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1 / 1)

因秦墨一事,崔家几日来暮气沉沉,一日三餐相对而坐却没人敢多问一句,各自吃饭各自回院子,全程不闻一点声音。

所幸秦墨昏睡了两日便醒了,只不过胸胁损伤、五脏受损只能卧床静养。

费如珠夫妻二人也被父亲借口调不出护卫为由禁足府中。至于禁足的时日,自是看秦墨的康复程度而定。于此,费如珠的烤鸭店自然也就搁置了。

崔衍之午间都会去与秦墨说话,更是为他念些新得的话本,一旦引得秦墨发笑或是无语便被崔玲玉给赶出去。费如珠也没闲下,将对他有益的汤都写了下来,让孙林每日为他炖上一盅。

秦墨对于崔衍之夫妻二人一如往常,可对崔玲玉却是疏离又冷漠。若不是崔玲玉拿出老爷之命压着他,他或许不会留着崔玲玉在他房中。

人之本性许就是对自己一知半解之事格外好奇,府门是出不去了,故而费如珠对秦墨的身份更是十分好奇。

然而崔玲玉这几日衣不解带留在秦墨身边照顾,没有与家人一同用饭,费如珠自然也不好当着秦墨的面与之八卦,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刚入崔府时的日子,甚至比当时还要平淡。

崔衍之咳了两日渐好,药却依旧没停,且如今更是由李嬷嬷每日亲自送药,亲自看着他喝下才回主院复命。

只是今日来的,不仅有李嬷嬷,她身后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费如珠看着眼熟,想了许久才想起,是那日去“来一把”帮她辨别断肠草的楚太医。

崔衍之看到药汤又来了脸立马黑了下来,可又看到了楚太医脸上瞬间又明媚了。

“楚大人今日怎得闲过来?”

楚时跃浅浅揖了礼,道:“皇后娘娘命微臣给府中女眷请平安脉。”

崔衍之故作叹息道:“哎哟,我还以为楚大人是想我了,特意过来看看我,不想咱们的情分竟浅到需要长姐下令你才过府瞧我。”

楚时跃一脸媚笑道:“想与不想的,三公子还不明白时跃之心?快快先将药喝了我再与你互诉衷肠。”

费如珠原就知道危急时刻崔衍之能请来的人必定是与之关系匪浅。那日情况过于杂乱没注意他二人说了些什么,今日一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瞬间让她怀疑,莫不是这楚御医是个0?可崔衍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1啊!还是说是她瞎了眼,崔衍之本就是男女通吃?

费如珠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李嬷嬷,李嬷嬷却跟司空见惯一样波澜不惊,还道:“三公子快趁热喝药,待药喝完再与楚大人叙旧也是不迟。”

“也可。”喝药一向扭捏的崔衍之抬起药碗咕咚咕咚三口便将汤药喝见底了,还笑意盈盈地向楚时跃举了举碗,证明自己喝光了。

是以,费如珠心中更是打鼓,这是什么情况,平日子自己哄他喝药又是亲亲又是抱抱,还不知羞耻地让她口喂糖莲子,今日在楚太医面前这么有男子风范,莫不是他真是个1?

费如珠脑袋嗡嗡作响,已然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了。李嬷嬷接连叫了她三遍,才让她回过神来。

只见楚时跃对她浅浅一笑,道:“少夫人,请。”

费如珠当即一愣,双手抱于胸前,不自觉地后仰,道:“请?干什么?”

楚时跃嘴角一咧,露出他的明眸皓齿,道:“自然是诊脉呀!”

这迷死人的笑容不经意间让费如珠心跳都漏了半拍,缓缓将手搭在脉枕上,心想:算了,若她老公真是个1她也只能认了,遇上笑得这么好看的情敌,不亏不亏。

搭脉间,楚时跃时而神情悠然,时而眉头微锁,看得费如珠那叫一个胆战心惊,懦懦问道:“楚大人,我……没什么大事吧?”

楚时跃答:“没事,只不过底子单薄了些,若要生子,还需开个药方补补身子。”

“什么?生子?”崔衍之与她异口同声道。

楚时跃眉峰上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对惊呆的夫妻,道:“不是夫人让人带话给皇后娘娘,说家中儿子媳妇太闲总惹是生非,不如早些生几个大胖小子让你们有点事儿做才召我来诊脉的么?”

