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阳①(1 / 1)

伊月深刻反思过了,是昏了头才会问他要不要她做女朋友。

他只是在跟她玩鞭子与糖的游戏,差一点就屈服于他了,好危险。昨天她那样情难自禁,那家伙现在一定在偷着乐。

坂田银时不知道跟多少人这样玩过。然后,有些人成了他的狗,有些人成了他的猫。进而对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都不在话下。

心情好的时候赞他句心地善良,阳光普照;现在心情不好,就是中央空调,处处留情。

想到这里,伊月推了下墨镜,满心不悦。狗男人,烂泥扶不上墙。

如果说向上的人生就是要与堕落的本能做抗争,那么不论多少次,她都要抗争到底。「我才不要做他的狗」←这是伊月的心声。

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啧,有点晒。

还没走出去已经很晒了,全玻璃的天窗流泻进来滚烫的阳光,泼洒得到处都是。像是用光加上的高饱和度滤镜,酒店大堂里的绿植和流水都是清亮的颜色。

出了门厅,银时站在一丛棕榈叶的前面,双手插着兜,仰着下巴,带着墨镜,已经在等她了。

伊月:“……”默不作声走过去,有点意外,通常他会磨蹭一会。

他们一起离开酒店,往海边的根据地去,途中得搭一趟巴士。

很快地,伊月就发现了今天的银时跟以往有点不同。

如果说银时之前对她的态度是「有好感的玩伴」,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刚交的女朋友」。

各种待遇都拉满:下台阶怕摔了,走快了怕累着。好怕她生气,更怕她叹气,怕她眼里没有他,更怕她看着别人。

即使是十厘米的小水沟,也要看着她安全跨过去,才能放心往前走。

有些瞬间,伊月都怀疑,他昨天是拒绝了吧,她的追求……记错了吗?闯入了黏糊糊的平行时空吗?

她现在还不懂,爱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存在是否确立关系这种无聊的界限。

爱从来都没有虚伪、欺骗、掩饰,爱是「对你好」再乘以一千万。

她知道爱情啊,谈恋爱这些事,可唯独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可以好到什么程度。

就像是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需要适应和理解。她现在只是觉得很奇怪。

说白了,她爸妈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过。

此刻,她正在用自己浅薄的认知,和自以为是的「男性逻辑」试图分析理解:

首先,不是贬低他,他确实没什么高处的追求→难不成是不小心给他摸爽了→不对啊,他根本就不是为了睡她→他的机会那么多,是多不行才能一次都没睡到?→是真的只有三分钟所以觉得太丢脸了吗?→不对吧,男人即使知道自己只有三分钟也会想着先睡到再说嘛……

→难不成他就是完全不行?

→可坂田银时……他不应该吧……

最后的结论是:果然变态的心理不可用常人的逻辑解读。

去往海边的巴士路线很冷清,所以半小时才有一趟,现在是上午十点过,除了他们没人等车。

现在,他们坐在巴士的休息区域,这里有桌椅,修建在阴凉的顶棚下面。旁边是大片的麦田地,夹杂嫩黄的大片绿色,麦穗摇曳自然,周遭空旷而寂静。

伊月看向坐在对面的银时,有点犹豫:“你今天……有点子怪。”

坂田银时正把一坨瑞士卷从盒子里拿出来,他说:“我吃一个,给你留两个。”

伊月说:“我不吃。”

笔直的马路旁,清凉凉的风吹动麦田的顶端,连出一片淡绿色的海洋。

空气里弥漫着麦子的香味,很快,这里就会迎来金灿灿的丰收,秋天的脚步近了。

银时望着麦田,心情不错,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个瑞士卷,辗转反侧,问:“你真的~不吃吗?”

伊月:“你都吃了吧。”

银时:“那我再吃半个,我们两平分。”

伊月:“……”好绝的天秤座。

银时:“这可是巧克力瑞士卷哦。”他在念,又吃掉半个。

对于血管里流动着糖浆的家伙,这是巧克力瑞士卷吗?这是他的命。

但是伊月说:“这只是个巧克力瑞士卷。”

银时:“你要把它们吃掉哦。”他把盒子递给她。

伊月:“……不用这样,我想吃的话可以自己买。”

银时:“这是我给你的,跟你自己买的能一样吗?而且这可是巧克力瑞士卷。”表情分明就是生离死别,跟巧克力瑞士卷。

伊月笑了,说:“不,没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你的开过光?”她不会在这上面附加不必要的情感,并且觉得他绝对是疯了。

但最后……她还是吃掉了,在银时殷切地注视下。一个半,公公平平,其实没有人不喜欢甜甜的巧克力瑞士卷,特别是送到嘴边的。

现在伊月开始思考他的动机了,怪怪的,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虽然行为怪异,但他表现不错,看起来也顺眼,她心里的不悦正在消退。脸很重要,在伊月的世界里,超级重要。

等了好久,巴士还是没来。伊月趴在石头桌面上,耳旁是麦浪沙沙的声音,不知不觉就眯着了。昨天没睡多久,脖子中段芯片的位置有点疼。她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好像过了很久……

她被轻微的巴士关门声惊醒。猛地抬起头来,“银时!”

