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余津津跟王科长侄子的菜都点完了,边柏青才带着局长女儿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余津津,脸色瞬间很难看。

局长女儿还在关切问:

“柏青,你定的哪一桌?”

余津津听见了那甜腻的动静,别过头,装看不到。

边柏青指着余津津的桌子:

“就坐这里。”

吐字之清晰规范,足以考取普通话甲级一等。

侄子被横冲直撞冒犯,惊呆地抬头,望着叫服务生转单在这桌的边柏青。

边柏青拉开凳子就坐。坐在余津津旁边,和侄子斜对面。

局长女儿只好听话随着边柏青就坐。

——情侣桌,最多只能两两面对面,她没选择,坐到侄子旁边。

边柏青毫无掩饰地望着余津津,一脸的挑衅。

侄子不大高兴,看了边柏青一眼,问余津津:

“这谁?”

女儿也问边柏青:

“柏青,这是你的熟人吗?”

酒还没上,已经热闹了。

余津津尴尬到想死在桌子上,但这是一个环境优雅的餐厅,不适合出殡。

边柏青戳了下余津津的肩膀深处:

“介绍介绍。”

余津津只好随手抓起一把餐刀,指指边柏青,胡乱介绍:

“这是我的采访对象,天青集团的总经理,边总。”

侄子还挺友善:

“哦。”

虽然眼神难以剔除怀疑——

边柏青谁也不搭理,直直望着余津津,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女儿也挺会圆场,伸手朝余津津:

“那你是记者吧?你好。”

余津津客气握握女儿的手,柔嫩的,没有辛劳过的手。

真正千金的手。

边柏青理都不理侄子,余津津不打算介绍侄子。

侄子和女儿不尴不尬打了声招呼,怕冷场,他又朝边柏青伸手。

递来的热情与友好,边柏青连眼神都不给。

余津津都极力圆场了,边柏青还这样不留余地,非要场面烂到无法收拾。

女儿有点不高兴了,拉拉边柏青的袖子。

“柏青,你怎么不说话?”

边柏青掣回袖口,眼皮不抬,拉着凳子,朝余津津靠近,非常近,超出正常社交距离。

侄子上脸了。

余津津往后躲,离远点,靠在椅背上。

女儿:“柏青!”

边柏青乜斜了对面的侄子和女儿一眼,转过头,继续盯着余津津,“她欠我的!”

余津津眼神开始慌乱。

钱吗?

就知道不好拿。

“我还给你就是了。”

侄子不悦插话,用尖锐的、质问的语气对余津津:

“你欠他什么了?”

余津津不满侄子这种才见一面就已经颇想做她主的语气,很反感。

边柏青伸出食指,捅了一下余津津的肩头,朝侄子甩了下下巴,呵斥:

“说。”

餐厅里立刻有人望向这边。

余津津立刻恼了。

要钱,什么时候不行,非要大庭广众?

她小声朝边柏青:“你小声点。”

边柏青:“不会。你手把手教教。”

侄子和女儿已经脸色挂不住了。傻子也知道这俩人关系不简单。

余津津哀求的语气:“出去说,好不好?”

边柏青一脚蹬了凳子,起身出去了。

还算留点B脸。

余津津朝侄子和女儿抱歉,他俩四只眼看着她,叫她无地自容。

跑出餐厅,余津津在路灯下寻边柏青的影子。

一直不见他,她一直灯下踟蹰。

忽然,那辆熟悉的库里南横冲直撞过来,停在余津津的脚下。

边柏青没好气推开副驾,喝她:“上车!”

