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好半晌,她与眼前熟悉的美女尴尬相对着,一句社交必备的寒暄都不知怎么开始。

从男厕走出来的皓月,再能抗事头也要比别人低一些,即使她确实没有偷窥的癖好,众目睽睽之下她今天也是有口难辨了。

但为什么会演变成两人尴尬的四目相望,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误会。”皓月挂着抹无懈可击的从容笑意终于吐出一句。

不出所料美女对她的存在视若无睹,只是不带感情的冷冷扫了她一眼,眼神里满含着轻蔑与不屑。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所以,眼见气氛越发不对劲,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皓月加快脚步,赶紧不露痕迹的朝电梯方向快走了几步,旋风似的卷进电梯,都没看见,自己转身以后,原本留在洗手间里凶神恶煞又不可一世的高峰,也跟着走出了洗手间。

大家低着头,都在猜想里面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赵一眉,想开口问,却又怕不小心尝到踢铁板的滋味!

高峰抿着唇紧盯着皓月,俊美的脸孔宛如千年冰雕,冷冽得没有半点表情,有的只是浑身散发出的森冷气息,连一旁的聂鹏都忍不住打起哆嗦,要知道,少爷只要表示一句不高兴,随时可以要了那女人的命。

“少爷?”聂鹏上前,一边小心翼翼的偷偷察着少爷的脸色,一边慢慢的探问。

只是,高峰眼角隐隐抽搐了下,晃动了几下脖颈,再次偏头望了一眼皓月的背影。最后,慵懒看了眼身旁察颜观色,等候发落的聂鹏和庞诀,悠然地开口,“明天,城鹰每一个人都给我发一只兔型玩偶。”

皓月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大早,眼皮就开始突突突的跳,厂房食堂的做饭阿姨告诉她,左眼在跳是要有一笔意外之财!

意外之财?只有让新忠起死回生,坚持走实业发展的路,这样的财才是正财,她相信她走得通,她不需要昧着良心的钱。

一连几天过去,仲红林就像是没了线的风筝难寻踪影。可皓月心里清楚,仲红林故意通过这件事给她教训,有勇气甩了他弟弟,就得承受他仲红林的下马威。

所以,他冻结了新忠到这个阶段早该拨付到位的预付款。

这几天,皓月想了很多,中间有过气馁,想过干脆回头去求求仲红森,重新做回他知心懂事的女朋友,毕竟为了新忠,释放一下感情也无可厚非。

可是,偶尔心里萌发这么一个打算,却迟迟不敢行动。

皓月知道,自己与红森的感情到不了钻心蚀骨的程度,但整个恋爱的存续期间两人对彼此都是真心实意。至少,从仲红森契而不舍的两年追求,到二人正式成为恋人的一年间,仲红森对皓月一直呵护有加,皓月想要的,仲红森会尽其所能的帮她完成,皓月不想要的,仲红森也会在背后默默替皓月扫除。

所以,即使这份感情已经被冲淡得稀薄了,皓月仍然没能下定决心去找仲红森,她做不到欺骗和伤害他的感情。

皓月觉得心烦意乱,却在此时,有了哥哥皓停的消息。

逃到外地又欠了一笔赌债的他,听说新忠可能再次崛起的消息,便灰溜溜的跑回来求着皓月,向皓月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跟着皓月把皓家事业再次做起来,好好的孝敬病床前的父亲。

皓月头痛,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强行剥离血亲也是蛮难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坚持,她不得不承认家族企业寻找继承人真的道阻且长,最后还是只能信任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皓停又是皓家唯一的男丁,于是决定最后给这位哥哥一次机会,将手里为数不多的周转资金帮皓停还了赌债。

这一天,是一个周末的夜晚。皓月、皓盈、皓停三兄妹,穿上厂里统一定制的普通劳动服,带着二十名年轻力壮的工人,前往钦港市某星级酒店。

“你确定打听准确了?”

