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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化中存一点神(1 / 1)

南国旻都与帝都相距不远,只是几个州县的距离,一行人皆是第一次来到南国,一路行来看见乡俗格外鲜明的州郡不由得格外好奇。

南国以文治天下,城中百水通衢,四处可见石桥小船,干净的街道两旁尽是卖诗文画扇的摊位,街上的人无论男女腰间均挂着各种配饰,好不繁华热闹。众女坐在车中掀起一角帘子观看着外面的样子,街上的男子都个个以布带束发,手拿纸扇,斯斯文文好像从戏文里走出来似的。女子则轻纱为裳,裙裾如烟逶迤在地上,额间鲜红朱砂描成花钿,玉瓷般的面容被轻纱遮住,但精心梳成的发髻插着各种金玉宝石打制的首饰,在日光下熠熠发光。

霓乐看见她们纱衣之下纤细圆润的手臂,惊叹不已:“美,实在太美了。”欣喜地望了一路,对临华说道:“街上的女子好似都戴着面纱,难不成这是南国的风俗?要是这样的话,那明璎皇女岂不是也要戴着面纱?我听说南国女王不理政事,也不知会不会召见我们,就算是见我们的话估计也是隔着帘子吧。”

临华微笑道:“公主千金之尊,不辞辛苦来到旻都,女王岂有不见之理?只是这南国一向神秘,究竟如何还要等明璎皇女的安排。”

车队行至驿馆,津平侯笑道:“殿下请和君昭仪在此歇下,小王还要入宫述职,我已派人向皇女传了信,不消片刻皇女就到,烦请诸位稍等。”

这驿馆名叫楚山馆,是皇女会见诸国使臣之所,与盛朝不同,南国是由州郡县和周边的一些小国组成,每年南国治下的异性王侯都要派使臣向朝廷纳贡,皇女便代表王室在此处会见。这楚山馆虽名为驿馆,却建的颇为典雅华美,内中布置几乎可与王宫内苑向媲美。

馆中地面以金玉砌成,光滑如镜,一切摆放器物摆件的架子都是取材自百年的香木,只远远地站着就能感到一股清新的木香。内中有侍卫侍女供众人驱策,每人都是经过宫廷精心挑选训练过的,青春貌美温柔可人,自觉的掀帘奉茶,陪她们说话解闷。

几人坐下不久,就听明璎皇女到了。

先前霓乐的猜测并没有错,明璎皇女果然戴着面纱,发髻高梳,插戴了几支金簪玉钗,并不繁复,却显得简单大气。明璎穿着朱红的皇女王服,上面以金线绣着王室图腾,她眉心一道暗红细线,眼睛湛然有神,举手投足间无不显露一国储君的清冷与威仪:“明璎见过三位公主,君昭仪。”

室内众人纷纷站起上前与她见礼。

明璎略显冷淡地点头,目光在室内环顾一周,像是在寻找什么,旋即道:“驿馆简陋,几位千金之躯多有怠慢,待伽蓝法会结束明璎自当安排诸位进宫面见陛下。陛下今日微感小恙,但甚是有意与诸位见上一面,望诸位莫要拒绝。几位远来贵客,明璎自当尽地主之谊,公主与君昭仪舟车劳顿很是疲累,待好生休整一日,明日礼部安排了行程聊以解闷。今夜本宫在此为各位接风洗尘,公主万勿推辞。”

说了一番话,明璎便以政事为由匆匆离开了。独留这一众人面面相觑。

霓乐道:“真是奇怪,这津平侯当日极力邀我们前来,说是皇女的意思,可这明璎的态度也过于冷淡了些吧。”

众人闻言均有些意兴阑珊心生不满,云菲看了眼茫然的临华,目光一转,说道:“谁叫这女王陛下不理朝政呢,这所有朝事都由明璎一人打理,分身乏术略有疲累也是有的。反正我们来又不指望真的和人家堂堂皇女交朋友,我是无所谓咯,三日后就是伽蓝法会了,我听说到时候夜晚会有放灯猜谜的活动呢,够我们看的了。哎呀,对了,云蘅那厮哪去了,这明璎都走了也没瞧见他,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霓乐点头道:“说的也是,估计此事并非明璎本意,说不定是女王的意思,她对我们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楚山馆是别苑的格局,院中有假山花园,种的皆是世间难得的品种,众女在房中歇息片刻耐不住闲,便相约去到外面赏花。这院子有好几进,据侍女所言可同时容纳数国的使臣,因男女有别,君奂期和公仪云蘅等人被安排在了另外的院落。

