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书院 > 女生耽美 > 综穿之云清 > 第30章 清平乐(30)

第30章 清平乐(30)(1 / 1)

第30章清平乐(30)

“福康公主?”梁钰筠面露迟疑,拱手行礼:“学生……”

赵祯抬手阻止话头一转:“明日在大明殿为学子设了马球赛,你可知?”

“学生知道。”

“好,朕期待明日一展风采。”

梁钰筠明白了赵祯的意思,拱手行礼告退:“学生告退。”

赵祯对梁钰筠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的宝贝小徽柔那么优秀,他不相信明日看见不会心动。

梁钰筠非常平静地离开皇宫,别看他好似很平静,实则早已欣喜若狂,心潮澎湃,若不是强大的自制力克制着,怕不是会在官家面前失态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公主。

*

从小羽毛(羽月)那儿听到赵祯召见梁钰筠,云清便知道一切都稳了,她做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改变小徽柔的命运,在这个朝代,对皇室公主的制约太严重了。

从她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是国朝控制的木偶,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尽管她们不愁吃喝娇生惯养,但喜怒哀乐都被别人看在眼中一不小心就落人口舌,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女儿。

更有台柬官员,因着赵祯仁和,竟然将手伸进后宫,管起官家的家务事来,还管起公主来,动不动就上劄字弹劾公主怎样怎样,不仅如此,就连后宫娘子若是犯了什么错出,也不甘寂寞地叫嚣。

若说云清最讨厌什么,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找事的张妼晗,而是有事没事找事的台谏官,几年前,在解除徽柔与李玮的婚事的时候,台谏官便不厌其烦的上劄子指责官家赵祯,指责徽柔,更是指责她与皇后没有好好教导公主。

一群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也将手伸的太长了,早晚,她要剁了。

翌日

大明殿,今日,官家特地为学子开展了马球赛,不仅是学子,还有官员,夫人娘子等组建的队伍。

众多官员携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来到大明殿,今日不仅仅是单纯的打马球,也是变相的相亲。

有适龄女儿的官员也暗中观察那些年轻学子,以为自己女儿寻得如意郎君,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夫人们早早准备,为自己姑娘精心打扮。

还有年轻学子们,没有成婚的一个个的也怀着心思将自己打扮一新,因此,可以看见,光彩照人面如娇花的姑娘在人群中翩翩,年轻公子一个个风度翩翩温文有礼。

今日的大明殿来了很多很多人,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自从病后,小徽柔便被身边的人约束着,生怕她又病了,其实,她感觉自己很好,健康得很,没有一点问题,现在,有马球赛,她可不能缺席啊,即便不能上马同那些人比赛,也能为其呼喊助威。

小徽柔今日好不兴奋,刚从赛场下来,又跑去同高滔滔说话,逗弄仲针玩,还不嫌累,不能打马球,那击丸她总是要玩玩的。

玩了击丸,出了些汗,精力充沛的小徽柔总算是感觉爽快了,带着几个小丫头去楼阁庭院中好生歇息,吃些点心,喝些茶水,顺便解决下方便之事。

“公主,请随我来。”

“杏姑姑?”小徽柔问道:“是姐姐找我吗?”

“大明殿有处地方景色很好,想来公主应该会喜欢,娘子便特意让我来告诉公主。”

同时,另一处地方,梁钰筠跟随一个不起眼的内侍逐渐远离人群。

“万华园?”看着被一路带来的地方,小徽柔都感觉有些陌生,这个地方她竟然不知道,走进去,是一段曲折地小路,小路幽静,下一瞬,豁然开朗,入目的是或粉,或红,或白的荷花,或半开,或盛放,或只是一个花骨朵儿,风情各异,习习微风徐来,荷花在风中颤动,尤惹怜爱。

眺目环顾四周,茉莉,绣球,桔梗,紫苑,木槿……各色风姿不同的花卉尽情绽放。

走了一会儿,都没有发现有人的小徽柔仿佛变身小蜜蜂,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沐浴在花丛中,身上也沾染了百花的香,没有外人在,她也不必守什么规矩,蹦蹦跳跳,活泼跳跃,大步行走,无人知道她这一幅不淑女的姿态。

她阖眸轻嗅的妍态娇美之姿,开怀放肆阳光地微笑,衣袂翩翩的身影,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而小徽柔无知无觉,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当她从木槿树丛中钻出来碰见一个人的时候被吓得一扑棱,脚下一滑往前一扑。

就在小徽柔肯定今日自己要以面扑地,要破相的时候,那个人及时将她接住,扶正后立即松手,后退几步,拱手行礼:“公主。”

小徽柔一时羞恼,有些别扭整理裙裾,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儿?”