两辆厂房常见的中型货运机动车精准的停靠在了酒店门前,皓月靠坐在简陃的货车厢里,看着对面长得挺拔,内里毫无用处的身影,皓月心头闪过一片乌云,她不屑的,七分怀疑的看着与自己穿着相同制服的哥哥皓停。

皓停一耸肩,掐灭手中的烟头,在皓月面前一副终极自信的模样,“放心吧我的好妹妹,你哥我是什么人?在钦港市,我皓停想打听一个人,那简直囊中取物……”

皓停想敞开表示自己想打听一个人如何易如反掌,可话没说完,便被皓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知道你长的丑,想得美,别再说了,快下车。”

皓停有点不服,可毕竟自己这个妹妹比他能耐,如今更是独挡一面,就算她平常对自己态度恶劣,狂妄嚣张,有那么一瞬间,皓停还是对妹妹皓月有那么一点点的惧怕。

扁扁嘴,和众人一起下了车。

两辆货车开走时,灯光闪耀的酒店门外俨然站了十几个穿着紫色厂服的异类。

皓月看了看二十几个人当中除自己以外,另一位女性代表,她的姐姐皓盈。

“你留在门口吧,我们进去就好了,如果出事,你还能第一时间报警或者通知汪叔。”皓月淡淡的对她说道。

“出事?会出事吗?小月月,咱们真的要把事情闹大?”皓盈显然胆小,根本就不愿意参与今晚皓月,皓停联合策划的行动。千金小姐做惯了的她,能穿上这身材质不错,款式老土的自家厂服,就已经是破了纪录了。

皓月懒得和她解释,摇摇头转回去再次看向长得精干帅气但此刻缺根筋儿似的皓停,“皓停!你记好,今天咱们如果要不来钱,明天厂里的所有工人都会找你拼命!”

她大声对皓停提醒。

不过,当着其它工人的面,皓月没有往下说:因为工人的工资全都挪去帮你还了赌债!

“谁规定民工不能来这里吃饭?”

此刻,皓停揪着耳朵,和其他男人一样,站在自己妹妹身后,尴尬的看着她毫无惧色的与拦住他们去路的保安对质。

皓月说的好,谁说民工就不能到高级酒店吃饭?谁规定这个酒店只是有钱人才有资格出入自如?

“大哥,你敢说自己往回倒几代,上辈的上辈的上辈没出过一个农民?不说长远的,上山下乡时期,家里头也出过种地的一份子吧。”

皓月掐着腰,目光与阻拦的几个保安平视,接着道:“即使社会阶层确实割裂,分配属实不均,永远有人出生就在罗马,也永远有人一生为工作受累,为社交吃苦,但是,没有人有资格剥夺这些用双手谋生的工人们,他们有权利揣着自己的银行卡坐在酒店餐厅的椅子上吃饭,这栋楼的每一块大理石和玻璃,金光闪闪,玲珑剔透,金碧辉煌,甚至是冒着冷气的空调,它们都来者不拒,一视同仁,怎么能让我们慕名而来却失望而归。”

皓月把所有拦住他们去路的保安和大堂经理教育了一番,众人表情都愣愣的,拦也不是,放也不是,上下打量面前这个穿着肥大厂服,梳着一头俏丽短发,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的女子。

“不要忘记,酒店的一砖一瓦也是民工的手所筑。”皓月淡定的眨着眼,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金卡,叹了一口气,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酒店随机欢迎光临的每一位顾客,它并不看钱看脸,看钱看脸的只是人,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这种名气在外的酒店,口口声声服务至上,却只认识钱。”

然后,就在大堂经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再说出什么之际,皓月回头朝一群男人摆了摆手,“我们进去吧!”

一群男人跟着皓月的脚步走了几步。

皓月还是没忍住回头,一脸遗憾的对身后的保安及大堂经理叹气:“你们的服务太差强人意,来者是客,这么着急看菜下碟,对着我们下逐客令,看来还是培训不到位啊。”

身后的人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念头:这是不是酒店总部的某位领导?微服?

嗯,微服,一定是微服。

“您好,我们是仲红林仲先生的朋友。”

一出电梯,皓月便礼貌的对守候在前台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她知道,今晚整个中餐馆,都被仲红林重金包下,也不知道今天是招待哪位贵客。

在皓月看来,仲红林是一个结构和管理上先天不足的人,心智不够成熟包容,不懂限制自己的野心欲望,不过是个背靠成功大佬但实际上完全以自我中心,自私自利,想当然的幼稚鬼,难承大侯,毕竟男人的心智可比履历难刷多了。

“呃,”电梯外的服务生看到如此打扮的皓月等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想要拦住,却在此时看到大包房的正厅门口处有两个人走过来,“谁让他们进来的?刚才不是说过吗?少爷吃饭时必须保证环境的安静。”