公仪云菲打了招呼,匆匆去寻云蘅去了。

此行君奂期特意陪临华来,临华自然也是要和哥哥在一处的,于是带着飞琼按侍女所说穿过月洞门,来到男客居住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院子里安静得很,也不知云蘅是否再次,不过竹晏告诉她,君奂期并不在此,说是出去了。一时也不见公仪云菲,临华只好打道回府。

傍晚宴会上,众人尽乎出席,包括几乎一整天不见人影的云菲云蘅姐弟和君奂期。

明璎皇女居于主位,但她似乎并不健谈,有些寡言少语的样子,席间只寥寥说了几句话,剩下客套的话语多是由其身边年长些的礼部女官代劳。那女官精明世故,典故见闻信手拈来侃侃而谈,若非霓乐活泼,昌仪沉稳,她们这些来客倒有些压不住阵。

公仪云菲与君奂期两人虽向来不对付,今夜却异常默契的沉默下来,致使这气氛略有些反常。临华尚无暇感受这股异样,一直被那厉害的女官拉着说话,对两国风物细细说了一番,非要她说个高下胜负出来。

“我南国山明水秀地杰人灵,想是诸位还没好好转转吧,只这旻都就有许多独特之所在。我看君昭仪秀外慧中清隽斯文,想必很是擅长文墨,我南国有一处建章楼,乃是专为士人所建。那里集我南国朝廷历代先贤名臣之墨宝,诸位一定不要错过。”

此后每日明璎都会抽出半天时间陪他们游览名都胜景,王宫之外各处有名的楼阁众人均一一登临,也见识过了女官口中名动天下的建章楼,明璎皇女离开后她们这些女眷还做了小船去湖上采莲蓬。在伽蓝法会结束前就几乎把旻都的街巷踏了个遍。

南国立国至今已将近三百年,奉行以文治天下,风俗开放,是以国都旻都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番夷之人,货商、僧侣、胡女、乐师等常常等在街上看见他们来往的身影。

南国女主当政,是以乐籍在旻都并不是什么卑贱的职业,坊市之中常有胡女伴着琴声曼然而舞,她们穿着很是大胆,薄纱为衣甚至能看到有力的肌肤,衣衫缀着明亮的金饰,露出纤瘦动人的腰部和小腿,艳丽娇媚,虽是如此,可南国的女子上下却尤其钟爱以面纱遮掩容貌,官家小姐便带着幕篱。据说,这个习惯是来源于南国王室。

不过面纱薄如蝉翼,哪怕遮住玉鼻琼腮,但那清亮的双眸炯炯有神,一张朱唇如樱又哪是轻纱可以掩盖的,端的是欲说还休楚楚动人。

八月初七是南国的伽蓝节,在旻都各种学说和流派都很兴盛,此节是佛家节日,讲的是佛教经义中的佛子目犍连救母的传说。据说,目犍连是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神通位居最首,其母生前贪欲作祟,死后在饿鬼道受苦难,须得做布施举法事供养四方僧众,加施咒愿念力方可解脱。

此后,伽蓝节便成了举办诵经道场解信众于倒悬的大节日,其盛况比之新元正日尤甚。

往昔时,这伽蓝节还只是个民间节日,只在信众之间流传,其声名远没有中元节在百姓之间来的响亮。但近年有些不同,女王忧思成疾缠绵病榻,便对佛法有些看重,尤其对这个解倒悬的伽蓝节重视许多。特委命皇女明璎亲自主持大典,甚至还御赐一卷女王亲笔誊抄的《金刚经》供奉于佛塔之中。

有女王亲自授意,今年的伽蓝节办的尤其盛重,皇城门前的广场被辟为道场,处处张挂灯烛和金翠,心觉大师和一众高僧在道场诵真经做法事,为百姓传授佛法。粗如手臂的灯烛长明不灭,高高树起的胜幡猎猎当风。

法会从清晨天刚放亮一直持续到傍晚,有从远方而来的僧人慕名和心觉大师辩经讲偈,你来我往,辞句精妙,弘扬高深的佛法经义,让人闻之心悦诚服。等到人皆散去,一个紫衣朱裾的女子脸覆轻纱,气质清冷,让人不敢靠近。

“拜见心觉大师。”这女子正是南国王室的储君,明璎皇女。

心觉眉毛稀疏而灰白,他身穿着红锦鎏金的袈裟,佛珠表面凝聚着紫金色的光芒,他低唱一声:“阿弥陀佛。”双手合十,“贫僧见过皇女殿下,不知殿下为何事而来?”

杏黄色的幕帐下,明璎挥退众人,只余自己和心觉大师两人,明璎道:“我曾有一个亲人,因为一些误会险些死去,后来流亡天涯,我终于查到一丝她的踪迹,可她或许是心中有恨,再不愿见我了。我想请问大师,我和她……此生可还有相见之日?”

