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荡的纱帘下美丽的女人倚靠在窗台上,漫天霞光为她披上一层薄纱。远远望去,这就是一幅动人心弦的画。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打断一室静谧,侦探们率先冲进来。
毛利小五郎将人拦在门外,见安室透遗憾地摇头,他急忙让毛利兰报警。
毛利兰应着,不久便面色难堪地回来了:“过来的桥不知道怎么断了。”
毛利兰握紧手,心跳地厉害,这会是那个组织干的吗?
毛利小五郎靠近伊武静流的遗体,与遥遥望去形如恬静小憩不同,离得近了就会发现伊武静流的面部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正对心脏,其他的地方也有刀痕。
在遗体的不远处,被沙发掩盖的地方,可以看见大片血迹和挣扎的痕迹。
犯人是个喜欢用虐杀来取乐的人,也就是说,他是一个侧头侧尾的、
“愉悦犯。”有人用严肃的语气将自己的推测说出。
白马探避开血痕垂眸观察案发现场,便听见与他相似的推测的声音。
是那个聪慧的小侦探。他不吝将赞同递给对方,可是小孩在沉思中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递给他后,他立马露出纯真的笑颜,企图蒙混过关,支支吾吾解释的样子得到他人的恍然大悟。
白马探顺着表达了一下对柯南言语中的工藤新一赞美,内心却有一丝异样浮现。再多的思考被毛利小五郎严肃的话语打断。
“在犯人还没有找到之前,大家还是不要随便走动。”毛利小五郎进行着粗略的尸检,推测死亡时间为下午三点左右:“请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
下午三点,大部分人都处于独处的时间。意识到这里,猜忌和恐慌让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
所有人都惶恐极了,他们又不敢在这里久待,不确定的因素令和谐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最先喊起来的是那个年轻的女佣,江户川柯南记得对方叫池叶,是新来的女佣。
池叶惶惶不安地咬着手指,语气颤抖:“要是正好和犯人待在一起怎么办?”她坚决道:“不,我要一个人待着。”
池叶的话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将维持住平静的水面搅得不平静。猜忌上演在前脚还和谐的人群中,最终大家都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江户川柯南碍于自己原先有些锋芒毕露,为了避免自己被敏锐的侦探注意,只能在案发现场小心行事,见大家因为不确定的怀疑而心生不宁,他窜出房间,注意到伊武静流房间外的阳台。
这个阳台居然有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渐渐隐入茂密的树林,不知道通往何处。
阳台上种的馥香的蔷薇发出飒飒的声响,有猩红晕染着粉白的花瓣。
江户川柯南抿唇,犯人应该是通过这条通道进入伊武静流的房间的。
那是什么?
一眼扫过去虽然很快就会失去印象,但是作为侦探的他敏锐地感到那个东西是关键的东西。他掏出手帕将染血的花瓣擦拭干净。
这不是蔷薇花,但是在别墅和别墅周边的花圃里种植的似乎只有单一的蔷薇花,这种花瓣是什么?会是犯人带过来的吗?
“柯南,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落单。”
毛利兰担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户川柯南从推理的思考殿堂抽离出来,才发现自己被毛利兰提了起来。
毛利兰担心犯人是琴酒或者是那个逃逸的实验体,在小孩不见身影后立马找了出来,和工藤新一一样的痴迷于推理的小小孩令她想起鲜少见面的少年侦探,她垂下紫眸,将自怨自艾的情绪默默吞下。
将江户川柯南带离阳台,毛利兰宠溺地拍拍他的头:“推理游戏我们暂时中止,等爸爸他们找到真相后再玩好吗?”
小兰这家伙,如果我是工藤新一的话……推理过程中被人打扰,江户川柯南他明白小兰的担忧,但是还是被困于小孩躯体的自己感到无力,如果现在的他是工藤新一就好了。
“昂,这好像不是蔷薇花的花瓣,有些眼熟……”江户川柯南手中的东西吸引到毛利兰的视线。
“诶。”见毛利兰蹙眉仔细回忆的样子,江户川柯南无声地催促起来。
指腹摩挲着嘴唇,毛利兰仔细从脑内搜索着自己的知识库,啊,想起来了:“这有点像芙蓉花。”
芙蓉花?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有这种东西。蓝色的眸子微微收缩,他将视线投到楼梯隐没的树林,思绪展开。
说教一番柯南这个喜爱玩侦探的孩子后,毛利兰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她低头看着来电号码,唇色惨白起来。
“小兰姐姐?”
