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 32 章
在尚云零被血海吞没时 , 那只鱼怪欲逃离 , 便被乍然出现的黑丝贯穿身体 , 化作一阵青烟消失 。
很多在偃月山庄见过江逝秋出手的人 , 都认出这些黑丝 。
随着那只血色眼睛被捏碎 , 不祥的血光迅速退去 , 血海中的各种鬼怪嘶吼着 ,
不甘地消失 。
海水退去血色后 , 也开始退去 。
那波涛汹动的海水退得极快 , 桥上的人能看到海水退去后 , 露出被海水淹没的陈家大宅 。
突然 , 有轻盈的花瓣簌籁而飞 。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 就发现脚下的桥在溃散 , 凝聚成桥的花瓣散开 , 他们大惊失色 , 以为自己要从半空中据下去 , 摔成一滩肉泥时 , 突然身体被飞舞的花瓣卷席着 , 轻袅袅地送到海水退去的地面 。
季鱼被江逝秋抱着 , 降落到山腰处的一块巨石上 。
纷繁的花瓣漫天飞舞 , 在如水的月色下 , 如一只只飞翔的蝴蝶 , 如梦似幻 。
她拾起头 , 仰望夜空 。
只见那澄明无尽的夜空 , 一轮皎白的明月高悬 , 如水的月辉洒落在大地上 , 驱散了这世间滋生的阴邪污秽 。
今日正好是十五 , 正是月亮最圆之时 。
季鱼明亮的瞳孔倒映着月光下的飞花 , 翩然的花瓣绕着他们旋转 、 飞舞 , 最后朝着天空中的明月飞去 , 飒飒沓沓 , 最终消失在尽头处 。
恍似一场梦 。
所有人都恍惚地看着这一幕 。
在这场繁华 、 唯美的月下飞花中 , 终于拂去那阴邪的气息 , 也让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的人们终于重回人间 。
这让他们意识到 , 终于结束了 , 他们安全了 。
海水退去 , 陈家的宅子重新现世 。
从海的那边吹来的夜风拂过 , 卷走空气中残留的潮湿水汽 , 很快很多被海水浸
泡过的山石变得干净 。
只余一片狼藉 。
在众人因为那场月下飞花放松时 , 突然一条色泽斐斓的鱼妖不知从何处出现 ,
直接暴起 , 携带着冲天的妖气磅压而来 。
“ 商一一 “
惊恐的叫起此起彼伏 , 也吓住那些精神松懈的除妖师 。
没等他们手忙脚乱地阻挡 , 就见那条巨大的鱼妖的身体偃地变小 , 如一道流光般 , 没入季鱼腰间的一个琉璃瓶里 。
下一刻 , 那透明的琉璃瓶里多了一条自由自在游畅的小鱼 。
大大的脑裂 , 泡泡限 , 正是那条胖头鱼 。
季鱼有些惊讶 , 拿起琉璃瓶看了看 , 笑道 :“ 辛苦了 “
胖头鱼甩了甩它的大头 。
众人总算想起 , 这条胖头鱼是季鱼养的妖宠 。
先前它还与其他鱼妖大战 , 救了不少人 , 立下的功劳可不小 。
不少人挣扎着站起 , 朝着站在那里的季鱼和江逝秋躬身行礼 , 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
今晚若不是有江逝秋在 , 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
可以说 , 江逝秋最后捏碎那只血色眼睛 , 救了在场所有的人 。
江逝秋没太在意这些的人感激 , 他扶着季鱼 , 让她在山间一块平整的石矶上坐着 , 问道 :“ 娘子 , 累吗 ? 哪里不舒服 ?“
季鱼的脸色苍白 , 她轻声道 :“ 还好 。“
说不累不痛是不可能的 , 只是她已经习惯忍耐 , 面上看不出什么 。
江逝秋微微眯眼 , 正要说话 , 便见陈家老太爷过来了 。
季鱼看了看 , 发现陈家者太爷一头乌黑的头发白了大半 , 原本只有些许细纹的脸上 , 出现不少皱纹 , 皮肤松驰 , 看着就像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 倒是比较符合他真实的年纪 。
以他的修为 , 无法控制身体的老态 , 可见这次他受的伤极重 。
陈考太爷身上的伤是被那些鲛人所伤 。
今晚出现的那些鲛人已经彻底堕落 , 化成非妖非鬼的凶煞怪物 , 血海的出现正
好增长了它们的凶性 , 晓是陈家耆太爷 , 在那群血色鲛人的围攻下 , 也难免会受伤 。
更不用说 , 后来他强行窥探江逝秋的身份 , 再次被重创 , 流下血泪 , 伤上加伤 。
或许 , 这才是让他受重伤的真正原因 。
陈老太爷恭恭敬敬地朝江逝秋行了一礼 , 感谢他今晚出手相助 , 让他们渡过这一劫 。
江逝秋冷冷地道 :“ 谢便不必 , 本尊今日出手 , 也不是为了你们 。“
在场的人闻言 , 回想刚才那一幕 , 好像有些明白了 。
要不是尚云霄的目的是季少主 , 他也不会雷霆出手 。
这么一想 , 好像江大人的话也是没错 , 谁让尚云霄如此不自量力 , 居然敢将主意打到江大人的媳妇身上呢 。
陈考太爷的眼皮微微一跳 。
他注意到江逝秋的自称 , 什么样的情况下 , 什么样的身份 , 可以让他自称 * 本尊 “7
再看周围的人 , 他越发的心惊 。
江逝秋作为朝廷镇妖司的指挥使 , 他的职责应是守护人间 , 保护百姓的安危 。
可他今儿的所做所为 , 更多的是冷眼旁观 , 若非后来涉及到季鱼 , 只怕他会不会出手还不一定 。
然而居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 , 甚至直接忽略了这些怪异之处 。
仿佛他便应该如此 。
季鱼敏锐地注意到陈考太爷脸上的变化 , 略一想 , 便明白先前他试图窥探江逝秋的身份时 , 让被篡改的 “ 记忆 “ 出现裂痕 。
看来他开始怀疑了 。
只是 …...
