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1 / 1)

我和疯子卖完臭豆腐回家,路过小卖部,他就走进去,二话不说拿起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打给苗苗。电话内容还是这么言简意赅,拨通了电话疯子就说:“二苗,明天过来吃晚饭。”苗苗那边都还没说话,疯子就挂断了。每次都这么便宜小卖部大叔,要是我肯定说到两分五十五才放电话,留五秒也保险了。

我说:“疯子,苗苗都没说话,说不定她不来了,或者没听到都说不准?”

“他会来的。”疯子付了钱。

我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午饭后,和阿冷打了招呼,我就去赴色色的约去了,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昨天问他就是不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昨天步阿姨拿过来的。穿着不变的衣服,心里还真感慨万千,命运捉人吧。

到了色色家,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应该是色色家请的保姆。走进门,色色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是柔姐姐啊。”色色坐起来。

“怎么今天也没去上课吗?”我在他对面坐下。

“不说这个,柔姐姐我饿了,去给我做饭。”色色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拿色色没辙,只好去厨房给色色做饭,有保姆帮忙,做饭菜也快了很多。我从家里吃过来了,所以今天做的量少了些。色色开心地吃了很多,最后盘子里只剩下些青辣椒,才知道色色也不吃辣椒,下次煮菜的时候我注意些。

保姆也很开心,说从来没有看到色色吃那么多,直夸我手艺好。我不好把真像说出来,只是傻傻的笑着。

陪着色色看了会电视,我问色色:“不是说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什么时候去?”我也好早去早回。

色色抬起手上银光闪闪的腕表看了眼,站了起来说:“好,我们先出去逛逛,时间也差不多了,柔姐姐先等下我,我上楼换个衣服。”

“嗯,去吧。”

十多分钟后,听到鞋子敲打的木板的声音,抬眼望去,色色出现在楼梯口。白色的衬衫,黑色笔挺的西装,浅灰色的修身裤子,衬得色色身材修长,优雅地从雕花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宛如一位贵族公子。

平常色色都穿图案夸张的上衣,下面要么是破洞牛仔裤,要么是腰间挂着链子的裤子,总之,就一叛逆少年。现在色色这么一打扮,身上的痞气都收敛了,也帅气了不少。

不过,色色一说话,又破功了,色色说:“柔姐姐,这样帅么?”脸上还有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淡笑:“穿这么帅你是要去相亲吗?”

色色也顺着我的话说:“不,带柔姐姐去兜风。”说着色色先出了门,等我出去后却没有看到色色的身影。

汽车的引擎声从左后方传来,我侧头看去,色色开着一辆银灰色没有顶的汽车出来,牌子我不认识,是个盾牌的样子,里面好像还有一匹马,要说我认识的汽车牌子就奔驰和宝马,这还是听高中同桌说的,无意记住了图标的样子,一个是风扇的样子,另一个是圆平均切成四份。

色色的车子在我身旁停下,“柔姐姐上来。”

这是要我坐上去?说来丢人,我还没坐过轿车,初中前最远的地方只限于我们乡,不是搭拖拉机就是走路,偶尔碰上个村里的好心人会让我搭一次两次摩托车。上了高中后,因为从我们乡到县城远,需要坐大巴去,十块钱的车费,为了省钱,我都很少回家,很多时候生活费都是让别人捎来,而且我也不喜欢回家。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用力拉了下车门的把手,还好,开了。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关好车门。

“柔姐姐,系好安全带。”说着色色把他自己的安全带系好,我也依葫芦画瓢的系安全带,在靠背上找到安全带,拉出来扣在左边的扣子上,又看了看色色系的,应该没错。

车子缓缓的在林荫道上行驶着,虽然说缓缓,但比拖拉机还是要快的。开出住宅区,色色加快了速度,有点害怕,又有点刺激,这车没顶的好处就是拉风,不过就是不知道下雨怎么办,会被淋到吧?

