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1)

赵楚楚跺着脚,身子贴着边柏青,左蹭右蹭他的袖子。

娇滴滴的:

“柏青,你说句话呀,给我做主。我们谈的好好的,她把我们的事情搅合了。你难得有个好心情的呀······”

难得好心情?

他把事业上的牵绊不快也诉给别的女人?

那自己对他的心疼,多余到可笑。

余津津在一旁听着,忽然被曾经的自己膈应了一下。

——同样的跺脚,在边柏青面前成功过,还沾沾自喜封为“妲己攻”······

从旁观的角度,真是漏洞百出的笑话。

余津津看了赵楚楚一眼,心想,自己演得还没她的自然,只怕更拙劣。

边柏青抬眼看着余津津,由着赵楚楚撞自己胳膊。

余津津眼神赶紧瞥向别处,喉头醋酸浓烈——

因为他不制止、不拒绝。

她后悔来这里了。

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可来这里,抓打牌?抓吃火锅?

余津津最初报复骚扰她的陈主任就没下死手,对家人的时候留了余情,现在面对助她打击陈主任和家人的边柏青,她更是退缩了。

边柏青见余津津眼波里闪过的无能,喊了她一嗓子:

“闹够了?”

架到火上,余津津下不来台,吼回去:

“没有!”

边柏青一脸怒相,索性抱起膀子,跷起腿:

“爱玩,你玩,我看着。看你今天还能疯到什么地步!”

他的膀子抱起,赵楚楚的大腿撞不着了,就拖着小凳子,坐在他身后,趴在他肩头。

边柏青别着脸,谁也不看,生闷气。

其他人都静观其变。

场面空白到尴尬。

余津津跑到保姆车上,拖出了赵楚楚的礼服裙,拿剪烤肉的剪子,把礼服从中间直接劈开了。

赵楚楚的团队全都吓呆了,望向边柏青——

那是件借来的裙子,在桉城影视城补完戏份,是要飞上海走红毯穿的!

gay子嘴肿了,不能说话。

赵楚楚实在装不下淑女了,和余津津要撕起来:

“你个女疯子!我看在柏青的面子上,饶你一次两次,你居然还敢弄烂我借来的礼服!”

余津津把礼服披在身上,当件无扣敞襟外套,坐到火锅旁,指挥gay烫菜。

场面热闹激烈。

赵楚楚团队的人围过来。

余津津抓起那个唢呐,朝赵楚楚甩了一下,威胁:

“这是红白囍都能用得上的乐器。今天办成白囍还是红囍,看你表现了。”

她忍不住扯带上边柏青:

“反正他有的是‘燕窝’,你要大补吗?”

赵楚楚立刻求助边柏青。

他别脸回来,缓缓放下膀子和跷着的腿,忽然笑了,朝赵楚楚甩了下下巴:

“坐,好好吃饭。”

虽不是早上对余津津的那种亲昵,但对赵楚楚也算得上温柔。

余津津被刺激透了,脑子气得刹时空白,还要佯装不屑的样子。

赵楚楚就比余津津有策略,开始乖乖给边柏青烫菜,贴心给他喂饭。

边柏青看着余津津,张嘴,吃下赵楚楚吹过的烫菜。

余津津朝gay:

“你不方便给我吹是不是?我给你吹?”

gay见多识广,看余津津闹剧的疯头足,持久力不行,尤其是控场的边柏青对她态度不明晰,他直接扔了筷子,吐了棉条,走到了一边,不再掺和三个人。

余津津扫了一眼围观的其他人。

他们都靠赵楚楚吃饭,给足了赵楚楚眼神鼓励,自然表情奚落余津津。

没有一个站余津津的人。

她只有边柏青,早上与她缠绵悱恻的边柏青——

但,此刻在和赵楚楚共用一个碟子。

余津津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豪迈且旁若无人地吃火锅,喝红酒。

只是在做吞咽的动作,她已尝不出什么滋味。

也无法爱上赵楚楚为边柏青特意备的辣锅底。

她不吃辣。

左手边的边柏青和赵楚楚嘻嘻簌簌低声,仿佛把余津津当成个外人。

熬到天擦黑了,余津津借喝酒仰脖时,快速瞥了一眼边柏青。

他正侧着耳朵到赵楚楚嘴巴旁,仿佛她们有说不尽的秘密。

酒精上头,余津津浑身发热,她站起身,扒了礼服,借着黑夜遮脸,她去向车子旁。

边柏青没有拦她,连声喝止都没有。

和赵楚楚在一块儿的边柏青,消解了她的地位,不关心她的去留。

刚拉开车门,老谭拽住了要上车的余津津。

“你喝酒了,不能酒驾。”

他拖出余津津,拧走了车钥匙。

余津津站直,老谭撒手,他是个很有职业分寸的人,指指边柏青的车子:

“坐边总的车回家。”

还没拒绝,老谭好言相劝:

“边总脾气并不好,今天算是非常留余地。你该领情。”

是吗?

怎么在她感觉里,他平日脾气其实还算很好,只有在赵楚楚面前,对她才非常冷漠?

但余津津不好朝老谭发作什么。

人家没得罪她,也是今晚唯一给她脸的一个。

她上了车。

在一路伤心中,到了边柏青的楼下。

老谭:

“自己上楼没问题吧?我还要回去接边总。”

余津津下车。

老谭刚开走车子,余津津还没进楼宇门,被黑暗里闪出的人影拦住去路。

薛永泽的女友。

她这次态度变得很好,不闹不骂,拉着余津津的胳膊,到一边,低低哀求:

“我决不再干扰你,只要你朝边总给薛永泽求个情。我和薛永泽的订婚日子快到了,他不能总待在里面。我爸妈现在还不知道!”

