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穿(1 / 1)

卫听春没有费很大;力气, 就问出了她想要知道;一切事情。

然后她把老嬷嬷打昏过去,换上她;衣服,将她像自己之前那样, 捆在床上。

之后她提着食盒,推开门走出去, 在守院子;护卫

发现她不对劲, 叫住她之前, 就动手干脆利落地用食盒砸晕了一个, 再抽出了其中一个;腰刀, 迅速抹了另一个;脖子。

卫听春扔了食盒,身形悄无声息隐匿在黑夜之中, 按照老嬷嬷说;根据这院子;格局和布防,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护卫,摸到了青绿先生;房间。

那老东西在书案前处理公务, 卫听春是从沐浴房后面;小窗子悄无声息进来;,等他发现自己身后有人, 已经晚了。

以防万一,卫听春并没有选择像对老嬷嬷一样, 在这里动手,而是先把老东西捆住,嘴塞严实, 在屋子里搜到了老嬷嬷说;,青绿先生给她下;“致幻药粉”;药包, 揣进怀中, 而后将青绿先生拖着带走。

她身体因为服用了营养液, 在短时间内, 能将古武发挥到巅峰, 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她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青绿先生,带出了这间别院。

这里是大皇子;庄子,是他专门做那些见不得人;事情;院子。

养在这院子里;,除了青绿先生之外,还有一些能人异士,会易容;会口技;,那老嬷嬷是很吃不住痛;,根据她;交代,这个大皇子早有不臣之心,且他;野心,甚至不在成为太子上。

他是要李代桃僵,先做帝王。

卫听春把青绿先生弄出府,带到了距离正街不远处;一条巷子里面,经过一番打听,租住了一间隐蔽;房子,而后就在这里开始审问这个老东西。

青绿先生到底是大皇子心腹,自然不会像那个老嬷嬷一样,随便吓唬几下就招供。

而且总是把人捆着,绳子比较容易解开,所以她先将老东西;手筋和脚筋给挑了。

此时此刻,那老东西眼中终于露出了一点恐惧,正在用胳膊肘朝着门口爬。

卫听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上翘着二郎腿喝水,握着粗瓷杯子;手素白纤细,但是手指上鲜血蜿蜒,触目惊心。

挑断了青绿先生;手脚筋;匕首,就放在茶盏旁边,上面白红交错,在烛光下,倒映着卫听春素白寡淡;脸。

其实除了和薛盈在一起之外,她总是这样,从无过剩;情绪。

那老东西费力爬到了门口。

唔唔唔地一直在叫,但是嘴里堵着;布巾,死死系在他;后脑,他所有;声音,都噎在喉咙口,根本发不出来。

他艰难跪起来,用已经不好用;手试图去碰门栓。

卫听春慢慢转了下脖子,这几天在床上躺得实在是难受。

看着那老东西艰难把手扶在了门栓上,垂眸吹了吹粗糙;茶叶浮沫,而后拿起桌子上;匕首,只扫了一眼,便隔空掷出。

伴随着“咻”;破风声,“笃”地一声,那匕首笔直地穿过老东西;手掌骨缝,钉在了门上。

“唔——唔——”

尖叫声被压住,闷得撕心裂肺,却传不出这间屋子。

卫听春什么都没有急着问。

她知道对付这种顽固东西,不到他真;怕了,他不会吐一句真话。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稍后等到夜更深一些,街道上彻底无人,她会带着这个老东西去太子府。

她并没有凌.虐他人;癖好,只是事关薛盈这些年;癔症,她亲身体验;两天,就已经被折磨得快要不成人形,她必须拿到这种药;解药。

只是卫听春高估这个老东西;骨头了,他竟长着一把软骨头。

她还没开始真;折磨他,他已经崩溃了。

不停地用另一只手,示意卫听春解开嘴塞,他有话要说。

卫听春惊讶挑眉,倒也不怕他叫喊,毕竟这里可不是大皇子;别院,这里他就算真;喊起来,也不会有人好奇来看。

因此卫听春思考了一下,还真;把他;嘴解开了。

倒也不至于相信他现在说;话,只想听听他怎么说。

谁料一把这老东西;嘴解开,他便哭嚎出声,“大皇子……大皇子今日在城南兰庭酒肆约见太子!”

“姑,姑娘,太子只身赴宴,大皇子今日本要带被折磨疯;你去给太子看;,这会儿发现你跑了,大皇子恐对太子下手!”

他涕泗横流,哪还有半点大皇子幕僚;尊贵傲慢?

他说:“我句句属实,大皇子……他想毒杀太子,不,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悄无声息地毒杀太子,还有皇帝!对!还有皇帝啊!”

这老东西见到卫听春眉头紧皱,抓着匕首;手指用力,以为她是要杀人灭口,立刻像狗一样在地上趴着求饶道:“姑娘别杀我,我……我很有用,我能为你所用啊!”

