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落彼岸(1 / 1)

颠倒错乱的城市上空便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被称作深渊的无边国度,世界与世界的隔阂遭到打破,不该相连的通道降临于此,带来了足以扭曲森罗万象的可怕现象。

云层涌动,狂风肆虐的当下,一道闪烁火光的身影来往横越在浮空的走廊上,与全副武装,阵势浩大的蛇武士厮杀拼搏。

赤灼的热意来势汹汹来袭,张牙舞爪的焰火下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暗红血液溅之刻亦被四散而开的火花点燃,冰冷的刀锋活活划开扭曲的躯体,直到四分五裂,彻底将所见的众生撕裂成碎片。

“呼哈。”稍作喘息,哈诺娃继续向前奔驰而去,单枪匹马拿着武器在重重围阻中大杀四方,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黑压压的群体扬尘而来,螺旋升腾的通天走廊弥漫着阵阵沙尘,在那雾茫茫的烟灰中,哈诺娃冲破尘烟冲锋陷阵,赤红的眼眸目光如炬,好似能够穿破尘那。

将敌人切的面目全非,碎尸万段,哈诺娃听见自己的大脑发出来如雷灌耳的叫嚷声,这种音色撑破了所有,淹没了脑海。

不想让这份冲动纸上谈兵,沦落空谈,亦不想坐以待毙,等待着终焉。

让敌人就地正法的正义一直都不曾消停,在这个心彻底被怒火燃尽前,还想不顾一切的放开手脚,全力以赴,翻天覆地,扳回局势。

想如无法预测的巨浪,一跃如风,一鼓作气呼啸奔驰,在仅此一次的人生中疯狂怒号。

“你们这些家伙,通通给我见鬼去吧!!”震耳呼啸,哈诺娃怒目圆睁,万千银白刀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扫荡整个走廊的蛇武士。

夹杂着滔天巨浪似的炎风,乘风破浪,在热气蒸腾的白雾中,少女又一次破空而出,比精灵的姿态更加灵巧,亦如战士无所畏惧,在疾风怒涛汹涌狂舞的缭乱时刻突破重围。

震天动地的诺大激荡不曾间断,战场瞬息万变,而哈诺娃也只是咬牙坚持,凭借着锻炼到出类拔萃的战斗能力,于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挣脱。

因为孤军奋战,所以不会敌我不分;因为势单力薄,所以才更要义无反顾地投入战场。

主动出击,促她驱动全身。

反覆上演的灾难令她千锤百炼,抛开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懦弱。

一刀两断,二者穿一,在活生生隔开眼前敌人的血肉时,哈诺娃才感觉到自己终于有所作为。

“一路以来,有太多的事情了。”随波逐流,经历了水深火热和反覆的生死存亡后辗转来到了现在,哈诺娃于心扉中长叹一声。

过去的爱恨纠葛交织不清,往日的败北与挫折化作成长的燃料,一路以来她数不清自己牺牲了多少,又是消耗了多少人的祈祷和心愿才能浴血重生。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与其纠结那些无谓的定居,她更想把握现在。

成败关键在此一举,这是堵上容身之所的战役,夺回未来的一战,她没不能退缩。

没有重启的机会,她只能继续疾驰。

划开最后一道防线,历经千辛万苦,重重难关,哈诺娃还是透过走廊抵达了目的地,祭祀塔。

父亲,现在的你到底身在何方?风尘仆仆的哈诺娃擦拭唇边的血迹,昂起头直视不远处等待着自己的时空双子。

罪魁祸首的兄弟俩身后正是以时空之刃作为能源,撕开国度与国度障壁的祭祀台。

“真不愧是曾经的矫正锚点啊,就算投入绞肉机内也不能将妳绞杀。”“不过,妳的步伐到此为止了,妳已经无可挽回了。”酷克斯与狂克斯不合时宜的拍起手,给予哈诺娃嘲讽的掌声。

