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1 / 1)

叶挽歌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逗留,正欲转身离去。

谁知余修远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个,有事可以随时找我,不然找顾允也可以。”

叶挽歌笑了,夜色渐浓,她转身看着余修远,眼眸好像有光一样,淡淡地说:“多谢公子。”

余修远看了一眼她,然后快速地转身踉跄离去。

余修远离开院子,走进了隔壁的院子。

先前情急之下,不小心将叶挽歌抱回来自己的寝殿中,但是之后他也没好意思让别人搬出来。索性他就住在了隔壁的院子里了。

廊道上垂挂着暖黄的灯笼,院子里的梅花树悄然落下,像是一场大自然在独奏,寂静祥和。

叶挽歌抬头,天上的一轮弯月洒向她,留下苗条的身影。

她的心中一遍一遍地回想起与爹爹过年重逢的样子,那时候的她,很开心,很开心。

“爹爹,挽歌后悔了。”后悔长大,后悔想长大。

“您等着,挽歌会亲手查出真相,还我们叶家一个公道。”

叶挽歌抬头,目光被天上的弯月吸引,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修长的身影久久才离去。

随着深秋的来领,叶挽歌感觉身体涌上一袭凉意。

襟声的院落里,随心一脸悔意对上叶挽歌,“小姐。”

她牵过叶挽歌,欲言又止。

叶挽歌抚平她的紧皱的眉头,笑了笑:“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小姐,随心有错。”

“随心,你没错。”叶挽歌对她说:“你是不是想说,在得知叶府出事的时候,你离开了我?”

随心猛点头,但是叶挽歌却说:“随心,你没错,你很好。你先是随心,而后才是叶府的丫鬟,我的贴身侍女,你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随心显然被这话戳中了,低泣着不敢抬头。

叶挽歌笑了:“随心,你的家人还好吗?”

这话一出,随心的眼泪像是哗啦啦地滚落,嘴里呜呜地叫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很好,他们都很好。”

“若知道府上有此一劫,随心打死也不离开小姐。”

随心将她抱着,两人的许久不见的想念在一瞬间拉满,絮絮叨叨的笑声从窗台上传出,也不知扰了谁的思绪。

余府很大,大大小小的院落有十几处。但是余修远不习惯住在其他的院子,只因这里曾经是他年幼居住的院子。

余府开始的时候是余修远的母亲——文敬公主的私邸。后来他的母亲下嫁余家,后面才改成了余府。整座府邸不算大,之所以将余府定在这儿,只是因为这里远离喧嚣。

顾允将府邸中的人都召集起来,看着黑压压的矫健的身影,叶挽歌面露难色地看着章七:“还真是整个府中都是男子。”

顾允言明叶挽歌是公子招纳的幕僚,如果有不识趣的,别怕公子不留情面。

凭借叶挽歌的直觉,顾允说话这般面不改色,怕是九成是因为他的主子。果然一人冷,整个府中都冷。

叶挽歌笑着笑着,抬头便对上目光。她快速躲开离去,却被余修远精确地捕抓到神色。

余修远走到顾允身侧,看了一眼下面的家丁,淡淡地开口:“明天让刘员外那的人都回来吧!”

听到这个消息,顾允兴奋地想要欢呼,但是碍于下面一众人,还是假装淡定地附和着说了一个好。

叶挽歌身后跟着章七和随心,一身淡黄色的衣裙很是衬人。

“叶小姐,”余修远带着笑意地说:“书房。”

叶挽歌跟着他,走进那天自己好奇的院子里,上面的盔甲透着余光,在阳光下隐隐生辉。

书房的摆置不出叶挽歌所料,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系。

余修远坐在椅子上,将书桌上压着的纸条拿了出来,递给她。

纸条上:“假叶震南遇刺。”

纤细的手指攥紧字条,身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呼吸被上面的字牵制着。

余修远抬头,将她的微妙举动尽收眼底,转动扳指的手指顿了顿,看向她,柔声道:“放心,早在大将军还未出京都之时,我就料想到了,大将军已经被安置在江南。”

“谢谢,”叶挽歌抿紧嘴唇,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顾允跨着大步进来,确认过眼神,叶挽歌猜到应该是有事,索□□了福身就出去了。

门窗透过的晨曦,缓缓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从容地撩了一下耳畔的碎发,露出简约的流苏耳饰。

“公子,昨夜府中闯进了三个刺客。”

“如何?”

