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杀手6(1 / 1)

羽时的第一反应是报警。

然而当她从恐惧中惊醒过来后,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把警察引进来,因为这明显是那位黑色夹克的作品,得要掂量掂量后果。

被害人她认识,是那天来安装监控的人之一。

而且家里的柜子、储物箱,甚至沙发底下都被翻乱过,像是有人在焦急地寻找什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谁也没想到,杀手和小个子在她家相遇了,小个子也许来窃东西,而杀手有两种情况:翻东西或者杀人。

羽时打了个寒噤。

大概率昨天黑色夹克是来杀她的,结果碰上了窃贼,不得不让小个子成了替死鬼。

羽时关上那扇打开的窗户,窗台上果然有人的脚印。她昨天睡得也太死了,既没被叫醒,也没被冻醒……那听觉敏感的豆丁呢,也没有感觉吗?

羽时在家里各处边找边喊,结果并没有豆丁的影子。

难不成,黑色夹克是来偷狗的?

羽时的脑袋很混乱,她想不通,杀手为什么能这么轻松锁定她家,还对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样一来,家就像是没有门的旅馆一样,随便杀手进进出出。

她霎时间涌上一股强烈的恨意,对杀手的,也是对自己的。浓郁的恨将她禁锢,恨不得和杀手来个鱼死网破:他进局子,她被杀掉。

羽时站在窗前,发呆起来,牙齿啃咬着手指甲。

可她还有陆琮。

陆琮今晚就要回来了,若是她把现场交给警察,那陆琮该去哪,他会不会有危险?

羽时出奇地不相信警方。她谁也不信,她只信陆琮。

“小时小姐,我回来啦!”

陆琮披星戴月匆匆赶回家,在玄关放下行李,等着羽时过来拥抱她,结果并没有见到人。

正在他迟疑的档口,身后的门又打开了,羽时鼻头冻得通红,睫毛上也结了点点冰雪,像是在外面待了很久才回来。陆琮脱了鞋,给羽时让出地方。

陆琮挠挠头:“你今天下班这么晚啊。”

羽时:“是啊,我们店里有活动,所以下班晚了些。”

“你这几天怎么样?”陆琮问,“家里好干净,你一定废了很大功夫吧!”

“还好,你不在我就没有事干。”

陆琮眼睛笑出弯弯的月牙。

“我这么重要啊,小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结果膀子上立马挨了一巴掌。

“这是跟你学的,”羽时哼了一声,“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嗯,我也有点无聊,但是有小时的某信,就有意思多了……不过今天给你发的某信,到现在还没回。”

“不是说店里有活动吗,不分高峰期和平淡期,今天太忙了,所以没时间看,抱歉。”

陆琮皱眉:“不要总说抱歉、对不起之类的,不然显得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他随即环视一圈,又问道:“咦,豆丁呢,怎么没来迎接我?”

羽时垂下微颤的睫毛:“送去小狗训练营了,多和其他狗狗一起玩耍,它应该会更高兴的。”

“好吧,”陆琮抱住羽时,紧紧的,“几天不见好想你啊,我不在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吗。”

羽时回抱过去,搭在肩膀的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一滴眼泪欲出不出,欲掉不掉,苦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我也很想你。”她说。

但过了几天,还是有两个穿警务大衣的人过来敲门。是两个年轻人,都穿得鼓囊囊的,其中一个白净的携着笔记本,另一个则更稳重些,皮肤黝黑。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白嫩嫩的小警察举起证件,“我们来排查符合条件的住户。”

羽时反应了几秒,才慢吞吞地把门打开。一股寒气随着两位警官冲进来,让有点惶惶的羽时瞬间清醒。

“你们坐。”

羽时指指沙发,又急匆匆地去泡了些茶水,不过她手上虽然做着这些事,但其实心不在焉。倒热水的时候,还被热水烫伤了手。

更有经验的那位民警想拦下她,客气道:“不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很快就走了,直接进行问询吧。”

羽时背部紧绷,没有搭话。结果还是拿了一壶水来,为两人各沏了一杯,寒暄几句,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案,有人失踪,所以我们来调查周围住户的信息——这个人之前来过这里吗。”

羽时装装模作样道:“是谁?”

