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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子阴暗爬行到鬼门关(1 / 1)

第 182 章 ˇ 雁子阴暗爬行到鬼门关

“ 我没疯 ! 我清醒得很 ! 为什么到现在您还向着他 ? 为什么 ?“ 楚艳章几乎嘶喊着质问 。

门外要进来拉着他离开的下人们听到里面还有争执声 , 一时都顿住脚步 , 拿不定主意 。

这时谁都不敢进去 , 生怕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

屋内 , 自知大势已去的他此刻形容狼狐无比 , 眼尾发红 , 充盈着泪水的眼死死盯着沈黛未 , 泪眼中蕾满了幽怨和不甘 。

他脚步虚浮地路在沈黛未面前 , 紧紧握着她的手 , 被泪水打湿的发丝胡乱地粘在脸上 。

泪水模糊了楚艳章的视线 , 让他连沈黛未都看不真切 , 仿佛一朵湖水涟漪里模糊破碎的花 , 明明握住了她的手 , 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

为什么 ? 为什么 ? 1 1 !

他在吃人恐怖的深宫里活了这么多年 , 眼眷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妹们一个个意外去世 , 亲哥哥被迫和亲远嫁 , 上至皇后太后 , 下至宫侍男官们一个个地讨好 , 他明明才是大姚国最尊贵的皇子 , 却卑微如螳蚁 , 仰人鼻息地活着 。

只有沈黛未 , 救了他两次 , 给了他两次新生的沈黛未 , 让他终于在惨淡无望的人生里找了一丝希冀 。

为了嫁给她 , 谨小慎微的他第一次大胆主动争取 。

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

楚艳章双手捧着沈黛未垂落的手 , 仿佛跪下神明雕像下虔诚又卑微的信徒 , 布满红血丝的眼普里满是凄凉的泪水 。

“ 娘子 , 您救过我两次 , 我的命是您给的 , 您真的相信我是个疯子 、 恶人

吗 ? 刚才孟郎君说 , 是我害了冷山雁的孩子 , 我一个久居深宫无权无势的皇子 , 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 证据呢 7“

「 你们都觉得是我下的毒 , 那把证据拿给我看啊 ! “

“ 冷山雁你拿出来啊 , 无凭无据 , 你为什么要向娘子进谓言陷害我 ! 就因为我出身比你高贵 , 所以从我一进门开始 , 你就各种提防算计我 , 让娘子对我心生厌恶 ! “

楚艳章恶狠狠的看向冷山雁 , 带着被冤枉后的盛怒大喊 。

冷山雁阴悉情的眼珠子盯着他 , 道 :“ 孟侧君何时跟你说过 , 我的孩子是被下毒害死的 7“

楚艳章猛然愣住 , 凶恶的神情僵硬在脸上 , 灰败的眼神显露出他的失败 。

沈黛未揉了揉眉心 , 眸中只有被吵到之后的倦怠 :“ 拉下去 。“

白莪这才让外面等候着的下人们冲了进来 , 拉住楚艳章的手 。

「 放开我 ! “ 楚艳章强行挣开这些人的手 , 颤抖的手指指向一旁吃瓜已经吃懵了的孟燕回 :“ 孟燕回你怎么就那么天真 ? 竟然和冷山雁合起伙来诈我 ? 1“

「 为什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 我和父亲一同进的骑马场 , 我或许有理由害你 , 可父亲有什么理由替我做伪证 ? 你为什么只怀疑我 , 而不怀疑冷山雁 ?“

“ 别以为他把掌家权给了你 , 就是对你好了 。 那不过是因为他以为你管不好家 , 可以衬托他的本事 。 可没想到你竟然有管家之才 , 还得了娘子的夸奖 , 所以他立马坐不住了 , 要动手害你 , 然后嫁祸给我 , 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 , 他做收渔翁之利 ! “

孟燕回的紫眸里露出一丝茫然之色 , 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冷山雁和宛若疯夫一般的楚艳章 , 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应该相信谁 。

“ 端容皇子已经魔怔了 , 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 还不把他的嘴巴堵上 ! “ 冷山雁眼神凶扁 。