皓月一抬头,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身着黑色短袖衬衫,一头利落的小平头,脖颈间绣着一只蝎子纹身。

光是看男人手臂上紧绷的肌理,还有胳膊上的几条长疤,便不难看出,这男人能避则避,因着男人的出现而有些焦灼的皓月,暂时没有发现这位面露凶光的男人她在会所碰到过一次,只是瞧起来有些眼熟,但皓月正为了自家公司的资金焦头烂额哪里挪得出脑子仔细辨认。

皓月正在思考,这时,忽然感觉身旁的皓停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小声提醒自己:“皓月,别闹了,这是聂鹏,钦港赫赫有名的人物。”

皓停的话,无疑是在提醒皓月:这个突然走过来的这个男人,他们惹不起!

皓月回头看看此刻皓停的表情,像老鼠遇到猫一样,畏畏缩缩,拿不出一点与他身高体重相匹配的阳刚霸气。

皓月在心里叹着气,再偏头看着这个让皓停害怕的男子,她顿了顿,试图小小的挣扎一下。

于是,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礼貌又倍加客气的对聂鹏鞠了一躬道:“您好,我叫皓月,我是仲先生和少爷的朋友,现在有一些急事想找仲先生,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

很明显,皓月撒了谎,这个男子刚才口中声称的‘少爷’,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可是,她听得出来,仲红林今天隆重宴请的人,便是这位排面极高的‘少爷’了。

要说排面,自然是候在宴厅门前那两排肃穆的保镖队伍。

聂鹏本来没留意皓月,这群工人出现在这里明显格格不入,本就突兀不和谐,一时竟没发现里面还有一名女子,而且仔细辨看,还是个身材高挑,五官大气的干练美女。

当然,此刻之所以让聂鹏顿住不语的原因,并不是皓月的外貌,论美貌,皓月称得上魅惑众生但拎到少爷面前只算及格。

也不是聂鹏的记性了得,那天在会所,这女孩和少爷一起从男厕里走出来以后,隔日,不管涉及到城鹰旗下的多少公司,所有和城鹰沾边儿的人,每个人身上都要随身携带一只兔型挂件,就连现在,他怀中还揣着一只。

所以,聂鹏的嘴张了张,寻思了一阵,居高临下的看着皓月,“皓小姐,找仲先生?”他问,话虽简单,但语气还算客气。

这回轮到其他人愣住,特别是皓停,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妹妹,身材没话说,长得不俗,但估计在聂鹏这类遍览人间好颜色的人眼里,也算不得人间绝色的美女吧?

皓停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皓月笑盈盈的对聂鹏点头,“对,我找仲红林仲先生,我现在可以见见他吗?”

满眼冒着希望的光茫,仿佛是天大的事,在聂鹏看来却是芝麻一般的小事。

聂鹏想了想,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才淡淡开口,“好吧,我可以帮皓小姐问一下,但是,下一次千万不要再说你是少爷的朋友,懂吗?”

聂鹏打量着皓月怪异的打扮,他们少爷,不可能交这号朋友,尤其是这样的女性朋友。

装潢尊贵,精心布置的宴厅里,直径两米的圆桌前,却只坐着两名男子,空气中流泄着轻轻柔柔的音乐,温度适中的空调让人全身舒爽,进口的绒布座椅更是能让入座者出奇的柔软舒适,至于随侍的其他人,都恭敬的侯在一旁。

仲红林,正乖巧的倒着茶,满脸阿谀奉承的谄媚样子,穿着做工精良的名牌衬衫,颈间系着斯文得体的条纹领带,特地戴了副无框眼镜。虽然帅气有余,却是明晃晃的伪君子做派。

相反,他身旁坐于正位的高峰,倒是完全截然相反的感觉,身着深蓝色的暗格衬衫难掩霸气又伟岸的身材,颈前两颗宝石扣子随意的松散着两颗,就像是刚从时装杂志上走下来的模特儿,耀眼出色得叫人移不开眼。

眉宇间还隐约可见一抹神采飞扬,只不过那抹光芒在仲红林亲自将斟好的茶杯递到面前时,立刻被一抹冷沉取代,高峰对着仲红林的讪笑无动于衷,慵懒的盯着茶杯不语。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庞诀却说了话。