“回公主,我名梁钰筠,本是寻找清静之地,无意走到这儿,被百花吸引,并不知公主也在,还请公主恕罪。”

他不是那日与怀吉有几分相似的考生吗,被人看见自己这幅没有规矩体统的模样,小徽柔虚张声势道:“今日,你并没有看见本公主,知道吗?”

小徽柔这幅娇怒模样,梁钰筠很熟悉,更多的是怀念,他温和一笑,带着淡淡宠溺:“是,今日,我偶感烦闷,遂找到清静之地稍作歇息,之后,便回了。”

小徽柔满意一笑,对梁钰筠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在他面前不自觉的带着撒娇的语气。

梁钰筠多熟悉小徽柔啊,自然也发觉到了她熟稔的语气。

小徽柔看着与怀吉有几分相似的梁钰筠,不知为何,本应该离开的,可是,她却迈不动脚步,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之间就这样安静下来;她望着他,望着,望着,他和怀吉的身影不知不觉重合起来,她一时失神呢喃出:

“怀吉。”

梁钰筠一震,原来公主竟未忘记他吗。

“怀吉?是哪家公子吗,难道我与那位怀吉公子很相似?”

“抱歉,”小徽柔回神,忙道:“怀吉是从小陪我长大的哥哥,你与怀吉确有几分相似,可惜,怀吉几年前就已经病逝。”

看着公主伤心的模样,梁钰筠再难以压抑自己的感情,却又不得不压抑,他垂下眼眸,不敢看公主,生怕泄露情绪,吓着她。

“怀吉?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我感觉莫名熟悉,就好像曾经有人这样叫过我一样,”他不好意思一笑,有些羞赧:

“抱歉,公主,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确实有过熟悉的感觉,就连第一次进入皇宫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路都非常熟悉,好似曾经走过无数遍,有时候,我也想,或许上辈子我是宫里的内侍或侍女也说不定。”

上辈子,小徽柔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他就是怀吉的转世呢,你看,他们之间这样相似,都姓梁,他还感觉皇宫很熟悉,这不得不让小徽柔大胆的猜测,她的心开始激烈跳动。

怀吉,是你吗怀吉,你来找我了吗?

梁钰筠装作没有看见公主震惊的神情,又道:“说来感觉很奇特,说出来不怕公主见笑,我连续几年做了同一个梦,梦中大雾,雾中隐约出现一道纤细的人影,当我想要走进看清楚的时候,人影就消失了,我猜测,那或许是我娘吧。”

说完,梁钰筠观察着公主神情,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没有说的的是,他能感觉当时出现在梦中的人影就是公主,而且,他感觉得到,公主也在做梦,他们做了同一个梦。

果然公主的情绪根本就没有掩饰,她也意识到自己梦中看见的那个人就是梁钰筠,还没来得及诧异吃惊就被他说认为梦中的人影是他娘,这一句话给雷到了,心中不断碎碎念:眼瞎啊,谁是你娘,那是本公主啊,就算你是怀吉的转世也不能原谅……

“公主”

“公主,你在哪儿?”

听见身边侍女的呼唤,小徽柔娇怒地瞪了一眼眼瞎的某人,一跺脚转身没好气的离开。

“我在这儿。”

……

梁钰筠宠溺的看着她有些傲娇的模样,心中早已被幸福充盈,她还记得,苗娘子跟他说过,若是能在两年内考取功名,便有机会完成愿望。

为了她,这两年,他废寝忘食,每日只睡俩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学习,头悬梁,锥刺股,与鸡争先;他本只能一辈子在宫廷之中默默陪伴,是苗娘子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

所幸,他做到了,他终于把握住机会,实现愿望。

热热闹闹的马球赛过后,赵祯将众多学子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或留在开封,或外派当官,唯有梁钰筠一人未有安排,今日,朝上,赵祯提出,让梁钰筠成为驸马,大多数官员并无意见,也有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不过,赵祯坚持,朝臣自然拗不过的,最终,梁钰筠还是被选为驸马了。

而在开封租赁房屋居住的梁钰筠,没有职位自然就不能上朝,只能闲歇在家,早朝过后,巳时(早上9点到11点)左右,在家的梁钰筠听到敲门声,打开门,是官家身边的内侍前来宣旨。

