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反驳了,但也就反驳了一句。
虽然是师祖，她也没有想把自家密辛告诉别人的习惯。
虞瑜也反应了过来。
她把头往钩吻背后一埋，开始装死。
剑主虽然没说,但虞瑜能感受到她对法环的态度。
作为法环的人,她当然下意识想要证明自己,剑主提到世界树，虞瑜就立刻想到了家里的世界奇观们……
但说完才反应过来。
这种大宝贝，是该藏在家里的,不能拿出去炫耀。
现在小破环这么弱，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夜莺应该是向着小破环的吧？
想到这里,虞瑜悄咪咪伸头看去。
夜莺瞥了过来。
虞瑜刷的收回脑袋。
噫，夜小鸟好凶！
下次潜意识海见面,rua秃你！
凶什么凶！
想完虞瑜才反应过来,挖槽，夜莺不会读心吧？
虞瑜又伸出头偷看,手没忘记抱紧自家老师。
钩吻莫名的回头。
在家里,虞瑜躲什么？
此时的夜莺已经直直的看着虞瑜。
你喊我什么？
夜什么？
她们气氛古怪,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普格里斯眼皮跳了跳，“老师，怎么了？”
夜莺瞥着虞瑜，“我这徒孙胆子挺大的。”
她用的是简单的陈述句，却一句话让钩吻和普格里斯冷汗都下来了。
钩吻将虞瑜护在背后,“师祖,小虞只是爱玩爱闹,您千万别生气。”
普格里斯：“……老师，她做了什么？”
夜莺示意钩吻别紧张，“她喊我夜小鸟。”
剑主当场笑出声,然后挥手将虞瑜从钩吻手里招了过来，笑眯眯道，“这个称呼不是挺可爱的？”
夜莺倒是没有生气，就是非常意外。
如果换做从前，她或许真的要生气一下，毕竟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忤逆她了，更别提给她起这么轻浮的称呼。
但她才因为意外修为尽失，被迫成为战场遗婴，一路苟活长大，直到恢复实力，捡回自己的尸体和财产，期间经历太多，反而让她的脾气好了许多。
虞瑜原地变猫，乖巧的喵喵叫。
两道死亡的目光使猫如芒在背。
家人们，夜莺真的会读心啊！谁懂啊？！
她都传奇了，还逃不脱被读心的命运吗？！
苍天不公啊！！！
她这么一变猫，本该是寻常的事情，但剑主却手一抖，差点把她甩出去。
“猫妖？”
虞瑜：“？？？”
你说什么？！
谁是猫妖？
你才是猫妖！！！
虞瑜一个灵活的翻身，踩着剑主的手大声道，“这
是我们施法者的法术！不是猫妖！”
剑主不可思议，“还能变猫？”
虞瑜：“当然能变了！不仅能变猫，还能变鱼，变豹，变熊，变鸟变蛇……什么都能变！”
剑主第一次开始觉得这地方很神奇了，“让我看看。”
虞瑜更大声，“我不会！”
剑主：“？”
普格里斯、钩吻、夜莺：“……”
不会就不会，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剑主无奈的摸了摸猫猫头，“你喊夜莺夜小鸟，就不知道哄哄我？”
天知道，剑主在天剑天也是头一份的高傲，身为十强者之首，谁敢这么对她大呼小叫？
但……
她一说，虞瑜又心虚了，扒紧剑主的手不松，“我遇到的是幼年师祖祖嘛……小时候的师祖祖不就是夜小鸟嘛，我又没喊错，她自己又没反驳……”
她心虚的钻进剑主的袖子，小小一只猫只露出根小尾巴在外面，毛茸茸的趴在剑主袖子里，让剑主笑意不由自主又升了起来。
剑主：“行了，喊了就喊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夜莺小时候确实可以叫夜小鸟。”
这是明目张胆的袒护，钩吻和普格里斯都偷偷松了口气。
老师/师祖的脾气似乎变好了。
亦或是因为有师祖在？
不过……
两人的目光落在露在外面的那根猫尾巴上，然后齐齐冷笑了一声。
虞瑜打了个寒颤，抱剑主抱的更紧了。
完了，夜莺不生气，她回去也得挨打。
不行，绝对不行。
得转移她们注意力！
虞瑜从袖子里跳出来，积极的道，“师祖祖，群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夜莺抱着手，闲闲的道，“你有什么想法？”
虞瑜：“你想要天空城，还是想要月亮井？或者再来一个普格里斯光锥？！”
听到光锥，普格里斯的目光瞬间投射而来。
夜莺气定神闲，“我离开的太久了，说说都是些什么。”