雷光之下,两人面目狰狞,对哈诺娃的反抗嗤之以鼻。

是痴狂吗?是傲慢吗?不,那大概是极致的盲目愚信,抱持着过于可怕的野望。

再次来到时空双子星的面前,但这次哈诺娃明白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取回了自己所遗失的记忆,那些消抹的种种如今全数回想起来,不再是空空如也,身无一物。

她曾失去过无数次,无数回,而当下的她找回了那些被隐藏的记忆。

“我可不会让你们继续为所欲为下去。”哈诺娃二话不说,握紧刀刃飞奔而出,向时空双子挥舞出俐落凶猛的一击。

清脆的撞击声随之响起,理所当然,接下这一招的并非时空双子其中一人,而是他们的帮手。

刀锋与扭曲的爪子擦出火花,僵持不下时,哈诺娃看清出来人的面貌。

熟悉的面容,却是面目全非的样子,与记忆中相差无几,几乎看不出过去的痕迹。

理性与知性皆无,丧失了人类的外貌与自我,只剩下挣扎求生的本能。

“父亲……你,你果然在这里。”烙印在赤色眼瞳的身影唤醒了所有的回忆,哈诺娃欲言又止,咬牙启齿,悲愤交加的凝望着眼前如腐朽之物,扭曲变形的尸骸。

无以名状,那并非人类可以用言语形容的诡异,畸形的丑陋外壳插满锥刺,空洞的眼神满是污秽不堪的黑泥,任谁一瞧都会惶恐不安,不寒而栗。

可她还是认出来了,即使昔日的姿态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她依然明白眼前这个怪异的丑陋躯体是她死去的父亲。

浸染眼瞳的是什么?是罪恶的悔恨,还是夹杂着悲伤的思念?

哈诺娃摇摇头,勉强把泪憋回去后,怀着撕心裂肺的悲恸之心握紧手中的刀刃,重燃火焰,与眼前被时空双子支配的父亲展开激烈交锋。

诡异的根刺与缠绕烈火的刀刃相撞,血液仿佛回应召唤的跟着沸腾喧闹。

空气一如既往地冰冷,可哈诺娃却觉得此时吸进体内的气体是如此刺痛,深深割裂了她的身体,将她的内心四分五裂,千刀万剐。

到底承受了多少才会变得现在惨不忍睹的姿态?她不敢细想,光是去思考心就痛的无法忍受。

“父亲……。”纵使不忍与逝去的父亲兵刃相向,深知大义的哈诺娃也只能狠下心,发起熊熊焰火,将那人的身姿完全没入冲天火光中。

心中的痛苦总是快要溢出,可她也只能迫不得已接受这个冷漠残酷的事实。

父亲站在了她的对立面,那个赐与她新生的父亲成为了敌人手中的傀儡与帮凶,行尸走肉,毫无自我的囚禁在这个扭曲的躯体。

不自由,被施加了绝对的痛苦。

迅速收拾支离破碎的内心后,哈诺娃怒不可遏的冲向时空双子。

“你们这两个混帐!!”无法原谅,无法饶恕,哈诺娃听见自己近乎是吼破音,歇斯底里地发出震怒的咆哮,心中满腔怒火无法遏止。

啊啊,为何连你都变成了牺牲品呢,父亲?

为何连你也丢下我,独留我一人拼命地在这世上仿徨,无谓的挽留?

大步流星,哈诺娃那电光火石的速度令时空双子措手不及。

酷克斯与狂克斯连忙往旁边闪躲,及时躲避成功,但哈诺娃的攻势仍如狂风暴雨般来袭,狂风呼啸,疯狂地发起进攻。

沉顿的金属铮鸣在交错的刀锋擦过之时绽放在空中,翻来覆去的身影来往纵跃时,回旋在乱舞的枪林弹雨和刀光剑影中。

健步如飞,伺机而动,抓准时机成熟的少女趁两人展露破绽,来势汹汹持刀冲锋。

睁目之刻的少时,腾腾杀气窜出。

“去死吧!”渐渐益处的悲愤扭曲了面容,哈诺娃狰狞着面孔嘶吼着,心中的愤慨和冲动彻底支配了她的全身,令她失去了理智。

杀了你们,必须杀了你们这群混帐!

