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偏土(1 / 1)

四散的人们天各一方,身处不同的境界与区域。

而在漫无边际的忍者国之外,乏人问津,鲜少有过客造访的第一国度中,一伙人马浩浩荡荡穿行于辽阔宽敞的茫茫沙海,奔逸绝尘。

烟波浩淼,乱舞风沙尘埃满天,那空无一物的绝对纯白连绵至遥不可及的地平线。炎炎盛炎,烈日当空下,堆积如山的细小沙粒都闪烁着几缕光。

“好吧,我到现在还是无法想像,这片沙漠以前曾经覆盖过森林。”搭乘猎龙部落车辆的凯左顾右盼后,感慨万千,要他把眼前的死寂沙漠与生机盎然的绿森联系在一起实在太为人所难。

若想抵达巨龙栖息的第四领域,他们必然需要行经恶魔的领域和这片充斥着不净诅咒的沙漠,他们需要求助巨龙穿梭国度的能力才能回到忍者国。

师徒五人乘车疾驰沙地,与旁边猎龙部落代表的菲斯和另一位部落人员,共驶两台能够拔山涉水的越野车加速前往。

“那些怪物真的不会需要休息吗?”看似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的白沙之丘,寇隐约能见到几个轮廓扭曲,无以名状的怪物屹立不摇。

这几天来,他们从猎龙部队的人们口中得知,这些怪物几乎没有寿命限制,不吃不喝,日夜无休,日以继夜,仿若只是为了吞噬他者而生。

“它们完全不需要休息,无坚不摧,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们为何捕食我们。”一旁开车的猎龙部落的人不疾不徐解释着,一边专注开车。

自古以来,他们听闻老一辈们千嘱咐万交代,绝不可低估那些不明生物。

说谁谁到,大概是一行人的动静太显眼,怪物们在漫无目的地游走后注意到了他们,并渐渐踏着诡异的步伐而来。

大伙们不以为然,他们的车辆推力十足,速度给力,完全不必担心被追上。

唯一要担心的是车辆会不会在必要时刻掉链子。

“啪。”的一声,杰、赞、凯所乘搭的车辆骤然出现一些状况,速度缓缓慢下来,最后停在了白色荒沙中,动弹不得。

猎龙部落的人下来一看:“怎么一回事,不要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怎么了?”“我觉得是这台车的能量不够,我可能需要补充燃料。”赞也跟着跳下车定睛检查,得出了车辆其他部件无需更换修正,他们唯一的问题是能源不足。

能量不足不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这茫茫沙海中哪来的补充站?要知道他们的后面还追着那些不明的生物,他们没多少时间。

“喔,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啊!后面还有怪物啊!”纵然危机时刻必然出问题已经不再少见,但杰还是忍俊不禁吐苦水起来。

凯倒是灵光一闪,有个想法:“菲斯,你们这台车能用电力驱动吗?”

“可以,电力是我们的第二驱动源。”闻言,忍者们瞬间释然,本来略有苦恼的麻烦神态舒缓很多,甚至有点自在。

寇从提心吊胆,不敢掉以轻心恢复悠哉悠哉:“那不需要担心了,我们这里就有个移动电源。”

于是杰变成了替代能源,解决了当下的小小插曲。

车辆再次加速飞驰,将后方的的怪物甩老远,直至完全看不清那扭曲畸形的轮廓。

众人都很高兴,唯有杰正拼劲全力向外发电,替车辆提供电源。

“所以说为什么我要变成移动电源啊,这不是闪电大师的真正用途!”“可是这里除了你外,没人能胜任了。”赞一本正经的解释反倒让这场面更加滑稽逗趣。

饶是连吴大师这种严肃正色的老者都跟着大伙们笑了起来,空气一片哗然,好不快活。

论雷电大师的真正用途:移动电源。

驱车前往,笔直前进,在后方喷溅而出的阵阵沙尘中,人们摆脱后方的不明怪物。

此地仍是漫无边际的茫茫沙海,没有一分尖锐菱角的细绵沙漠,纯白与他们同在。

没有繁华兴盛的文明,也没有茵茵绿绿,这里的沙岸是永恒且枯燥乏味的。

“师父,你在看什么吗?你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慵懒伸展身体的寇瞄了一眼,似乎欲言又止,神情复杂的白发老者。

自从来到这个国度,他偶尔窥见几次师父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是在思考什么吗?

“我想,这大概是睹物生情吧。”这股淡然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吴大师挑望眼前地阔天长,一切都不复存在的空虚沙漠。

曾几何时,连第一国度都变成了现在荒无人烟的颓败景色?

被污染的大地,又该何去何从?