“是死士。” 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声音,让叶挽歌的心情如同门扉外那一抹弥散的雾岚,凉意难消。。

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做一点什么。

叶挽歌带着章七和随心,拐弯进了玄关。

“不好办呀,这园子里的花都被踩坏了,若是还想恢复到原样,怕是难了。”

“用不着恢复原样,就是重新收拾收拾,移植一些新的花进来便可。”

——

叶挽歌踮脚,看见管家和一个拿着镫锄的男子。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章七唤她,谁知叶挽歌面上却浮现一派云清风淡,语气带着坚定地说道:“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叶挽歌转身回去,在她正义凛然的一番讲述下,余修远不置可否,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扳指沿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你想改造园子,可以,不过。”一个清冷、挑逗的声音响起,他轻笑两声,继续说:“你就这么想找事情做?”

叶挽歌还想说什么,但话堵在嗓子眼,只能憋出一串咳嗽。

她承认自己的确想做一点什么,以此来证明一些自己的能力。不然打着幕僚的名号但是却得了一个光说不做的名声。

毕竟父亲还是要靠他的帮助的,叶挽歌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

“那个,我走了。”叶挽歌像是被兔子附身了一样,一下子就跑了,身后留下两个追着的侍女。

余修远笑着观望着这个溜走的身影,眼中涌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错,他一直都是如此。自少年起,他就是家中的独子,身后肩负着数不清的关系和希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连笑意弧度都是被衡量好了的。

这样的生活很无趣,直到他从军,尝试过反败为胜的酣畅淋漓,有过数不清的战友和兄弟,那一刻,他才知道,人生值得。

叶挽歌,你到底有多少惊喜。余修远心想。

“刘管家,从今天起,你听我的指挥窝!”叶挽歌撑着腰,阳光下驱赶开薄雾,站在光里的她笑地肆意。

之后的叶挽歌,不是在努力地画图,就是在对比着整个余府的环境,甚至还让刘管家购买了一大批的木材和石头、沙子。

刘管家是余府的老人了,看着叶挽歌一日比一日上头的操作,还是没忍着去找了余修远,却不想,余修远只是风轻云淡地回了一个“哦。”

顾允好气地送走刘管家,夹杂着奇怪的语气说:“公子,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这府上不会有女眷,自己也不会有夫人呢!”

余修远抬眸望去,深邃的眼神染上似笑非笑的喜色,说:“听说,老唐哪儿最近挺缺人的,不然你去试试?”

“我错了。”顾允动手手动关上说话功能,但半刻眸子有亮了亮,说:“公子,明天早上,唐侍郎说有事相见,好像是和他一同去百花楼抓什么人好像。”

“不去。”余修远干脆的回答。

“公子,干嘛不去啊!那可是百花楼耶。”

唐侍郎,原名唐期,是科举后做了刑部侍郎,从此留在人们的印象中,就只剩下了抓人这一个癖好。他同余修远自小长大,自幼便是粘着余修远,因为此事,坊间还传出了不少二人的短袖之嫌,但是这些谣言在余修远离开京都,上了战场之后,才渐渐淡了。

“小姐,这么多的石头、沙子,这有什么用呀?”随心纳闷地问。

叶挽歌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大用。”

在她的指挥下,所有的地表被安置了机关,沙子和石头覆盖在上面,简直和原本的园子一样,只是这个园子不同于其他的花园,他的结构就像是五行八卦阵,分阴阳两极,一旦走错一个地方,周边布设的箭矢和陷阱统统都会打开,在敌人闯进来,和成功抓住敌人时,都会自动敲响警钟,以示警戒。

刘管家看了一眼内涵深意的院落以及淡定喝茶的叶挽歌。

“叶小姐,这个设局很厉害嘛,看不出来,您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还懂得这些。”他打趣地说,“只是平日喜欢看一些书,看得多了,自然什么都会一点。”

“刘管家,昨天是不是又有人闯进来了?”叶挽歌说,“你们不必瞒我,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叶小姐不必忧心,您既然进了余府,公子必定保您无虞。”刘管家说。

“嗯。”她强笑着告别管家,穿过长廊,走进那个梅花散落的院子。

“小姐,府中护卫众多,您不用害怕。”章七说。叶挽歌淡定地拿起茶杯打量着,继续说,“我只知道,要让敌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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