什么都思考不能,万千思绪都化作此刻支配全身的愤怒。

在战斗中失去理智是很可怕的,千变万化的战场没有仁慈与等待,敌人不会怜惜任何人。

跌落谷底往往只需一瞬,短短的一须臾。

“噗呲。”沉闷的捅刺音突兀响起,抵在敌人颈脖处的刀刃就此停下,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让哈诺娃不得不停下动作,僵硬的站在原地,在短暂的一刻,恍惚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毫无征兆出现的巨根尖刺贯穿。

随即下一刹那,拔地而起的尖刺与从天而降的根刺将哈诺娃捅出千疮百孔,开膛破肚,体无完肤,血肉横飞,满地血腥。

满目疮痍,破开□□的尖刺荆棘丛生的将少女完全撕裂。

“咕噜。”意外的是,哈诺娃没有叫出声,唯有从体内疯狂往外流的血迹回答她的痛苦。

鲜血染红衣衫,血液源源不竭涌出身体,将地面染成一片赤色血泊。

卷入痛苦漩涡中的她,发不出声音。

苦不堪言,尤其是在她看见是谁在后方一口气将她伤的遍体鳞伤后。

爸爸……哈诺娃瞪大眼孔,死瞪着将自己捅穿的诡异尸骸,拥塞的千言万语难以启齿,痛彻心扉的伤无从忽视。

“如何,矫正锚点?被自己的父亲刺穿身体的感觉如何?”扫视着眼前全身上下被无数尖刺贯穿的哈诺娃,酷克斯嚣张的嗤笑着。

无庸置疑,被数百根尖刺牢牢钉在原地的哈诺娃如笼中鸟,沦落家畜似任人宰割。

数以万计的伤痕不计其数,扭曲的形体已然百孔千疮。

蜂窝似,蚁穴般的□□血液如泉涌出。

“没想到你会被妳的父亲背叛吧?父女相杀啊。”狂克斯也送上了他的嘲笑,冷漠且狂妄的注视着近乎被捅穿得不成人形的少女。

道道尖刺深入□□,扎断白骨,突破躯壳,蜂窝似的伤口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痛入骨髓的撕裂伤让本来眼前一黑的哈诺娃活活痛醒,口吐鲜血,布满血丝的双目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罪魁祸首。

想要踏步向前,可她的身体早已数道尖刺固定在地上,现在光是呼吸都如吞咽野火和刀片似痛苦难耐,出声都成了奢侈。

尖锐的根搅烂了她的体内,数以千计的细丝将她的□□破坏殆尽。

咬牙切齿,少女死命瞪着时空双子,无计可施,束手无策。

什么都不到,最重要的事物遭到了他人的夺取,她被自己的记忆背叛,被眼前的景象欺瞒。

千疮百孔的外壳之下,内心也遍体麟伤。

好难过啊……痛彻心扉的苦楚让哈诺娃悲恸的不出声,她只能含恨的垂下头,无奈的看着自己正因为血液流失而身体渐渐衰弱麻木。

彼此背叛、互相欺瞒,这是个令人痛苦与绝望的一天。

什么都听不见,随着痛苦的加深,她渐渐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一切都像是沉眠在这个亵渎不净的城市,消失殆尽,无声无息,徒留她一人挣扎仿徨。

“妳就慢慢看着这个城市是怎么蜕变的吧。”“好好欣赏,在妳彻底死之前。”无情的冷笑独留哈诺娃一人置身痛苦汪洋中。

时空双子的足迹缓缓淡出视野,少女痴痴地,拼死拼活的大口呼吸,歇尽全力的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随风而逝的脆弱意识。