“我们到了,恶魔领域。”不知不觉,他们已然跨越了那片渺渺茫茫,仿佛漫无止境的白沙城,眼前不再是周而复始的虚白,而是焕然一新,崭新的风貌。

和假设的画面截然相反,眼前所谓的恶魔领域生机蓬勃,生生不息的葱葱郁郁浸染山林,绿树成荫,盘根错节的树根深蒂固,翠绿草地零星小花点缀。

“这就是恶魔的领域??看起来完全不像啊。”眼前枝繁叶茂,万木争荣的景色让凯无比诧异,他以为恶魔领域只是算有物资的荒郊野外,可眼前的森林却让他大开眼界。

杰也有话要说,不过因为作为电源一路跋涉下来,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呼……我同意凯,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这里是绿洲。”

“但这里确实是恶魔的领域,不过应该说是【它们】的栖息地,恶魔曾在此生活,可后来变成了其他生物在此居住了。”菲斯跳下车,“那些家伙算这里的原生物种了。”

菲斯慢慢解释这里的规则,比如这里和白色沙漠有点类似,都有所谓的副作用,只是这里的触发效果是更加严重的:变成不明的生骇or死亡二选一。

基本上在此的生物都稍微有点抵抗力能够承受那些副作用,但作为常人的他们是真的承担不了,而他们只能尽力避免触发那些效果。

此地唯二的规则便是,绝对不能谈及【那个人】or【深渊】,以及不能上升超过十公尺。

“明白了吗,绝对不能在森林内说出【那个人】和【深渊】。”菲斯特意把其他人拖到森林的边界出讲解规则,避免自己说着说着触发副作用。

森林内物产丰饶,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它内部的副作用却又让人望而生畏,望而却步,这也是为何他们部落的人不选择常常造访的原因,谁知道哪天不小心犯错。

“那个,我有问题,【那个人】是谁?”赞对那个不可明说之人感到困惑,究竟是谁绝对不可在这个森林被提及?

深渊他可以理解,毕竟目前为止,深渊带来了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同是猎龙部落的另一个人颇为苦恼的皱起眉头:“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之前我们拜访这里采集资源时,这里的居民们就说过绝对不能提【那个人】。”

哪怕是从小生长在这座森林内的本土居民,也似乎对【那个人】怀有敬畏与恐慌,凡是正面提及【那个人】的人都会在此收到侵蚀,这是过往人们给他们的忠告。

“看来这个森林是真的很奇特啊。”寇昂首凝望上层的树林,他隐约能听见枝头上的鸟儿们在歌唱,只是他不清楚那是否可被称之为【鸟】。

果树飘香,青山绿水一片秀丽,可与这片山水共存的还有那无法言喻的怪诞感。

为何白色沙漠并没有扩张到这里?那些怪物进得来这片森林吗?

正式踏入森林后,人们又一次感叹万千起来,因为此处的树林皆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木。

层层密密,严严实实,外界的灼热阳光被巨树挡在外头,只剩几道薄光透过树层,以婆娑斑驳的绰绰树影在地上摇曳。

“总之,你们只需要沿着这条土路直直走就行了,这是唯一通往外界的安全道路。”叮嘱完后,菲斯和另一人去收集必要物资了,让吴大师他们自行前行。

忍者们起初有点犹豫不决,直到吴大师点头示意继续前进才踏出步伐。

深邃的绿色长廊内鸟语花香,万物朝气勃勃,一眼望去青翠欲滴,漫林碧透,倘若并非环绕诅咒的话,肯定是外出郊游的好去处。

“寇,你怎么了?”“不知道,总觉得那边的池子好像有人呼唤着我?”所有人因寇猛然的驻足原地而停滞不前。

寇失神地指着远方层层密林中的一片水池,干净透澈的湖中一个人影模不清。

赞仔细过滤声音,摇摇头:“寇,那边没有人叫你,那大概只是类似石雕的东西。”

“可是,我能听见啊……我妈妈好像在哪里……。”哪里本该空无一人,可寇却肯定那边的人影可能是他的母亲。

纵然遥远且朦胧,可他却深信着他的妈妈在哪里。

他的母亲在呼唤他,他必须向前走。

其他人连忙抓住,天晓得这片森林内会有什么危险,他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吴大师眉头一皱:“寇,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不可能会在哪里。”

寇的母亲早年因病去世,死人无法复活,那绝对不是寇的母亲。

“对啊,寇你是不是又肚子饿了,你还是先休息吧。”“来个人把寇拖住!”杰与凯死死架住人高体壮的寇,防止他真的义无反顾往水岸走去。

寇依旧死死盯着,甚至反抗起来。

他踏出沉重的脚步,使劲全力抵抗后方的拘束,这令吴大师思考起来要不要先用棍子打晕他。

好巧不巧,一名路人经过此处,伸出援手。

“喔,亲爱的朋友,看上去你们需要帮忙啊。”那道嗓音听不出性别,可却咬字清晰。

其他人转过头一看,微微瞪大眼睛。

眼前的路人并非人形,它虽然类似人类的下半身,可它的头却是一朵盛开的蓝玫瑰,花朵与人类的身体奇怪的缝合在一起。

吴大师沉思起来,之前猎龙部落的其他人没有说过能不能信任森林内的居民。

他们该相信眼前的玫瑰人吗?

