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躲在暗处的张海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何必呢。”他从吴老狗家的门后走了出来。

吴老狗愣了一会儿,木已成舟,他反而放松下来。

“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其实你手里这份才是真迹吧。”

吴老狗笑了一声,没回应。

“战国帛书正本很少而且非常珍贵。根据出土墓点一般被分为“楚帛书,魏帛书”,最珍贵的还是数鲁黄帛书。这种书的文字古怪,无法读懂,若硬读出来,就会像跳大神念咒一样。当年你的祖父兄长没有拿金银宝器,却舍了命地将它找出来,我实在好奇,他们是受哪位高人指点。”张海客说了很长一段话。

“你对鲁黄帛书这么了解,你知道如何破译?”

“比起如何破译它,我对告诉你这是个古墓地图的人更感兴趣。”张海客看向他,“因为从你的父兄开始,你们就已被那个人利用,拽进了这个生死局里来,恐怕之后的几代人,都逃不开了。”

吴老狗略微沉吟,“我明白了。”

当日,吴老狗就将那份鲁黄帛书的拓本交到了张启山手上。

“佛爷为九门之首,为人正派,这东西其实交在佛爷手里我放心。我吴老狗是个粗人,一直隐瞒这件事不过就是想弄明白令我爷爷和父兄葬身的血尸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佛爷见谅。”

“老五,你言重了。其实佛爷寻这个帛书,并不是为了下斗,而是近期诸多股势力虎视眈眈,佛爷是不想老祖宗的东西最后落到日本人或美国人手中。”齐八道。

解九爷也在此,他看向这个帛书:

文字主要在帛书中部,有两段,一段13行,一段8行,两段文字的书写方向相反。帛书四周有12神图,形状怪异,有人首鸟身、人首兽身、三首神、饵蛇等,神像旁均有神名题记,并附文字一段。帛书四角还有植物图像。

张末璃在门扣偷听,忽然门被打开,张启山挑眉,好以整暇地看向她。

张末璃看见书房聚集的这么多人一齐看向她,尴尬却不失礼貌地打了招呼,“额,嗨。”

“如你们所见,这是舍妹,任性顽劣,还请各位多担待。”张启山道。

张末璃今日穿了一条白色小洋裙,黑色的卷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肩上,若就这样看,倒是有几分大家小姐的意思。

但尚若往脚下看,她竟光着一双脚,众人的目光不由得放在她肤若凝脂的脚上。

其实是为了偷听走路没声音,但是哪里瞒得过诸位人杰的耳朵。

解九轻咳一声,守礼地看向天花板。

张末璃尴尬地脚都要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转身就跑吧,这关键事就听不到了,于是便厚着脸皮依旧站在这里。

一旁的张坤皱起眉,走到她面前,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腿弯,将她抱了出去。

她啊地一声,吓了一跳,其实自从上次明月楼的事情之后,她希望与张坤保持距离,并且反感她的触碰,她想挣扎,却又知道在张坤面前毫无用处,只得服软,撒娇道:“我能不能听一听?阿坤,你最好了。”

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张坤的动作一顿,将她白嫩的脚放在手里,从丫鬟手里拿出了袜子替她穿上。

她依旧非常不自在,“我……我自己来。”

张末璃知道,往日的张坤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这样做,难道是顾及在众人前的面子,她匪夷所思。

张坤刚替她穿好鞋,她又将鞋子踢掉了,她不想给他面子。

“我不要穿鞋。”她又开始了往日的刁难。

张坤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并不应下,而是颇有耐心地又为她穿上,就这样一遍遍重复到她厌倦,她得知这样达不到她的所想,于是又撒娇道,“阿坤,你让我去听嘛,你最好了。”

因为这称呼,墨眸微动。

在他面前,她总是知道说什么话,可以达成所愿。

……

当张坤抱着她又回到议事厅时,张海客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

自从上次张末璃在明月楼说了那些话,张坤居然主动进入到张墨白模式,要知道在这之前,他最厌恶别人称他为张墨白的转世了,而今对张末璃的任性要求简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张海客都开始有点可怜这哥们了,女人啊。

你别太过分。张海客朝张末璃使个眼神。

张末璃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那张帛书上的十二神。

吴老狗是第一次见张末璃,在之前他觉得霍小仙姑那样的,就算是长沙独一户的娇气了。如今见识到这佛爷的嫡妹,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还两脚不沾地的被人抱在怀里,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吴老狗发誓,以后遇到这位小姐,一定绕着走。

因为惹了她,或许要比鲁黄帛书被裘德考骗走还要麻烦。

齐八朝在吴老狗耳语几句。

吴老狗眉毛一跳,看向张末璃。什么,这位千金还和裘德考合作做买卖?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了,估计已经被裘德考骗得找不着北了吧。

他忽然有点同情佛爷。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同情目光,张启山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道:“九爷,对这副图有何见解?”

