽人把白菜卖到韩国去了,有人说兽人一直在流浪,也有人说兽人已经发大财了,甚至有人说兽人早就死了……

他留给我们的手机号,早就是空号,□□被别人盗了,发布了一些色情消息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上线,我们给他留言过好多次,也没见回复。问沉伦兽人的消息,也说不知道。

怕是我们这辈子也无法得知兽人的消息了吧。但总是会心怀希望,想着,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可我还是好希望兽人看到这时能给我们个消息,告诉我们你一切都好,不管身处何地身处何方,我们都惦念着你,前段时间苗苗还提起过你,疯子也老问,不知道兽人现在怎么样了。

你看吧,我们都会时常想起你,想起你给我们带来的欢乐,兽人啊,我们都在盼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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