心觉不答反问:“敢问皇女和这位亲人之间的冤仇有多深,又是何种仇恨?”

明璎垂眸,声音低哑:“是夺权之仇,是夺命之恨,是夺亲之怨。”

心觉双眉微近,不疾不徐地拨动着腕上佛珠,“如此,便请皇女殿下抽上一签,看上天是如何决断。”他引明璎移步,取出一只签筒,“请殿下在心中默念所想之人的姓名和生辰。”明璎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摇动签筒,一枚长签从签筒中摇落。

心觉看罢签文,低声道:“一念空时万境空,重重关隔豁然通。东西南北了无迹,只此虚玄合正宗。其中真意,尽在于此,皇女可细细思量。”

明璎执起签文,仔细端详,末了,似有所悟,拜谢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是夜,全城解宵禁,街头排列的摊肆有如长蛇,灯火点点,绵延不绝。其中又卖糕点的,卖灯烛的,还有各种首饰摊子,来往于其间的人们结伴相游,入夜之时可以去河边送灯、看烟花,虽是佛教盛典,却也是说不出的热闹。

霓乐对夜晚的生活很是好奇,她当然也曾出过宫,但毕竟是公主,没有在外留宿的道理。看见夜晚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惊讶也有好奇,便撺掇着昌仪公主在街市游玩。

她本想带着公仪云菲和临华一起,可云蘅闹着来了,虽已经长到十八岁了,却还是像个孩子一般,片刻离不开云菲的看管。至于临华,有个爱妹如命的君奂期,霓乐自知没有和君奂期抢人的资格。于是众人便分头行走,还能少些矛盾多些快乐。

街上的行人全都衣着朴素,各自拿着一盏河灯,以白纸裁成梭形粘成莲花的形状,颜色虽然素淡,底座也并无什么装饰,但颤悠悠的烛火在风中寂寂摇曳,便是无上的生机在其中萌发。

街上卖灯的摊肆有许多,几乎几十步就有一家,千千万万点烛火就像星子一般铺陈在幕布之上,临华看着从桥岸离开的行人,心思一动,不由说道:“哥哥,我们也去放河灯吧?”

君奂期自然依她。来到卖灯的摊位前,台子上有许多盏做好的河灯,但因为今夜毕竟不同于花灯节,是以这无数的河灯都长着同样的模样,毫无差别。

河灯一盏挨着一盏,摆放得没什么规律,显得又松又挤,临华想要悉心挑拣一番,可一时觉得这些河灯大小长相完全相同,一时又觉得手边的一盏更完美些。

君奂期并不着急,便站在一边含笑等她挑选。

临华仿佛还是孩子心性,非要在十几只河灯里面找出最独特的那只,挑拣了不知多久,河岸那边忽然爆出烟火升上夜空的声响,人群一阵攒动,原来焰火表演已经开始了。

耀眼的白光点亮她的眼眸,临华“哇”的一声讶笑,不知怎地,明明没人和她争抢,临华忽然有些着急,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旁的几只河灯,最终选定了两只暂且觉得满意的,说道:“就它们了。”

竹晏付了钱。临华便迫不及待的拽着君奂期一路小跑起来,追逐着涌向河岸的人流而去,微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临华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那只河灯,夜空绽放的烟花一朵一朵照亮在天际,也一下一下打亮了她青涩稚嫩的脸庞。

率真自然的浅笑从她星子般的眼眸中流露,看到她的笑容,君奂期便也宠溺的轻笑起来。

兄妹两人各自在岸边放了自己的一盏灯,莲花形状的河灯在水面上颤颤悠悠的飘远,似两只小船载满了他们此时的快乐。

果然如明璎所言,法会结束后女王宣召众人进宫,虽是召了他们在宫内居住,但女王并未急着召见他们。

这一点正是云菲所期待的。明璎果然按照约定将他们安排在了不同的宫室,云菲心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须十分隐秘,决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更是有意要避开君奂期的视线,特意选定在夜晚和临华去见王室供奉。

王室供奉本是重华山一族的祭司,在王宫中均有各自的修炼之所,云菲这些时日正是寻机将王宫的道路摸了个遍,轻车熟路的拉着临华来到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处废弃的宫室,就连巡夜的宫卫都不会在此巡逻,除了在这里修炼的供奉,不会再有其他人会知道这里。

两人换了身便利的衣衫方便行动,不多时果然有人从黑暗中出现,中性而冷淡的声音浮现在耳边:“出来吧。”

云菲向临华点了点头,两人走上前去,说话那人穿着王室供奉独有的宽大斗篷,在月色下好像也看不清面容,云菲诧异地打量他一眼,“你是何人,怎么来的不是他?”