玫瑰人似乎看出一行人顾虑着什么:“我想你们在担心能不能相信我吧。”

“你怎么知道?”“这大概是因为我是这里的本土居民吧,这儿的大家都有点小能力。”玫瑰人语调依旧平铺直叙,从容不迫。

玫瑰人转身:“来吧,亲爱的陌生人们,来我这边吧,我家在不远处,先去那边歇脚吧。”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行人总算把疑似精神错乱的寇拖进了玫瑰人的雅房中,这是个典雅清新的小洋房,内部飘着淡淡清香,使人神清气爽。

奇怪的是在寇进入玫瑰人的房子后,便恢复镇定,不再挣扎,反而还一头雾水。

“我怎么在这里?”“寇,你忘记你刚刚发疯了吗。”凯挑挑眉,对寇忽然翻脸不认帐感到一丝发笑与无奈。

玫瑰人因面貌缘无法得知面目表情,但它的音色仍是平淡的:“我想,他是被那座冷泉迷惑了神智,来这边的人们时常不小心中招。”

“冷泉?”“且听我娓娓道来,贵客们,先享用下午茶吧。”几缕茶烟拂过脸颊,玫瑰人慢条斯理地替师徒五人倒了茶,它优雅地替大伙们分切了蓝莓派。

大伙们面面相觑,迟疑不决之际瞧寇迫不及待地大口咀嚼甜点,并暂且安然无恙后才得以放下悬着的心,紧随其后。

玫瑰人表示,它是居住在这座深邃森林的原生居民,从诞生之刻便寸步不离,从未离开这片孕育它们的树林,但即使如此,它偶尔还是可以看见外来人来到这里。

“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长这样吧,这是这个森林的秘密喔。”玫瑰人神秘莫测的轻笑着,笑声难以捉摸。

如先前所言,这座森林充满着秘密,无论是规则还是千奇百怪的居民。

几乎在这里的每个局民都有各自的嗜好和能力,立场方面也个不同,所以玫瑰人不建议大伙们去认识其他陌生住民,因为有些待人不善,甚至会攻击访客。

“这个森林真奇妙,其他人也和你一样这么特别吗?”赞详细打量了玫瑰人的全身,尝试分析出它的构造和身体分布情形,得出它确实拥有生命。

初步扫描,这个玫瑰人的花瓣即是它的脸,它似乎喝茶的方式是将茶从头顶的花瓣往下撒去,他推测这就是它的进食方式,透过头上的花瓣来接受养分。

“是的,访客们,这里的大家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就算这样,我们还是很喜欢现在的样子。毕竟,没什么是永恒不变,对吧?”玫瑰人摆摆手。

杰举手提问,一边咀嚼口中的蓝莓派:“那之前提过的湖泊又是怎么一回事?”

“喔,你指的是那座冷泉啊,蓝色的小哥。”其他人且先忽略玫瑰人那莫名有槽点的称呼,继续竖耳倾听,“嗯,怎么说呢,那座泉水其实和我们一样喔,是居民们。”

其他人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叫做那座冷泉和它们一样?

吴大师抽丝剥茧,梳理资讯和逻辑:“你的意思是,那个湖泊是生物?”

“没错,您很聪明啊,老先生。那个冷泉是我们的一个兄弟,它喜欢拟态成泉水,引诱外面的人进入湖中,一口气捕食。我们这里有些家伙喜欢的食物怪怪的,见谅啊。”玫瑰人如是说。

不说还好,一说一鸣惊人,寇顿时打了个寒颤,庆幸自己没有真的走入里面,要不然他就要客死他乡了。

众人哑口无言,不可思议与毛骨悚然同时渗透全身,以至于他们望向玫瑰人的眼光都变得混浊不明,心中的仿徨不安的思绪使人发慌。

倘若连湖泊都可以是拟态的怪物的话,他们又该相信什么?

面色惨白,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请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请相信我吧。”注意到气氛不对劲的玫瑰人连忙缓场。

大伙们半信半疑,似乎还有疑虑。

吴大师缓缓开口,面色凝重:“那么,那个冷泉杀害了多少人?”