“ 冷山雁 , 你算计完我 , 又算计孟燕回 ,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 你不得好死 , 你这个毒夫 。 “ 楚艳章仿佛失心疯了似的大喊 , 直到白茶用帕子塞住他的嘴 , 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 但就算如此 , 他也要把水搅浑 , 让冷山雁永无安宁之日 。

目睹一切的苏锦也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

他决心破釜沉舟 , 奋力一搏 , 大喊道 :“ 娘子您可以不相信我 , 但您真的不相信公子吗 ? 公子临死前说过 , 冷山雁不是冷山雁 , 他是毒夫 , 是你最讨厌最害怕的那个毒夫 , 您被他骗了 ! 留着这样一个人在您身边 , 他迟早会害死您的 , 忠言逆耳 , 您不能不信啊 ! “

此话一出 , 冷山雁整个人仿佛如遭雷击 , 慌乱失控 , 小腹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抽痛 。

「 胡说八道 , 什么叫我不是我 ? 黛娘你别信他们的话 , 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 ,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说 。 “ 他胆战心惊地强撑着 , 扶着椅子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指甲嵌断 。

沈黛未沉默了一瞬 , 道 :“...... 疯言疯语 , 拖出去 。“

不等苏锦再求饶 , 白茶立马将人拖了出去 , 但看向冷山雁的表情却充满了担忧 。

「 孟侧君 , 楚艳章巧舌如簧 , 颠倒是非 , 他在骑马场布局的事情证据确凿 , 狡辩不得 , 你不用理会 , 好好养伤吧 。 “ 沈黛未淡淡道 。

“ 嘲 ? … 哦 。 “ 孟燕回愣了一秒 , 才缓缓点头 。

但他的目光一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断腹 , 心中充满了疑惑 。

那人明明就是苏锦 , 为什么沈黛未要说不是 ? 为什么不是冷山雁做的事 , 他却如此惶恐心虚 ?

他断的这条腹 , 究竟是谁的棋子 ?

太乱了 , 他想不明白 。

或许他应该给姐姐写信 , 姐姐比他聪明 , 一定能看出来 , 究竟是谁想害他 。

「 既然事情已了 , 那就都散了吧 “ 沈黛未慢慢起身 。

她还穿着白天祭神时华贵繁复的衣裳 , 窃蓝色的长袍层层叠叠 , 外晔一层如水丝蝉翼般的重莲续 , 轻轻软软 , 仿若缥缈薄雾笼罩着 , 温柔又清冷 , 腰间环佩在她起身间碰撞出清泻的声响 , 乌发浓鬓边长流苏微微摇颤 。

在经过席氏身边时 , 她停下脚步 :“ 父亲 、“

“ 啊 ?“ 席氏有些心虚 , 毕竟如果不是他当初将甘竹雨的事情告诉给楚艳章 , 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些事 。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楚艳章揭发的究竟是真是假 , 但他知道一件事 , 未儿生气了 。

沈黛未扬起温和的笑容 :“ 天寒路滑 , 这样冷的天气 , 您年纪大了还是少走动为好 , 免得染上风寒 , 我让查芝送您回去 , 再跟二哥说说 , 让他平日里也多陪陪您 , 省得您平日寂寞 。“

「 未儿 、“ 席氏苔老地嗓音微颤 , 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

他的女儿这是要将他也禁足吗 ?

都怪那个什么狗屁皇子骗了他的信任 , 如果不是他 , 未儿也不会 …...

直到此刻 , 席氏的心里才终于涌现出无限愧恼 , 可此时再后悔已无济于事 , 沈黛未虽然温和沉静 , 但也是说一不二的人 。

他只能眼眷眷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越来越远 。

闹剧之后 ,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

暮色是浓郁地近乎蓝调的颜色 , 淡白的雪花飘落 , 像群青郁蓝的纸上酮满了细盐 , 连高悬的月亮都阴冷冷的 , 月光像凉津津的湿气无边浸润下来 , 酮在冷山雁的身上 , 冷得他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凝固住 。

每呼吸一下 , 寒气就会顺着呼吸钻进他的五脏六腑 , 冻住他的内脏 ,

从刚才就隐隐作痛的小腹 , 在寒气的侵袭下痛感更加明显 , 仿佛有一把冰做的刀子在肚子里紧绞 。

好疼 、

冷山雁挺着小腹 , 痛得冷汗直冒 , 浑身肌肉都在剧痛下颤抖起来 , 小腹也在打颤 , 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 像赤着脚在钢刀尖上行走 。

