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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迈进办公室,宋听就被他抵在门上,将人按进怀里,江肆捏着下巴就吻了上去,双唇相触,极尽缠绵,狂热但又温柔。

良久,江肆才放开气喘吁吁脸颊泛红的沈尽晚,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头轻蹭,嗓音沙哑,“听听,我好想你啊”

宋听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从他早上出门上班到现在也就不过两三个小时而已。

古有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倒好,一时不见,思之如狂。

她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躯体,没好气地问他,“饭都凉了,你还吃不吃啊?”

“吃,我当然吃啊,你做的我怎么能不吃呢”

趁着江肆吃饭的间隙,她四处看了一眼他办公室的布局。

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极简风格,宽阔的办公桌,昂贵的真皮沙发,高大的落地窗,全是总裁的高级配置。

最里面是一个休息室,里面家居用品,洗漱用品一应俱全,还有几套换洗西装。

她看到这里,才真正明白办公室当成了家。

逛了一圈之后,她又坐回到他身边,支着下巴,状作无意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好吃吗?”

江肆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之后,才看向她,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还不错,有进步。”

闻言,宋听的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贿赂的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接下来就是第二步,撒娇服软说好话,这招百试百灵。

于是,她甜甜地唤了一声,“阿肆~”

还拖着尾音,声音要多媚有多媚。

这声音一出连宋听也吓了一跳,这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瞬间就觉得自己太做作了,有点恶心,但想到革命尚未成功,又暗自咬咬牙生生继续下去。

说出口的人遮掩了自己的害羞,倒是听着的人却硬生生地被饭菜噎了一下。

江肆喝了一口水,稍稍缓解了被噎的不适感,一双眼睛狐疑地看向她。

“阿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话刚落,江肆作势就要把刚才的饭菜给吐出来。

他就知道,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又是来看他,又是来给他送饭,又是撒娇,合着挖了个坑在这等着自己呢?!

没等他有动作,宋听就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江肆,你要是敢给我吐出来,你今天晚上就不许进门!”

自从上一次,宋听再次做了噩梦,江肆就把她抱到了自己房间,两人同榻而眠,她还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可是江肆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每天晚上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觉。

只不过就是有时候起夜有些太频繁了,毕竟能抱不能吃的滋味未免有些太难熬了。

江肆嘴巴被她捂着,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我松手,你可不能吐出来”,宋听“友善地”与他商量。

江肆妥协,用力地点了点头。

哪想,宋听总是上他的当,才刚松手,就被他扑倒在了沙发上,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钳制了她的两只手,长腿压制着她,阻挡了她毫无章法的乱踢。

江肆在她身侧单手支起手臂,撑起身体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行啊,宋听,现在都敢不让我说话了,都学会威胁我了?!”

“谁让你把我辛辛苦苦做的午餐要吐出来的”,她别过头,负气地不去看他。

“那我也没真的不吃啊,你看,我都吃光了,一点都没浪费。”

“哼!“

江肆看着她都气成了河豚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唇边染上几分笑意,“好好好,我错了,你不是要跟我商量事情吗,现在不说,等会我可不确定还能不能答应你。”

说完,还不忘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那你先放开我,让我起来”

江肆依言,从她身上起身,微微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衬衫。

“许眠明天约我去看画展”

“画展?谁的”

“就是最近刚回国的那个画家,夏欢的”

“夏欢?”

宋听看着他眉头发皱思考的模样,有些好奇,这语气像是他认识一般。

“是啊,你认识啊”

江肆摇摇头,要说认识谈不上,但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那么熟悉呢?

“可以啊,你可以去”

江肆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真的啊,阿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着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却被他给侧身避开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你说,我肯定答应你”

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只要能让她出去,她都愿意。

“手机随时保持开机,八点之前必须回来,不许跟陌生男人说话,如果,八点钟我回家没有看到你的话,宋听,你就完了!”

“收到,江先生,一定乖乖听话”

“好了,那你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江肆立马拉住她的手腕,“你这就走了,不再多陪我一会了,哪有你这样的,目的达到就不管不顾了?”

宋听看着他这一副无赖中又透着几分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软,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那我去附近逛一逛,等你下班,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那你等着我,我下了班就来找你”

宋听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包就往外走。

他还在后面喊着,嘴中含着饭,嗫嚅不清,“不许跑太远。”

她在前面走着,渐渐听不见他的声音,摇摇头哑然一笑,眼中满是幸福和甜蜜。

如果没有碰到一个人,那么宋听会觉得今天会是个不错的一天。

电梯刚要关上的一瞬,被一只纤细的手腕挡了一下,随后便进来一位妆容艳丽,栗色卷发的女子。

见她进来,身上传来一股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宋听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角落里移去。

没成想,那女子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打了个生硬的招呼,“听听,好久不见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候,宋听看着那张七分熟悉的面容,脑海里不断搜索着能与之匹配成功的名字,好一大会儿,她才半确定开口道,“你是,杨槿?”

