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1)

“六爷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封三跑得急,喘气道:“东家还记得、六爷在醉梦楼有个相好叫白荷,那老妓总赌钱,这次将自己赔进去了……因欠的钱太多,仇家来醉梦楼闹事,再加上老色衰了,平日里除了六爷没恩客买她的夜,昨个晚上,醉梦楼就将她给打发了。”

“打发?”张末璃不解。

“就是卖了。”

“听老鸨说,卖做当流浪妓了,就是一辆烂车上困个笼子,将拐来的买来的一股脑塞进去,四处走动,走到哪卖到哪。”封三急道,“六爷是个实在心眼儿,不知那老妓怎么入了六爷的心,六爷前一阵子为她掏光了家底不说,今日竟然千里走单骑,顺着那马车走的方向就追她去了。”

张末璃看了眼阴沉的天,又下起零星的雪花,昨夜因下了大雪,城外积雪要深过膝盖。

她道:“昨日夜里就被卖了,六爷今日才追过去,差了一夜不说,路上积雪那么深,连马都跑不动,六爷怎能追上。”

封三气得恼道:“六爷就是腿儿着去的!他才不管追得上否,六爷决定了事就一定会去做,他的脾气倔您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她不敢置信道,“六爷走多久了?”

“六爷走了两个时辰了!”

“你快派几个六门的人去追六爷,我差人随后就到。”张末璃道。

“东家,我们六门那几个人去,估计是有去无回,没准还要给六爷拖后腿!如今能救六爷的只有您了。”封三急道。

张末璃皱眉,道:“此话怎讲……”

话未说完,她便想起,黑背因那古怪脾气,软硬不吃,树敌不少。如今一个人落单,怕是要被仇家摆一道。

别的不说,黑背因她跟霍三娘结仇,如今这事传到她耳朵里,是绝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这事就算霍三娘不出手,放消息给黑背的仇家,也能治他于死地。如此,六门那几个人去了也同白去,怕是要一起栽在城外,因此封三才来寻她。

“那我这就去求佛爷派兵将六爷追回来。”

“多谢东家!”封三喜道。

封三走后。

张坤道:“此是调虎离山,它已经有动作了。”

“啊!”张末璃属实没想到,如果张启山调兵去救老六,确实张家实力大减。

“任张启山去,我们会留在张家。”张若阳道,“派一人前去帮衬即可。”

如今大雪封路,车子寸步难行,就算是张启山调兵,也要腿儿着去,追不追的到黑背都不一定。

张海客的身手自不用说,脚程也快,于是先走一步去寻黑背。

如此一来,张末璃愁眉紧锁,眼色关切道:“张海客,万事小心。”

“你今日千万莫出府。”张海客走前突然正经道。

张末璃一口应下。

片刻,张末璃已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张启山。

张启山神色一凛,朝张副官道:“立刻去调兵,再将九爷请到府上来坐镇。”

张副官应下便急忙出去了。

“此事蹊跷,我恐怕要亲自前往。”张启山似乎是一眼看破这奸计,一拳重重地捶到桌子上,发怒道,“这事恐怕不仅是朝他来的!你留在府上,千万莫随意走动,九爷一向足智多谋,且做事谨慎,我走后,你一切要听九爷的,不能任性而为。”

见张启山如此,张末璃更确信这件事可能确实与左谦之那事有关系。

张启山此时连军装都未脱,身上尽是风雪的痕迹,也不知今日又去了哪里执行军务,想来还未用晚饭,就又要去上一夜。

“知道了启山哥哥,你且放心去,我一切都听九爷的。”

张启山长吁一口气,看她的模样,挑眉道:“张大小姐也有听话的时候?”

