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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1 / 1)

快到下午班的点了,余津津要去洗澡换衣服。

她一动,边柏青横视她一眼,闷声:

“去哪儿?”

“上班。”

边柏青的下巴无方向划了半圈,捏了下眉心,极其无奈的表情。

他口气很差,眼神垂到她下身:

“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

余津津看都不看边柏青,拖着扇肿的屁股出浴室。

难道要在这个潮闷封闭的浴室里,谈论形同死去的薛永泽吗?

继续叫边柏青误会她余津津对薛永泽的情感吗?

上班,是很好的躲避。

习惯只咬一侧后槽牙的边柏青咬起两端,抽了一条浴巾,裹住余津津的下身。

余津津要自己来,被边柏青更加固执地抖开她的手,替她裹紧。

裹好,她就被打横,扛到了他的肩头。

快到她来不及反应,这个动作是怎么连贯完成的。

小腹抵在他健实的肩膀,她有说不出的爱恨。

把她抱得像折叠的蝴蝶,一扇垂在他胸膛,一扇垂在他后背。

边柏青每迈一步,余津津的上半身就不受控地微拍着他的后背。

他便在前面,攥住了她的脚踝。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爱他,爱他的细节,爱他的温柔,爱他的漫不经心,和他偶尔的混蛋。

边柏青扛着余津津,站在书架前,掏裤袋。

怪不得找不到打开两人结界的钥匙,在他身上。

远去上海,也带着。

他要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猜透了她就会抓心挠肝地找突破结界的钥匙。

到了这端的房子,余津津非要去洗澡,边柏青皱着眉:

“刚才怎么不在那边洗?”

余津津不看他:

“怕被淹死,打死。”

“你······”

半个字没吐完,边柏青就气顶了。

他正敏感扇了她屁股,她就逮着他的神经挑。

他极度聪明,却在不熟悉的感情领域,对女人的反话有听不出:

傻子,早不恨你了。我在撒娇,甚至骄纵。

洗完澡出来,边柏青从那边房子的衣帽间拿来了余津津的换洗。

他非要帮她拉上裙子的后背拉链,无声地固执着。

按照余津津的着衣风格,几乎不怎么穿裙子,甚至有点点避讳穿裙子,可不知为什么那么巧,回国唯一一次穿裙子,也是和边柏青第一次睡觉那回。

这是那堆定制的衣服里的其中一件。

那么贵的料子,可惜地扔在那里,很久了,再不穿,过季了。

衣服做的时候,是边柏青给她挑的,现在,也是他给她穿上的。

代表着他的心意,余津津说不口:并不是很喜欢······

——有关裙子的过往记忆,总是痛苦的,尘封在那里,不可第二次回忆的。

却不知,裙子成为引子,触发今日痛苦的蝴蝶效应。

在电视机柜上找车钥匙的时候,余津津忽然看到一只鼓囊囊的防尘袋。

拉开袋子,是只女包,黑咕隆咚,上面带着羽毛。

余津津惊讶:

“这谁落这里的包?你舅妈和你舅私闯我们家了?”

边柏青默了几秒,忽然急躁:

“我出差前就放这里了。这么多天,你都没看到?”

“我又不看电视。没注意电视机柜。”

边柏青吞了下喉结:

“家里的收藏楼,你去一趟了,别空着手。送你的。”

哎,这男人,时时气她是一回事,可真大方。

余津津提着包,有点想笑:

“老气横秋。什么设计,还带羽毛?乌鸦毛吗?”

边柏青顿了顿,忍不住嘴毒:

“山猪吃不了细糠。那是爱马仕的so black系列!”

“确实black.”

black得让人恶心,跟老鸹似的。

余津津罩好防尘袋。

“只要不是你舅闯进来,又偷偷安什么就好。”

她只知道爱马仕,没想到这么土,这么沉。

因为没见过实体的。

也不懂这只包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爱马仕的爱好者疯狂追逐这款。

更不知道,一只包,甚至可以买两辆911.

即使告诉余津津,一只全球追逐的包,不出现在首都北京,不在国际都市香港,却出现在一个省会的不算奢侈的房子里,电视机柜上。

她只会难以置信。

边柏青懒得解释,提走包:

“替你收起来。别人借,借不到。你呢,还看不上眼!”

等他放完包回来,她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发条驴拉着电动磨。

不知道驴拉磨,还是磨拉驴。

走到楼下时,薛永泽的未婚妻又冒出来了。

余津津装看不到,加快步伐。

未婚妻拦住余津津,乞求:

“你说会回复我,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不纠缠你,就想问问,薛永泽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余津津被拦住去路,只好看了未婚妻一眼:

“你老公还有账务问题,是吗?”

未婚妻眼神一震,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话。

余津津猛然暴怒:

“草泥马!敢害我!两条狗男女,去死!”

当初被未婚妻不抛弃不放弃的深情打动,现在刚被边柏青手动打动。

她恨!

未婚妻哀哀的: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下阴曹,你沉地府,冥婚,滚!”

未婚妻刚作出要央求的纠缠,扫了一眼余津津背后,立刻噤声。

余津津感到奇怪,转头。

边柏青阴冷望着这边。

余津津心头一紧:日,别再误会!