可即便如此 , 他依然咬牙忍着近乎掘裂般的疼痛 , 艰难地走着 。

因为沈黛未就在他的前方 。

她走得很慢 , 过于繁复的长袍限制了她的步伐 , 每走一步 , 腰间的玉佩就会发出清泠泠的声响 , 浓蓝的裙褚拖尾曳地 , 仿佛浓蓝的海水泼渭在了她的身上 , 濮胧清淡的雪色萦绕着她 , 哪怕仅仅是一个背影 , 都像被仙气箱拥着 , 说不出的清冷氢氮 , 好像下一刻就要羽化飞升 , 离他远去 。

他步履维艰的影子投在森森灰白的墙壁上 , 仿佛蜡曲着缩在阴暗处的 , 扭曲的鬼影 。

他们之间 , 连影子都这般不相称 , 仿佛注定淅行渐远 。

而这些年梦一样的时光 , 是上天对他两世作恶的惩罚 , 让他先得到再失去 , 体会真正钻心蚀骨之痛 。

查芝在外院得到消息 , 匆匆的跑进内院 , 来到沈黛未身边与她耳语 。

冷山雁隐约听见苏锦 、 幻香 … 处置 、 一律肃清 、 之类的话 。

躬身听令的查芝听着沈黛未不带感情的冷漠命令 , 眼中微微露出一抹惊讶 。

查芝不知道为什么沈府内宅一夜变天 , 但沈黛未下的这些命令都在无形中保护着一个人 , 正室冷山雁 。

她饱含深意地看了眼冷山雁 , 却被他苍白几乎死色的脸吓得心惊 。

虽然不明白为何娘子如此护着他 , 甚至不惜给端容皇子这个政治工具安上一个疯夫的名号 , 可冷山雁非但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姿态 , 反而狼狐不堪 。

孟侧君断了腿 , 端容皇子疯了 , 冷山雁还这样 …... 似乎没有一个嬗家 。

豪门宅斗真可怕 , 查芝连忙溜了 。

「 娘子 、 主君请进 。 “ 掌灯的下人站在主屋门前 , 侧身打开门 , 垂眸恭敬道 。

从霞光楼到主屋 ,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 , 冷山雁却走得冷汗波泠 ,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黏在脸上 , 小腹仿佛已经被尖刀挪烂 , 肉 - 体上强烈到无法忍受的疼痛和精神上近乎缓慢凌迟的折磨 , 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人能承受的极限 。

一路上他都紧咬着牙根 , 强忍着疼痛 , 口中软肉被咬烂 , 丝丝缕缕的铁锈味在口腔内充斥 。

一进屋 , 下人们关上房门 , 四方寂静 , 空间密闭 。

不用再端着的沈黛未终于松泛下来 , 她揉了揉有些酸的肩颈 , 发出一声叹息 , 长流苏发簪在烛光下光泽熠熠 , 带着纸醉金迷的华丽茶蔚慢慢走向桌边坐下 , 刚要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一杯茶 , 余光却瞥见冷山雁不知何时已经路在了她的脚下 。

双胞胎大月份的腹部弧度已经隆起到宽大的衣袍都遮挡不住 , 越是如此 , 就越显得他身形单薄 , 瘦削的脊背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 苦苦支撑着 , 下一刻就要折断 。

呐地一声 , 茶壶把手从她手里滑落 , 沈黛未忙将茶壶扶稳 。

「 你这是做什么 ? 快起来 , 地上凉 。“

冷山雁路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落 , 袖袍散在地毯上 , 仿佛绮丽繁花里喷出的浓黑墨汁 , 冷白的手指似墨汁里伸出的一截白骨枯指 , 苍凉近乎死亡的美 。

对不起 、 黛娘 , 对不起 、 “ 他深深低着头 , 数不清的青丝一缕缕从他的肩头散落垂下 , 遮挡着他的面容 , 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 只能听见他一遍遍呢喃又疯狂的对不起 。

