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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1 / 1)

别在耳后的那朵花,顺着梗子,滴下水珠。

一滴、两滴······

形同边柏青曾放纵她对原生家庭的积郁时,带来的那个沙漏,一秒,两秒······

他望着她,四眸相对。

怜爱、温柔、多情,从边柏青的眼底退尽。

碧清的眸子有种透澈的陌生。

他松开了握着她下巴的手指。

没有风,失去边柏青的温度,余津津的下巴处,依旧感到一丝冷。

顺着花梗滴在胸口上的一汪水,更冷。

要冰住她的心。

边柏青从书架处消失,去了属于他的那端房子。

余津津待在原地,摘下耳后的白花,在指间打量。

不经折腾的小花,经边柏青没好气一撮弄,带着败落感。

越小年纪的时候,越不容易掉泪,越容易装出快乐的感觉,随着阅历的增长,又知道了动情后的脆弱,余津津反倒特别容易随着边柏青的心情,时晴时雨。

余津津无法再回边家,在边柏青父母面前装不出与他没事的样子。

她决定今晚就在这里睡觉。

不开灯的房间里,自己所处的黑,不算很黑,还能微微夜视。

书架老敞着,余津津能看到边柏青那端——比黑夜还黑的空间,吞噬着她夜视范围的尽头。

黑洞似的,吸引着她。

她起身,去拉书架。

他走就走了吧,不要留一个类似时空隧道的创口在这,让她总是误以为,似乎他的气息就在那端。

隐隐勾引着她,总是惦记着他。

书架拉了十几公分,忽然被卡了滑轨。

余津津迟疑了下,加大力度,使劲推书架。

这一下,她能感觉到,那端是有个明显的阻力了!

余津津的心跳在夜的黑中,咚咚个不停。

边柏青走后,家里进贼了?还是······他并没走?

她大着胆子,迈过滑轨,摸着黑,开了灯。

边柏青坐在贴着书架的单人沙发上,曲着一条长腿,蹬在书架的柜门上。

他似乎在望着她。

也似乎只是因为坐姿,随意安置的眼神恰好朝向她,而已。

书房的灯,有点昏,毛毛的黄。

余津津低声:

“你怎么没回父母家?”

边柏青的脖子靠在沙发背上,下巴仰着,直露着长颈子。

颈子里吊着的喉结把黄的灯光,硌出一个诱惑性的凸痕。

他的唇舌微张,漫不经心抿了一下,有点倜傥的吊儿郎当似的。

但,不说话。

余津津自知无趣,转身要走。

她一只脚迈过滑轨时,他开了尊口:

“你一个人在这,怕你被薛的鬼魂吓死。”

“你不是说他没死吗?”

余津津顿住步子,扶着书架,下意识侧头回来。

边柏青被气地冷笑到耸了下肩。

她要是能圆融一点点的世故,这时候不该关心薛永泽死没死。

他挑了下眉:

“他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他不光不会死,还准备要出来呢。你瞧,他有的是办法。你的求情,显得一厢情愿。”

余津津很想回嘴,但望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边柏青,暗光里的冷脸,像黄昏中街角的雕塑,漠视,严峻,不为任何的驻足所动。

她回到另一边,梦昏在浑浊的夜里。

一连几天,书架再也没关。

——余津津关过一次,却无法从这边上锁,回到家时,又被打开了。

关与锁,都由边柏青掌控着。

余津津只好由着他去。

一般都是她回家早,在家忙了半天,也要警惕着耳朵,边柏青总是没有规律的时间回家。

她又不看电视,顶多平板电脑上看看纪录片,家里没有其他的动静。

那边关入户门、开关冰箱拿酒的声音,她在这边听得也格外清晰。

渐渐的,余津津对他的关注密切到计较:

昨天9点多回家,怎么今天快10点了还没回?

吃饭已经吃到那么晚,说明喝过了酒,怎么回来已经倒两杯了?······

可她就是不敢主动迈过去,自找冷脸甩个不痛快。

越是不找边柏青盘问,他就越觉得对她培养的占有欲还是不够……

什么欲望,不是像兽一样,越养越大呢?……

一天,他回来很晚,她已经在这边的床垫上迷糊着了。

太晚了,听到他回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也无法再关注着他在那边房子做什么了。

后来,那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近了。

余津津忽然间觉得脖子上开始落吻,然后闻到浓重的酒精味。

她立刻睁眼,伸手摸是不是边柏青时,锁骨上的吻更重且密起来。

是他。

她的手指认得他的头发,他的头骨,他支棱的耳朵,和他耳后那条癯长好看的骨头。

这是,边柏青要融解心中的冰了吗?

余津津朝他温柔笑,黑暗里,要回吻。

却被边柏青按住了肩膀,他亲她,避开她的唇。

太久了,十几天了,对于年轻人来说,太过漫长的锁禁了。

不应该是希望自己浓烈吗?