她不顾臀部的肿胀,小跑起来,躲进车子。

开出小区,余津津才敢喘口大气。

刚才回头那一眼,边柏青让她感到陌生。

无论是工作场所还是在小区,反正只要不是在家里,以情人的面孔,她都有点惧惮他。

也难怪薛永泽的未婚妻吓得不敢吭声。

为了捞薛永泽,她大约早就了解了边柏青的背景,量力过,和边柏青打交道只是蚍蜉撼树。

只缠他身边对国内很多人事其实不通的余津津。

余津津心底大骂所有人——屁股疼,所有人都有罪,无差别扫射。

到了报社,大老板敲门。

余津津站着办公呢。

手动隆臀,起码三天下不去。

整形师太狠了。

大老板居然不是催和天青集团的协议达成,而是:

“小余,边总朝我亲自给你请假,说带你陪个领导吃饭。”

他热情起来:

“是王秘书吗?你的人才引进材料,早通过啦!刚才我跟小边总说过啦。”

余津津很稳重:

“谢谢领导。”

“快去吧。别叫人家等。王秘书很看重你们这对新人嘛。小边总代表集团,你代表我们报社,未来还有很好的合作嘛。”

余津津趁机:

“集团的要求,我以文件形式,提交到您邮箱了。”

大老板点点头:

“我看到了。也不是不行······等你回来说吧。”

余津津心底激动:

边柏青,你要好好谢谢我!还嫌我天天去你们集团耗着,一个礼拜多的拉锯,相当于给你们要回来几十万!

还好意思给我个破乌鸦的包!该给我凤凰毛的包!

余津津提着笔袋,下楼了。

——为图轻快,最近已经用大笔袋作手拿包,装手机、钥匙、U盘特方便。

一个司机跑到余津津车跟前:

“余记者,我是边总派来的。他说您开车不方便,叫我接上您。”

“去哪儿?”

“上山。”

“不是见什么领导吗?”

边柏青很有肚量,一码归一码,成人吃醋又不是小学鸡,他在私人领域折磨她,她也绝不会闹到公共领域的台面。

很配合他的公事安排,没有使小性子,驳他面子。

余津津甚至在心底想,真要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演假面夫妻,他俩也不会漏破绽。

司机赔笑:

“不是。边总犒赏上海展会拿回单子的业务员,去山上放松放松。他说带您过去。”

哼,这是因为薛永泽那根刺,边柏青又不亲自联系她了,又开始曲折萦绕。

尤其他下楼,看到她被薛永泽未婚妻纠缠,说不定误会了未婚妻是她和薛永泽的传话筒。

余津津很固执:

“我自己开车。”

司机很为难:

“边总留话了。”

“什么?”

司机背诵边柏青的话,却满眼的不理解:

“他说:她要是不听话,你就说‘本来站三天,变成一礼拜’。”

这只宰羔子!

没来她办公室,倒知道她现在站着办公的狼狈样子!

对边柏青的小小违抗,让余津津得到快感。

——哪怕自己开车,一沾到座椅,屁股跟着了火似的。

司机只好开着车子,在前面带路。

怪不得边柏青派司机还派车——跑车在山路不停磕底盘。

911在山上,像水灵姑娘嫁给河童,太糟践了。

到了山庄时,边柏青已经坐在廊下打牌了。

余津津走过去,又拿捏不准他此刻对她的心情,也没走太近。

不远不近站在廊下。

她漫不经心望着院子,有种隐隐的闷,忽然觉得浑身冷飕飕起来。

打雷了,要下雨。

桉城的雨季越来越浓了。

天瞬间黑云密布,雨哗哗降下来,雷脆若滚瓜落地······

余津津喉头像被扼死了。

她双眼有点失神地望着院子布景,来回看——

差点直直摔在地上。

是那个地方!

只不过,过了很多年,这里修整的越来越好,以前的样子模糊了。

余津津瞥眼,望向走廊。

还是那个格局,不过粉饰了颜色和细致的窗棂。

那种恐怖而恶心的记忆,在雨中,渐渐冲刷回来了······

摔着牌的边柏青,似乎赢了,英挺的五官上,露出笑容,抬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他最初的眼神,似乎是早就知道她来了,也知道她就站在这里。

但一看到她不对劲的神色,他凝住了眉眼。

察言观色的下属们,拢着牌,随着边柏青的视线,望向余津津。

余津津赶紧瞥走眼神,望向廊外,不想失态,却有点手抖。

不远处的地砖,虽被日子和潮湿滋出了一层青苔在上面,但雨水冲出了砖缝里的酸性红土。

红土随着汇集成流的雨水,像血液,汪成一滩……

是那里!

没有错的!

那些恐怖的记忆,开始从她脑子里爬出细节。

余津津不由回望着廊下,棚顶上,那个东北方的角落。

涂了乳胶漆的棚顶,别处都很新,唯独西北处,依旧掉了块很小的皮——裂缝存在了,掩盖徒劳,总会遮不住的。

边柏青摸牌时,又在看余津津,他脸色变得沉浸不到牌局中,很迟疑。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看到了他居然一直坐在记忆里熟悉的藤椅上。

过了那么多年,那张藤椅,居然和余津津的记忆一样,以为早不在了,却还存活着。

那张藤椅的左扶手上,曾经贴着黑蝴蝶的刮刮纸,在夏季,有点黏黏的……

边柏青的手,正搭在左扶手上,欠身!

余津津脑中突然一沉,双眼一黑。

谁都可以坐那张藤椅,唯独边柏青,永远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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