“自然。”

“你莫着急,我会将黑背平安带回来的。”

“我自然相信启山哥哥的实力,放眼长沙城,没有您做不到的事。”她乖巧道。

张启山的下巴上淡青的胡茬,脸色略显疲惫,想来一直没能休息。见她如此,方有些宽心,他摘下手套,揉了揉她松软的长发。

“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丫鬟端来了饭菜。

张启山只觉心里一暖,道:“那一起吃吧。”

“等你顺利归来,我再同你一起吃。我不想搞得像最后的晚餐一样。”说罢她便开始为张启山布菜。

走前,张启山眉眼正色,将自己的配枪递给了张末璃,道:“拿着防身,今夜要注意。”

她一愣,接过了那枪,待到张启山走远,她忽然开口道,“那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风轻云淡地提你的往事。”

张启山朝她扬了扬手,似让她不必介怀。

……

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如鹅毛般,大片大片,沉甸甸地落着。

四周的炭炉生的很旺,屋中很暖,大厅铺着一条印度风情的地毯,张末璃穿着白睡裙,光着脚,正低头踩着那图案转圈。

张坤已经不知所踪。

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转着转着,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只觉得那人身上尽是外面风雪的寒气,她一惊,抬头看,才发现是解九。

解九忙后退两步,即便是夜半匆忙赶来,他身上的西装依然一丝不苟。

“外面风雪大,张小姐莫招了寒气。”解九微微一笑。

说来,她跟解九并没有什么交情。除了那次在明月楼与二爷的府上说过几句话,再来就是今天借着老八的光,又闲谈了几句。

“劳驾九爷了。”她道。

“小姐客气,既是佛爷所托,解某自当尽力,必打点好张家上下,。”解九道。

二人对话言简意赅。

“上茶。”

“说来九爷也是与我家小姐有缘,今儿下午才碰见,晚上又见面了。”丫鬟斟茶时玩笑道。

张末璃不由得看向这丫鬟。

“与小姐有缘,是解某的荣幸。”解九言语客套,一丝不苟。

“九爷过谦了,不知您如何看今日之事。”她将丫鬟寻了个理由支走,问道。

解九坐在沙发上,饮了一口茶,道:“不瞒小姐,醉梦楼也是解某的产业,白荷平白无故有了那么多银钱,此中疑点颇多,我已派人去询问老鸨查账本,必将拿钱给白荷的人揪出来。”

原来解九也觉得白荷被卖,六爷走单骑一事背后有人做手脚。

“九爷果然料事如神,怪不得启山哥哥走前让我万事听九爷的。今日我见九爷虽来的匆忙,却衣着整齐,万事俱备,临危不乱,实在佩服。”

张末璃坐在地毯上,拿出两大盒棋子,正自己与自己下棋,实际上是心中实在是乱,才勉强让自己定下来。

解九观察着张末璃,见地毯上摆着棋盘,她长发自然披散着,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在那自己与自己下棋,身边就那样明显地放着一把枪。

一副很是单纯的样子。

但解九明白,张末璃如此松懈,暗中不知是否藏着什么高手也说不定。若有人见她单纯柔弱,便是打错主意了,毕竟当时醉梦楼前的暗杀,以张末璃毫发无伤告终。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早已殒命了。

这张小姐与寻常女孩不同,佛爷的妹妹,果然也不是好招惹的。但凡谁乘上张家这艘大船,以佛爷现在的能力,必是顺风顺水,二爷对她感兴趣也属实正常。

霍三娘在她身上也未必就能凭着自己登上霍家当家交椅的本事,让她吃亏。毕竟佛爷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张家藏龙卧虎,高人云集,霍三娘单凭自己,决计是斗不过的。

可惜霍锦惜并不明白这点,她向张末璃开战,实则是对整个张家宣战。听闻这张末璃是自东北张家而来,张府仅是张家旁系,便已经有如此实力,背后的张家主族,更是庞大十分,让人无法想象。这件事,霍家做的不聪明。

“九爷,有些事我不太明白,若有人给白荷送钱,方法太多,怕是很难揪住把柄。比如我在赌坊摆一局,故意输给白荷,给她送钱,这事谁也不能说我是故意输的,因此很难揪出此人。况且,来来往往出入赌坊的人,谁都不会去留意,顺着这一点查下去,怕是雾里看花。”张末璃自然不知,解九用几分钟就将她身边的利害关系看穿。

