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惊色(1 / 1)

这是费如珠穿来第一次坐马车,刚踏进崔家马车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以往只觉电视剧里见到的马车已经很好了,如今一看崔家的马车,才知道什么是豪华宽敞,在上面摆个大字都完全不成问题。

费如珠左摸摸右摸摸,对马车上精雕细琢的纹饰爱不释手。

“喜欢吗?”

费如珠扭头看着崔衍之,不可思议道:“这么漂亮的马车,谁能不喜欢!”

很快费如珠又发现一个细节,马车的四角、矮桌及小匣子上都刻着同一种花,又问道:“这是什么花?你很喜欢吗?”

崔衍之答:“这是桐花。”

“桐花?”费如珠蹙眉道,“世人多爱梅兰竹菊四君子,你为何独爱桐花?”

“清明之日桐始华。”崔衍之浅浅道,“自小我便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故而也畅想死后每逢清明家人祭拜能看见漫山桐花,以寄相思。”

费如珠覆在桐花上的手顿了顿,她自是知道这是清明之花,原只以为崔衍之喜欢它,是因为它的清雅恬淡,不承想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我可告诉你,你得把命护好了活长久些,不然我可是会改嫁的,还是让别的男人睡你的床、花你的钱……”

话音刚落,费如珠随着马车颠簸,一个踉跄跌入了崔衍之怀中。

以往弱不禁风的崔衍之,如今倒是接得正是时候,长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缱绻笑道:“哦?那要不要顺带帮我教养儿子?”

费如珠虽从未想过自己要结婚,却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过与各种帅哥谈恋爱,健硕的男模、英伟的少年将军、狂野的小狼狗。

只是从未想过和细弱书生或是病娇谈恋爱。可如今自己正坐在一个帅气逼人的病娇怀里,似乎感觉也不那么差。是以,足以见得见色起意是人之本性。只要长得帅、品行也不赖,其余不足都是可以容忍的。

“好呀!我可是不介意的。”说着费如珠往前凑了凑。

原本以为接下来的动作交给崔衍之就行,毕竟他也二十岁了,比自己应该懂得不少。

不承想他瞳孔一怔,喉结动了一下之后,便愣住了。双手紧紧抓住费如珠的手臂,眼中充满了炽热与茫然。

费如珠一愣,难不成他和自己一样是个从未开过荤的鹌鹑什么也不会?突然好想提醒他一下,情到浓时该接吻,但又无法开口,只能又往前凑了凑。

崔衍之瞬间理解她的意思了,也向前凑了凑了,此时二人鼻息交织不过一指。

亲吗?亲吧,反正就快成婚了,也不算轻薄女子,不会被娘打断腿。可鼻子似乎有些碍事,崔衍之将头微微侧了侧,位置正好。

费如珠顺势贴近,将自己的两片薄唇送了上去,只蜻蜓点水啄了一下,便迅速弹开,若无其事坐到一旁,留下崔衍之还张开双臂呆在原地。

“公子,到了。”

秦墨的声音传来,费如珠不敢看崔衍之一眼,欢喜蹦出车去,看着眼前挂着崔家灯笼的画舫惊呆了。

难怪诗人如此吹嘘,当真亲眼一见,才知什么是行走的宫宇。这哪是画舫啊,三层小楼住上祖孙三代都不成问题了。

崔衍之从马车上下来,身后除了秦墨还跟着六名侍婢,其间费如珠认识小兰、翠菊和梅儿,其余三名是第一次见。六人手里都拎着食盒,唯有秦墨手中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

连木匣也是精雕细琢,可见里面的物件十分珍贵。

崔衍之引着她上了画舫,二人一齐登上画舫顶层倚在栏边看湖光春色。

春风虽是轻柔,伴着湖水却也有些寒凉,崔衍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问费如珠,“你冷不冷?”

费如珠倒是不冷,可瞧着崔衍之隐隐泛白的脸便道:“冷。”

按剧情发展来说,自己若是说冷,男主应是将自己拥入怀中一起取暖的。但她忽视了,崔衍之似乎不是正常男主,毕竟他连接吻都不会。

见他打算将大氅脱下给自己披上,费如珠忙将整个身子钻进大氅里,连同崔衍之一并抱住,脸也顺势埋入他胸口,道:“这样就不冷了。”

对于费如珠的转变之快,崔衍之是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十天前拒婚于他的也是她。许是正如四姐姐所言,她心里有他,只是畏惧做崔家的金丝雀。

崔衍之将费如珠紧紧搂住,柔声道:“夫人该多吃些,太瘦了。”

费如珠瞬间眉头一紧,抬头望着他,怒道:“怎的,嫌我胸小?”

崔衍之一怔,他只顾着手臂轻轻一环便可搂住的腰,全然忽视了腹间贴着的柔软,忙道:“不小不小,像小肉包一样!”

费如珠笑意盈盈看着崔衍之,这是这笑吧,透着的不止是一点阴森,令他后背有些发凉。

为了保命,崔衍之将手臂扣得更紧了些,娇声道:“夫人,人家好冷,抱紧些,抱紧些。”

若不是风景似画,费如珠真的当即便要yue出来,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将撒娇撒得如此丝滑,还是一个盛世美男,不该有点阳刚之气吗?