其中的意思就是他非常优秀,才华样貌出众,深得帝心,遂选为福康公主驸马,成为驸马都尉。

一切尘埃落定,意料之中,马球塞那日,见过公主后,他被官家赵祯召见,直言问他,愿不愿意成为驸马,若是不愿,也没有关系,这一次,他答应了。

*

至和二年,小徽柔十八岁这一年春天,百花齐放的美好时节,是小徽柔与梁钰筠喜结连理之时。

这一年多,两人之间感情逐渐深厚,有梁钰筠在,小徽柔忘了曹评,将梁钰筠注入心底,两人时常互送礼物,偶尔也能见面出宫游玩,看着两人情投意合的模样,赵祯,皇后,云清都放心了。

婚礼日期定下后,赵祯派出使者宣召准驸马梁钰筠到东华门,在便殿予以接见,并赏赐玉制的腰带、靴子、尘笏、马鞍,还有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衣料一百身、聘礼银子一万两。

赏赐过后,赵祯还要设宴款待,宴席是九盏(九大碗)规格。席间,宫廷乐队在一旁奏乐助兴。

宴会结束,梁钰筠向岳丈赵祯谢恩完毕,乘坐披挂着绘有涂金荔枝花图案的鞍辔和金丝猴皮毛制成的坐褥的骏马,手执丝线编织成的鞭子,头上打着三檐伞。

五十人组成的皇家乐队在前边奏乐开路——这叫“宣系”——回到自己的家。与此同时,公主的陪嫁物品,也照本朝《会要》的规定,由太常寺行文有关部门,进行采买置办。

在婚礼举行前一个月,赵祯下令执政的宰相穿着便服和有带子的鞋,去后殿西廊,察看公主的陪嫁物品:有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着雉鸡的华美衣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

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珍珠大衣、半袖上衣、珍珠翠领四时衣服、累珠嵌宝金器、涂金器、贴金器、出行时乘坐的厌翟车等物品,还有锦绣绡金帐幔、摆设、席子坐褥、地毯、屏风等等物件。

公主出嫁的前一天,驸马需要完成“五礼”的流程。

五礼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是公主正式出嫁前必须完成的事情,当然公主出嫁,并不需像民间一样,有些步骤会省略。

到了小徽柔出嫁这天,就要驸马梁钰筠来亲自迎接了。

迎亲那天,梁钰筠着便服,佩玉带,骑马到和宁门,在那里换上官服,而后到东华门,用大雁、币帛等作为聘礼,之后,由礼官引进席次。

这时福康公主的仪卫、车乘都已备妥,行雁礼完毕(雁礼,雁是随着阳的鸟,阳性代表男夫之意,也就是妻从夫的意思),徽柔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绣长尾山鸡、浅红色袖子的嫁衣,坐上没有屏障的厌翟车,在驸马的引导下,向着驸马府出发。

厌翟车的前方是:天文官,按照公主身份所应配备的陪嫁物品与仆人,蜡烛灯笼二十副,相应使臣,头插钗子的童子八人,方形扇子四把,圆形扇子四把,引障花十盆,提灯二十个,行障,坐障。皇后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皇太子骑马。

公主两边是两重围子,公主后边,是宗正寺(专门掌管皇族事务的官署)长官,以及徽柔的叔叔,夫人以及其他达官贵人的夫人。

迎送新娘的队伍到了驸马府,举行皇帝赏赐的九盏宴会,宴会结束,皇后、太子先回宫,公主回到自己的位置,行新婚夫妇同食之礼。

目送着徽柔离开,云清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明明之前还是肉嘟嘟的娃娃,转眼间就看着她长大嫁人,亲眼看着她从身边离去,心中的不舍不能说;习惯了孩子的身影,转身就消失,作为母亲,她只能祝福,原来,这就是普通女人需要经历的吗?