司机老谭不知道被边柏青赶去了哪里,他非要亲自开车。

余津津在副驾上,看着路边的灯影在边柏青的侧脸上流转,他面色冰冷。

他一路开到楼下。

车就横在单元门口。保安来看了看,想叫边柏青开走,瞅清了车牌,掉头走了。

余津津认出是边柏青的小区,提醒他:

“你的相亲女友还在······”

“你给我闭嘴。”

边柏青点了一把余津津的心口,余津津站住,想反抗。

他伸手拽着她胳膊,拐到电梯间,叩指,狠敲在电梯钮上。

余津津脚步有点迟疑,边柏青先进了电梯,看她还不跟进去,劈出长手,把她拽了进去。

21楼的电梯,等的漫长。

期间有说笑着上电梯的,迎面看到边柏青的脸色,又看看旁边的余津津,声调不由降低。

别人到了楼层下去,边柏青很不耐烦敲闭门。

每一次接触,边柏青的样子都不一样,余津津好不容易想出了应对他上次情绪的办法,他下次就换了脾气。

电子锁一开,边柏青提起余津津的胳膊,就把她推进门内。

灯还没开,余津津身上就挨了一鞭子似的。

她吓呆了,在黑暗里大骂:

“你他妈有病啊!”

边柏青斯文扫地,余津津也不装温顺淑女。

性格赤·裸相见。

一喊,走廊的感应灯亮了,但是昏暗的暧昧暖光。

余津津看清了,边柏青手里是解下的腰带。

边八蛋!

敢抽她!

边柏青一手扯住腰带,一手转圈甩着金属扣,朝余津津一步、一步走来。

余津津压根摸不透这王八的情绪,一步、一步后退:

“姓边的,你别发神经!你的钱,我还你!一分不少的还你!”

边柏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腰带,余津津胯上又遭了一抽子。

余津津气疯了,跳起来要用指甲挖边柏青的眼珠子。

被边柏青长胳膊一伸,套进腰带,掣肘反转,抵住余津津的后背,把她捆了个结实。

余津津大骂:

“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边柏青下手很狠,勒紧了腰带,俯身贴在余津津的后背上,在她耳边恶狠狠的:

“我发神经?还是你发X?你敢去相亲?你有瘾?”

“你妈的姓边的!”余津津被折恼的对他的好印象荡然无存,“你不是也在相亲!X你妈!”

边柏青的手指已经扯住余津津裙子后背上的拉链,一拉到底。

余津津立刻失去遮掩,后背一凉。

“你做什么?”她颤声。

“做反悔的事。”边柏青撕住余津津的头发,拽着她正面朝他,下吻。

“你既然会后悔,那就停手!”

余津津呜呜咽咽的,躲着密密麻麻的吻。

“我后悔是放走你两次。”

边柏青的膝盖正好抵死了余津津的腿,打不了弯,挪不开脚。

手机忽然响起来,反正不是侄子就是女儿。

余津津提醒发了疯的边柏青:

“你那个血统纯正的女朋友给你电话······”

情急之中,余津津再也遮不住醋意滚滚。

“你给我闭嘴!少诬赖我!”

边柏青并没喝酒,但所有礼仪修养荡然无存。

手机一直响,很吵,另一个手机也响起来,边柏青才去地上捡手机。

两人的手机铃声一致,都是特别懒的系统默认经典铃声。

他们远不止都爱致·瘾的黑咖,也有对生活细节的不耐烦,不会为任何人朝自己的呼叫选一个特别的铃声。

两个手机都响,那必然是侄子也打,女儿也打,各找各惦记。

那俩被冷落到早已忘记的人,模糊成一样的铃声。

不被重视的呼叫关注,只叫人嫌吵。做背景,也不被允许。

边柏青闭了静音,扔到沙发靠背里。

余津津趁这个时机,在解被他绑死的皮带。

皮带刚解开,被边柏青发现,他一跃,伸手抢他勒的圈套。

余津津的手还未松懈,又被边柏青狠狠绑了起来。

边柏青拽着皮带,提起余津津,去往卧室。

卧室门被狠狠甩上,发出山响,似是天崩地裂了,他们埋在洞窟中,无路可逃。

回归到洞·穴时代,人也不需要文明,只有原始的欲望。

边柏青生气地坐在床尾,伸脚勾住站着的余津津。

余津津早在拉扯中披头散发,被这样一勾,脚步踉跄,头发像瀑布一样扑到边柏青脸前。

边柏青的双腿别住余津津的两只脚踝,她不得动弹。

他伸手,五指缓缓缠上她的长发,轻轻拽到他面前,慢慢吻她,吻。

半天,他:“你敢背着我相亲,我要惩罚你。”

余津津头发被猛地一扯。

“你不是也去相亲!”余津津也咬牙切齿。

“走个过场。昨天你不是在场,没听见是老同学邀约?”