“在这事上,是人就能看出,一个老妓有如此多的银钱,怕是有问题,因此是人都会顺着送钱的人去查。如此显而易见的线索,十有八九设了局。若是九爷轻易就查出此人,也恐怕其中有诈。

因此,无论如何,追查送钱给白荷的人都意义不大。九爷可有破解之法?”她道。

“小姐聪慧。”解九笑了笑,见她下棋自己把自己难住了,走过去执起黑子,一步棋,黑白二子的局势顿时扭转。

“计谋永远是一环套着一环,张小姐可知因何?”解九笑得颇有深意。

“请九爷赐教。”

“是因这计谋,永远不能尽善尽美,所以需要下一环来弥补缺漏。”解九说着执起一白子放下,道,“因此,凡是计谋,必有破绽。正如小姐所说,我追查给白荷送钱的人这事,本就是雾里看花,若查不出实属正常,若查出估计有诈。因此,我这举动意义不大。

若我们从这计谋的结果去看,无非是对付六爷,而六爷又为小姐所用。”

张末璃喃喃道:“九爷的意思是,此次实力上是冲我来的。”

解九的意思不言而喻,“城外埋伏六爷的人中,必会留下个补刀,确定他死透了,再禀告自己主子。因此我们查清这人来路,这事就清楚了八成。”

张末璃忽然抬头,感叹道:“九爷果然心思缜密。”

解九道:“我们再谈那个扑朔迷离的圈套,敌人到底想让我们查到什么?我们不妨回到给白荷送钱的事上。就算白荷好赌,怎么就凑巧在这样的大雪之日,车马无法前行,只能靠脚程的天气,赌的家财尽失呢?”

“九爷是说,事发在大雪之日,不是巧合。敌人算准了六爷的脾气,知他会一人前去,又选在大雪之日,让营救之人只能靠脚力追回六爷,借此来拖延时间,增加除掉六爷的机会。”她思索道。

“不错。”解九微微一笑。

这人一如此笑,张末璃就觉得胆寒。

虽然她对解九知之甚少,但解九与张启山结交颇深,又深得张启山信赖,又是个正人君子。

令她害怕的不是别的,而是他那机关算尽的缜密心思,似乎任何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

“六爷被害,若我按它们抛出的这线索,查到那赌坊身上……”她冷道。

解九笑道:“若小姐和那赌坊的势力斗个不休,最后两败俱伤,这正是真的始作俑者想要的。”

解九又执起一黑子,点了点三个位置,道:“最后结果无非是:除黑背,除赌坊的主人,除掉小姐你。如此利益关系,小姐可能猜到那赌坊的主人是谁了?”

张末璃惊讶道:“难道是……霍家?”

“小姐聪慧。”解九会心一笑道,“如此可见,我们根本不用查什么,这事就水落石出了。现在人人皆知黑背是小姐的左膀右臂,除黑背,其实也是在削弱小姐。”

“这计谋能除小姐你,又能除霍三娘,或许还顺手杀了冒犯过自己的黑背,一石三鸟,实在是步好棋,妙哉妙哉。”解九笑道。

张末璃冷笑一声,如今要她死也要霍三娘死的人,除了明月心和她背后的势力还有谁?

明月心对霍三娘过河拆桥,此事败露之后,有她受的。

如今若是自己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与霍三娘斗个你死我活,怕是正和明月心心意。

解九道:“看来小姐已明了背后之人是谁。所以今夜,我们要做的不是逼迫她,而是稳住她,顺着她设下圈套的方向查下去。其一,是为了让佛爷那边更容易一些,其二,是因张府主力出半,我们不适宜硬碰硬。”