今儿是徽柔的大喜日子,她不能哭,要笑,擦掉眼泪,抿唇微笑,随着侍女去宫宴,皇宫中不能停歇,宫外徽柔与梁钰筠的成婚仪式也未完。

新房之中,驸马和公主还有一个仪式需要完成,就是进行同牢之礼——喝交杯酒。

和交杯酒的仪式很复杂:“其日初昏,掌事者设巾、洗各二于东阶东南,一于室北,水在洗东,尊于室中,实四爵、两卺于篚。”

又是放好毛巾,又是放好水盆,光看这喝酒之前侍从们要做的工作,就足够让人头晕了。

而驸马为了喝酒,得先到家等着公主;公主到达后,驸马由专人引导,在公主房门外作揖才能进入,进入后要盥洗,洗完后还要对公主行几次礼,才终于能喝下交杯酒,完成这场婚礼。

终于,一系列让人头晕的仪式终于完成,新房内,只有徽柔与梁钰筠了。

两人并排坐于床沿,相对无言,面上落下晚霞,眼神羞怯中是浓浓地欢喜,喜烛燃烧的噼啪声在耳畔无比清晰,身旁人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两人羞涩地对视,大红床幔缓缓合上,一件件喜服从里头落下来,床幔中逐渐火热。

守在房间外的侍女隐约听见几句:

“怀吉,疼……”

“公主……忍一忍,抱着我……”

“慢……慢一点啊……”

暧昧的不甚清晰的呢喃让几个没有经过人事的侍女面红耳赤着,害羞地低下头。

一篇小小的番外:

翌日,小徽柔快用午膳才清醒过来,幸好没有公婆需要赡养,也就无需早早起来去给请安之类的了,小徽柔想什么起就能什么时候起,没有人会责怪。

婚后第三天,公主、驸马需要一同进宫谢恩。

官家赵祯看着徽柔幸福的模样,准备了一大笔金银财宝作为礼物,送给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然后设宴再与女儿女婿饮宴一番。

在这场“回门”的宴席中,大臣们也在受邀之列,所有外廷的文武百官按照官阶的高低,依次上前祝福新人。

宰相、亲王及指挥使以上的大小官员,都能得到一定数量的赏钱。当然,除了文武百官之外,驸马家的亲属也能得到赵祯赠送的礼物,不过,驸马都尉梁钰筠唯余自己一人,梁钰筠不想再要赏赐,免得被惦记。

婚后的日子,两人十分幸福,不到一年,便怀有身孕,赵祯大喜,云清便借此将人接进宫来,好生照顾。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嘉佑元年,秋末,徽柔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赵祯听闻徽柔发动了,早早地就守在产房门外,谁劝也不听,执拗地守着,虽然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可是,听到最宠爱的女儿徽柔在产房内撕心裂肺的痛喊,却依旧紧张害怕的发抖。

他期待能抱上孙儿,可比起徽柔来,他更愿意徽柔平安无事,等啊等,从午时等到天黑,又等到鸡鸣声起,等到赵祯想要揪着稳婆怒吼,终于,朝阳出现的一霎那,厂房内响起一声分外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孩子——出生了,稳婆将孩子抱出产房,梁钰筠都来不及看一眼,立即就被赵祯抱入怀中,看着粉嘟嘟地孩子,赵祯眼眶湿润,,可真是喜极欲泣。

徽柔有了孩子,眼看着梁钰筠,徽柔之间感情非常好,生活幸福快乐,赵祯想起最兴来,他也十六了,是应该为他娶太子妃了。

而且,这些年,他看最兴来身边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人事儿都没通,那可不行,赵祯立即选了几个貌美柔媚的侍女到东宫。

或许在赵祯看来,最兴来已经到了可以通人事的年纪了,但在云清看来,还不过是个小孩子,就算古代的孩子成熟的早,也不到年纪,晚上,便将最兴来喊来仪凤阁,嘱咐他不要碰那些侍女,好在,最兴来向来听话,也还没开窍,将送来的几个侍女又送回原处了。

最兴来从小看着敬重的皇后被赵祯冷落,看着赵祯宠爱一个嚣张跋扈,极度放肆的张皇后,看着自己的姐姐总是温柔的等待他,看着后宫众多娘子们对张皇后的嫉妒……他看在眼里,又被云清教导,早就明白自己不能像爹爹赵祯一样,纳了那么多娘子,却给不了幸福,辜负了她们。

最兴来主意正,又是太子,从小对政务耳濡目染的,心中自有丘壑,从小又被云清教导着弱水三千,只饮一瓢,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等到十八岁了,他亲自选了一位心仪太子妃,先斩后奏的告诉赵祯,自己不要选太子妃了,他有心仪的人选。

这些年来,赵祯看着最兴来游刃有余的处理政务,越来越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那些在他看来为难的事到了最兴来手中也不过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赵祯向来宽容温和仁爱,看到了最兴来的能力,早就想要将肩上的担子交给最兴来了,不过看在他还未成年,便只能等待着。

