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诗一首(1 / 1)

做厨娘?

若非听明白了这三个字,费如珠险些就沉醉在他的柔情蜜语中了。本以为崔衍之有备而来是诚心要帮她的,没想到这样动情的诉说竟是为了劝说她去给他做私人厨子!

一月十两银子的工钱倒是让费如珠也是心动了一会儿,可崔衍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他爱吃什么就得给他做什么,而且一日五顿,从正餐到点心全都不能落下,这就让费如珠无法接受了。

感情她一整天啥也不干,就围着美男子的吃喝转?围着美男子她是乐意的,但从此如鸟儿失了翅膀天天绑在崔衍之身边,她是极度不乐意的,最后她吟诗一首,拒绝崔衍之的同时,也将他送走了。

崔府内,崔衍之此时正惬意地享受着热水泡脚,双人按摩。

秦墨神神叨叨地站在一旁,念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公子,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衍之瞟了秦墨一眼,道:“这都不明白,你这些年陪我读的书都白读了吧。”

秦墨道:“这可不怪小人,小人虽然每日陪着公子读书,可心思全在如何护公子周全上,想的全是一招一式,哪儿有心思识文辩字。”

崔衍之一声冷笑,这借口找得也忒好了,只是委实对不住他爹为他取的这个名字了。同时他对费如珠更是刮目相看,原以为她只是个容貌出众的农家女,不承想她在流氓地痞过来找事儿时毫无惧色,甚至不惜与他人发生直接冲突。

崔衍之好好想了想费如珠那日与他说的那句话,对了,她说那叫用魔法打败魔法,要不是自己身子纤弱,一定打得那几人满地找牙。

今日这首小诗意思虽然简单明了,但对仗工整又朗朗上口,着实令他意外了好一阵,以至于被费如珠巧言令色推出门去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拒绝他。

容貌、才情、厨艺她都有,可是为什么就不愿做自己的厨娘啊!是了,若是被限制了自由,爱情和命都可以不要,凭什么来相府关着做厨娘。

崔衍之脑子算是想通了,可心里却憋着一口气。他被拒绝了,这费如珠完全就跟他当初赏的那个小乞丐一样一身反骨,十分不知好歹!

越想越气,崔衍之顺脚就想将泡脚盆踹开泄愤,不承想这一脚没将泡脚盆踹开,倒是将他金贵的脚趾头磕得结结实实。

秦墨看着自己主子逐渐涨红扭曲的脸,瞬间反应过来,忙让侍女退下。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子里立马传来了崔衍之痛彻心扉的嚎叫声……

翌日清晨,崔衍之泡脚磕到脚趾的事情便传遍崔府,他还未起身,秦墨便着急忙慌地冲进卧房跟他说:“公子,小兰和翠菊要被夫人打发贱卖了!”

崔衍之一转身,又将被子裹紧了些,迷迷糊糊询问道:“为何?她俩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惹得母亲这般生气?”

“因为昨夜您磕到了脚……”

秦墨从小便知道相爷在三子四女中最为宠爱的就是幼子崔衍之,再加上崔衍之是长房嫡出,崔夫人更是捧为心肝宝贝,二夫人、三夫人家世背景不如大夫人,自然其余兄弟姊妹也就宠着让着,娇惯得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公子不过自己发脾气磕了个脚,大夫人就要将无辜侍女贱卖,这才火急火燎赶过来告诉公子。

崔衍之闻言惊坐,裹了件长衫就往花厅奔去。见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子哭得梨花带雨,他心中也很是愧疚。

“母亲,这一大早的您是作甚?”

崔夫人端坐主位,见小祖宗来了不是先向她请安问好,反而是来质问她的,脸色一沉,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崔衍之双手一摊,顺势瘫座椅子上,道:“穿衣裳的人都被你抓来训话了,我还穿什么穿!”

崔夫人看着他那没骨头的样子,不住白眼,“若非她俩害你磕了脚!为娘也不想这般罚她们!”

“母亲,不是她们让我磕到脚的,是我自己磕到的!”崔衍之辩道。

“那也是她们服侍不周!”

崔衍之甚是无语,“我的亲娘啊!您讲道理好不好?那我自己的脚趾不听使唤要往木盆上踢,还能怪得了别人?”

“什么?你的脚趾不听使唤了?快,春兰,快去传信给清玉,让她寻几位御医来给衍之看看!”显然,崔夫人再次抓错了重点。

崔衍之急忙起身拦下春兰,道:“母亲!别给姐姐添麻烦了好不好?我只是一时心气不顺想拿木盆出出气罢了!”

崔夫人现下抓到重点了,“是谁惹得我儿心气不顺?来与娘说,娘替你收拾他!”

崔衍之上下打量着他那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娘,道:“娘啊,外公近日是不是没空训您了?您看您这样子,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相府主母?”

崔夫人一秒端庄,还不忘狠狠瞪了崔衍之一眼,“管得着吗你?”