到了车辆拥挤的主干道上,色色减缓了车速,和其他车辆一样,慢慢的行驶着。车辆一多就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坐在色色这没有车顶的车上也缺乏安全感。等红灯的时候,旁边的车主还投来注视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

“柔姐姐,怎么了?是冷吗?”色色投来关切的目光。

“还好。”我总不可能说色色你的车怎么没车顶的?

“这样会不会好些?”

不知道色色按了哪,随着“呜呜……”的声响从我们背后长出一个车顶来。原谅我的没见识,刚刚还怕下雨淋到。

穿过闹区,我们来到一条路旁栽满鲜花的公路上,紫色圆球状的小花,很可爱。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有点像我家乡那边的夏枯草,小时候经常去摘来卖钱,只是我每次都摘不到多少,都被其他人抢了去。

看着那些小花,心里无比惬意。或许这就是花的魅力,能让心里的花也跟着怒放。行驶了十多分钟后,路两边出现一幢幢欧式的公寓,远处是一座巨型建筑,宽大的草坪,密密麻麻的人群,很是热闹。

下车一看才被眼前的景象所惊艳。翠绿的草地上搭了很多鲜花扎着的白色帐篷,每个帐篷下面都放着铺着纱裙的桌椅。丝带飘飘,纱幔飞舞,白色的石柱上簇拥着百合玫瑰,淡黄色玫瑰和白纱扎成的花门,中间围着一个舞台,矮桌上摆着一个好几层高的粉色蛋糕,舞台的右侧是一架华丽的钢琴,草坪周围的树上悬着的花球随风摆动,远远的就闻到了四溢的花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温馨浪漫的西式婚礼,跟电视剧里的一样。

在我们村结婚都是大红大红的,大红的绸幔,大红的喜服,大红的鞭炮,热热闹闹,很欢腾。相比之下,这个要安静很多。

我说:“色色,今天是谁结婚啊?”场面盛大,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李家和樊家订婚,叫什么名字忘了,我妈叫我来的,太无聊了,所以叫上你了。”色色嬉皮笑脸的说着。

“哦。”一个订婚就那么盛大,结婚还得了?

“嗯,我们过去坐吧,离五点二十分还有一会呢。”色色拉着我走到一个比较偏的帐篷处坐下。

众观全场,男士大部分西装革履,女士也几乎是裙装高跟鞋,非正式装不多,但牛仔裤运动鞋的还真只有我一个。不知道是他们有修养还是见怪不怪,我并没有接受到什么注目礼,最怕目光扫射了。看他们一个个谈笑风生的样子,应该无视了我这种无名小辈。

色色递给我一杯红色的饮料,闻起来有草莓的味道,应该是草莓汁了。他自己拿的则是一杯浅黄色的饮品,我猜不是茶。

“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能不能就这样忍着痛泪不掉,说好陪我到老……”伴随着《说了再见》的铃声,色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还在继续响,色色对我说:“柔姐姐,我去接个电话,我妈打来的。”然后就快步走向别处接电话去了。

远处,一身材窈窕的少女向这边走来,一袭淡紫色的抹胸裙,腰间的缎带蝴蝶结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如丝滑般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让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动人。那少女离我越来越近,也让我看清她的长相。小巧精致的脸蛋,迷人的丹凤眼,秀挺的鼻子,笑起来弯弯的小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亲近。我环顾左右,好像这就只坐着我一个人,是来我找我的吗?可我不记得我认识个这么可人的少女。

少女走至我跟前,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抓起我的手就说:“嫂嫂,你在这呢,快跟我走,哥哥都找你好久了。”声音悦耳动听。

我想挣脱少女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无奈道:“那个,你弄错了吧,我不认识你,怎么会是你嫂子呢?”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小小,之前没见过,但哥哥应该跟你提过我这个妹妹吧,我看过你照片,不会认错的,快跟我来吧,一会哥哥等急了。”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我更加不明白了。“那个,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哥哥……”电闪雷鸣间,这个名叫小小的少女的哥哥该不会是色色吧?站起来环顾四周,还真没看到色色,他离开也有好一会了,“那个,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嫂嫂,哥哥的名字你都不知道么,快跟我来吧。”小小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走。也不知道是不是色色,算了,去看看,小小也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人,不是的话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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