庞诀高傲的道:“少爷的茶杯,向来都用特制的青花瓷杯。”

庞诀道完,少爷慵懒的将长腿随意交叠,仲红林在那双幽暗无边的黑眸中迷失了几秒,随即猛然回神,立刻回头对手下递了眼色,“去,去准备酒店里最好的青花瓷杯。”

高峰冷眸缓缓眯起,却是在仲红林的手下离去之前发了话,扭动着脖颈道,“不必了。”

然后,拿起面前斟满上好龙井的茶杯,随意的微微抿了一口。

一旁的仲红林神色自若,那股自身旁飘来的森森寒气,终于稍稍收敛,却不由自主的让他打了个冷颤,高峰的这一个微微的一小口,至少表示了自己的表现少爷比较满意。

仲红林认为今天的马屁拍的很有水平很艺术,他开始高兴,默认这场安排没错。他就常劝姐姐,讨好少爷,要从少爷本身出发,而不是像姐姐那样,只顾揣摩高峰其他方面的心思,还想方设法的讨好那个不值一提的赵一眉。

在仲红林看来,天下男人一般黑,没有男人死心塌地的拴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特别是高峰这种有绝对资本玩乐人间的男人,他笃定高峰就算不喜欢但也绝对享受风花雪月的生活。

仲红林突然拍了拍手掌,宴厅的侧门处开始出现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在众人都未觉察之际,十个绝色的的旗袍美女,步履轻盈的款款走进来。

虽然还未走近高峰的桌子,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已经扑鼻而来,整个宴厅里都是男子,一些人看着这阵仗,不自觉的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而这些小动作,充分说明这些女人足够漂亮,就连不是主角的人也不由自主做出回应。

“少爷,都是经过挑选的艺术系才女,保证自愿自由,多才多艺美轮美奂啊!”

仲红林自说自话的样子相当得意,他比高峰大不了几岁,而他就喜欢这种风格的女子,穿着合身的旗袍,透着书卷气。

宴厅里的氛围阴沉到冰点,十个美人并未发觉,笑盈盈的站在少爷对面,有的闪着萌动的大眼,有的羞涩的低下头。

看着万般无辜,但高峰比谁都清楚,一张张无辜的脸蛋下隐藏的诡计。

高峰没说话,俊脸平静淡定,仲红林以为自己成功了,还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只有庞诀等少爷的手下们能大概猜到高峰的心思,就在仲红林一脸陶醉加洋洋得意时,聂鹏从宴厅正门走进来,来到坐着的两个男人身后。

“仲少爷,外面有一位皓月小姐现在想见您。”

聂鹏恭敬道,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对面的十名女子,立刻明白了目前宴厅里的情况。

说实话,聂鹏今天给足了皓月面子,在少爷不知晓的情况下,走进来为皓月请示。

当听到皓月两个字时,仲红林的双眉忽然一紧,心里顿时有了骂娘的情绪,却苦于在少爷面前不敢面露出任何不快情绪。

聂鹏和庞诀,是高峰最喜欢和信任的手下。仲红林自然不敢不给面子,陪笑着,衡量了一阵,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对高峰倾了倾腰,“少爷,那我先出去看一下。”

然后,尽显阿谀谄媚的对自己的手下吩咐着,“先让后厨上菜,少爷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

仲红林走出后,高峰收起慵懒的样子,盯着眼前的茶杯子,换了个姿势淡淡的问身后的聂鹏,“皓月是谁?”

皓月心里十分激动,满心期待的守在宴厅门前等候着聂鹏的答复,皓停在妹妹身边小声嘀咕,“一会他出来的时候,你可千万别闹大小姐脾气,听说仲红林灯下黑,明着不跟你斗,暗地里整死你!”皓停还想说,整个城鹰都是白手起家,中间还有非常手段打下来的江山,和他们接触一定要小心。

抬眼正好看见仲红林走出来,皓停退后了两步,离自家妹妹老远。

“皓月!”

仲红林扬着脖子走出来,脸上含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眼便瞥见了皓月,匆匆一眼后马上便开始打量她今天有些特别的衣着。

仲红林虽然没有见过皓月,却能一眼认出皓月。显然,皓月之前猜的没错,这一切就是光明正大的公报私仇。

“仲先生,幸会。”

皓月一派淡定自如的表情,主动伸出右手,却看见仲红林故意将双手插入裤袋里。

她眼眸轻轻一挑,立刻收回了手臂,没见一点生气。

“你就是皓月?”