「 不用道歉 , 已经没事了 , 甘竹雨 、 阮鱼的事情我都清楚 , 这不怪你 ,

起来吧 。 “ 沈黛未嗡音温和 , 欲要扶他起来 。

她这般云淡风轻的语气 , 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 , 真的只是一场虚假的闹剧 , 一起已经过去 , 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

可正式沈黛未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 , 让冷山雁惶惶不安到惊恐的程度 。

「 不 、 是我的错 、 都是我的错 、“

他无措地跪着后退 , 躲避着沈黛未搀扶他的手 , 凌乱的长发和不安的神情 , 让他没有了往日的矜贵孤傲 , 狼狐的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 渴望回到主人身边 , 却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 只能伏下脊背趴在地上 , 身体紧一阵缓

一阵地颤抖着 。

甘竹雨的事情死无对证 , 阮鱼是细作 , 这些人被楚艳章挪出来都无足轻重 。

可是苏锦关于他的指控是致命的 。

沈黛未在听到之后片刻的沉默 , 说明在那一刻 , 她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

明白了她与师苍静的前世今生 , 更明白他前世的真面目 , 明白他只是一个恶心扭曲的丑角 ; 一个坏事做尽的毒夫 ; 一个蒙蔽欺骗她 , 活该被十刀万券的贱人 。

贱人呐 , 他确实是个贱人 。

哪怕到了现在 , 他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奢望着沈黛未再能怜悯他 , 让他留在沈黛未的身边 。

冷山雁深深伏下的脊背颤抖着 , 隆起的肚子死死抵着膝盖 , 明明强压地发疼 , 却还迫使着将脊背伏地更低一些 , 姿态更卑微一些 , 哪怕此刻他的肚子已经疼得无法忍受 , 似乎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 可他的身体却阵阵发冷 。

“ 你何必如此呢 ? 我说过我不怪你 , 那些人我已经处置了 , 今天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你依旧是我的夫郎 。 “ 沈黛未叹息似的说 。

「 不要 、 我不要只做你的夫郎 , 那有什么用 …... 我不要 …...“ 冷山雁的声线破碎不成调 , 似乎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

他明白沈黛未替他处置了苏锦和楚艳章 , 看似维护 , 实际只是在维护他作为正室的体面 。

他的伪装已经被全部剥落 , 赤 - 裸无比的展现在她面前 , 一切阴暗丑恶都无所遁形 , 在她心里一定憎恶他到了极点 , 怎么可能还会爱他 ?

他没有像楚艳章一样疯掉 , 不过是看在他已经嫁给了她 , 怀着她的孩子 , 外祖一家还在替她效力的份上 。

从今日开始 , 她不会再爱他 , 他们会像普通的正室夫妻一样 , 貌合神离 , 只有体面没有爱 。

他不要这样 1 他不要做一个空架子夫郎 , 他不要守着冰冷的正室身份 , 却再也见不到她 , 那样的生活跟死了有什么差别 !

「 你 、 你在说什么 ? “ 沈黛未被他语无伦次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

不做她的夫郎 , 那他做什么 ?

“ 黛娘 , 我知道错了 , 是我鬼迷心窍 , 是我作恶多端 , 求求你原谅我 ,

我保证我不会再做坏事 、 我一定会做一个好郎君 , 不会再沾上一点罪孽 , 好不好 …

冷山雁双手紧细地颤抖 , 指尖冰冷毫无血色 , 狭长的眼尾一掏诡异的红色 , 颤动的瞳仁里满是近乎癫狂的讨好 。

“ 你罚我吧 ? 怎么罚我都行 ! 你打我 、 拾我 、 怎么折磨我都好 , 只要你能消气 , 怎么都好 …..“

说完 , 他扬起手重重地朝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几巴掌 , 呤一一呤一一和一一 , 力度毫不留情 , 几乎是对自己下了死手 , 苔白灰败的面容上瞬间渗出几个鲜红的巴掌印 , 一点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

你干什么 ?“

沈黛未陡然睁大了眼睦 , 想要出手制止 , 可冷山雁却猛然拔下了发间的簪子 , 紧紧地握着沈黛未的手 , 塞进了她的手里 。

他的手指凉得似刚从冰窟里捞出来 , 冷得令人发颤 。

他拉着沈黛未握着玉簪的手 , 尖利的簪子抵着他纤长的脖子 , 扎进他激动喷张的脉搏里 , 一个血点溢出来 , 像雪原上炸开一朵血红的花 , 接着是他的锁骨 , 他的手臂 , 甚至眼尾都被他毫无章法地划伤 。