“这我不清楚呢,那家伙平常就喜欢待在哪里,上一次我曾劝阻一个身穿机械,头上顶着帽子的男士不要去,但他还是去了,凶多吉少啊。”玫瑰人回忆了一会儿当时。

忍者们默不出声,他们不理解这个森林的一切,也无法知晓为何眼前的玫瑰人可以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将人的死亡说的这么简单,仿若习以为常般,见怪不怪。

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信赖呢?

这里又是为何如此怪诞却又如世外桃源呢?

是啊,这里物产丰富,风光无限好,可这违背常识和日常的撕裂感却深深刺入了内心。

美丽却又危险,迷人且致命,这样的存在何尝不也是一种扭曲?

“这里的大家常常神出鬼没呢,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共同点呢,因为无法离开这座森林,所以只能透过散散心缓解这种烦闷。”玫瑰人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说,你们不能出去?”“是啊,自从我们的先祖们来到这个森林后,我们便再也出不去了,这个森林似乎在限制我们。”玫瑰人以肢体语言辅佐自己的话语。

张开双臂,玫瑰人比划着什么:「我们的祖先啊,很久很久之前,是生活在其他世界的,据说哪里有其他的风景,海洋、火山,听说有很多新奇的事物。」

“某一天他们找到了一个盒子,一个纹路精致的盒子。”玫瑰人装神弄鬼的描绘起故事。

“我们的祖先没有打开小盒子,我们把它当成贡品祭祀起来,想说能够透过祈福让一切变得更好,更美妙。”玫瑰人话锋一转,“但是,灾难到来了。”

“我们为了逃离那个可怕的灾难,想尽办法,最后辗转来到这里,而我们其中有一些同胞不幸没有逃离,最后变成了骨头。它们至死都在祈祷啊。”玫瑰人说来还叹了口气。

一连串的话让其他人都脑袋当机了一秒。

不能怪他们,玫瑰人说的故事有点含糊,没有一些细节之类的。

吴大师抓紧机会继续追问:“那你们来到这里时,是怎么样的风景?是白色沙漠吗?”

“沙漠?我不清楚,我们来的时候只是找到了现在的森林,因为这里是唯一可以躲避巨龙与鬼怪的地方。”玫瑰人左思右想,在给自己浇了杯茶后,才慢慢答道。

吴大师越发困惑起来。

倘若一切属实,那么这个国度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出现了那片沙漠与怪物?

巨龙与鬼怪们又去哪里了?

沉重的气氛继续蔓延。

好在寇忽然举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可以再来一块蓝莓派吗?”

“喔,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甜点,不过蓝莓派没有了,小红莓蛋糕可以吗?”“蛋糕,那太好了!我爱蛋糕!”谁能想到异世界也有蛋糕,寇喜出望外,兴高采烈欢呼着。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目的是回家,寇?”凯颇为无奈,啼笑皆非,又气又好笑。

有时候他拿他的队友没辙,他还想回去救被囚禁在宫殿内的哈诺娃啊。

“你们要回家?你们的居住地不是森林外吗?”“准确的说法是,我们来自另一个国度。”赞表明他们的立场。

杰拍拍脑袋:“都顾着吃东西,快忘记啦!”

其他人连忙起身,继续耗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是时候再次启程了。

众人与玫瑰人告別,走向大门。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森林外的世界吗?”“我吗,还是算了吧,我是很想看看其他景色,但我不想被【异界神明】制裁。”玫瑰人百般无奈的摇摇头。

它亲自打开大门,其他人纷纷谢过玫瑰人的款待。

离开前,玫瑰人仿若想起什么的喊了一声:“那个,老先生,您长的很像我的一个熟人啊。”

“什么?”“啊,没事,当我没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玫瑰人摸摸头,“我以为您可能是那个人的亲戚,认错了。”

吴大师满腹狐疑,但还是继续带着弟子们前行。

一行人走后,茶淡了,茶凉了。

雅芳内又一次只剩下一个人,孤身一人。

玫瑰人默默地凝视着师徒五人离开的方向。

“老友啊,那一瞬,我以为看见你的影子啊。”玫瑰人摘下自己的一瓣花,将其折成纸鹤,“不知你还好吗,逃过了异方人的惩罚了吗。”

漫长的时间过去,它渐渐遗忘了过去的事情,正如他早就忘却自己最初的名字。

但它依旧记得,曾经的回忆,正如它没有忘记那个存在直到现在还在玩弄着众生。

“是啊,已经很久没见了,老友,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和那个赤发男子有所连结。”或许,再也没有人能懂它的千言万语了。

此世为牢狱,而他们则永恒的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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