终于,最兴来成婚一年后,嘉佑四年,最兴来二十时,赵祯昭告天下,退位让贤,成为大宋有史以来第一位太上皇。

退位后,赵祯带着自己的娘子与儿女屈居一隅,幸好,最兴来暂时只有皇后一人,不然这本就不大的皇宫可住不下两代皇帝。

最兴来登基的那一年,开始使用新的年号,号称永安。

他自从登基后,就励精图治,从前身为太子时看不惯的一些繁文缛节,不合时宜的规矩政策,都被他温水煮青蛙的改变,例如,他力排众议,在科举中添加了武举,有了武状元,提升了武将的地位。

例如,早已看不惯手伸的太长的台谏官,剁了那伸的太长了的手。

……

几年间,朝中臣子见到了新任官家不动声色,防不胜防的手段,自然明白乖觉起来。

最兴来也很满意臣子的乖觉,这样一来,他的政策也能推行下去,这样,不过三五年,大宋的经济实力,军队实力都比赵祯在位时繁华程度更胜一筹。

永安四年,久久未曾有孕的皇后被诊脉出有孕,十月后,平安诞下龙凤胎,是为龙凤呈祥,大喜。

又两年,徽柔竟然时隔在时隔十年意外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也是个惊喜,本来梁钰筠当初看徽柔生儿子的时候就决定不要再生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有了。

还是个女儿,没错,一个很乖的女儿,这个女儿,在徽柔肚子里的时候就不曾折腾徽柔,十月后也非常顺利,没有让徽柔吃苦,不到半个时辰就顺利出来了。

因此,梁钰筠非常宠爱这个女儿,还不断教导儿子也要保护妹妹。

*

自从赵祯退位后,看着那些从前为难自己的臣子们被最兴来收拾的不敢张口,那叫一个畅快,在自己的宫殿里肆意大笑,晚上,还拉着最兴来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像个孩子似的还不让最兴来走,真是越老越像个孩子。

赵祯年纪越大,精力不大好了,太医诊治,可能只有几年了,龙凤胎出生后,竟然身体开始好转,之后,他每日都要人抱来龙凤胎,陪伴玩耍。

后来徽柔生下女儿,一下子想起了徽柔小时候,总是忆起从前,谈及从前,可能是越老越爱回忆吧,他说起小时候被大娘娘摄权的艰难时候,想起无意间看到云清在月下起舞的翩翩欲仙,让他想要抓紧;还想起初见张皇后的时候,被在雨中狼狈的哭泣,他说了很多很多。

他辜负了很多人,他愧疚想要补偿,却来不及了。

下辈子吧,今生来不及了,那就下辈子吧。

*

这一辈子,像个普通人一样,嫁人生子,儿女双全,不愁吃穿,这是很多人羡慕的生活,云清全然沉浸其中,感受十月怀胎,享受孩子亲切地呼喊,糯糯地撒娇;为儿女担忧谋划,为儿女祝福……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的一生,少女为情,嫁人为丈夫为儿女,终其一生,心甘情愿奉献,直至终点。

这就是普通平凡又伟大的一个女人的一生。

她忘了自己曾是仙人,忘了也曾呼风唤雨,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她看着自己青春柔嫩的面庞上出现皱纹,黑亮青丝被一根根白发取代,强健的身躯逐渐佝偻……

她一步步老去,感受到死亡的临近,看着身边年轻貌美的侍女,纤细优雅的身段,嫉妒亦或是羡慕,都有吧,更多的却是对死亡临近的惶恐害怕,还有一丝好奇。

当死亡真的到达的时候,她想了很多,脑海中像是电影一样播放着自己的一生,没有惶恐害怕,没有不安,非常平静地闭上眼睛接受死亡。

原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地是不想死的心,她清楚的明白,她不想死。

她又重新睁开了双眼,最后再看一眼今生的悲痛地儿孙们:

“再见。”

最后道声再见,云清回归本真,望向天际,离开了这个世界,她要去寻找一个东西,一个现在并清晰的答案。

再见,徽柔,最兴来。

最新小说: 流火集 狐歌旅路 海贼之成为究极生命体的科学家 拒入万岁军,我打造王牌师 风起北冕 天灾后我靠签到系统嘎嘎囤货 亮剑:我一个团打太原很合理吧? 嫁前夫他舅后拽翻天 玫瑰亦是玫瑰 天道宠儿之灵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