他像疯子一般自虐 , 脖子 、 脸上淋淋漓漓的鲜红流消 , 像蛇一样蜿蜒而出 。

可冷山雁仿佛感觉不到一点痛意 , 甚至觉得只要将自己身体里淬毒的血液放干 , 他的罪孽就能洗掉一些 。

「 你疯了 ! “ 沈黛未挣脱开他的手 , 将玉簪子远远的丢掉 , 愤怒得胸膛起伏 。

冷山雁仰头望着她 , 嘴角渗出的鲜血仿佛一团浓艳的花盛开 , 凌虐诡艳 。

“ 黛娘 …... 你生气了 ?“ 被掌掴之后耳膜喉鸣炸裂 , 让他几乎听不清楚沈黛未在说什么 , 他只能凭借沈黛未的神情来判断 。

他明显癫狂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惘惘 , 随即一行凄楚的泪珠滚落 , 他近乎崩溃地抱着沈黛未的腿哭了起来 。

「 对不起 … 对不起 , 我以为这样你会开心 … 我折磨过很多人 , 我不择手段 , 他们都骂我歹毒狠辣 …... 我想用同样的方式赎罪 , 我想把我洗得干干净净 , 把我杀得干干净净 , 这样我就配得上你了 …...“

“ 对不起黛娘 … 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 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个疯子 , 是不是很丑 ….. 对不起 、 对不起 …..“

冷山雁抱着她的腹 , 蜡缩身体缩在她的脚下 , 像惶恐不安受了惊恐的蛇 , 一园圈缠着她的腹 , 血水与泪水糊了他的脸 , 他的哭声压抑而酸涩 。

“ 我没想过我会遇见你 …...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如此 … 如果我早知道 … 早知道死了之后会遥见你 , 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 我一定自杀等着你来找我 … 我会死在花轿里 … 对 , 我不会嫁给别人做鲲夫 … 我不会跟她们斗 … 这样你就不会害怕我了 … 我好后悔 , 早知道 、 早知道 …“

他的哭声充斥着绝望 , 虚弱沙哑 , 卑微的乞求 :“ 黛娘 、 对不起 , 我没想过要骗你 , 我只是害怕 , 怕你不要我了 …... 你再给我机会好不好 ? 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 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 你说什么我都听 ,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

做 , 真的 …..“

“ 你要是害怕我上辈子做的事 , 怕我夺权 , 怕我谋财害命 , 那 … 那你休了我 。“

“「 对 , 你把我休了 , 让我做你的外室 、 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 我什么都不要 , 我只求能留在你身边 … 我想你疼我 , 像从前那样 …“

“ 不 、 不用像从前那样 , 有从前一点点的好就行了 。“

“ 孩子 、 孩子你也拿走 , 我一生下来你就让乳父把她们接走 , 我绝对不会用孩子来要挟你 , 她们也不用认我 , 你 、 你只要偶尔来看看我就行了 … 好不好 7“

他胡乱的抓着她的裙褥 , 跪在她的脚下低三下四地哀求着 , 充满期防的眼里泪水不断涌出滚落 , 明明已经怕得不成样子 , 却硬挤出笑容 , 越笑越让沈黛未觉得悲凉痛心 。

… 雁郎 ,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 “ 她垂眸望着他 , 怜惜地用指腹抚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 。

穿越前的沈黛末确实却书中的大反派冷山雁又厌又怕 ,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 , 这个恶毒鳅夫有一天会爱上一个女人 , 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她自己 。

因为她 , 他将自己改造得面目全非 , 与沈黛未记忆里的大反派完全不一样 。

原著里的冷山雁 , 残忍狠厉 , 精明市侩 , 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势地位不择手段 ,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

可在她面前的冷山雁 , 是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好郎君 , 他贤惠 、 温和 、 得体 、 不在乎名利 , 陪她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 , 却也愿意放弃一切陪她从头开始 。