“难为你还记得我,看来同学一场没白当”

“我们得有很多年没见了吧,每年的同学聚会也不见你来”

“确实是很多年了,工作有些忙”

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宋听只好以笑掩饰这猝不及防的寒暄所带来的尴尬。

她和杨槿自高中时便没有那么亲近,见了面,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

对于杨槿能出现在这里,她自然不好奇,临茳市企业千千万,她偏偏选择了这里,无非是年少时对江肆的那份心意。

但是,她刚刚才和江肆姿势亲密地走进这座大楼,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也不用她费尽心思去遮掩解释,横竖她都已经无所畏惧。

密闭空间里,是短暂的沉默,宋听视线一直落在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只是期盼这数字再降得快一些,不然,又免不了一场虚与委蛇,应对起来心累又心烦。

终于电梯叮的一声降到一层,门开,宋听礼貌说了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作势就要走,没成想被后跟来的杨槿扯住了手腕,还是那副伪装的有些僵硬的笑容。

”别急啊,老同学一场,又很久没见,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聊聊叙叙旧?”

宋听很想拒绝,她哪里看不出来杨槿的真正目的,只不过是借着叙旧的名义来敲打她一番的,说来说去,无非是让她放弃江肆。

这些年来,劝她放手的人还少吗,手段再卑劣的她也领教过。

面前这人,她自是不放在眼里。

但是偏偏那手腕不肯松开,反而力道越收越紧,几人从旁而过,目光中都含着打量。

于是,她只好说了一声,“那好吧”

杨槿把她带到了一家茶餐厅,宋听点了一杯橙汁,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杨槿则不断转动着那杯乌龙茶中的吸管,对于杨槿状似无意投过来的视线,她只当看不见,自顾自地喝着橙汁,看着风景。

敌不动她亦不动。

稍顷,杨槿终于按捺不住,吸了一口茶,半开玩笑地开口,“听听,你跟江总,你们是什么关系?”

与她所料分毫不差,尽管心中一派笃定,她还是坦荡一笑,对上杨槿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回答于她,“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心中也有了答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问我?”

“听听,你不应该回来的,更不因该再纠缠于他”

宋听心想,这是终于要撕下伪装面具了吗?

宋听轻笑一声,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底气强大,“应不应该不是你说的算,我和他并非一方纠缠于另一方,而是两情相悦,两心相许,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若是我喜欢的人不曾倾心我半分,我自是不会抛下尊严,多做纠缠。”

最后八个字,异常咬的极重,那双之前还盈满温情的双眸这一刻变得突然锋利,只盯着杨槿,像是猎狼誓死捍卫自己的领地。

这话平平淡淡,听的人但却杀人诛心。

杨槿的手已然握紧了那只玻璃杯,即使已经愤怒至极,可面上依然挂着假惺惺的微笑,佯装镇定道,“听听,念在同学一场,我可要奉劝你几句,你跟江总曾经是师生关系,你就不怕你们的关系有一天会被有心人扒出来,然后大做文章,到时候,你要让他成为整个临茳市头版头条的新闻人物吗?你要让他承受泼天的骂名吗”

宋听依然不甘示弱,利落反击。

“杨瑾,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我是一个班的吧,那他也是你的老师,还有,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就算真的会有这一天,后果我也担得起。”

无论发生一切,她都担得起,即使这条路荆棘丛生,滚石遍地,那她也要走到底。

她抿了一口橙汁,再度开口,一贯好听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化作刀刀利刃,锋芒尽显。

“你说得对,我们同学一场,那我也规劝你几句,你既称他一声江总,想必也是他的下属,员工培训课程中难道没有教过你,老板的事情轻易不要过问,尤其是私事,我不管你对他是什么心思,但是请你记住,他是我的人,单已经买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干脆利落转身,只余杨槿一人盯着她的背影,面泛冷色,说出口的话也是冷到底,“宋听,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不顾情分!”

啪地一声,乌龙茶杯尽碎,汁液横流。

从茶餐厅出来,宋听这扮猪吃老虎的一场戏才算落幕,她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也不是咄咄逼人,只是出于捍卫自己的所有权,她必须要面不改色,在气势上压她一头,对于江肆,她分毫不退,毫厘不让。

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惧怕,因为她有底气。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都怪某人,回去再跟他算账!

于是,某个坐在办公室里正争分夺秒拼命处理完工作好赶紧回去抱老婆的人,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宋听到附近华跃商场,给江肆挑了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花掉了半月的工资,不过她乐意,丝毫也不心疼,她知道那人肯定不缺,但是,都不是她送的。

刚拎着袋子从商场出来,江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听听,你在哪,我来找你。”

“这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你这可是翘班啊,江大总裁?”