张坤,张若阳都在,他们身为主族,武力只能说比张启山有过而无不及。其实张启山身边的副官张日山也是麒麟血主族,他的实力应该也远不止此。

明月心背后的势力实在小看了张家,以为主力只有张启山。也难怪,毕竟张启山杀掉了上任布防官,它忌惮他,情有可原。

张末璃心叹解九果然不凡,怪不得张启山都视他为智囊。解九这寥寥几句,就将来龙去脉道的清楚。

“多亏九爷在此。”

张末璃与解九下棋,未想就至午夜,一边下棋,一边肚子咕咕叫,想起自己逞强说要等张启山回来再吃话,也不好意思叫吃的来,最后只能装睡,没想到昏沉中还真睡着了。

此时,张末璃已经蜷成一团,一头倒在棋子上睡得香甜。

黑色的发如海藻般铺在密密麻麻的黑白二子上,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解九笑笑,见丫鬟为张末璃拿来毯子,轻声道:“将你家小姐带回屋里睡吧。”

丫鬟笑盈盈地,朝张末璃道:“小姐,随我起来去里屋睡吧。”说罢便拉扯她起来,将睡得迷糊的张末璃欲要带出大厅。

忽然,只见一十六七的黑衫少年,似从天而降,膝盖冲着丫鬟肩膀压下来,令丫鬟惨叫一声。

这一声惨叫,令午夜昏沉的张府顿时沸腾起来,只听屋外尽是打斗与枪声。

解九神色一凛,未曾想竟有人渗透进张府来了!奈何他没什么身手,欲前去救张末璃,他刚要朝那黑衫男子开枪,却发现那惨叫的丫鬟瞬间站起来,手中有一支不知哪里来的试剂,一下朝自己的胳膊扎下去,眼见一管试剂打完,那丫鬟整个人的骨头错变开来,趴在地上,不断扭动着身上的骨头,像蛇一样,獠牙交错,嘶吼着成为了一个怪物。

怪物身上不断生出血肉一层层覆盖着丫鬟的本体,这些肌肉组织不受控制地疯长,一坨坨地似有自我意识般蠕动,与张家人体温升高纹身浮现时,体质增强完全不同。

再看张末璃早已被身边少年拽了起来,周身是淡淡的松柏香,这样的3D大片她只在电影院见过,可能情节过于刺激,她直接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解九此刻才明白,这少年是来救张末璃的。

“走!”张坤大喊一声,他单手拽起张末璃,一跃灵巧地躲开了怪物的攻击。她海藻般的长发甩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如娃娃般被张坤半抱在怀中。

解九立刻边朝怪物开枪,边随着张坤所在的方向跑。

可这枪子打在怪物身上,它居然没有丝毫反应,让解九怀疑这怪物似乎没有痛觉。

随着怪物的嘶吼,大厅的门也被撞开了,几个蓬头垢面,疯子一般的人,翻着眼白,身手敏捷的朝他们袭来。

是人又非人,却又不像怪物这般一团腐肉。

张坤与这些怪人过了几招,神色一变,这竟然是张家人!

“小姐!” 随着副官张日山一声大喊,张府援兵冲了进来,他们全副武装,如此架势怕是张府要被荡平。

这一声正气直冲天灵盖,张末璃醒了来,见这阵仗已经腿软,眼见一只手只朝她抓来,张坤稍微用力将她单手托起,朝上一推。

一剑寒光,张若阳从二楼一跃而下,借力削掉几只怪手。从张坤手中接过张末璃,用剑鞘一托,将她背在背上。

此刻,张日山也加入了他们,三个人围成一个三角,把背后交给对方,而张末璃和解九就在其中被护住。

那其中由丫鬟变成的怪物虽然被削断了手,可创口立刻被腐肉包裹,生出无骨骼的肌肉组织,像黏腻的触手朝几人袭来。

“挖掉它的心脏。”张坤道。

张若阳一剑快得令人看不清,转眼间那怪物的胸口就破了个洞,一个正在跳动的心脏在他的剑尖上。

“这可要保存好!接着!”张若阳剑尖一挑,朝二楼一个方向将跳动的心脏抛出去。

张末璃恍惚间,看到二楼的方向有一处镜片反光,才发现是张杜仲拿着一个容器,里面还装着透明的液体,难道是福尔马林?他们打算把这怪物的心脏当做标本研究?

