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沉吟,“你说……”
简轻轻偏头，眸光总算带上了两分好奇。
赫瓦尔表现的散漫，实则耳朵竖的高高的。
虞瑜：“赫瓦尔不死,全希瓦的施法者都有责任。”
简愕然，随后一眼扫向某人，“倒确实是我会说出的话。”
仅一句话，她就明白赫瓦尔到底什么名声了。
赫瓦尔若无其事，“我还是觉得我猜测更有道理,你们觉得呢？”
虞瑜拒绝接受,“真相如何，我得亲自问过赫瓦尔才知道。”
赫瓦尔问道，“那下次你再来，还能见到我吗？”
虞瑜忍不住微笑，“宝宝放心，你肯定能见到我,除非你不记得我了。”
赫瓦尔却忍不住哼了一声,转过头道,“那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虞瑜愣了一下,最后有些心软。
她走到赫瓦尔身边，“我下次来多陪陪你。”
她总算想起来。
赫瓦尔与其他宝宝不同,她黏人，会主动要求他人的陪伴。
就算长大了，性格也不会有所改变。
简单点说，赫瓦尔宝宝是个需要高度陪伴的宝宝。
虞瑜想的却是外面的lyb。
她说自己是影子,但影子的性格应当也是赫瓦尔的性格。
她需要陪伴吗？
从群星升天，至黑暗纪元599年，她已经快独行六百年了。
以赫瓦尔黏人的性格,估计都快疯了吧？
赫瓦尔知道留不住她，蔫蔫的应了。
*
“你还知道出来？”
赫瓦尔一见她冷眼瞥来。
“我让你入梦，是让你玩的？”
“一天到晚正事不做陪着那家伙吃喝玩乐，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
赫瓦尔明显一肚子火，趁机对着虞瑜大加指责。
虞瑜左耳进右耳出，出了梦境，她才道，“赫瓦尔，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信息。”
赫瓦尔瞥她，“嗯？”
虞瑜严肃，“这很重要。”
赫瓦尔歪头。
虞瑜：“你当初是怎么离开圣弗兰的？”
赫瓦尔瞥了她一会。
虞瑜郑重道，“我需要求证一些事情。”
赫瓦尔这才低眸，想了一会才道，“忘了。”
虞瑜：“？？？”
赫瓦尔倒不似开玩笑，一边想一边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外面了。”
“睡了很多年，”她思索，“不过我当时有点浑浑噩噩，清醒了就睡，睡醒了再睡……”
她自己解释道，“可能是被异常影响了，直到近两百年才算真正清醒。”
虞瑜：“那你还记得第一次醒大概是什么时间吗？”
赫瓦尔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约莫是五十年后？我不太确定
，当时我在阴影世界，并不在希瓦。”
“后来大约每五十年醒一次，第一次清醒后持续的时间最长，但我很困，清醒也如没醒一样。”
虞瑜继续询问，“你没有接触任何人吗？”
她问道，“赫瓦尔前辈，当时法环应当在南部有一定的基业，你为什么不去接触她们，而等到现在呢？”
这是虞瑜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如果赫瓦尔在很久之前就暗暗施力了，那么法环很可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有赫瓦尔这样一个祖宗坐镇，法环不会衰弱到这个地步。
别看赫瓦尔总是被钩吻碾压的样子，其实她手里的传承、财富，都是顶级的。
以赫瓦尔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她也不至于对法环一直不管不顾。
而作为群星的最后一人，法环对她也不会有什么猜忌。
只要她愿意，这么多年时间，足够赫瓦尔里里外外掌控法环了。
有法环在，就算她偶尔会沉睡，也比她自己在阴影世界躺着安全。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赫瓦尔为什么不回来呢？
她在怕什么？
她在想什么？
她明明是那么黏人一个宝宝，和其他人性格完全不同。
赫瓦尔喜欢折腾人，而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离群索居的，不像修一个人能宅到天荒地老。
