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1)

“少主会试高中第十名……”

燕羽没有从拥挤的茶楼正门进来,而是从街道上直接施展轻功从窗口跃进来。

“噗——咳咳咳……”

秦復一口茶水喷出,呛得自己咳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你说什么来着?”

“少主会试高中第十名!恭喜少主!”燕羽又重复一遍。

秦復也将话重复了一遍。

自己高中第十?

“你看仔细了?不是同名同姓?”秦復虽然渴盼自己高中,但是对于这么高的名次,他产生了怀疑。

燕羽被他这么一问也懵了下,挠了挠耳根,忽然有点不自信了。

“属下看到是炎州府丰县人,炎州府丰县还有个和少主同名的?”

秦復被他这么问回来,也怀疑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了。

天下同名同姓并不奇怪,何况秦在丰县是比较大的姓,人口众多,自己的名字也普普通通。

他们二人在这儿疑神疑鬼的,室内的学子们却坚定认为,榜上之人就是秦復,纷纷朝他恭喜。

秦復立马抬手打住。

先别恭喜,若是弄错了,真搞个同名同姓同籍贯,这可就闹大笑话了,而且自己不仅白高兴一场,还丢人丢大了。

“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况且以秦公子的文章,取得第十名的佳绩也是合情合理。”齐项义出言肯定,对他充满信心。

同样高中的宋晟也送来了信任:“秦公子的那篇策论文,我等都是拜读过的,今科考生中,恐难有出其右的,仅这一篇文章,就能够让第三场考试脱颖而出,有此名次并无不可能。”

“正是,炎州府的考生我认识许多,从没有听人提过有和秦公子同名同姓的。依着秦公子的名声,若真有同名同姓同籍贯者,必然会在同乡之间传开。”岳杰也表现出对他才学的认可。

紧接着又有两位同窗认为是他多心,这个第十就是秦復。

秦復在同窗们一声声的信任和恭贺中,也相信自己真得了这么个意外之喜。

这时茶楼里也有人喊着他的名字,喊着他高中,有伙计过来道喜,后面还跟着其他的考生。

他学着其他高中的同窗们,让燕羽散发喜钱。

秦復正在忙活着应付道贺的人,易家的仆人高喊着从茶馆外跑进来,一边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一边朝楼上来。

“公子高中会试第四,公子高中第四……”仆人激动地咧着嘴大笑。

易韬一直紧张的手,此时更加紧张,紧紧攥着袖口。

众人纷纷转而想易韬恭贺。

易韬向仆人确认,得到肯定回复,大喘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立即蔓至眼底。

秦復上前一步拱手道贺。

易韬兴奋道:“同喜同贺。”

到这个时候,室内的十来人,能高中的已经都高中了,剩下了无疑落榜。

随后听到有人报喜,会元乃是济源府的解元,实至名归。

室内原本清静之地,因为忽然高中了六人,此时已经挤满了人。有的道喜,有的请他们留下墨宝,有的则拉着他们要请他们喝酒。

有一位老爷看着秦復年轻就高中,样貌不凡,衣着朴素,想着是个好苗子,什么也没问清楚就上来抓着秦復问他可有婚配,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秦復吓得忙将那老爷的手甩开。

“小生已经订亲。”他随口扯谎搪塞。

“不过定亲而已,又没成亲,定了可以退……”

“这位老爷,你是让小生背信弃义啊?小生干不来这种事。”

那老爷脸一下子拉长,很是难看,秦復也借此朝齐项义和岳杰那边挤,甩开这位老爷。

人刚到另一边,又被另一人给抓住了,拖着他要请他喝酒,还和他扯起来,自己夫人的娘家就在炎州府。

秦復甩开这个,被那个拦下来,甩开那个,又被另一个扯住。

旁边年纪稍长的易韬、宋晟几人就好很多。齐项义和岳杰两人,也没比他号多少。

他实在么办法,和同窗告了声词,便准备打道回府。可房门被堵得难行,这些人还拽着他不放。

“跳窗吧!”燕羽道。

秦復看看自己的处境,这的确是最好的脱身法子,他挣开两位老爷,翻窗跳下去,将两位拉扯的老爷给吓得惊叫。

他们把刚刚中榜的考生,将来进士老爷逼得跳窗自杀了?

这……倒大霉了!

二人惊吓之下,鼓起勇气趴到窗口,见到秦復二人好胳膊好腿,正在街道人群中朝街尾跑。

呀!二人又惊叫一声。

还是个会功夫的,这些未来的进士老爷们都不得了啊!

质量一批比一批高!