余津津冷着脸:

“我没那么大面子。你以后别骚扰我。”

她不放余津津:

“我求求你!薛永泽纵火,他不对,他见了你很冲动,毕竟你们那么多年!”

余津津匪夷所思:

“大姐,薛永泽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你知道他纠缠我,不该恨他吗?把他关到死才解恨吧?怎么还会为他低三下四求情?”

薛永泽的未婚妻凄惨一笑:

“因为我爱他。是我对他动心,我知道他心底一直有个白月光。我多为他做些事,哪怕他不怎么爱我,但今后因为习惯了我,他也不会离开我了。”

“你至于?”

这是余津津理解不了的思维和纠葛方式。

她摇着余津津的胳膊,打起保票:

“纵火罪,可大可小。是我那时打了你,你和边总生气,教训我们是应该的。只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他这一次。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打扰你。”

余津津心想,也是,他们滚出自己生活,别沾边,才是最肃静的,不免有些松动。

薛永泽未婚妻察觉出余津津的迟疑,立刻出人情牌:

“薛永泽千不对万不对,你们之间都是过去式了。你看在在国外念法律,他给你烧了不菲学费的份上,不说感情,就说交情,只需要你朝边总说句软话你不答应,也太不尽人意。”

当年,那是置气,英国读了一年语言后,为了整治薛永泽,余津津故意选择了烧钱的法律专业。

以为薛永泽会跟她分手,不包办她学费了,谁知道,他跟家里闹了很多次,也要把她的学费凑齐。

薛永泽的未婚妻还要说什么,被余津津挥手打住。

余津津问:

“你确定,只要薛永泽这次出来了,你们彻底离开我生活是吗?”

薛永泽未婚妻立刻保证:

“我发誓,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老公和其他女人沾上半点关系。”

这话正中余津津此刻的心情。

她在吃醋边柏青和赵楚楚,不免情绪一时被打动,应了薛永泽的未婚妻。

但余津津不想跟她纠缠:

“你走,别再烦我。”

为未婚夫奔到了希望,未婚妻不敢弄巧成拙,已经作势要走,但要确定:

“我差不多什么时候能有答复?”

余津津:

“不知道,反正我尽快提就是。”

“那好,我不烦你。我时刻注意着打点。”

薛永泽何德何能,寻到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未婚妻。

回到家,余津津拉开书架,去到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像进入边柏青的未知的世界里。

依照赵楚楚和他的亲昵程度,他们一定会是曾经或者一直保持着的恋人关系。

余津津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

斗不过,甚至没有心思去斗,只为求得男人的爱。

看赵楚楚的那些微小骤变的温柔杀,反正她现学来不及;

薛永泽未婚妻的不离不弃的执着和低声下气,她更做不出来······

最失败的,就是余津津。

她坐在这里半天,醒了醒酒。

屋子没有开灯,月光透窗进来,让她想起曾经烧月亮的夜晚。

边柏青还没有回来,也许在和赵楚楚烧月亮。

想到这个,余津津心头有抑不住的火焰,只好跑回厨房,拉开冰箱,拔开酒塞,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

她在酒精烧烬脑子时,告诫自己:

你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清醒,从想单纯的捞钱,到沦陷到爱上边柏青,到想独自占有他,已经错失了目的。

你看他,他就比你清醒。

周旋在每一个情人间。

是你技艺不精,是你自作多情,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啊,余津津!

边柏青回来时,余津津已经喝多了。

她见他朝厨房走来,赶紧抻着袖子,擦掉吧台上洒的酒,把喝空的酒瓶藏到身后。

她学着大度,朝他微笑,故作毫不知情:

“你回来了?”

边柏青面色不好地斜她一眼:

“我不回来,我去哪儿?”

“嗯······”

余津津脑子飘忽,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但一定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被他察觉她喝多了。

“你打完炮了?”

醉着,她还是飘出了心里话。

吃醋,怎么会甘心不问,就结束这个痛苦的夜晚。

边柏青只留短袖,扒了衬衫,扔在吧台的座椅上,没好气:

“你把人家礼服毁了,我不留在那里给你收拾烂摊子?”

“怎么收拾?”

余津津虽问,但已经醉得听了也不明白了。

“怎么收拾?给人家赔一件!大晚上的四处打电话,从北京借到一件高定!”

边柏青呵斥: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由着你使性子!我边柏青何时叫人这么丧过脸面!你倒好,回家醉成这样!”

“谁叫你让我去看你们恩爱!”

边柏青转过身,指着余津津的鼻尖:

“你还有理?你把舅舅泼成那样,我不把你叫去,看着你,人家找你算后账,你自己能摆平?!”

余津津想了半天,才想起拿红油漆泼了他舅的事,不由笑了:

“不对,你在怎么知道的?一天了,没听你说啊?”

边柏青定了半天气,才把那股怒气喘匀:

“以后,你再喝成这熊样,别怪我不客气!还我怎么知道,舅舅在桉城是有头脸的人物,他吃你个小丫头的气?你抬脚走,他电话就打到我这里来了。我不把你叫到身边,你叫人整了怎么办?”

余津津望着边柏青的脸色,抱住他伸着的食指,想咬:

“别指我!”

“指你?我还点你呢!”

边柏青见余津津醉晕晕的样子,一天给自己闯两次大祸,她还没事儿人似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食指点在她脑门上。

余津津的酒精脑子一晃,嘴里冒出一句话:

“你找找人,放了薛永泽吧。”

半天,家里没有任何声音。

余津津觉得边柏青好像走远了。

她以为他没听到,重复:

“喂,你找人,放了薛永泽······”

“砰——”

酒瓶被边柏青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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