稳重的民警举起一张照片说:“是东方安防的员工,叫陈正民,经常外出给顾客安装或者检修设备。他于五天前失踪了,公司查到他几天旷工,却联系不上他。”

这正是那个小个子,原来他叫陈正民。

“是,我见过他,当时他和另一个人来我家安监控,干了一天,付了费用就走了,”羽时努力回忆起来,眼神瞟到别处,“只是他太沉默寡言了,都是他同事在和我交谈。”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他有没有返回过,比如落了什么东西,或者过来进行骚扰,”警官顿了顿,道,“我们也是猜测,毕竟单身女性的客户比较多。”

小警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敢错漏一个信息。

“不是的,我是和我男朋友住在一起的,可能白天他不在,所以造成了误会,但是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人来过。”

后来两位警官知道她安了监控,礼貌地问能否查一下监控视频。羽时痛快地答应了,这五六天的视频她还留着,因为小个子和杀手另辟蹊径没从大门走,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

最后确实没有查出来什么。

临走前,两位民警嘱咐她道,如果有了新的线索就联系他们,还留下了名片。是小警官的,上写着:

【津北派出所民警,宋一鸣,电话138XXXXXXXX】

稚嫩的宋警官朝羽时腼腆笑笑。他长得白嫩嫩的,眼睛扑闪扑闪,不像当地人。鼻子旁边还有颗小痣,让他更显清秀。

羽时关上门,彻底松了口气。她倚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发丝耸在她一侧的脸颊,看起来有点颓废。

送走警察,有一股懊悔、愧疚以及不可思议笼罩了她。

羽时不禁回忆起她从前的模样,上学时的理想。那时候她还很怯怯的,但总是离经叛道地突破一些事情,好事情。但现在,她做了很多件不能被原谅的事。

但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不如错就错到底,能让她坚定地错下去。良知和恐惧混在一起,受折磨的永远是她自己。

羽时已经好多天不来上班了,好在老板通情达理,同事们也都不蛮不怨。等她回到咖啡馆,同事们都来关心她。

“你好点了吗?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其中一位女生观察道。一般确实是女生更细心,男同事们则是热烈欢迎。

“不好意思,还有谢谢,让大家这几天帮我分担了很多,”羽时鞠了一躬,很快被同事促起,“这些天有什么新工作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今天老板来店里了,你要不去见见他。”

羽时应了。但说实话,她对老板有点抵触,可能相当于学生见老师一样,员工见老板,总觉得会有工资变动。

她的老板比她大几岁,穿着休闲铅笔裤,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上喷了些定型喷雾,看起来是个精致的男人。等羽时走进了,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

老板叫陈知,开咖啡厅只是他的副业。

他见羽时过来,摆出一个微笑:“小时,身体好点了吗?”

小时这个称谓,从来都是比较亲昵的叫法,但羽时总觉得这句问候怪怪的,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了老板,今天起就能彻底恢复工作了。”羽时公事公办道。

“那就好,”陈知也就点到即止,然后摆出一个正经样子,邀请羽时在他对面坐下,“那我们来谈谈工作上的事吧。”

羽时心里突突的,但还是听话地落座。她以为是她最近请假太多了,老板不满意,要辞了她。但没想到的是,老板的1:1是为了给她升职加薪。

陈知:“你最近有没有看其他机会?不要在意,我们直接只是随便聊聊,不用紧张。”

羽时摇摇头:“没有的。”

陈知:“那就是很累?”

“也没有的老板。”

陈知恍然大雾,道:“看来是我不够注意,你作为老员工了,也没有什么福利。你看看我们每月的奖金提高10%怎么样?”

这哪是为了加薪,这是为了留她。因为走一个她,新来的未必能快速上手,这是所有老板都会的套路,实际上并没有花很多资金,却牢牢按住了员工们。

看来是请的这几天假,让他多想了。

羽时露出一个微笑:“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等羽时出来前台,同事就赶上去问她:“怎么样,老板批评你了吗?”

“没有,就是问候了我的身体,谈谈心而已。”

“啊这样,”同事又酸了,嘟着嘴道,“老板都不关心我们,天天找你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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