这是个充斥着谎言和痛苦的世界,至少如今对她而言如囚牢,将污秽不堪的她拖入了泥泞中。

曾几何时,遥远的过去里,谁谅解了他人,饶恕了罪恶,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物是人非的现在,又是谁反覆悔恨了偿还,期盼着得到其他人原谅与接纳。

渴望的所有,与父亲一同有过的记忆,了无痕迹。

“我……。”呢喃着,自言自语,垂头丧气,灰心冷意的哈诺娃无神的喘气着,一边承受不间断的痛苦,一边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的所有。

晦暗不明的视野内一片深邃,渗入全身的苦楚始终在折腾这具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的身躯。

因为全部回想起来了,所以此时那些美好的记忆比任何事物都还要让她悲愤不已。

魂牵梦萦的往昔背叛了她,珍重的事物数不胜数,却在绝望前不堪一击。

筋疲力尽,心力憔悴,极致的压抑和痛不欲生使人置身刀山火海。

一直以来都是为了谁而跌跌撞撞的向前?她又是为了什么才苟延残喘?

这颗被侵蚀的破碎不堪,锈蚀斑斑的心,真的能够背负得了那些人的祈祷和愿望吗?

为了谁而祈祷,为了谁而活着的理由实在是太过悲伤,将救赎寄托于他人的泪水,太过残忍。

少女无声的悲鸣着,皮开肉绽,无一完好的残破躯体似乎正代替她崩溃的视野垂泣。

被珍视之人的尸骸贯穿身体的背叛过于刺痛残忍,隐隐作痛的心哭天抢地。

闷头苦思,眼前的景象如昙花一现的幻影离她而去。

现在的我,活在当下的我,要怎么为这颗灼热的心带来冰凉与寂静?

她能够以这残破不堪的身体回报那些蕴含她的一切吗?

自始至终,她所坚持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轻轻阖上双眼,如绞刑架上的死囚,披头散发之人涣散的眺望远方。

明明并非冷若冰霜的冬日,为何她会觉得冷洌刺骨,四只发颤……。

怀抱着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的她,还能义无反顾选择直视所有吗……。

四面楚歌的情况,无计可施的现在。

淡去的感情和心跳都成为了这场战斗的牺牲品。

要放手吗?要彻底选择投身失败吗?

不,还不能就此放弃。

“如果,不去伸手的话……。”倘若不去放手一博的话,那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那一日的悲惨,始终刻骨铭心,历历在目啊。

【大家】的呼唤,是如此锥心刺骨。

哪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她的并非一无所有。

即使沉溺在喧嚣中,他们的存在仍是货真价实的。

他们依然与她同在。

(再次站起来吧,不要放弃)(请不要就这样停下步伐,已经不远了)(如果是妳的话一定可以阻止这一切)(快点苏醒吧)(啊啊,或许只有你成为一切的拯救者了)

体内的万千魂魄鬼哭神号,发出嗡嗡作响的呼唤。

他们一直与她同在,无数的念想和盼望才构成了当下的□□。

一即全,全即一,他们所托付给自己的便是她的一切。

那份托付给她的悲愿,一直都在内心高歌咏唱啊。

起始,终焉,都是他们给与的祝福。

“我……我,我才不会就此倒下!!”映在眼中的并非残破不堪的城市,而是不曾熄灭的希望火种,死灰复燃,晦暗的心再次被希望充盈。

哈诺娃抬起头,死命挣扎,一口气将贯穿两侧手臂的无数尖刺毁坏殆尽,哪怕这一举动加深了她的痛苦,亦坚决执行。

时光飞逝,永不止息,而她只求能过活在此刻,想要在这个当下活下去。

她已经向所有人发誓过无论如何,都会变得比谁都更加强大,为了夺回失去的一切,报血海深仇,抵达约定的彼方。她会锲而不舍的继续走下去。

交织的羁绊会成为她的力量,过去的种种会是支撑她的意志来源。

被托付的希望与宿愿,终将成为她前行的理由。

此世或许如牢狱折磨着她,成了人间炼狱,可那又何妨?