边柏青听到余津津语气带醋浓烈,反倒声音轻柔下来。

但还是指间绕着她的头发,不叫她的气息离开自己的脸。

“你们门当户对,配死了!男才女貌,早生贵子,断子绝孙!”

俩人不装了,边柏青疯,余津津更颠。

反唇相讥,她做记者的最拿手。

边柏青忽然笑了,声音很轻,吻也很轻。

他捏捏她的下巴尖,忽然改了柔柔的语气:

“吃醋了?嗯?”

他的“嗯?”吞噬余津津抵抗的意志。

“滚!我又不是你的玩物!”

余津津嘴硬。

边柏青开始解衬衫纽扣,解了两颗,不耐烦了,索性直接从脖子往上一提。

“那我当你的玩物。嗯?”

余津津感觉自己像香蕉,三两下被扒皮,露出喷香的果肉。

她明不是不乐意,但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耻感,浑身只有一条腰带的保障,还不是自己的,沾染着边柏青的味道和温度。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他们望着彼此,只靠这一点点的微亮。

但这微弱的一点点,足够他俩看清彼此的轮廓和内心了。

边柏青的一句话,叫余津津破了心防,他趴在她身后,在耳边低语:

“我这样,靠在你背后,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余津津的背,贴着边柏青火热的胸膛,一阵阵的暖传来。

那扑落了持续两个礼拜的火星,在此刻,成为炽热的火焰,把干柴燃烧。

熊熊的烈火,烧了余津津,烧了边柏青,烧了这个卧室,烧了这个夜晚,连同外面的月亮也燃烧了。

大火连天,烧了三场不灭,不过是,前面泼了场醋。

余津津躺在边柏青的怀里,指腹贴在他的胸膛上,像摁一个郑重的指纹。

边柏青捏住她的食指,从他右胸膛移到左胸膛,顿在心脏的位置。

她没了力气,有点饿。

“冰箱里只有酒。给你颗糖吧,好吗?”

“好。”

边柏青拧开床头灯,摸来一块糖,余津津要伸手拿,他却没给。

糖粒在他指间被轻巧褪去外衣,她望着晦暗光里他的侧脸,想起他刚才也这么对她。

他一侧的脸颊鼓起来,糖粒含到了他的嘴里。

一个翻身,低头。

糖粒到了她的嘴里。

“你怎么还留着这些糖?”

“你给的。”

好像她特别重要,糖也成为郑重的交接。边柏青情话绵绵,让人沦丧。

但过于脱口而出,余津津心头的浪花落下,恐惧他是因为熟练和漫不经心。

不见她对自己情话有反应,边柏青伸出手背,蹭蹭她的脸,多情过于自然到随意。

“怎么了?不甜吗?我吃了很多颗了,今天吃了颗最大的。”

边柏青把她说成“最大的糖”,把漫不经心的他自己都逗笑了,她都没笑。

余津津低语:

“你的钱,我不还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刻提钱,好像能叫自己刚才的放·浪顺理成章。

也带着试探他。

“给你就是你的。你自己处置。”

“那你还当人跟我要钱!给我下不来台!”

“我边柏青不会乱花钱,但给出去的钱,决不往回要。”

余津津抬起侧身,拍了边柏青一下:

“别装!刚才在餐厅的时候!当着你女儿,我侄子的面!”

边柏青拽倒余津津回怀里:

“我是要钱吗?我是气你这几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我是个舔狗!我需要做谁的舔狗?”

他很气愤:

“你可真给我丢面子!见过我,你又去找那种崎岖的长相!”

要说嘴巴恶毒,边柏青真不愧是国内学过法律的。

他如果不继承家业,会是个优秀的黑心律师。

余津津从他怀里爬起来:

“你还气?你气你去跟老同学吃饭?这是碰到我,要是没碰到,今晚和你烧火的,就是她!”

边柏青气笑了,唱反调:“对。”

本来只是撒娇的余津津,当了真,变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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