她已经摆出一套桌椅，示意众人都坐下。
虞瑜蹲在桌上，紧贴着剑主的手腕，回避钩吻的死亡凝视。
“天空城就是……”虞瑜沉思了两秒，“你等一下，我找专家和你说。”
“因为我也不知道，”虞瑜嘀咕，“我加入法环的时候，法环已经是小破环了。”
夜莺嘴角扯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风度的点头，示意她喊。
虞瑜顺手接通洛兰，“洛兰，睡什么睡，起来嗨！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洛兰懒洋洋翻了个身，作势要掐断视频。
虞瑜：“圣夜莺问你天空城是什么！”
洛兰手落了下去，三秒后她瞬间起身，“夜莺冕下！”
她眼睛都瞬间变得清明了，哪有平日
里的慵懒。
把洛兰的视频分屏拖出来挂在一边，让她面对夜莺解释。
虞瑜又刷的call向赫瓦尔?_[(，“赫瓦尔前辈！起来嗨！”
赫瓦尔正悠哉的带着狼散步，闻言眼皮一掀，“找我做什么？”
她可一点都不想和夜莺照面。
虞瑜：“月亮井是你炸的，我没见过月亮井，你和师祖祖说说什么是月亮井。”
赫瓦尔眼皮一跳。
夜莺的目光果然扫来，“炸掉了？”
赫瓦尔噎住，不得不解释，“不得不炸掉……”
她们双声道解释，夜莺听的游刃有余，剑主也趁机了解所谓天空城、月亮井。
越听，她就越震撼。
她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自家倒霉徒弟。
你老家不简单啊。
这个程度的文明，已经不逊色于九天十地了。
怎么倒霉成这样了？
夜莺都颇为意外，沉吟了许久才道，“我明白了，你们辛苦了。”
对于法环发展到那种程度，她本人还是很自豪的。
只是集体潜意识畸变体，实属天灾。
“说到这里，我正要与你们说说异常。”
众人瞬间凝神。
剑主明显已经被夜莺告知过了，此时淡定的掏出茶壶茶叶，有滋有味的泡茶，一整套下来，茶香袅袅。
夜莺：“这次灾难是遍布整个第七虚域的灾难，并非只有希瓦受灾。”
虞瑜听的眼前一亮，就连赫瓦尔都眼前一亮。
夜莺：“所有称得上文明二字的世界，都受到了畸变体的攻击和污染。”
“污染的源头并非第七虚域，而是在更遥远的虚空之中，那是我们暂时无法企及的地方。”
“第七虚域泛位面联盟认定，这是一次虚空灭绝级别的灾难，启动了应急救援措施。”
虞瑜刚想开口，就被夜莺一个眼神阻止。
她继续介绍，“因为虚空位面浩如星海，泛位面联盟针对各类天灾人祸做了详细的分级，以避免因灾难蔓延导致灾难上升，波及到虚空万界的安危。”
“而这次灾难评级，恰好是最顶级的虚空灭绝级，简称灭世级。”
“这次灾难的代号是，集体潜意识畸变灭绝。”
“能扛住攻击的文明很少，我们路途上遇到了不少被攻击到的位面，其中绝大部分都成为了死域，文明破灭，传承断绝。”
夜莺看向赫瓦尔，点了点头，“侥天之幸，希瓦扛住了。”
“群星会成为希瓦迈向更高巅峰的契机。”
夜莺眉眼锋利了起来，“大量虚空文明的破灭，让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发展，无论是灾难救援，或是污染世界的接手，都是法环发展的最好时机。”
众人都听的心潮澎湃起来，虞瑜眼睛亮晶晶。
夜莺：“你们之前可能没听过泛位面联盟。”
赫瓦尔下
意识点头。
夜莺淡然自若，“因为是我和一些朋友建的。”
众人：“？”
众人：“！！！”
剑主都瞪圆了眼睛。
泛联盟居然是建的？
你居然……你你你，你居然瞒的这么死？！
夜莺依旧淡定，“但我不是第一任盟主。”
众人开始发呆。
“虚域万千，外面的世界广阔无垠，而第七虚域久旷而无主，实在不利于发展，”夜莺陈述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能统一呢？”
“我游历万界，渐渐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坦然道，“当我们统一第七虚域，才能将一切资源集中，建立秩序，探索虚域之外的世界。”
“说不定别人已经在打来的路上了。”
钩吻眼睛有亮光，崇拜的看着自家师祖。
这就是她的榜样！
普格里斯若有所思，“老师说的是。”
夜莺淡淡道，“算算时间，泛联盟已经发展有一段时间了。”
虞瑜关心的道，“那现在是第几任盟主啊？”
夜莺瞥了她一眼，“第一任。”
虞瑜：“？”