正因如此,才更要去拯救一切。

“我会证明我所选择的道路是没错的。”荣光皆在自身所抉择的道路尽头,她深信不疑。

她会深深抱紧大伙们寄托于她的祈祷,将所有的感情传达给天空。

曾经遗忘的感情都会再次苏醒,直到最后她都会抱着众人托付的所有而战,那些被托付给她的,即是她所拥有的一切。

绝对不会遗忘为何站在这里的理由。

无助的人们总是哭泣着,以泪洗面,而她必须去阻止终结这永无休止的纷争。

支离破碎的声音蔓延开来,本来还游刃有余的酷克斯与狂克斯惊愕的回头,本该牢牢固定哈诺娃的尖刺牢笼,被哈诺娃破坏出大量龟裂脱皮。

倾斜尖刺在使劲挣扎下渐渐崩落,酷克斯终于维持不了自信的微笑。

“妳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望着哈诺娃那不惜一切也要挣脱的身姿,酷克斯难得战战兢兢,不敢轻举妄动。

他尝试用指令让一旁的无名尸骇伸出更多尖刺,企图把哈诺娃重新钉回地上,奈何哈诺娃宁愿舍弃残破不堪的双臂也要挣开枷锁。

被囚禁的活尸在嘶声咆哮,那颤抖的身躯蠢蠢欲动,抱着野性的冲动。

“做什么,当然是阻止你们!”粉身碎骨的双手在体内灵魂的作用下稍微恢复,哈诺娃用力紧握控制把自己牢牢钉住的那根最长的尖锐长条,使出浑身解术破坏它。

所谓的极限,便是用来打破超越的。

现在她就证明自己并非微不足道的存在,她在此发起挑战。

也许浑身发颤,被痛苦猛烈燃烧,但她依旧屹立于此。

她还活着,她的呼吸还没停止,心中的鼓动也持续跃动鸣响着,血液中的热情还未全部解放。

【他们】的力量为她架起了希望的通道,她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

狂克斯面目狰狞的叫嚷起来:“妳这家伙,妳的所作所为是无所谓的,妳再怎么做,妳的父亲还是不可能回来的!”

“这还用你们说吗,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哈诺娃冷笑一声,身上燃起冲天祝融,闪灼的烈焰正吞噬着剩余的尖刺,“我可比谁都清楚你们犯下的过错啊,我可是你们创造的怪物啊!”

作为往日的幸存者,她的存活即是一种错误,一种罪恶。

失去人类资格的她,也许会迎来众叛亲离,被指责满口胡言的一日,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事到如今,嘲笑也好,指责也罢,全都无所谓了。

毁灭,或是理想的未来,只在一念之间,任何的动摇都可能是致命一击。

所以,已经不需要继续迷茫不安了。

如同被引导的似她抵达了现在的地点。

到底该祈祷多少次才能实现理想?比起纸上谈兵,果然还是付诸行动才是这正确的吧。

尖刺终于开始真正松动崩溃,时空双子再也维持不了形象,开始乱吼乱叫。

“快停下妳这家伙!”“妳知道妳到最后还是会需要杀了妳的父亲吗?”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两人的丑态毕露。

哈诺娃哈哈大笑起来,血迹斑斑的脸庞绽放出自然的笑意。

她当然知道自己终究亲自给予自己的父亲最为沈重的一击,她必须杀了他,亲手葬送他,这是她存在于此的意义之一,她的灵魂指引着她去执行那些肮脏污秽的事情。

她这双手,大概会染上一辈子也无法洗涤的罪恶与永不退去的污秽,成为永恒的污点,被万人口诛笔伐,指指点点吧。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

是啊,即使身心俱焚,粉身碎骨,她也要去贯彻自己重生的使命,战斗之后一无所有

灼烧心脏的烈火生生不息,永不消逝,如她那颗一直迸发火花的内心。

哈诺娃深吸一口气:“我可不会让你们去糟蹋我所深爱的世界。”