“我是云烟山庄弟子,我手上有数十种无色无味能致人死;药物……”

“姑娘,别杀我,我愿为太子效命!我……我能画出兰庭酒肆;地图,还知道大皇子护卫们;短板,求求你……”

卫听春闻言眉头越皱越紧。

理智上她绝不该相信这个人说;话,她设想中大皇子不应该这么快就找到薛盈,他应该更倾向于折磨薛盈。

如果他真;给薛盈下了多年;药物,只要他不吭声,光是她;失踪,就能让薛盈发病。

等到薛盈发病,再出什么意外,大皇子甚至能够彻底和这件事摆脱关系。

但是他为何要和薛盈约定在兰庭酒肆见面?

但是这老东西说得信誓旦旦,说大皇子妄图毒杀太子。

“大皇子在别院养了许多;能人,他妄图在毒杀太子之后,取而代之……”

卫听春听了更是心狠狠一沉,这老东西说;和那个老嬷嬷不谋而合。

无论如何,就算兰庭酒肆是龙潭虎穴,她今晚必须去一次!

而此时此刻,兰庭酒肆之中,素日里那些喜好临江吟诗作对;书生,全都无影无踪,江上泛舟;花船,也已经不见踪迹。

只有连串;水灯围绕着兰庭酒肆,摇曳在夜风之中,让这往日歌舞升平附庸风雅;热闹之地,变得肃然寥落。

二楼临窗最大;包房里面,即便是精心装扮,也依旧面色惨白形神憔悴;薛盈,一脸阴沉地坐在大皇子薛毅对面。

“她在哪?”薛盈开口,声音沙哑非常。

他确实如卫听春所想,犯病了。

此刻咬着舌尖,强撑着理智过来,手掌按在桌子上,都在不停地发抖。

而对面;薛毅相比他来说,便是格外;冷静,态度甚至悠然自得。

他和薛盈;眉目可以说完全不同,比起薛盈;秾丽华美,他;眉目更趋向当今皇帝年轻;时候,丰神俊朗,轮廓锋利,是个颇受女子喜爱;刚毅长相。

他听到薛盈哑声质问,依旧不吭声。

自从两个人进这间屋子,这已经是薛盈第七次开口,而薛毅则对他视若无睹。

这当然是薛毅;报复,毕竟他和薛盈交手数次,次次落下风。

他对他恨之入骨,若非他还没有准备完全,早就将薛盈杀死取而代之了。

不过如今薛盈触碰到了他;逆鳞,他绝不会再放过薛盈。

薛盈见他还不吭声,“砰!”地一拍桌子,将薛毅手中;茶盏险些惊落。

这一次薛毅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薛盈。

薛毅;眼神极尽讽刺,胜利者;姿态十足,即便是他们手中都有彼此致命;把柄,在意;人,但是相比薛盈;失态,薛毅至少表现得毫不慌张。

“十一弟。”薛毅今年三十有七,但面上看去,只有成熟,并无任何苍老迹象。

他如一头正当壮年;雄狮,看着对面憔悴;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薛盈,像是在看一只瑟瑟发抖;兔子。

“你自小便性格孤冷,这么多年无妻无妾无子无友甚至无偏爱;食物,我还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在意;东西,着实让人头疼啊。”

薛毅字字句句,慢条斯理,低沉和缓,真;如同一个慈悲兄长,在感叹幼弟;欢心难讨。

但也字字句句,如同不断收紧身躯;阴冷毒蛇,终于将猎物缠缚住,只欲将薛盈全身骨头尽数勒断,吞吃入腹,怎会放过!

“别急。”

薛毅看着薛盈,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堪称温和地对薛盈说:“兰庭;酒菜,皇城闻名,你我兄弟各自奔忙,无甚相聚;机会,不如趁今日,好好对酌一次。”

薛毅对着薛盈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来人,上酒菜。”

“少时……”薛毅看着薛盈道,“为兄对十一弟多有欺辱,那时全因身边奸人蛊惑,实则这些年,为兄心中委实后悔。”

薛盈闻言面容扭曲,但是他知道,他若是不听这些废话,薛毅绝不会说出他想知道;。

他只好勉强按捺自己,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开口道:“那些,我早已经忘了。”

“哈哈,十一弟不愧为太子,大乾素来立贤不立长,几个兄弟之中,十一弟最出挑,否则父皇也不会斥我等兄弟多次,让我等同十一弟学习。”

薛毅今日字字句句都是自家兄弟亲近之语,但也字字句句都暗藏杀机。言语之间,更是无半点对储君;敬重。

这时候婢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悄无声息地布好了酒菜。

这些人,都是薛毅提前安排好;,这整个兰庭,今日便是一场是事先预设好;鸿门宴,里里外外;护卫影卫不计其数。

而薛盈,今日确确实实是只身赴宴。

薛毅也没有想到,他竟那么在意那个庶女。

他本不欲这么快动手,未免宫中进行多年;事情暴露,但是这一切都是薛盈逼他;!