赫瓦尔明显也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会才道，“我状态并不稳定，时常沉睡，确实没想过回来。”
“而且我的梦实在不够稳定。”
虞瑜一瞬间就想到了梦里赫瓦尔的猜测。
是赫瓦尔将一切影响封印在梦里，让梦中赫瓦尔承受，她才能高枕无忧？
是这样吗？
赫瓦尔听见了她的心声，理所当然的点头，“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邪神都被我留在梦里了，”她道，“你进去就是为我清除邪神的。”
虞瑜无语，“可你说有很多邪神，我进去一个都没见到。”
唯一一个，她还拼命把邪神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赫瓦尔，可真有你的。
赫瓦尔：“？”
她皱眉捏了捏眉心，“她说了什么？”
虞瑜用玩笑的语气道，“她说邪神是你。”
“所以才会不停将箭头指向林可、简，因为你想铲除锚点。”
“只有你，才有可能带着一窝邪神，瞒过群星，稀里糊涂的进入银月。”
“赫瓦尔前辈，”虞瑜不动声色的打量赫瓦尔，“你觉得她……不，你自己猜的如何？”
赫瓦尔凝眉想了一会，“还挺有道理的。”
她自言自语，“梦境和邪神的力量来源，其实很相近。”
“如果真事不可为，我……”
她突然停下，看向了虞瑜。
虞瑜心中一个咯噔。
赫
瓦尔：“那我是邪神吗？”
虞瑜摇了摇头。
赫瓦尔道，我有许多不能想不能思，你如果有闲心，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虞瑜愣了愣，沉吟两秒道，“那赫瓦尔前辈会配合我吗？”
赫瓦尔大方的点头，“自然。”
虞瑜注视她的眼睛。
赫瓦尔的皮肤有很多，黑漆漆蓝汪汪影子猫猫，现在却是常态的人类模样。
她的拟态法术常年位居法环前沿。
此刻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带着少有的认真，认真的令虞瑜都有些害怕。
虞瑜深呼吸，“那我现在就需要赫瓦尔前辈配合。”
赫瓦尔微微点头，“你说。”
虞瑜已经绕过桌案，走到赫瓦尔面前。
赫瓦尔抬头，颇有些疑虑。
虞瑜环抱住赫瓦尔的脖子，“宝宝抱抱！”
赫瓦尔：“？”
赫瓦尔：“？？？”
修：“……”
赫瓦尔花了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
她差点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愣愣的表情让虞瑜想笑。
当然，结果是……
虞瑜倒立在桌子上，振振有词道，“经过我多次接触，我有理由确定。”
“赫瓦尔前辈，你是个特别喜欢和人接触的人！”
“你看你一个人闷了快六百年了，为了你的心理健康着想，我抱抱你怎么了？”
赫瓦尔半眯着眼，指节电花缭绕，“如果你想一个月内都顶着雷云，成为一只自带倾盆大雨的雷云猫猫，我可以满足你。”
虞瑜试图唤起的她本性，“你不想抱抱吗？赫瓦尔宝宝超爱我的！”
赫瓦尔眼神有杀意。
修都不忍直视，想断掉连接，但虞瑜不同意。
虞瑜戳她，“快来救场！快！”
蛙蛙怎么不能和简学学？
你看看人家？
当初她可是一个信息就让简妈咪来接了（bushi）。
修：你还想当雪花猫猫？
虞瑜想了想。
雪花猫猫岂不是自带白猫特效？
算了，她不干。
她转移赫瓦尔注意力，“赫瓦尔前辈，我们去收复变化学派吧！”
“咒法、负能、元素也可以！”
“做任务选我，我超甜。”
赫瓦尔冷笑，“我要去法弧。”
虞瑜假惺惺，“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赫瓦尔捏猫猫嘴，“不遗憾，等我回来。”
还说不黏人？
虞瑜暗戳戳想到，下一秒就收到了头顶的小雷云。
猫猫变成行走的落汤猫。
虞瑜：“……”
真为难你了。
你可真有创意赫瓦尔！
赫瓦尔抱着手，欣赏落汤猫，“不客气，我一直很有创意。”
从赫瓦尔那里逃出来，虞瑜飞奔向修。
修鸟，快快快，快给我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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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当落汤猫啊！