纵使这个世界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悲欢离合,但她仍愿意不顾一切的去爱。

哪怕被伤得无法愈合,也想用这满是伤痕的身体紧紧拥抱。

“击杀亲人的罪恶,就由我一人担起吧,我愿承担所有罪恶,无法被赦免也罢。”沾满血迹的手无法洗清,为此只能负罪前行。

因为明白无法守护她的父亲,再也唤不醒他,所以才要狠下心去实行。

她也曾想要用颤抖的双手去拥抱他,可他们已然是敌人,两人之中必有一死。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解放父亲被囚禁许久的灵魂,给予他长眠。

天火坠落,破裂的禁锢灰飞烟灭,高塔之上立起一束贯穿天空,烧红云层的烈焰,其四散的光辉照耀了灰暗不明的云海,撕开漆黑。

划开无边长夜,点燃无穷烈火,引爆地狱。

“看着吧,时空双子,好好看着你们的野望是怎么被击碎的吧。”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与火同燃的哈诺娃向上一挥,将时空双子掀飞至上空的时空裂缝。

被神见死不救也好,被业火焚尽一切也罢,只求能够活过此刻。

天地震荡,酷克斯在视野天旋地转,身体重心不稳之刻,瞧见塔上的滔天烈焰汇聚于一点。

暗流涌动,排山倒海的地狱业火向着天空的裂缝发进。

毁天灭地恐怕便是形容这一刻的惊心动魄。

“太可笑了,你这是打算切裂时空吗?不自量力!”是嗤笑还是害怕?时空双子的心态大概早就已经完全崩溃了吧,“你这么一来,世界也不会恢复原状的!!”

铺天盖地的天火闪灼一切,直击焚天之火的他们显得微不足道。

哈诺娃没有理会时空双子的话语,那双赤红的眼眸散发着强烈的光辉,以及无以动摇的信念。

超越艰苦,横跨过去的所有伤痛和挣扎,将沉寂多时的真心唤醒。

无需忧虑,无需恐惧。

若是能创造理想的未来的话,她会舍弃自己的一切。

热情的鸣响在胸口高鸣不止,现在即是释放的时机。

“尽管嘲笑吧,反正你们终将被我焚烧。”时机成熟,哈诺娃明白已经不需压抑这如泉涌出,源源不竭的力量。

纵使如腐朽似坏去,也想拼死一搏。

在此献上一切,她不需要回答。

为了让那些无辜的灵魂们能够轻轻阖上眼睛,长眠于此,她将点燃天际,贯穿世界,以这倾注一切心血的一刀了解所有混乱。

哪怕献上所有也在所不惜。

此身为炎所焚,在被烈火灼烧之际。

嘶声怒吼,哈诺娃使力挥舞出切裂世界的一刀:“我所爱的世界,就存在我的心中!!”

“来吧,见证吧,见晓吧!这便是寄宿于血脉的宿愿!!”她是硕果仅存的实验品,亦是过往所有恩怨的见证人,唯一的继承者。

将那份无一倾诉的苦难超越,献上所有,赌上仅存的血脉之名。

没有任何可以反应的时间,留给时空双子的只是意识连同身体一起泯灭在那冲天祝融,万千怨言消散在撕裂虚无的锋利刀锋。

赤红的一刀硬生生折断了世界的通道,粉身碎骨。

哈诺娃的对空一刀一口气切开了深渊与忍者国的连结,强大的波动让祭坛应声作废,浮空走廊跌落地面。

国度与国度的连结终将还是被斩断了。

最新小说: 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 六零筒子楼的娇软美人 顶级万人迷光环 重生后才知道,我的身份 农门恶媳回京后,成团宠了 太颠了,男主们竟然全都是颠公! 甜爆!偏执小病娇的神明偏宠 咸鱼作精爆改剧本,太子拿命来宠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四合院:我傻柱绝不当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