周围没人,巴士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慢慢悠悠走掉了。

伊月皱眉,抬起手腕,居然已经……十二点!?

“诶?”

岂不是错过了好几辆车,啊啊啊啊啊,让人崩溃。

“银时?”她旋即起身。

总不能自己走了吧,肯定不会,跑哪去了这家伙。

伊月远望,看见他从麦田里慢悠悠晃出来。

“阿银——快回来!”她把手拢在嘴边扩音喊道。

对方听见后,很快便跑了起来,元气满满地移动到她的身边,连连问她:“怎么了,怎么了伊月酱~”

伊月摇晃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不叫醒我!四趟巴士啊,我们错过了四趟!”摇晃他,像是要抖出他脑子里的水。

坂田银时开始了,挖鼻屎。他懒懒地说:“那又怎么了?你睡呗,又不赶时间。”

“可是”伊月顿住了,可是什么,没有理由。是啊又不赶时间,她恍恍惚惚,居然打了个呵欠,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哎……”

银时把手机举了过来,说:“你看,我刚才拍的照片。”

相册里,好多张,长得都差不多,又有微妙的差别,是麦穗,浅绿色的麦田,还有她的睡颜。从摄影的角度评价,麦子们拍的不错,是美的,可她的照片绝对算不上好看。

银时握着手机,自满地笑着,伊月用一根手指滑动屏幕,到了自己的部分,她说:“删了吧,又不好看。”伸手就要去夺他手机。

银时马上摁灭屏幕,揣怀里了,说:“不。”

等到十二点半,他们终于乘上巴士,离开了这里。

四十分钟后,巴士停下,他们下车。背后的折叠门卡啦响过,伊月和银时踩在路沿上,不远处的地方,海面呈现银色的丝带状,两侧望不到头。

银色丝带与他们之间是宽阔的海滩,视线的右前方,那座木质坡屋顶的沙滩酒店,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整个酒店只有单层,走进去,有侍者带他们去房间。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自如地控制精神空间,可以把行李和黛希都放在那里,所以总是轻装行动,很方便。

房间在一楼,摆着张巨大而洁白的床,白漆色的木质窗框,外面就是沙滩和海景。木地板是排列组成的深棕色,走在上面会发出空灵的嗒嗒声。沙滩房间开了除湿设备,床单和被子都很干燥。

她换了件衣服,便出门去了。

走廊两侧一共也没几扇门,是五条悟喊他们来这里的。他说:“来就行了,这间酒店,是我的。”

伊月停在走廊尽头的门口处,跟别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数字门牌。根据室外结构来看,这间房分明就是公共空间,外面有个很大的露台。

她推开门,是不是该归功于第六感?

五条悟确实在这里。

他的身后是满满当当的透明玻璃,美好的海景和蓝色天空。

五条悟坐在一把转椅上,把自己蜷在上面,看了过来,往门口。

实际上她从漫长的走廊走过来的每一步,他都看在眼里,不知道现在表现出来的惊讶是什么意思。他耸着肩,好像被人捉到的,偷吃小蛋糕的猫猫。

这里的每一处都很美好,包括这两个人,养眼到不行。

可是他们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的对话。

五条悟嗤笑着说:“呦,凯旋的伊月和坂田……他人呢?”

伊月静静道:“你先别管银时。我问你,9号碎片持有者,是不是你?”

五条悟漫不经心道:“是我啊,怎样?”他跳下转椅,踱步来到长方块的黑色沙发前,但他没坐下,他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伊月问。

五条悟:“哼~”是降音调,下巴却抬了起来。一副「量你拿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9号碎片持有者果然是他。

已经想过了这个可能,因为伊月从给他发信息到翼龙送碎片来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太快了,他拿到碎片的时间。

当时,伊月跟他说的是「帮忙找一下9号碎片的下落」他本可以事后再把碎片给她。五条悟却让翼龙直接送了过来,分明就是借此机会给她增援。

“哼~”伊月也抬起下巴,心情有点复杂。

这个人,嘴硬又心软,极度傲慢又别扭地想帮忙。

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他们两冲锋陷阵,能一声都不吭的?

其实她能理解他,有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像她没有事先把计划告诉银时一样,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或者是……「这点事都搞不定的弱者,就不配做我五条悟的同伴」这种心理吗?

再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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