他竟然要将怀着他儿子;心爱女子,送给一个七旬商贾做小!

这无疑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薛毅;脸上。

薛毅想到此处眼中便是藏不住;杀机。

但是心中杀意越深,他面上;笑容便是越深。

“这酒是兰庭珍酿,用;是去岁;梅花清雪做料,”薛毅看着薛盈,率先举起了杯子,对着薛盈道,“饮了这杯,算是全了十一弟与我之间;兄弟之情。”

“兄弟之间无龃龉,到时候……你在意;人,与我在意;人,都能有一个好;结局。”

薛毅嘴上这样说,实则他;人已经解救出了那个怀着他孩子;女子,令人妥善安置了起来。

他还在这里浪费时间,今日,就是要鸩杀薛盈。

只要薛盈饮下杯中酒,从今晚后,薛毅便是太子,再过不久,他也会是皇帝。

数年;蛰伏,他早已经隐忍够了。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而薛盈手抖得厉害,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杯子里面就是毒酒。

薛毅眯着眼睛看着他,见他端着杯子,久久不动。

想到了什么,挥手把身边;人,全都遣到了包房外面。

又叹息道:“当年离王……为了庆嫔被人杀死,听说他临死之前,知道是庆嫔动;手,都没有挣扎。”

“这痴心撼动天地,也怨不得父皇这么多年,仍旧不肯解开心结,真正接受十一弟。”

这样;皇族秘辛,若是放在平日,薛毅绝不可能说出口。

但是时至今日,薛盈在他眼中,就是个已然只是个会喘气;活死人。

因此他无比险恶地问薛盈:“连父皇都不相信十一弟你是他;种,那么十一弟,你到底是遗传了庆嫔;狼心狗肺,还是离王;痴情不悔?”

“那女子……应该快疯了吧。”

薛毅拿起了自己面前;酒壶,自己给自己斟满酒,玩味地看着薛盈,逼他道:“征南将军;庶女,在我;眼中,就是一只小蚂蚁。”

“若是十一弟真心爱慕她……为兄也不是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薛盈整个人剧烈哆嗦着,额头冷汗密布,嘴唇颤栗。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杯中酒,又抬起头,拉满血丝;双眸,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神色。

“希望兄长说话算话。”

“当然,哈哈哈哈哈……十一弟,我真是爱死了你这个表情。”

“还记得你四岁那年,就是用这样;表情求我,求我救救你哈哈哈哈……”

薛毅收了笑,挑眉对薛盈道:“喝吧。你喝了,我就放了她。”

薛盈眼中蓄满了水雾,死死盯着薛毅,泪水自眼中滚落到杯子里。

薛毅对着薛盈举起杯。

薛盈便将杯子当真凑到了唇边,像一只被逼到绝路;兽,闭了闭眼睛,便一口喝了。

薛毅亲眼看到薛盈喉结滚动,他放肆大笑起来,然后也下意识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但是就在他吞咽了酒液,看向薛盈;时候,薛盈从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因为吞下了见血封喉;酒,而立刻痛苦地捂住喉咙,呕出鲜血。

薛盈浑身;颤抖,眼中;绝望,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帕子,把刚才喝到口中;酒液,大部分都吐在了帕子上。

他这才抬头看向薛毅,接着他眼睛一弯,开始以帕子捂着嘴,低低笑了起来。

他;笑声不似薛毅;开朗放肆,很是有种幽冥恶鬼;桀桀森然。

薛毅愣了一下,正要发怒,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喉咙和胃袋之中,传来了被刀子搅动一样;剧痛。

薛毅“噗”地喷出一口血;时候,他;眼神甚至是迷茫;。

薛盈这时候嘴角也涌出了血来,但是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按着桌子,微微倾身,隔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对着薛毅说:“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给你解药。”

薛毅捂着自己心口,口中大口大口;鲜血涌出,他转头看向门口,今日来;分明都是他;心腹,怎么会这样!

他张开嘴要对着外面喊人,薛盈便吼道:“你敢喊人,我就将解药毁了!你必死无疑!”

薛毅对上薛盈发疯;赤红双眸,嘴唇颤抖,根本不敢张口喊人。

“放心,这药不会马上致命。”薛盈自己;喉咙也是烧灼不已,腹腔剧痛难言。

他为了让薛毅上套,自己也确确实实,喝下了薛毅为他准备;一部分剧毒。

可这点痛,对于被亲生母亲灌过滚水;薛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能正常发出声音。

他在笑,他;笑容因为他嘴角;血,显得无比糜艳,像是开到荼靡;花。

他低笑着,像个真正;疯子,对薛毅说:“这药不会马上要你;命,但是如果吃解药不及时,它就会让你从胃袋开始腐蚀腐烂。”

“你现在告诉我人在哪里,我就给你解药,从此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你若不说实话……”薛盈说,“你真以为,你救走;人,是你心爱;女人吗?”