费如珠顿时语塞,惹是生非……这是摆明就是说她了。

崔衍之将目光投向李嬷嬷,以求此言的真实性,不想李嬷嬷也道:“正是如此。夫人说多子多福,三位少夫人成婚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是该好好调理调理。还请楚大人费心为三少夫人开几个补养的方子,老奴先去向夫人回话。”

待李嬷嬷离开,崔衍之又问,“母亲所言可是真的?”

楚时跃道:“自然是真的,莫不是你不想生孩子?”

崔衍之道:“我这成婚不足一年便着急催生了?要生也是大哥先生吧!他所出才是长子长孙,我这处不急,不急!对吧?夫人。”

费如珠原以为崔衍之能欣然答应,不承想他竟也不想生孩子,忙道:“正是正是。”

楚时跃耸肩道:“可衡之说,他已然占着这嫡长子的位置,长孙一事不如交给你与徖之,这好事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不是?”

崔衍之忙道:“别别别,长子长孙都是他的,我不稀罕,你为大嫂、二嫂多调配些易孕的药就好。至于我家如珠,既是身子单薄,就开些温补的药,她只需身子康健,孩儿一事随缘随缘。”

费如珠原以为崔衍之于子嗣一事也如母亲一般急切,不承想他事事皆为自己着想,只不过这随缘嘛,谁知道缘分何时会到,既然短期内不考虑生育一事,避子汤还是得想法子说服她娘为她备上的。

“既是随缘,那我便不为三公子诊脉了。”

“别啊!”崔衍之忙将手臂伸到楚时跃面前,“生孩子是不用,可若是能更强健些不也是好事一件?”

楚时跃略显轻佻地抬了抬眉,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请问三公子,房事多久?感觉如何?是力不从心还是欲罢不能?”

简单、直接、粗暴!三连拷问下来,连费如珠那万年不红的脸此时都红得发紫了。更是对自己先前肆意揣摩他们的关系感到可耻。

不!是她错了,这楚太医绝对绝对绝对是直的!当然,她老公也是。

崔衍之也是满脸涨红,低声吼道:“楚时跃!当着我夫人的面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楚时跃不以为然,“自然是当着少夫人的面问你,你才不敢撒谎啊!否则你让我怎么对症下药?”

崔衍之顿时心梗,他父亲说不过他岳丈,而自己也在嘴皮子上对他甘拜下风,只得转头对费如珠道:“夫人,你先出去走走,待我撕烂他的嘴再来寻你。”

“咦~三公子可真暴力,算了算了,惹不起我躲得起,小臣告退。”楚时跃收拾着药箱准备跑路,又转头对崔衍之道:“少夫人厨艺非凡,若你哪日再赠上我几只烤鸭,我便专门为你调制些强健体魄的药,保证你三年抱两!夜夜风流!”

随着崔衍之一声怒吼,楚时跃连滚带爬奔出了他的院子。

费如珠此时更是觉得二人关系非凡,问道:“这楚太医究竟是何人?为何他也吃过烤鸭?”

崔衍之道:“楚时跃家三代皆是太医,他也是张太医的女婿,父亲赠给张太医烤鸭,他自然是吃得到的。张太医家就一个女儿。楚家偏偏也是三个男娃,自然他就是上门的那个咯!”

“他成婚了?”费如珠一愣,倒不是因为他是赘婿而惊讶,是为方才想错了他与崔衍之的关系而惊讶,更是为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而惊讶!

“嗯,他与大哥同岁,也是一同长大的好友。”

“瞧他面如傅粉、举止风流还以为是个与你同岁的潇洒少年郎,不承想竟与大哥同岁!果然医生都是会保养的人。”

崔衍之不屑一笑,“他自小便最爱惜他那张脸,毁他容颜如同杀他父母。若非家中时代行医,保不齐他已成为京都城最大的胭脂商了。”

然而,费如珠此时心中又萌生一个想法,若是与他合作,不是能开个美容院?内调外敷一条龙服务岂不是一夜暴富?

可转念一想,就这富贵之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她的美容院只怕是开上不到一月便倒闭了。

崔衍之见她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被他给吓到了?”

费如珠摇摇头,这些话还不足以吓到她,真正吓到她的是若真怀孕,在这深宅之内一眼便能看到头的日子。

如今她与崔衍之新婚燕尔大家都不想生孩儿这是正常的,可新鲜感过了之后呢?这份偏爱能持续多久?这份纵容又能持续多久?她是否也会跟两个嫂嫂一样终日只知莳花弄草刺绣,盼着夫君归来?亦或是儿女成群再无自己可做?

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头疼,瞧着崔衍之关切的眼神,心底默念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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