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堂(1 / 1)

李莲花带着芷瑜离开了元宝山庄,身边多了个小姑娘,便寻思着给她寻个去处。

天机堂与元宝山庄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堂主何晓慧为人正直爽朗,想必可以一试。

更重要的是,他想去逗弄一下小时候的小宝了。

想到方多病,李莲花嘴边便浮起了一丝笑意。整个人看起了极其温柔。

芷瑜一早就醒了,见到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李莲花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虽然金满堂还未取血,但把她当药人养的事,小姑娘心里清楚的很。那些药折磨人筋骨脾胃,此时逃了出来,便没有再回那元宝山庄的道理。于是便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李莲花后面。此时见到李莲花唇边带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李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天机堂。何堂主为人正直,想必会收留你的。”

“李先生要将我送去天机堂?”

“怎么,你不愿意?想留在元宝山庄?”

芷瑜马上摇头。“只是先生为何要救我?”

李莲花无奈一笑,“总不能把你扔下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抓回去。”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天机堂。

两世加起来,李莲花来过这里数次。算得上熟门熟路。

李莲花报上名号,说是来给府上公子瞧病。

一盏茶的功夫,何晓慧果然迎了出来。

何晓慧上下打量了李莲花一番,拱手道,“原来是最近名头正响的李神医。不知今日怎得空给我儿瞧病?”

李莲花作了一揖,“这一来么,是在下听闻贵公子自小体弱多病,何堂主十余年来广纳名医来给公子瞧病。在下不才,也是个郎中,想为何堂主分忧。这二来么,若在下医得好府上的小公子,也确实有两个事情想请何堂主出手帮忙。”

何晓慧抿了一口茶,“李神医请说。”

“哦,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一是在下昨日在山贼手里救下个姑娘,她一个人无父无母的,身世可怜。我一个江湖游医,却是不好带着她。还望何堂主收留,给她口饭吃。”

“此事简单。李神医医者仁心,此事我天机堂自不会推迟。”

“这第二件事么,则是我想请何堂主帮我弄到一张漫山红的请帖。”

“漫山红?”何晓慧思索了一下,“可是那玉骨秀客玉楼春每年秋季所办之筵席?”

李莲花点到道,“正是。在下若是能医好方公子的病,还邀请何堂主帮忙多多宣扬此事,将在下送上今年的奇人榜单才是。”

何晓慧点点头道,“此事我知晓了。那就还要看李神医之才,能否医好我家小宝了。”

何晓慧起身引着李莲花去后院见方多病。忽然似是想起一事,吩咐身边的何晓凤道,“晓凤,你去把展护卫也请到小宝的屋子里去。”

李莲花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失笑,原来展云飞这么早便在天机堂了。想来何晓慧此时不会全然信任他这个江湖郎中,是想找个高手在一旁看着他。

绕过几处回廊,众人便来到了方多病的院子。

方多病正坐在院中轮椅上,手中挥着一把紫檀木做的短剑,正在练着剑招。

此时的方多病年方十三岁,稚气未脱,由于常年体弱,长得瘦瘦小小。

李相夷其实并不记得十岁的方多病,算起来,这还是李莲花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多病”,而不是那个克服了重重苦难,活蹦乱跳的方小宝。

何晓慧迎上去,语气宠溺而温和,“小宝,咱们今儿就练到这儿吧。娘给你找了位神医,给你瞧瞧身子。”

李莲花上前来,半跪在方多病身边,细细地给他号着脉。与其说是号脉,不如是在检查着他的经脉。果不出他所料,方多病的根骨极佳,却因为早产而脉门不畅。只需有人用温和的内力打通他的任督二脉,他自是可气血畅通,全身的经络自动运转,其病自愈。

何晓慧见他久久不语,有些急切的问道,“李神医,我儿如何?”

李莲花回过神来,一笑,“自是可以治的。方少爷当是早产,娘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不过却根骨极佳,是天生习武之才。”

何晓慧喜道,“真的可以治?”

李莲花道,“真的可以治。还请何堂主帮在下准备一处清净的地方,在下要为方少爷施针。”

何晓慧连忙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

李莲花刚要起身,不想衣袖却被人抓住了。只见方多病坐在轮椅上,一双纯粹干净的大眼睛此时睁得溜圆,声音里带着一种喜悦的紧张,“你是说,我可以习武?”

李莲花忍住了去捏他鼻子的冲动,柔声道,“当然。”又指了指他膝上的木剑道,“不然你刚刚在干嘛?”