崔衍之对费如珠狐疑的目光不以为然,直至画舫靠岸,才将她放开。现下可好了,他的身子倒是暖和了,费如珠捂出了一身细汗,忙不迭就往湖心亭奔去。

湖心亭四面都种着花,似乎还不到开花的季节,只一片片的绿叶颇为娇嫩。

“这周围种的什么花?”费如珠问道。

“芍药,再过两月便可盛放。”

“你怎这般清楚,莫不是常来?”

崔衍之道:“倒也不是常来,带人过来倒是第一次。”

“哦?”费如珠好奇,“难不成这湖心岛还不让人上来?”

“自然,这里的芍药可都是圣上亲手为长姐所植,怎会轻易让人上来。”

费如珠不觉心惊,完了完了,帝后如此恩爱,她那日竟大放厥词教皇后若是老公不听话就该收拾他,还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些话该不会被圣上知道了吧?

看着费如珠额间隐隐细汗,崔衍之关切问道:“怎的了?可是不舒服?”

“没……可能是有些饿了。”

“哦?那不是正好可以看看夫人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说着,崔衍之轻轻摆了摆手,侍婢们便将食盒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原来崔衍之早就备好了糕点水果,只不过听费如珠说她要自己做些吃食,又有些馋她的手艺了。

正当打开费如珠放爱心酥的那个食盒时,众人呆了,这是一个大寿桃吗?为何旁边还放着一支雕得奇奇怪怪的蜡烛?

梅儿伺候过费如珠几天,知道未来少夫人是个好相与之人,便大胆问道:“费姑……少夫人,这个寿桃是不是该摆在正中呀?那这支红烛呢?”

寿桃?费如珠一愣,自己没做寿桃啊!转身一看,原来他们是把爱心酥当成是寿桃了。

费如珠接过梅儿手中的爱心酥,道:“这呀叫生辰爱心酥,以后你们生辰到了告诉我啊,我给你们做!”接着便把蜡烛插到了爱心酥正中。

秦墨剑眉一挑,道:“那这是不是就叫一箭穿心?”

费如珠眼睛微微眯起,语重心长道:“秦兄弟,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女朋友?是什么?”

看着众人讶异的目光,费如珠解释道:“女朋友是我的家乡话,就是二人结婚前对女子的称呼。”

小兰脑子转得快,立马接话道:“也就是说现在公子和少夫人还未成婚,咱们只能称您为公子的女朋友,是这样吗?”

费如珠总觉得这“公子的女朋友”有点怪,但又确实是这样的,只得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崔衍之倒是对这个巨型爱心酥爱不释手,瞧着费如珠将其放在石桌中间,好奇问道:“接下来呢?该如何?瞧着此物颇有仪式感,该不会就这样吃了吧!”

费如珠没想到崔衍之还懂仪式感,媚笑着从食盒中抽出火折子和短刀,道:“接下来点蜡烛,唱生日歌,然后就是切开生辰爱心酥与众人分食呀!”

说着,她又往食盒里摸了摸,“哦豁,忘了带小盘子,拿手凑合凑合吧。”

众婢女听得新奇,很是好奇什么是唱生日歌。脱口便问:“少夫人,什么是生日歌呀?”

崔衍之也很好奇,只不过也不能太过于暴露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着费如珠向众人解释。

费如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为了显得不过于乖张,只得点上蜡烛,然后让崔衍之闭眼许下三个心愿,自己唱了一首黄梅戏调子的《生日快乐》。

众人觉得词翻来覆去就那一句“祝你生日快乐”,调子倒是新奇有趣,止不住的想笑,还是咬着下唇不敢笑出声来。

一曲落地,连向来面不改色的秦墨都忍出了痛苦面具。崔衍之许完心愿,又听从费如珠的安排吹灭了蜡烛,双目炯炯落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找到了知音。

崔衍之喜道:“风光大好,让我为你奏一曲唢呐吧!”

费如珠一怔,怕自己听错了,问道:“奏什么?”

崔衍之道:“唢呐啊!”

说着,秦墨就打开了那个精雕细琢,她原以为放着稀释珍宝的匣子,一柄金灿灿的唢呐露了出来。

费如珠见那双自己爱了又爱的漫画手拿起那柄素有“追魂夺命”之称的乐器之王——唢呐,不觉后背凉风习习,悄声问秦墨,“别人家公子吹笛吹箫,为何你家公子吹唢呐?”

秦墨抱剑胸前,淡然望向波光潋滟的湖面,道:“公子觉得笛声过于清幽,箫声过于深沉,还是唢呐好,高亢又喜庆。”

……

最新小说: 和离后想摆烂,首辅当街夺我入怀 八零女配:拯救反派太撩太宠 人在奥特:开局获得托雷基亚之眼 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 穿成八零假千金,我靠红包群暴富 大宋茶商 快穿:病人美人专宠悲惨反派 海贼,开局成为路飞发小 我在神明游戏里当杀神 小财主招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