蓦地,思考中的江户川柯南心头一悸,他停下脚步看向依靠在门上的毛利兰。
垂落的墨发是天然的屏障,令他看不清毛利兰的表情。
柔和的风将暮云吹动,一丝银白的光落到苍白的脸庞,修长的手指绞着柔顺的发丝。
她在远离。不应该存在的想法盘踞在脑内,江户川柯南伸出手试图拉住毛利兰,但是被毛利兰避开了。
毛利兰挺直脊背,她咬着唇,视线落到面露忧伤的小脸身上,最终,她翘起嘴角,语气温柔又不容拒绝:“抱歉呢,柯南君,你先回去,姐姐呢有点私事想处理。”她朝柯南晃晃手机。
不,带上我。不赞同的话语没能吐出来,夜色下墨色的发丝消失在他的眼前。
小兰!手还停在半空,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回身,安室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面。
波本,行动了。
注意到四处没有人,毛利兰接通电话:“你好。”
电话对面的女人似乎踏出了房间,她听见了门滑动的声音,然后是女人轻柔的声音:“该出发了,君度。”
“嗯。”
暮色之下,通往树林的通道就像怪物伸长的舌头一样,獠牙尖利地张合,毛利兰垂下眼眸,轻声应着。
避开可能会暴露的地方,安室透悄声打开窗户,燕子般灵巧地翻身出去,淡金色的头发在夜空中留下一丝痕迹。
江户川柯南小巧的身体抓着窗户悬在半空,他的视线追随着安室透矫健的身姿,轻声可恶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
特意从窗户跳下,甩开小尾巴的安室透翻开手机,风见裕也的短信还在手机界面,灰紫色的瞳孔闪过一抹红光,他拨通属下的电话。
急救车、警察指挥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
手机在震动。
风见裕也受爆炸风波的影响,铁片擦过他的头皮,血水模糊了整张脸,他用手势制止住医生的动作,用袖子胡乱抹去血水,找到比较安静的地方接通手机。
“降谷先生,没有找到那个人。”
风声飒飒,快速奔跑让声调都变了,对面沉吟良久:“那就是说、这边才是真的。”
安室透停下脚步,在异样声响越来越近的时候翻身到树枝上,快速下了撤退命令后,他关掉手机,蛰伏在树干上。
由远及近的灯光照在草叶之间,姣好的面庞满是恐惧。伊武惠子揽着伊武深司的手,向前的步伐却坚定,
“我真的看到了!”伊武慎吾为了肯定自己而微微点头,他将从房间翻出来的棒球棍横握在胸前,走在两人前面。“有人往半分塔跑去了。”
“我们还是回去告诉慎友伯伯吧,这么危险的事情光我们去怎么可以解决要是那个人是杀害静流姑姑的人的话我们会遇到危险的而且毛利侦探也在别墅我们如果我们把这些事情高数毛利侦探我们也许会……”陶瓷般的面庞毫无表情地低声碎碎念。
饶是平时习惯了堂弟的这喜好,但是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却格外地令人恐惧,伊武惠子抱紧自己,然后伸手捂住喋喋不休的嘴。
伊武惠子瞪了一眼挣扎着的伊武深司,将电筒往下压:“难道深司不想知道半分塔里面的秘密?还有那把钥匙究竟是用来锁什么的?。”
好奇心在几人心里萦绕,最终年长的伊武慎吾撩起碎发,棕色的瞳孔印出婆娑的树影:“安心吧,深司,我们就去看一眼,不会进去的。”
低声打闹的声音愈发遥远,树木飒飒,安室透从树上跳下去,平稳无声地落在三人后面。
这群人真是悠闲,发生那样的事情居然还敢跑出来。
安室透借着月色打量,从倒伏的草木方向看来,痕迹只有三人组的,他摸了摸放在口袋里面的枪,准备继续跟着三位。
‘不过,潘多拉的魔盒岂能随意打开的。’
‘嗯,那是什么?’安室透眯起眼睛,在树干下捻起突兀的东西。
粉色的晕染、娇嫩的触感显然是才落下不久的,是伊武家的三人组带来的吗?他注意到树干下草木倒伏的方向分叉了,一条明显的倒伏,一条浅浅地但是应该是不久前造成的痕迹。
紫瞳微沉,安室透扶着树干望向三人组的方向,眼睛虚眯,俊美的脸上露出令人恐惧的笑意。
会是那个人吗?
树木婆娑,窸窸窣窣的灌木落到墨绿色的眼瞳中。他警惕地直起身躯,摸着口袋中的贝雷塔,漆黑的长风衣随着动作小幅度晃荡。
终于,来人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暗淡的月光照在苍白的面庞上,属于老鼠的气味飘到他的鼻腔。
头顶传来蔑视地哼一声,顶在额头上的东西使力,毛利兰被迫抬头,高大的背影背对着月色,看不清容貌。
心脏因为直对枪支而剧烈的跳动,毛利兰尽力平复心情,嘴角扯起温和而疏远的笑
“这就是你对待同伴的态度吗,琴酒?”
是夜,人类心怀鬼胎,朝着半分塔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