夜莺继续道，“下一任应当是我，但还有几百年时间，不急。”
虞瑜瞳孔地震。
挖槽？
这就是躺赢的快乐吗？
爱了爱了。
虞瑜肚皮都贴在了桌上，幸福的发出哼声，恨不得原地打滚。
谁能懂啊！
师门过于牛批，不仅不拖后腿，还喜欢带她起飞。
天呐噜，本虞真的转运了！
夜莺看了眼普格里斯，一切尽在不言中。
普格里斯：“……”
她又要当太子了？
不行，冷静，深呼吸。
老师说还有几百年，等老师继位之后再在位几百年，自己至少还有千年空闲。
大不了再好好培养培养钩吻和虞瑜，自己继位之后快点退位。
安慰了自己一会，普格里斯才缓过来，“老师放心，我明白。”
把泛联盟变成自家的，简单，容易。
她犹豫了这么一会，已经被夜莺嫌弃了。
“没出息的东西，懒货。”
小白什么都好，就是得到什么都太容易，滋生她慢吞吞不争不抢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脾气好，难听点就是没出息。
当初真该多收一个徒弟，鞭策一下这懒东西。
好在，这懒东西还算聪明，天赋也好，其他方向让夜莺满意。
选来选去，好像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徒弟了，夜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众人：“……”
普格里斯都算没出息，那她们算什么？
草履虫？
剑主只想静静，不想发表意见。
虽然她已经知晓夜莺的来历，但还是
打心底觉得她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但是现在……心态岌岌可危。
“现在泛盟离统一第七虚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夜莺沉吟，“希瓦又比我想象中衰弱。”
“先恢复实力吧，”夜莺道，“时机合适再加入泛盟。”
她并不担心法环的发展。
法环的特性，她比谁都清楚。
不管进入什么样的环境，法环都能很好的融入其中，然后利用自己的优势攀升。
夜莺继续道，“回来的路上，我和师尊已经抽空将遇到的那些世界坐标记录，有的已经毁灭，有的苟延残喘，有的虽然侥幸没被污染，但实力和资源有限……”
被震撼的恍恍惚惚，此时钩吻才问道，“这个，集体潜意识畸变体，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
“又到底是怎么传播的？”
“我们被动防御，会不会有危险？”
夜莺沉吟，“不知道。”
“别看我们被污染了，但它真正的起点离我们可能有几百个虚域的距离。”
“我自己猜测，可能是一整个虚域，乃至一整个虚域团都出了大问题，才能造成这种程度的集体潜意识畸变体。”
“这场灾难，并非我们现在能够左右的，”她神色自然，“但灾难已经发生，我们还都活着，希瓦还在，这就已经够了。”
虞瑜下意识想到了群星，然后狠狠点头。
如果不是群星……她们早就没了。
夜莺举例，“记载中的上一次灭世级灾难，叫做高维能量灭绝病毒。”
“这是一种会损伤位面本源的病毒，一旦沾染上，位面的本源会被消耗，能量层级会严重下滑。”
“希瓦曾经应当遭遇过，所以神魔纪元走向终末。”
“而一些抗性不强的世界，因此衰落下来。”
夜莺：“这个评级并非危言耸听，一路上被毁灭的位面数量之多，超乎你们的想象。”
“曾经我离开时，一路游历，位面繁多昌荣，而现在出去一看，”她道，“都是文明的坟墓。”
剑主眼神感慨，“幸好九天十地避过了此劫。”
夜莺若有所思，“可能不是避过，而是有人提前做了什么。”
说到此刻，夜莺已经分享完了，她道，“在此之前，先将希瓦收复吧。”
虞瑜恍恍惚惚的点头，“先去骗小云朵！”
“我也要建联盟！”
她要向夜莺看齐！
夜莺瞥她，“哦？小猫联盟？”
虞瑜震怒，“是世界奇观联盟！”
夜莺恍然，“你若有这个能力，有何不可？”
虞瑜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催促道，“师祖祖，我们别坐着了，赶紧去把精神力世界拐回来。”
“落袋为安！落袋为安啊！！！”
精神力世界，绝对是法环起飞的另一根支柱。
现在经过夜莺这么一说，不把它们带回家，虞瑜觉都睡不好了。
虞瑜伸着白手套，“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