为了不被她发现他不堪的过往 , 他伪装了五年 , 按照她的喜好将自我

驯化 , 成为她喻欢的模样 , 如果不是今天苏锦的揭发 , 或许他能这样伪装一辈子 。

他像被驯服的恶犬 , 拔掉牙齿的毒蛇 , 卑微地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上项园 , 并将可以控制他的链子交到她的手中 。

郧怕她什么都不做 , 仅仅是一个眼神 , 就能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

只因为他爱她 , 所以他心甘情愿奉上自己 , 让她有了可以肆意玩弄跋踏他的权利 。

这样的他还是从前的冷山雁吗 3 当然是 。

原著里的恶毒鲲夫是他 , 如今贤惠温柔的雁子也是他 , 环境将他磊磨成不同的模样 , 他的好坏 , 她全然接受 。

沈黛未蹲下身 , 不断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与泪 , 但他的眼泪越擦越多 , 眼尾伤口的血液也源源不断的渗出 , 它们涯合在一起 , 像一道割开前世今生的血泪 。

冷山雁浑身抽痛颤抖 , 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 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折磨 , 但那双擦着她衣裙的手却死死不松开 , 好像一旦松开 , 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

他的眼神期待又害怕 , 两种强烈的情绪交织着 , 紧绞着 , 将他反反复复地折磨 , 几乎已经不成人样 , 却不散开口问她一声结果 。

似乎沉溺在这种希望与绝望之间的折磨 , 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并福 , 卑赓到了极点 。

沈黛未看得无比心疼 , 鼻尖肥上一缘难忍的酸浸 。

她嘘音微哽 , 将冷山雁紧紧地拥入怀中 , 他身上的血沾满了她的衣裳和肌肤 , 浓重的血腥味散开 。

“ 你是我的夫郎 ,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夫妻 , 过去发生的那些事 , 我全都知道 , 你不用害怕 , 我是你的妻主 , 我永远在你身边 。“

冷山雁的眼眸震颤 , 泪眼直瞥瞳地看着她 , 不可置信地愣了许久 , 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

终于 , 他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 像是反应过来沈黛未说了什么 , 从震惊 、 怀疑 、 再到激动 、 委屈 , 不停哽咽的喉呈深处传来一声呜咽 , 猛地钻进她的怀里 , 掉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

他第一次如此放肆地大哭 , 像个孩子一般 , 哭声又急又深 , 仿佛要将他压抑的恐慌绝望统统发泄出来 。

沈黛未默默援着他 , 不停地在他的后背上下抚摸顺气 , 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 你今天受惊了 , 没关系 , 哭吧 , 我在这里 , 谁也欺负不了你 。“

冷山雁闻言泪水涌地更加凶状 , 打湿了她的领口 。

没有玉簪束发的他 , 长发似墨汁一样瀑散垂落 , 一直散到了地毯上 ,

一缕一缕勘黑顺滑 , 弧度蜿蜒 , 好像无数条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的委屈小蛇 。

不知过了多久 , 这些小黑蛇里幽幽地冒出了一条随红 , 沈黛未打眼一看还以为眼睛花了 , 伸手一摸 , 指尖沾上了黏稠的血 。

她赶紧播开厚重的衣袍 , 地摊上一片泗湿的随红色 。

「 白茶 、 快叫大夫 ! “ 沈黛未脸色一变 , 大喊道 。

冷山雁此刻也才意识到自己身下流出的鲜血 , 之前他只觉得疼 , 但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 就是挽回沈黛未 。