周遭侍者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母子两如出一辙。

崔衍之无奈摇头,不敢反驳。

想当年他爹崔慎寒门出生,尚为及冠便已高中状元,得先帝青眼相看,入翰林,常伴御前。原以为会被指婚公主,不承想先帝一道圣旨将他指给了舒国公之女舒惜月。

舒家乃武将世家,舒惜月又是家中独女,从小跟着父亲哥哥们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故而若论贤良之名,这京都贵女中无论是正着排还是反着排都排不上她舒惜月。

且针织女红她全不会,闯祸打架却是一把好手,幸好舒夫人还强压着她与哥哥们一同读书识字,否则就真跟那些大漠女子一般随性狂野。

舒国公年岁渐长,便由其长子舒凌风、次子舒乘风代他继续为国效力驻守边关,他呢,就带着妻妾女儿回京养老。

舒惜月进京的第一天便遇上了三鼎甲打马游街,高头大马上,清隽疏朗的崔慎让她移不开眼。为了不让险些被鲜花、荷包砸晕的崔慎落入她人之手,舒惜月当即不顾颜面拽着舒国公的袖子就说非他不嫁。

舒国公爱女心切,自是豁出老脸也要为女儿抢来这门亲事。是以,崔慎就此娶了从未谋面的舒惜月为妻,有了舒家的帮扶,他更是一路平步青云,为官二十余载便已坐到了右相之位。

家族日渐鼎盛,崔慎对舒惜月的情意未减半分,府中大小事务皆有舒惜月主持。崔衍之也是从小看着爹娘打情骂俏过来的,只是他至今仍未想通他爹与他娘性子、喜好都截然不同,是怎样做到琴瑟和谐相伴到老的。反而端雅娴静的二娘和三娘不怎么受待见。

正如崔衍之所言,费如珠的包子铺生意越来越差了,徐记的包子铺不仅遍布东市、南市,如今连西市也新开了一家。味道上乘,价格相同,自是去徐记买包子的人更多些。

费如珠不气也不恼,静静守着包子铺,顺道盘算着能否做些其他生意。

费沈氏对女儿那日拒绝崔公子一事耿耿于怀,过了这么些日子还时不时要说道两句,数着今日收入的五十文钱,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月十两银子的月钱,你怎的就脑子抽抽了?非把人拒之门外!你娘我得织上三年布才有那十两银子呢!”

费如珠只顾玩着她娘为她系得十分精巧的腰带,道:“十两银子就想买走我的自由,一日五餐为他做饭,做梦!”

“做饭有什么不好,你不就喜欢做饭嘛!”

“我喜欢做饭,但我更喜欢做生意赚钱。”说着费如珠搂着费沈氏又道,“再说了,我若去了崔府,将您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可不放心。”

费沈氏拍下费如珠的爪子,道:“老娘在这儿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费如珠看着她娘一脸坏笑,“娘,您说要是再来上几个老鼠,您可咋办呀!”

费沈氏柳眉一横,“咋办?凉拌!”

“哟,娘,您也会开玩笑了呀!”

费沈氏没好气地瞪了费如珠一眼,“别贫了,中午想吃啥?就算没生意也别把自己委屈了。接连吃了几日包子老娘都快吃吐了,今日吃点别的。”

费如珠立马眼巴巴地望着她娘,道:“我要吃肉。”

费沈氏略带嫌弃地瞪了她一眼,拎着竹篮便走了。成天吃这么多,却不见她长二两肉,可真是白吃了。

当然是要吃肉肉才能长力气的啦!自从那日勇斗流氓后,费如珠就发现原主这身子真的是太太太太弱了!完全影响她的发挥啊!故而这几日她能吃绝不饿着,能动绝不躺着,一切以强身健体为目标,冲!

崔衍之老远过来就瞧见费如珠在蒸屉后方又是扭腰又是踢腿的,十分不解问秦墨,“这是哪家路数?”

秦墨答:“许是费家路数。”

崔衍之觉得,甚是有理。

待他走近,费如珠已然将两根表面光洁、大小一致的圆木棒举在身前,双手一上一下举着木棒不知道在练什么功法,“费姑娘,你这是什么揽客招数呢?”

费如珠见是老熟人,也不客气,反正那日崔衍之死皮赖脸求着她给自己做厨娘的时候,她对他的滤镜已经全部碎了,是以故弄玄虚道:“奴家在作法。”

作法?

看着崔衍之和秦墨二脸痴呆,费如珠决定忽悠到底,“是的呢,奴家在做法,公子没见过吧?这种功法能驱小人招财神的。”

崔衍之一脸狐疑地看着费如珠,并不觉得可信,反而一旁的秦墨很是感兴趣,直接掠过主子上前道:“费姑娘教教我,我也想学习学习驱小人招财神的功法。”

崔衍之忍不住睥了秦墨一眼,“怎的,我崔家是短你银钱了还是少你吃喝了?”

秦墨谄媚一笑,“公子你不懂,暴富是所有人的终极梦想。”

崔衍之不屑道:“可不是我的。”

秦墨道:“那还不是因为公子你是崔家……”

崔衍之一记目光杀来,秦墨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这一咽倒是引起了费如珠的好奇,“是崔家什么呀?”

崔衍之假意咳嗽了两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当朝右相崔慎的侄儿,只因我自小便体弱多病,伯父瞧我可怜便将我接来与崔家公子小姐们同吃同住。”

秦墨看着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公子忍不住挑了挑眉,不知道老爷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个“侄子”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费如珠确实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在她看来,崔衍之所言正是印证了她先前所想,若真是崔相公子哪能屈尊降贵与她谈天说话。想来寄人篱下的滋味也不好过吧,不然他怎会时常溜出来街边买吃食呢。

看着费如珠莫名露出慈母般的颜色,惊得崔衍之本就细弱的虎躯一震。八尺男儿在费如珠的注视下连连后退,“费……费姑娘,有话好说,崔某可是有不当之处惹得姑娘不高兴了?”

费如珠摇摇头,道:“崔公子,想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请你吃烧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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