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司空在(1 / 1)

羿安本想寻个地坐,又觉这是蛇蝎女子的住所,还是什么都别碰的安全,微俯身揉了揉红肿的膝盖,“能令玉妃娘娘开心,我受的这么多苦也算是值得的!不知还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娘娘可怜我给我解药?”

一阵刺耳的嘲讽之笑响起,玉妃起身,提起长裙,一步一步缓慢走动着,纤纤玉足上竟是沉重的脚镣,脚踝早已被磨得一层又一层的血红。

“你能取下这脚镣吗?你能让我飞出这囚牢吗?你能狠狠的刺上苍恒一剑吗?”玉妃看着羿安略带震惊的表情,鄙夷道:“你什么都办不到,就敢来找我,哼!”

羿安看着眼前略有疯癫的女子,长叹道:“我就知你是因爱生恨,才要杀我,只是你不知苍恒早已回羌国,不日就要迎娶章韵诺为侧夫人了!”

玉妃一愣,忽又凶狠无比的对着羿安尖叫:“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娶章韵婼那个蠢蹄子!那蠢蹄子怎配做他的侧夫人!你骗我,你肯定是在诓我!瞧瞧,瞧瞧你脸上都看不出难过,苍恒要娶她人为妻,你怎会一丝难过都没有!你休想骗我!”

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要取解药,实在令人头疼!

“是,我是喜欢苍恒,和你一样的心悦于他,至死不渝!然而,他还是回去了,不过月余,他就要娶别人为妻,我亦震惊难受,也想去北疆质问他为何如此待我!”羿安苦笑。

湿了眼眶,“可我身不由己啊!想想若他真变了心,我就是废了他,把他囚禁在身边又有何用,不过两相折磨,何不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好好珍惜眼前人!”

“可笑,明明就是你变心了,还讲得如此冠冕堂皇!”玉妃怒指羿安的鼻子骂道。

羿安着实被这疯女人气得不轻,喜欢苍恒就要被杀,不喜欢苍恒也要被骂,心一横,“我本就是寡情之人,谁待我好,护我如命,我就回之以情,他今弃我而去,我转抱他人,又有何错?若白鹤死了,无人呵护我,在这孤苦无依之地过不下去了,我就再寻苍恒怀抱,又有何不可?”

玉妃被她问的无言以对,直骂道:“无耻之徒,怎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那匕首也是羌国皇帝给你的,估摸你也没有解药,罢了,我还是乘苍恒还没娶妻之前,再去寻他吧!毕竟他模样长的合乎我心意啊!”羿安甩了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玉妃见状,急叫道:“慢着,我确无解药,只是那匕首你可拿去研究,或许可破那毒!”缓慢移步到榻旁,一番繁琐操作,才从大匣子中取出一小匣子。

曾经做杀手的直觉,让羿安挪步站到屠总管背后,以防万一,屠总管微不可觉的笑了笑。

玉妃一个快速转身,“嗖嗖”两根粗针向羿安射来,屠总管一个卷袖,竟将针回射向玉妃,贴着美丽的脸而过,似有微微血痕!

玉妃花容失色跌坐在地,匣子里的匕首也掉落下来。

无论是谁,只要是肖想得到苍恒的,她都要杀,所以那针上就是白鹤所中之毒。

如今反射到自己脸上,玉妃恐慌的尖叫着爬到铜盆前,不停的戳洗着伤口,发红发肿也不敢停下来,可已经无济于事了!

见此情景,羿安心中凉了大半截,消沉的转身离开,走到殿外,背靠墙,滑坐在地上,无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一路走来,即使对白鹤无男女之情,也早已把他当作挚友,如今他还是因自己中毒。

“黑夜总会过去的,明日的太阳还是会照样升起,公主莫要沮丧!”屠总管蹲下身将整好的匣子和匕首交给公主。

“恕老奴再多嘴一句,情是利刃亦是杀己凶器,莫为此丢了性命!老奴已安排好软轿,送公主回府吧!”羿安起身对这个沉默少语的大内总管行了谢礼。

苦研了三日,一无所获,气得龟寿将匕首摔到地上,还砸了匣子,羿安站在门外,停了脚步,“收拾一下,明日你和白鹤就去紫毒谷!晚膳后我去趟司空府找人护送。”

龟寿知羿安有多不喜欢司空府,为今之计又能有什么法子,“我会说服白鹤跟我去紫毒谷,你就放心去吧!”

门庭高大的司空府,让人望而却步!羿安在府外踌躇了又踌躇,要是人家不给兵马护送怎么办,跪也没用,他们不吃这招!

守门家丁见是七公主,早就去禀报司空开,老夫人也在,又去报知司空在,一时间府内的人皆涌到府门去接见这个曾经被司空府抛弃的外孙女!

羿安正思索要不要翻墙进去找司空欢祥,府门大开,乌泱泱一群人,人群高涨的热情,吓得羿安头皮发麻,转身就要走。

“孩子,来都来了,进府坐坐,你外祖想你想的可紧了!”老夫人一把抓住羿安的手,那粗糙的手掌,顿时让她湿了眼眶,哪有公主是这样的手!

被围着的羿安,实是手足无措,到处找司空欢祥的身影。

“哎,哎哎,我说你们,走开,走开,都走开,跟群老母鸡的聒噪!奶奶,别摸人家手了,人有正事呢!没空搁这耽误!”司空欢祥腾空出现,挤入人群,将羿安拖去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等你许久,你今次能来,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计都能给你摘下来!”司空欢祥酸溜溜的说道。

见羿安不屑,只得叮嘱道:“这结我也打不开,就是叮嘱你一句,老爷子年纪大了,旧年战场的伤,又加常年积郁难解,大夫说经不起大喜大悲,你嘴上饶点他!啊?”想起太子的惨样,司空欢祥心有余悸!

门从里打开,司空在小心翼翼,“孩子,你来了!快进来坐吧!”司空欢祥一溜烟跑开了。

羿安借着烛光打量眼前风烛残年的老人,她其实只见过他数面,一个手掌的数吧,在印象中他似乎就很老,满头白发,对谁都不言苟笑。

走进书房,简洁枯燥,正中挂着画,大约就是自己的外祖母,对着己逝之人的画度日,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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