那人道:“他的功法出了纰漏,功力有损,来不了了。我是司空镜,你既然找了他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说起来我的功力远在他之上,难不成你不乐意?”

司空镜这个名字她当然听过,据说司空镜本是重华山七名祭司之一,虽不清楚他的名号,但功力仅在七星之首的摇光之下,如今身为王室供奉,深得女王信任,乃是供奉之列中的第一人。不过云菲并不担心司空镜会捣鬼,据她所知重华山的人修灵力,修天道,虽功力有别,却是荣辱一体,来的是谁并没有差别。

司空镜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瞥向临华,问道:“要打通气海的是你?”随后阴阳怪气道:“啧啧,这副身子骨修炼武功也是废物一个,倒不如拜入我门下,我重华山秘术众多,修炼个十年半载就能跻身半神之列。”

云菲强笑,显然并不相信他的吹嘘之语,“我这朋友怕是并没有那个福分,她有家人朋友,六根不净,和重华山没那个缘分。”

司空镜无谓的“哼”了一声,指尖绽起一点银光,射入临华眉心,那银色光芒犹如跃动的萤火,自眉心一直往下走去,穿过经脉逐渐消失不见。司空镜略有些失望,道:“我说了,她没有修炼武功的天赋,纵然传她十年功力也无济于事。不过你们也算好运,我的功法刚刚大成,以圣物为引,便是一甲子的修为也未尝不可。只是能承受多少还要看她造化了。”

“圣物?”云菲问。

司空镜右手一翻,蓦然间掌心之上浮起一个七层小塔,幽然闪烁着金光,“此乃玄方塔。”他落下一句,随即面向临华,右手一挥就将临华弄晕了过去,这番动作不过一霎,就连旁边的云菲都反应不及,只接过晕倒下落的临华身体,急急出口:“你!”

司空镜显然毫不在乎她们的死活,就像是看着两个蝼蚁,捏起指诀,结开法印,施法引渡玄方塔缓缓上升,塔身氤氲的光晕笼罩在他们的头顶,随着司空镜的动作,玄方塔倏地绽出一点金芒,射向临华的体内。云菲抬头望向头顶浮在空中的玄方塔,那射出的金光仿佛越发变得圆润温和,像月光般化开与夜色相融。她的精神似乎被玄方塔释放出的力量所影响,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空茫,呆呆的站立着如同一尊木偶。

等到云菲恢复意识时,那司空镜已经施法完毕,所谓的重华山圣物玄方塔也消失了,只放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他的身影走了三步便化作一缕轻烟不见。

云菲扶起躺倒在地上的临华,此处过于荒僻,距离她们的住所太过遥远,以她一个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将昏迷的临华带走。探了经脉见她身体并未有何异常,放心下来,拍拍她的脸试图叫醒她。好在司空镜弄晕临华的方法并不暴力,很快临华便清醒了过来。

云菲松了口气:“你可醒了,要是一直晕着我可担待不起。”

临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司空镜用了什么方法,就连她被弄晕的片段也记不清了,疑惑道:“我怎么了?”

云菲道:“司空镜已经打通了你的经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临华闻言好似确实哪里变得有些不同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来,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只觉腹下某处好似多出了一团什么,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这样,我就修成武功了吗?”

云菲无奈道:“当然不是,还差得远呢。你现在体内是有整整一甲子的功力,但能发挥出多少还要看你自己了,这内功只是第一步,喏,这是那个人留下来的,据说是重华山传下来的南王离瑧的武功,你回头照着练就行。”说着,云菲递给她一本册子,不新也不旧,封皮上写着虚圣至神功几个字。

“等我们回京之后,我再给你寻个趁手的兵器,只要潜心修炼,一年半载的就能小成,足以防身保命了。”临华随便翻了几页,一时也没看懂,云菲道:“夜深了,回去吧。”

临华点点头,收起册子,和云菲沿着原路返回。

两人转身时,并未察觉到远处的假山之后响起树枝被踩踏的声音,有什么影子像风一般闪过,黑暗中一角玉佩迎风而起,映射着洁白的月光。

在众人返回帝都前夕,南国女王终于召见了他们,确如明璎所言的那般,女王身体抱恙是以迟迟未能宣召。只是珠帘之后南王苍白病态的面容以及虚弱无力的声音似乎显示南王并非小恙,而是缠绵病榻许久的病人。

云菲与临华之前已经见识到重华山秘术的神通,不由得便有些奇怪,王宫之中供养着那么多重华山的长老级别的人物,区区病痛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尔尔,可是南王为何一直抱病呢?

这个问题知道临华离开旻都也未得到答案,只是隐隐觉得明璎皇女和南国女王虽为母女,但关系并不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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