随即又蹲了下来,在轮椅前与方多病平视,“方小宝,你不但可以习武,你还能成为一代大侠。你师傅会为你骄傲的。”

待方多病在屋内躺好,李莲花开口道, “那个,麻烦何堂主屏退众人。在下施针,不喜有旁人打扰。”

何晓慧有些犹豫,李莲花笑笑,指指对面屋顶道,“何堂主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对面屋顶上的护卫进来盯着在下。”

何晓慧一时间有些尴尬,不想李莲花早就看见了屋顶上的展云飞。

“那,那也好。那什么,晓凤,你去让展护卫进来给李神医打打下手。其他人就都出去吧。”

李莲花笑着道谢。

一会儿功夫,屋里的人便都出去了。

李莲花装模做样的摆弄着针灸袋子,修长的手指在粗粗细细长长短短的针上挑挑拣拣。

方多病躺在床上还是睁着他那双和狐狸精一般大的眼睛神采奕奕的望着他。

李莲花抽出一根三寸长最粗的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怕?”

“不怕。”,方多病摇头,“李神医拿长针,可是要灸我臀部?”说罢就要脱裤子。

李莲花一怔,随即飞速点在了方多病的睡穴上。

看着方多病熟睡过去,这次失笑道,“臭小子居然要在我面前脱裤子。”旋即又是一声轻叹,“这我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针,这小子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想是从小吃过不少苦头。”

不待李莲花多想,展云飞身形鬼魅的一闪到了李莲花身后。

一柄常见已经抵在了李莲花的勃颈上。

“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展兄,剑放下,好说好说。”说罢就轻轻的捏着展云飞的剑,把它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

李莲花转过身来,看展云飞还是警惕的看着他,噗嗤一笑,“江湖神龙展云飞,展大侠。八十六路无锋剑,江湖中赫赫有名。怎的在这天机堂当起护卫来了?”

展云飞见他一针见血挑破自己来历,有些惊讶,眯起眼睛打量了其眼前的年轻人,谨慎道,“愿赌服输。在下适才并未出手,不知李神医是如何知晓在下来路的?”

李莲花并不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头发笑着叹道,“愿赌服输。好一个愿赌服输啊。”

“展兄可知这方少爷的病是和原因。”

“听闻是早产体弱。”

“是因为他筋骨上佳,经脉极宽,却脉门滞涩不畅。是以他才四肢行动不便。”李莲花看着展云飞道,“我欲助他打通任督二脉。展兄觉得如何?”

“荒唐!这重塑筋骨之事,岂能儿戏?不说施法之人需要有极强的内力,还要对内力有着极强的把控力。这内力更是不能过刚过柔,否则都会让被施救之人爆体而亡。”

且不说李神医是否有此神功,便是有,助人重塑根骨之事也是对自身有着极大的损耗的。李神医与方少爷非亲非故,为何要施此援手?”

“方多病不是何堂主和方尚书的儿子。他是已故的二堂主何晓兰和四顾门副门主单孤刀的儿子。”

展云飞一愣,“你说什么?”

“天下内功路数,若论救人,当属扬州慢。若要就方多病,除扬州慢而不可为。”

“你?”

李莲花转过身来对展云飞一笑,指着他的头发道,“展兄,你这头发,还是扎起来的好。”

“你是…李相夷?”

李莲花不置可否的一笑,“这扬州慢是李相夷的独门内功。这单孤刀呢,是李相夷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这方多病呢,是单孤刀的唯一的额血。哎,展兄,你说你要是李相夷你救不救他?”

“你当真是李相夷?”

“展兄不是要我在这里出手吧?可别忘了你的八十六路无锋剑全使完了,也是没破得了我的一招游龙踏雪呢。”

展云飞面上一红,当年展云飞和李相夷比武的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李莲花正色道,“我的身份,方多病的身份,还望展兄替我保密。他是我师兄唯一的儿子,我自会全力护他周全。”

助人打通任督二脉的事,对任何习武之人都会有损伤。

现在的李莲花,内心没有全然的把握,所以他需要展云飞助他。若是当真他内力不济,展云飞也可以护方多病平安。

李莲花提起全部内力,抵在方多病的背心上。淳厚的扬州慢内力温和地顺着方多病的筋脉游走全身,让方多病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些红润。

反观李莲花却是脸色惨白,额头上大汗淋漓,泛着於紫的青筋在他勃颈上手腕上暴起。一个时辰过后,当李莲花反复确认过方多病的脉门已被打开后,缓缓收功,还未及让方多病躺好,就一口黑血喷了出来,险些要直接失去意识。

展云飞看见他满身青紫之色,登时也知道他是体内带毒,此番内力耗损严重,怕是虚弱的紧。他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了李莲花,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其体内,问,“你怎么样。”

李莲花将身子的全部重量压在了展云飞身上,大口喘着气道,“死不了。这小子没事了。我的事,你要替我瞒好。”

说罢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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