他们是故意的?

游戏开始了,三人并没有用出全力,像是在测试数据一样,先是张副官张日山。

他解开衬衣的扣子,一把将衣服扯了下来,绑在拳头上,活动了一下颈椎,就冲出去像打拳击一样,左闪右闪,拳拳重击。而那些怪物更是碰不到他丝毫。

另一边,张末璃从没见张杜仲腿脚这么利索过,只见他快步在楼上的栏杆上飞驰,手里拿着笔不断记录,嘴里还念念有词:“头骨粉碎,5秒,方能站起……”

接着张若阳一跃而起,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眼中可见,只有不停闪烁的寒光恍得人睁不开眼。而后面前的怪物被切割成零碎纷纷落下,空气中尽是血腥味。

张末璃瞪大眼睛,不由得捂住了嘴,那场面让她作呕。

“五脏六腑皆毁,细胞仍能相互重组成组织蠕动。”耳边是张杜仲手术刀般清冷的声音。

此刻,其中最大的怪物朝他们袭来,因为身体过于笨重,一掌拍过来,光是掌风就震裂了张坤身上的黑衫。张坤瞬间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臂膀,他只是看起来瘦弱,此刻那鲜明的肌肉线条堪比雕塑,宽肩窄腰,一条威武生风的黑色麒麟自他腰身攀升到肩膀,他自身后拔出一把包裹得严实的黑刀,那黑刀长过一人,沉重无比,光是砸在地上,“咚”地一声,像寺庙的钟声般沉重,掀起一片尘土所形成的大圈。

他不只能单手持这样的重物,身法也灵敏地不可思议,随着手臂的肌肉鼓起,他跃起一挥,瞬间腰斩数个怪物,速度快得根本肉眼不及。

张末璃下巴都快惊到地上。

这……就是顶级遗传的血脉。

此刻张若阳持剑,飞身朝张坤的刀上一跃。

张坤持黑刀一挥的瞬间,将张若阳送进更远的地方,二人几番配合,这数十个僵尸怪物好像刀俎鱼肉。

他的黑色眸子像是一潭万年寒冰,分别面无表情,他回头看向张末璃那眼,清冷似众神俾睨众生的神色,好像在说,诸君蝼蚁何以苟活。

他抡起那黑刀一斩,好看的肌肉隆起,身形似能动人心魄,一刀令夏夜撕裂成寒冬,他像战神一般,在身后被偷袭的瞬间,一把拎起她放在肩上,瞬间跃起带着她一起重斩一刀,血雨腥风朝她铺面而来,耳边生风,画面瞬变,令她心里一颤。

可那一瞬间,她觉得有自由极了。

她忽然不怕了,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他足以强到,她不是弱点的地步。

“张坤其实特别狠,只是你没见过,不然他不可能在张家走到今日这地位。”

她忽然想起张海客的一句话,是啊,在此之前,她只以为族长只是张瑞桐口中轻飘飘的两个字。

“腰斩,虽能蠕动,但失战斗力。”

张末璃此刻算是明白,上次张瑞桐被刺之时,为什么有些人在原地继续喝茶,动都不曾动。也明白了为什么张遥一人战十五人伤得那样重。如果像张坤他们这样的身手,三人足以战百余怪物,那么张遥一人能战这样的十五人,那实力简直恐怖。

现在你就算拿来一把重机枪,都有可能还没开枪,就被他们这三人瞬间封喉。

张末璃也不知道是被怪物吓得,还是被张家三人的实力吓得,手脚发软瘫坐在他肩上,四周都是怪物的残骸,未曾有一个能近她身。她忽然感到深深的恐惧,感叹自己之前对他的态度纯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也深深明白了张家的力量为何被人如此渴望。

光是三人便如此,若是九大主族在鼎盛时期,该是如何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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