余津津有点疑惑。

边柏青洗漱过了,头发上没擦干的水,滴到了余津津被敞开的领口。

他头顶的发梢恰好蹭在她的鼻尖,左右来回地蹭。

因为他在忙。

经典古龙水的味道,钻了余津津满鼻子,她很爱。

水滴又坠,像滚烫的蜡油,化了余津津。

昏沉的梦,一下子醒了。

身体像樱桃树,开满了花,瞬间怒结三颗樱桃。

边柏青却抓起余津津的手。

而他,只顾死死压着她。

醉成这样,边柏青还存着记了她一笔账的清醒。

决不进入通往伊甸园的甬道。

边柏青开始留宿余津津的房子,早上离开。

一连几天,他都会喝酒回来,虽没有那晚醉得厉害,但记账的功底依旧。

——差不多的方式。

只不过他不算醉的时候,撩拨的她很难受。

但他不管她。

甚至在余津津主动时,边柏青会得意地轻笑一声,坚决躲开。

几天折磨下来,余津津不再抱有希望,任边柏青怎么撩拨,她也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眼神瞥向别处不看他。

只是“手工job”.

边柏青便变本加厉。

有次,到了伊甸园的甬道口。

余津津拽着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有点迫不及待。

边柏青立刻抓着她的手,继续之前他也并不能愉悦透彻的方式。

被耍弄过几次,余津津已经坚决了,气得有次晚上穿了毛绒睡衣,裹得严实,在这个季节闷得出了一身汗。

边柏青跟预知了似的——回家洗完澡,压根就没迈过书架这端,居然在那边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书架那端战斗片声隆隆,和这端余津津以为的、他回家又要的氤氲氛围完全不搭调。

这是两种无法急速融合的气场。

想着边柏青不可能看完打斗片又想这种事,余津津就重新洗了澡,换上平日的睡衣。

但边柏青很快出现在她背后了。

他的折磨,是漫长且极富耐心的。

战线太长,余津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生理结构的差异,每次,余津津看边柏青,总有一种“他吃着、她看着,他饕餮、她站着,他满足、她饿着”的感觉。

像个服务员。

但他们出门,又是完全正常的,得体的。

像每对打得不可开交,却笑脸相迎外人的夫妻一样。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战争,是X阻断。

由边柏青单方面发起。

余津津天天带着干巴巴的身体上班,时不时不知哪里窜出无名火。

此刻最怕有人点火——

先是班子之前答应的主任位置,又没消息了。

后是李主任眼红她的安家费,阴阳怪气、煽风点火:

“社长出了力,他不喜欢邀功,但也是报社培养了你。怎么说,你也要拿出一部分,给报社,是个姿态。”

余津津直接在会议上,回了掀桌的姿态。

不是真的掀桌,而是拂了领导班子的面子。

余津津踢了凳子,指着李主任骂:

“你要屌能,你去申请人才计划!你短一块,就别嫌够不着政府发的补贴!一个广告部主任的位子,你想代理变主持,那广告你自己拉!你们别说犯了错、送一个月送得抠唧唧的,明年就是送半年,姥子也要带着天青的所有广告走!”

骂完,余津津摔了会议室的门,回到自己办公室。

班子们立刻打发人来叫小余消消气。

余津津其实很心虚,出了家门,大家都知道她和边柏青你侬我侬,正胶着的恋爱期。

其外不知其里事。

——她忽然想起那些被荒弃的山洞,里面结满了蛛网。

余津津觉得自己此刻,怪像的。

等到边柏青再光顾“老地方”的时候,就怕他跟在盘丝洞的唐僧似的,寸步难行!

其他人劝得差不多了,大老板叫余津津单独谈话。

广告合同免费顺延两个月的决定,集体通过了,还是派她去天青集团,告知这个好消息,把相关文件拿给他们。

余津津心底高兴:

还是要闹!不争取,屁也没有!

她蹦着高去天青集团,准备告诉边柏青这个好消息,作为两人冰释的温暖小火炉。

接待余津津的,还是舅。

不等余津津开口,舅扔出一个文件:

“你好久没来了,边总批了,顺延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余津津惊了:

“什么时候?”

边柏青在工作上,并非朝令夕改的人,很坚决。怎么可能让步??

舅看了眼余津津:

“几天了吧。我别的事找他签字,他主动问我要的。我比你惊讶。”

余津津一听,还挺高兴。

但回想了一下,边柏青在家里并没缓和的迹象。

果然,舅:

“他说,别叫你再来集团了。”

余津津心底一凉。

从公共视野里逼退?

逐渐淡化别人眼中的情侣关系??

她茫然……

舅走到窗户前,往楼下看了看,忽然转身:

“余记者,你的目的顺利达到了。我送你下楼。”

余津津没来得及说报社已经妥协的结果。

——出于直觉,她脑光一闪:

报社和集团不同处理结果的信息差,可以留个什么余地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隐隐觉得这个决定有点胆大……

余津津怕泄露,就没再驻留。

刚到楼下,余津津就知道舅为什么这么好心送她了。

狭路相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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