他的身体处在极度的亢奋和疯狂中 , 疼痛仿佛成了燃烧他绝望和希望的火种 , 哪怕身体已经到了濒临晕死的边缘 , 可精神已经感知不到任何痛觉 。

沈黛未提前养了好几位大夫 , 很快两个大夫就赶了过来 。

她们看到地毯上的血先是吓了一跳 , 随即又看到冷山雁苏白的脸色 ,

满身的血痕和巴掌印 , 面面相麂 , 犹豫了一下 , 才一前一后先后诊脉 ,

大夫的面色十分凝重 :“ 不好 , 郎君这是因为受到强烈惊吓导致的即将流产的征兆啊 ! “

「 这种情况十分危急 , 郎君怀的又是双胞胎 , 肚子太大 , 弄不好很有可能父女不保 , 必须马上施针 , 快照这个药方熬保胎药 , 快 !“

大夫们严肃的态度吓坏了白茶 , 领了药方就赶紧出去熬制 。

情况危机 , 沈黛未想腾出空间让大夫施针 , 但冷山雁紧紧地攘着沈黛未的手 。

“ 黛娘 、 别走 、 别走 …...“ 他脸上的血痕干渐 , 却因剧痛而渗出来的冷汗再次泗湿 : “ 对不起 , 我害了孩子 、“

沈黛末蹲在床边 , 尽力给大夫们腾出施针的空间 。

「 不怪你 , 是他们吓着了你 , 你坚持住知道吗 ? 我陪着你 , 别怕 。 “ 她紧紧回握着他的冰凉的手 , 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

冷山雁的呼吸剧烈急促 , 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汹涌猛烈的海浪一下下的拍打着他的身体 , 剧烈的痛感像海水一样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 几乎将他淹没窒息 。

他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黑 , 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 , 他投河自尽时 , 冰凉的河水不断灌进他的五脏六腑 , 被黑暗吞没的场景 。

渐渐地 , 他连意识也开始恍惚 , 眸光失神 ,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这些年经历了的一切 , 仿佛走马灯般一幕幕复现 。

小四合院里的玉兰树 、 寒山县衙门的书案 、 清繁镇堆满珍宝的小阊楼 、 还有他的黛娘 …...

这五年 , 真是像梦一样美好啊 。

可惜还没有给黛娘生下一个女儿 , 若他死了 , 一定有数不清的男人抢着给她生吧 。

孟燕回 ? 春郎 ? 还是阿邬 ? 他身体那么好 , 一定能三年抱俩 , 不像他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冬儿 。

他 … 好不甘心啊 。

“ 流了这么多血 , 还能保住真是不可思议 。“

「 是啊 , 寻常孕夫早就受不住了 , 还得是郎君求生欲望强烈 。“

冷山雁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眷开了眼 , 正对上沈黛未泛红的双眸 。

她轻抚着他的脸 , 温柔而怜惜 :“ 雁郎 , 你终于醒了 。“

“ 一 . 黛娘 、“ 冷山雁声线颤抖 , 呼吸激烈而短促 , 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抱她 。

“ 郎君可不能再动了 , 才刚止住血 , 动作太大当心孩子 。 “ 大夫们连忙制止 。

“ 孩子 ? “ 冷山雁这才振着自己的肚子 :“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7“

「 保住了 。 “ 沈黛未据了据唐 , 笑中充满了苦涩 。

一场闹剧让冷山雁险些陷入疯魔 , 差点让他一尸三命 。

她没有流产过 , 可她看过电视剧里那些流产的女主演们各个表情都十分痛苦 , 这样强烈的痛 , 冷山雁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了那么久 , 还在那样的情况下 , 似癫狂地拉着她苦苦哀求 , 还不停的伤害自己的身体 , 那些血与泪她至今都不愿回想 。

两位大夫上前道 :“ 大人 , 郎君目前虽然止住了血 , 但依然还在危险期 , 为了保住孩子 , 郎君只能要忍着疼多吃些苦头了 。 我们给郎君开的保胎药 , 每日服用三大碗 , 再配以针灸 , 之后几个月更是不能下床了 , 尽量躺在床上安心静养 , 多吃些补品调养受损的身体 , 最重要的是 , 十万 ! 干万 ! 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 方才能保这一胎安然无庭 。“

沈黛未点点头 :“ 我明白 , 今日多亏了两位大夫 , 才能将我郎君从鬼门关救回来 , 白荪 , 从账房内取百金赠与两位大夫 。“

两个大夫惊喜兴奋地嘴角藏都藏不住 :“ 多谢大人 。“

“ 不必容气 , 我郎君就拜托两位了 , 若他能安然诞下孩子 , 我还有重谢 1 “

“ 娘子放心 , 我们一定竭尽所能为大人效劳 。“ 大夫们激动握拳 , 跟着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子混就是好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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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唉唉 、 月下新雨 、 当当响 、 渚 、 空 、 嘿嘿嘿嘿嘿 1 瓶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 我会继续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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