“是的仲先生,我是新忠现任总经理,皓月。”皓月话中有话,同时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她在提醒仲红林,皓月的身份是新忠公司,而不是仲红森的前女友,希望他公私分明。

“找我有事?”

“当然。”

“公事私事?”

皓月顿住,抬眸猜测仲红林的意思,默默的想了想,客气道“公事!”,语气不卑不亢。

仲红林却嘲讽的笑了笑,低头摸着自己拇指上那只翡翠班指,“皓小姐,你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人人都知道我仲红林从来不在下班时间谈公事。”

高高在上,扯高气昂的样子,让皓月气恼,攥着的手心都出了汗,不过,她稳得住,只要能拿到钱,就算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跟他缠斗周旋到底,况且,大庭广众之下,谅仲红林也不敢镇得住对她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皓月冷静道:“不好意思,仲先生,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没有停工的时间,这个时间你的工作停了,可我们的流水线没停,几百口人都在等着吃饭,吃不上饭,就没有力气干活,没有力气干活,城鹰的世嘉酒店也完不了工!”

一转身,对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果然,除了皓停以外,其他人都怒着脸站在皓月身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哈哈……皓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怎么?这是要搞工人起义?”

仲红林哈哈大笑的看着他们,推了推眼镜,表情转而变得蛮横起来,忽的把脸凑近皓月。

“跟我仲红林斗,小姑娘,你还太嫩了!”

其实仲红林并不比皓月大上几岁,却装得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没时间处理你,三天之内,想清楚以后自己主动去找红森,否则……”

仲红林没说完,唇角阴险的勾动了一下,分明是在警告皓月。

皓月看他,胸中燃着怒气,却也细细思量着该不该马上回应。

若说,仲红林的话,一点没有刺激到她,那也不太可能,毕竟才二十五岁的年纪,能够独挡一面已经不易,而仲红林这种下三滥的地主恶霸样子,着实令她心惊。

此时,皓停悄悄走上前,拽了拽皓月,让她别固执,特别是看到走廊前的那些黑衣男人,皓停觉得妹妹今天的一句话,很有可能让他们今晚门都出不去。

却没想,在此时,皓月还是开了口,“不好意思仲先生,要说人多势众,谁又比得过你们城鹰。我找到这里,是想诚心诚意的和您谈判,您却是非不分的认为我要威胁你,如果我真的想威胁你,我的工厂里还有好几百号人。”

“虽然我和您的弟弟有过不好的回忆,但您对合作对象一味胡搅蛮缠,公私不分,我只能遗憾的说,我和红森的分手是上天善意的警醒,毕竟他有一个目光短浅,低级没品,能力差脾气大的无脑大哥!”

皓月骂完,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目光越过仲红林,向宴厅里望去。

此时宴厅里所有人闪开两排,恰好留出了一条视线,视线的尽头是一名男子,慵懒的坐在餐桌前,侧着身淡淡的吐着烟雾。

皓月看不大清,只觉得里面的人都在听着他们的谈话,而那个唯一坐着的男人就静静的看着她。

他是在听,一定在听。

“我看你他妈是找死,皓月,我是看在红森的面子才没动你,你还真给脸不要脸了!”

轮到仲红林动怒了,怎么可能不动怒呢?堂堂城鹰的一个副总经理,被弟弟的前女友指着鼻子骂没品没德?

“保安,去叫几个打手,今天他们谁也别想走,给我关起来好好教育教育。”仲红林对自己身后的人吩咐。

可是,他刚一说完,忽然就看到了皓月手中不知举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素净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所以说,固步自封,得意忘形!”

皓月高举着手中的微型摄像头,对仲红林晃了晃,“我的手机从踏进这个地方开始就在录音录像,您咄咄欺人的嘴脸,我已经邮箱传送出去,若是发到网上,集团的公关愿不愿意保您呢……仲少爷,我们不怕留下,只要您走流程拨款并且解冻我们的资金,让我们留多久都可以。”

心头的重担终于卸下,浑身的释然感,反倒让皓月的意识显得有些空荡恍惚。

然后,她便笑,笑的越发的灿烂与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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