张末璃一直以为裘德考只是个美国商人,想想最近二人开的炸鸡店,披萨店,不由小声道:“一个炸鸡店老板要鲁帛书干嘛啊,研究怎么给炸鸡加料吗,让人吃了长生不老吗?”

简直离谱,她还觉得裘德考很可靠,如今真的是雾里看花了。

身边的张坤自然听见了这句话,不由得墨眸中的冰雪消融,张海客眨了眨眼,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那明明和平时没有不同的冰雕脸上,似乎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见鬼了见鬼了。

果然帛书这东西邪性的很。

……

晚饭后,丫鬟不知从哪,提了二斤新鲜的鱼,道:“小姐,这鱼肥的很,不如我们给佛爷和坤少爷炖汤吧。”

“也好。”她随口应道,反正也不是她炖。

厨房外阵阵飘香,房内炉火悠悠。

白荷闻着香味,寻过来,见丫鬟正仔细地扇着蒲扇煲汤,而张末璃坐在一旁。

张若阳深知她这个套路,她在这坐一会,待会就会说这汤是她亲手煮的,不过张家人懂的都懂。

要说她有心意吧,是一根手指头不动,若说没心意吧,两三小时她又都坐在这里。

“俗话说,做人如同煲汤,张小姐是否听说过?”白荷调侃道。

张末璃回过神,见是她,道:“还请白荷姐姐指点。”

那日张坤的神情,白荷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总觉得不说点什么,这二人实在令人惋惜,道:“张小姐,你说拿着一张配方去煲汤,能够煲出多少种味道?”

“那……自然是每个人做出的味道都不同了。”

白荷会心一笑,“那同一个人,每次做出的味道就一定相同吗?”

“或许同一个人,每次做出的也不相同。”

白荷点点头,“我记得前几日,张小姐说,某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了。岂不就像这煲汤,喝过一次这个味道,就再难遇到完全相同的味道了。”

“有道理。”

“但张小姐你想,即便每次的汤味道不同,但它们依旧是同一个配方呀。所以即便失去了某些难以忘怀的人,我们还会遇到新的人,所以即便味道不同,如果他们都爱你,配方就是相同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张末璃若有所思,“很有道理,可是也没人爱我呀。”

白荷笑得慈爱,换了一种方式说,“无论是失去的人,还是现在拥有的人,他们也都有同样的配方——那就是待你好。就像这同一个配方熬出的汤,尽管味道些许不同,功效是一样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尽管两个人不同,但若他们都待你好,何不怜取眼前人呢?”

可是张坤待她好,完全是因为那一纸婚约或者二叔公的嘱托,或者是她的身份的特别。如果自己自作多情了,与明月心有什么不同,张坤同样也对明月心嘘寒问暖。当然这些她没办法对白荷讲。

张末璃有点头大,抱着脑袋道:“白荷姐,我爹呢,对感情是有名的一窍不通,我哥呢,对感情就更癫狂地一窍不通,但是呢,他们情商也不低,就是男女之情这里不开窍,我也不太开窍,然后我看张坤还不如我,他也不可能懂得这些,不信我们问问……”

“喂,张坤。”她看到不远处张坤正经过,便叫住他,让白荷又讲了一遍刚刚的话。

“怎么样,你能听懂吗?”她无所事事地闲问。

“你该去休息了。”张坤看了眼天色,眸色平静道。

张末璃一副你看的样子,“张若阳,你听懂了吗?”

张若阳打了个哈欠,“老子才不听这种无聊话题。”

“其实他就是听不懂。”张末璃小声朝白荷耳语,突然被张若阳敲了一下脑袋,“你说什么小爷可听见了。”

张若阳就算轻轻一下,那力道也是让张末璃顿失眼泪飚出。

二人相互骂架,张坤啧了一声,忽然颀长的手指按住她被敲的地方,揉了揉。

或许因为他穿的少,他的手很冷,冰冰凉凉地按在头上,很神奇地不知道他按了什么穴位,几下就不痛了,还有点眼皮发沉,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张坤接住倒下的她,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厨房。

“坤少爷,小姐给您和佛爷熬的汤。”丫鬟轻声提点道。

……

张末璃的卧室,金色的烛台上点着一盏蜡烛,昏黄的烛光带着暖洋洋的气氛,她缩在柔软的绒被里,睡得一脸香甜。

桌上摆着那碗鱼汤,冒着蒸蒸热气,张坤看向那碗汤,鼻间是淡淡的腥味,她应该是不喜欢这种腥味,因为从来只是见她在旁坐着看鱼汤,不见她喝过,墨色的眸子依旧平静地看不出喜乐。

自他有记忆,鲜少有人为他准备热气腾腾的东西,他出生在墨脱的大雪中,已经习惯了冷,而张家人在外,也是鲜少在意吃食。

看了一会儿,他还是拿起勺子,将那碗鱼汤一口一口地喝了。

温暖的鱼汤通过口腔,似一股暖流进到胃里。

眼前的场景已经那股暖流,似乎有一瞬间填满了他对“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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