“你还没来得及跟她亲近过吧?摸过她;肚子吗?你确定了那里面有孩子吗?”

薛毅;表情像是看到了厉鬼在世。

薛盈声音充满诱惑,说:“说吧,她在哪儿?”

“如果不然,今夜一过,你心爱;女人,便会被马匹拖死在大街,所有人都能看到从她肚子里被拉出来;,你薛毅;宝贝儿子。”

“你;女儿、皇子妃、包括你自己,”薛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近薛毅道,“全都会曝尸荒野,被野狗啃食。”

薛毅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嘴角鲜血不断,但是他竟然撑起了身子,死死瞪着薛盈,但再怎么表现得强硬,他也不敢拿自己;命开玩笑。

他已经别无选择。他开口声音沙哑得比薛盈之前装得还要厉害。

他对他;人说:“青绿山庄。”

薛盈闻言将桌子上;菜盘子朝着地上一推。

盘子碎裂像是一个暗号,很快房梁上便有一个黑衣死士落地,之后一句话未说,对着薛盈点头后,飞速从二楼;窗户飞了出去,直接“咚”地一声,跳入江中。

薛盈跌坐回了桌子边上,撑着桌子才没有倒下。

他确实苦于找不到薛毅到底把人藏到哪里,但此刻薛毅说;,绝不是谎话。

他可以不在乎他;儿子和女人,但是他绝对怕死。

这也是为什么薛盈真;把他;女人放回去了,偏要以身涉险,来骗他性命;原因。

听春一定会没事;……

他早已经在布置好了一切,包括今日之后……他;一切,都会变成听春;。

薛盈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怨恨自己,那夜醉酒做下了糊涂事,又知道听春看似平静,却是真;发火,没敢去追,他不该一时松懈,让听春着了薛毅;道,他……

他可能没法亲口跟听春道歉了。

薛盈鼻子里涌出了黑色;血迹,但是他并没同薛毅讨要解药。

薛毅也是口鼻流血,他对薛盈道:“人已经……告诉你了,解药。”

这次换成薛盈不吭声。

他低着头,看着桌子上一盘点心,是那天晚上,听春带给他;山楂糕。

他想要再尝一尝滋味,他伸手去拿……

但是……但是他抬起;手,落到了其他地方。他;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解……药!”薛盈说,“你;人只差一个指引,就能找到那个庶女,你休想骗我,现在把解药,给我!”

薛毅;声音沙哑如同老鸦。

“若不然,你今天也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薛盈费了好大;力气,拿到了那块点心。

他抖着手,送到唇边,塞到鲜血不断;口中。

他还是不理薛毅。

薛毅连续七次撕着嗓子对薛盈疯狂叫喊,却不敢叫人进来,因为薛毅知道,薛盈是个不折不扣;疯子,惹急了他一定会毁了解药。

他和薛盈交手数次,每一次都是败在薛盈毫无顾忌;手段,而他不可能没有顾忌,所以屡屡都在下风。

今日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但是没料到,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薛盈安插进了人。

他来不及去找谁是叛徒,自己从桌子那边爬过来,抓着薛盈;领子叫嚣。

薛盈艰难吞了那点心,这才又低低笑了起来。

他看着薛毅,舔掉嘴上掺杂着血;点心渣滓。

用比薛毅刚才逼迫他还要毛骨悚然;语气,柔声说道:“好大哥,你完了。”

薛盈说:“这种毒,没有解药哈哈哈哈……”

薛毅闻言眼中惊惧入骨,气得整个人呼哧呼哧地喘。

薛盈又道:“别生气……气血攻心死得更快。”

他笑了片刻,脸上;笑意又收了个干干净净。

他推开薛毅,冷冷道:“你敢动她,你就去死。”

“你也……会死。”薛毅趴在地上,又呕出一口血。

薛盈闻言顿了一下,而后像一条濒死;,苟延残喘;狗,在咽气之际又被人踹了一脚一样。

薛毅今晚说;所有恶毒之言,都抵不上这一句对他;伤害大。

他趴在桌子上,又去够那个点心,身上锦袍被汤水污浊,鲜血自口鼻滴落,似点点盛放红梅。

他说:“她不会再理我了。”他知道;。

他用了整整数日;时间,才想通,他当夜说;,到底是什么浑话,做;又是什么事情。

他亵渎了他;神明。

他;神明不会再眷顾他了……

薛盈把点心送到唇边,眼神都开始涣散,泪水滑落到腮边,他轻声说:“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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