秦復逃到仁济医馆,要和蓝丹说自己高中的事情,不巧蓝丹出诊了,最近京城中流感还没有过去,还有许多人病重,蓝丹有好几家要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留了句话,便回去给长公主报喜。

长公主早就听到此事,喜报已经送到了府上,甚至长公主已经给城主那边去信报喜。

放榜后没多久,四月初便是殿试。

殿试考的主要是策论,和会试第三场很像,总共五道。

策论题全都是大晋当今面临的,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

一道是关于邻邦越孟虞三国关系的,一道是关于南境动荡不安,一道是关于盐漕乱象,一道是用去年魏凉之事谈教化,最后一道便是赋税改革。

秦復看到这几题,真是庆幸自己有两个越国室友,了解越国的文化历史,从长公主那里得知朝廷的态度。也庆幸有听风楼不断给自己送来南境和江湖上的消息,有老爹和董大儒给自己讲过盐漕乱象和教化,同时也庆幸考前拜访张玉弛,他与自己讨论如今朝廷要赋税改革的事情。

他更庆幸的是自己平日博览群书。此时发现这几题全都出在了自己熟悉的事情上。

他在脑海构思下,便提笔蘸墨,下笔如有神助,一篇文章一气呵成。

反复读了几遍稍作修改,便誊抄考卷上。

其他几题亦是如此。

殿试结束,天已经晚了,秦復与其他考生准备一同出宫,被一个内侍唤住,陛下要见他。

他随着内侍来到皇帝的勤德殿。

这地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陛下也不是第一次见,他也算熟悉。

皇帝正在看信,面上有几分喜色。

皇帝心情好,就不会找自己麻烦。

是为了兑现承诺让自己去办书院之事吗?

若是此事,其实也不必这么着急,殿试都已经考了,再过几日就放榜了,待殿试放榜再说也更合适。

若不是因为此事,他也想不出皇帝还能找他的理由。

秦復近前先施礼。

皇帝应了声,“平身吧!”将手中的信看完才抬头看秦復,笑着问,“今日殿试答得如何?”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答得不好,万一最后考得好,这算不算欺君?若是说答得好,是不是有点飘了?毕竟自己的水平皇帝是清楚的。

“是答出了秦復最高水平。”秦復道。

皇帝沉默几秒,饮了口茶,靠在御座上,说道:“给朕说说你是怎么答的。”

“啊?”秦復发出疑问,发现自己失礼,忙抿上嘴。

“怎么?刚答完卷不记得答了什么?”

记得,他肯定记得,一字不落能够背出来,但是,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考生刚交完卷,你这个最大的考官就要学生答案,这是否有作弊之嫌?

难道说让自己去办书院的坑在这儿等着自己?

这方法有点拙劣了,不该是皇帝这个九五之尊能够干出来的。

秦復心中纠结。

皇帝也不催,靠在龙椅上看着他,等着他,似乎今日秦復不开口,就要和他这么耗下去。

秦復可耗不过皇帝,最后心一横,牙一咬,将第一道题的答案说出来。

皇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

秦復又说了第二道,皇帝又轻轻嗯了声,这意思自己五题都要说,他索性一口气都说完,然后小心地打量皇帝脸色。

自己答的的确是自己最高水平了,但是能不能让皇帝满意,这他就不能够保证了。

但见皇帝微微耷着眼皮似乎在沉思,并没有表态,他便静静等着。

“不错!”好半晌,皇帝坐直身子不咸不淡评价了两个字。

秦復松了口气。

“朕答应过,若是高中进士,便让你办书院。山长必然要学渊德高,教化百姓,为朝廷和社稷培栋梁、育良才。你说说自己的想法,朕也听听你这个未来山长有什么高深之论。”

秦復一听这话,看来自己要办书院的事是有盼头了,皇帝如此认真,这是在提前考察,这也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他虽然读过许多关于此类的书,包括前世的先进教育理论,他都有研读过一些。但是这些都是理论上,没有实际操作。

他只能够将古今中外的教育论全都从记忆深处搜刮出来,组织成一套理论,开始说给皇帝听。

很多观念是先进许多,但他也切实考虑了这个时代的特点,一定程度上贴合这个时代,并稍作改动,没敢提出冒进的想法。

他一条一条罗列,并一点一点阐述。

皇帝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的点下头表示认可,偶尔也会眉头微皱,对其方法不太满意。

秦復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把自己的教育理念和方法详细阐述完毕,嗓子都快干冒烟了,忍不住轻轻闷哼一声清清嗓子,舔了舔干唇。

皇帝给旁边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立即端着茶盏上前。

秦復谢恩后,拱手道:“秦復见识浅薄,所想所说只是目前的一点观点,将来办书院,必然会提前到各大书院实地考察,深思总结,从而有更高更深的理论指导,必然会比此刻有更大的进步。”

皇帝蓦地笑了声,起身道:“你这小子,朕是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要去办书院。”

秦復傻笑,“这是陛下应允之事,秦復自然竭尽全力办好,不辜负陛下信任。”

“好!你今日也算是对朕承诺了。但是你的一些想法,朕不能苟同。不过你虽然射猎广泛,但是深度不够。如今年轻,还是要再多读几年书,办书院的事这几年先别想了。”

“啊?”说这么半天,还要扣着他?

“啊什么?朕答应你考中进士让你去办书院,没说什么时候让你去办。”皇帝责备要被口吻道。

这……果然是坑!

“陛下让秦復多读几年书,到底是几年?”咱得把话说清楚,别到时候再坑自己一把。

“看你读得如何,也可能二三年,也可能二三十年。”

秦復心中苦笑,二三十年,自己都读到退休了,要开始养老了,还办个毛线。

秦復苦笑着道:“秦復定努力读书,争取两三年能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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