修暂停冥想，睁眼看她。
虞瑜直接跳到她床上，人立而起，爪子抵着她膝盖，“快，不然我就在你怀里打滚，让你也变成落汤蛙。”
虞瑜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修不语。
片刻后，虞瑜在和她的第五次争吵大失败后认输。
“好蛙蛙，救救我救救我。”
修这才伸手捏住她头顶的雷云，然后表情又无语了。
“她真闲。”
都是和钩吻学炼制法器，赫瓦尔居然有闲心制作这个小雷云当法器用。
很可能还是当场临时制出，材料还用的很贵。
她这闲心就不能用在正经地方吗？
虞瑜往床上一摊，“还好法袍防水……”
心累累。
“你也觉得赫瓦尔身上全是flag？”
“我怀疑老师她们也猜到了。”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肯定没事。”
虞瑜自信的很。
修倒也没反驳，只是道，“法器快炼制好了，你不想帮忙就一边去，最后记得提供一下精神。”
虞瑜无所谓，“你炼制和我炼制都一个样，没什么区别。”
本来是她准备炼制的，但谁让修主动呢。
这东西就和她出首付还是修出首付一样，反正都需要共同还贷。
修抢着出就让她出。
虞瑜还嫌弃，“我都这么有钱了，你还这里省省那里省省。”
“这可是本命法器，能不能阔绰点，大胆点？！”
她指指点点，将材料往外掏，“用这个，用这个，用这个……”
很快材料铺满了修的床。
修，心如止水。
她无动于衷。
“我设计了升阶的功能……”
虞瑜超大声，“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最好的呢？”
修面无表情，“怕你水平不够，会炼坏。”
虞瑜：“？”
她质疑我啊！她质疑我啊！！！
虞瑜震怒，“我不信！”
修将其中一个部分拆解出来，“你炼。”
虞瑜立刻就上手了。
很快她就成功了，挑衅的看着修。
修面无表情，继续下一部分。
直到天色破晓，虞瑜才反应过来。
她难道是帮蛙蛙炼器的吗？
她还不如去找赫瓦尔玩呢！！！
将最后一步炼完，虞瑜瞪了心机蛙一眼，转头就跑。
普格里斯随手捞住小猫，“往哪冲，就一天不在，你没弄出新麻烦吧？”
虞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祖我是那种人吗？”
普格里斯闲庭若步，“你怎
么不是？”
“你就是。”
钩吻走在一边，扫了虞瑜两眼，“修她们呢？”
虞瑜：“已经出发了，倒是赫瓦尔可能需要催一催。”
赫瓦尔路过，幽幽的道，“是吗？”
虞瑜沉吟，“要不要我送你啊？”
撒娇的成熟体赫瓦尔，给虞瑜打通了三窍。
她觉得赫瓦尔很需要前辈的抱抱。
赫瓦尔：“？”
回来让你变成天气猫猫。
虞瑜：“位面征讨还没开始吗？”
“我已经要开始无聊了老师。”
“要不我们去变化学派或者负能咒法学派看看吧？”
“我们把学派都拉回来，然后让她们一起打位面征讨，怎么样？”
钩吻思忖，“会不会太赶了？”
“不赶不赶，不然人少了打不出威名。”
“我们外面还有个虚市呢！”
钩吻点了点头，“也好。”
*
等回到家，虞瑜才大概与钩吻说起赫瓦尔的事情。
听完她的述说，不论是钩吻，还是普格里斯，都无动于衷。
虞瑜就知道，她们不可能没有考量。
赫瓦尔的异常之处太多了，不说只是不必要说，但心里一定有想法。
普格里斯询问，“你觉得赫瓦尔如何？”
虞瑜：“我觉得赫瓦尔前辈特别好！”
普格里斯：“那就好。”
虞瑜：“？？？”
钩吻思索，“有渊生前辈和尼尔维克的先例在，赫瓦尔也并非没有可能。”
“只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很危险。”
虞瑜猛猛点头。
“要是我能找到一个异常降临的副本就好了。”
“不要在潜意识海，也不在赫瓦尔梦里。”
“这样我或许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钩吻思索，“或许可以询问瞰师祖？”
虞瑜也回过神，“对啊，瞰大佬要出来了！”
夜莺要被制裁了！
还有谁能管本虞？！
还有谁能管！本！虞！！！
下一秒，她就被人捏着后颈皮拎了起来。
她陷入了沉思。
糟了，高兴早了。
钩吻一只手拎着小猫，语气凉凉，“还有谁能管你？”
“你说呢。”
“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