传来一声轻嗤,语气霸道不容反驳,“我是公司的老板,我说下班就下班,谁敢在背后说我的不是?”

“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华跃商场门口”

“好,你在那等着我,别乱跑,等着我”

“嗯,好,我等你”

杨槿坐在办公室,看着江肆的身影似风一般从玻璃窗前匆匆而过,心中对宋听的恨又上涨了几分。

江肆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副驾,偶然间瞥到了后座里的一个礼盒,转过头来问她,“听听,你买的什么啊?”

“这不是天冷了吗,我给你买了一件大衣,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就捞过那件礼盒,拿出来那件黑色大衣递给他。

又絮絮地说道,“天气越来越寒冷,你胃不好,平时要更加注意保暖,过几天,我再去趟中医院,找医生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身体。”

江肆看着手中的大衣,质感细腻,触感温暖,耳边是她喋喋不休的关心,不由得怔愣了几秒,片刻后,反应过来,双臂就拥住了她,声音哑然,似惊喜又是感动,“喜欢,我很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收到礼物,没有人大声叱责再让他丢掉,也没有人暗讽他不配。

她亦回抱住他,唇边笑意愈深,眉眼温柔,“喜欢就好。”

车子一路行驶,二人闲聊,江肆却发现了她有些心不在焉。

他问,“听听,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啊?”

她支着下巴,语气幽幽,看着车窗外,“哦,我遇到了杨槿”

她又转过来看他,“话说,她怎么会在你这里上班啊”

“是这样的,杨槿她毕业以后就来到了江氏,最开始只是一个小员工,也是这两年,才成了我的秘书,到我身边工作的”

“哦,我还以为江总清心寡欲,身边不会有女人存在的呢”

江肆失笑,抬起一只手,顺了顺她的发,眸中溢满柔情,“宝贝,你别乱吃飞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你且只你一人就够了,哪还能分出心思给旁人啊”

一声宝贝,消散了之前所有的醋意,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喜欢他的人,且那人日日都在他身边,要说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又笑骂自己未免太过多心总爱呷醋,明明她知道江肆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女人天生猜疑的性子倒让自己硬生生在他面前成了一个小家子气的女子。

于是,她握住他的手,盈盈一笑,“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碰到叙叙旧而已”

她存着私心,不想把那些话说给他听,一来是怕他多想,误以为自己会再次离开他,二来,若是让他知道,以他那性子,杨槿的工作肯定保不住。

怎么说,那也是杨槿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回报,怎可因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别人多年来的摸爬滚打轻而易举地付诸东流?

人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任何人的喜欢和真心都是弥足珍贵的。

但是,她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她是信丰与人交往要为善,可她并不圣母,出于同窗情谊她可以做到对杨槿多年努力的最起码的尊重,但是如若杨槿敢借此契机伤害到江肆,那就别怪她撕下温良恭厚的一面。

扭头一想,还有一件事。

“江肆”

淡淡两个字,但有一丝危险的味道。

她连名带姓的唤他,只这一句,江肆就暗觉大事不妙,每逢他惹她生气,要找他算账,她总是会这样喊他。

于是,江肆定了定心神,面不改色,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这些日子有没有哪里惹到她。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呢,她的审判就下来了。

“2014年清明,我跟着我爸妈回临茳祭祖,那时候我去公司里找你,刚要下车,就看到你怀里搂着一个女人,那是谁?”

整个一段话说完,他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前半段,那双黑眸里闪着晶莹地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说,你回来找过我?”

宋听没来由地被他这样一问,也有些懵,于是顺口一答,“是啊,我回来找过你”

“我就知道,你忘不掉我”,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骄傲和得意。

“所以,你只听到了前半段,没有听到后半段,对吗?”

他无辜地点点头

宋听有些无奈,扶了扶额,顿时心中窜起一股火,忍不住呛了他一句,“江肆,谁说话只说一半啊,你怎么不会听重点呢?!”

他在心里悄悄地说,“我听的就是重点啊,你回来找我,还不算重点啊”

可是他不敢说出口。

只好又赔着笑,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乖,我的错,那你把前半段再说给我听一下”

“那个时候,你怀里搂着一个女人,那是谁?”

“女人?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江肆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我又不瞎,怎么可能会看错?”

江肆皱着眉思量,两年前的事情难为他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江肆,你要是想不起来呢,你今天就一个人睡”

宋听悠悠撂下一句,转过身不再看他。

他惯会对她装可怜,此时,这一套用起来再度得心应手,“听听,真的要这样吗”

宋听看着他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只惹了主人生气用撒娇讨好乞求原谅的萨摩耶,那颗心松了几分,转而一想,规矩不能破,便硬气道,“不行,没得商量,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我再搬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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