季鱼又看向月色下一片狼藉的陈家大宅 , 刚经历一场大战 , 死伤无数 , 这事发生在陈家 , 而且尚云霄还是陈家的女婿 , 以及先前尚云霄透露的信息 , 都将陈家置于不利之地 。
莫说朝廷会问责 , 天下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
陈考太爷就算心有怀疑 , 只怕以后也没那精力去做什么 。
当然 , 他也不敢 。
一个连他都无法窥探的存在 , 不是他能得罪的 , 甚至要装作不知情 。
江逝秋的态度称得上恶劣 , 鉴于他先前出手救了大家 , 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
特别是那些陈家弟子 , 看到自家耆太爷被人如此轻慢 , 心里刚生出几分怒意 ,
想到什么 , 那股怒意又散了 , 只剩一脸茫然之色 。
正好这时 , 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响起 。
众人循声而望 , 便见穿着绯衣 、 手持陌刀的除妖师骑马奔驰而来 。
是镇妖司的人 。
为首的是秦渡 , 他的脸色阴沉 , 拴着一把染血的陌刀 , 跃下马后 , 笔直地朝江逝秋走去 , 问道 :“ 大人 , 您没事吧 2“
看到陌刀上那未干的污血 , 众人明白 , 这群人应该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
不少人想起昨日他们匆忙出城的一幕 , 心有所悟 。
看来今院的事 , 确实是精心计划的 , 先是将朝廷镇妖司的人支出城 , 然后再将陈家大宅封锁 , 令外雯无法救援 。
如果没有江逝秋 , 只怕今晚所有人都会被围死武地 。
江逝秋道了一声没事 , 让他们去协助陈家 , 处理这里的事 。
今晚的事朝廷不可能不问责 , 镇妖司必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 才好上报朝廷 。
将陈家的事丢给秦渡他们 , 江逐秋这镇妖司的指挥使当起甩手掌栎 , 彻底不管了 。
“ 媳子 , 天色未亮 , 响们先去城里的容栈歇一晚 。“
他心疼地看着季鱼苦白的脸 , 心里很是生气 , 明明这两天她的脸色看着还是不错的 , 睇想今晚这一战 , 那精神气又消失 , 看着病惨惜的模样 , 仿佛随时会倒下 。
不行 , 以后得好生养着 。
季鱼嘴一声 , 没有拒绝 。
现在陈家很乱 , 再加上被大水淹过 , 就算现在收拾也住不了人 , 不如去城里的客栈歇息 。
没等她反应 , 江逐秋一把将她抱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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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秋不管外人怎么想 , 见红绣牵了匹马过来 , 抱着怀里的人翻身上马 , 策马离去 。
其他人见状 , 也不欲多留 , 纷纷跟着离开 , 打算先到城里的宪栈歇息 , 只是他们没有马 , 只好劳动自己的双腹 。
红绣牵来的马是秦渡他们骑来的 。
陈家大宅被淹 , 除了被救上来的人 , 宅里很多牲畜都被渺死 , 现在可没有什么马和车等给他们代步 。
青羽城是大城 , 晚上没有宵禁 。
今日是陈者太爷的寿辰 , 城中有不少灯会 、 庙会 , 很多百姓纷纷上街游玩 。
陈家大宅出事时 , 血光冲天而起 , 吓到不少百姓 。
很快就有官兵出动疏散街上的百姓 , 让他们各种回家 , 关紧门窗 , 无事不要出来闲逛 。
原本热闸的大街小巷变得空荡荡的 , 一片冷清 。
直到紧闭的陈家大宅重新打开 , 街上仍是灯火通明 , 却不见百姓的身影 , 只有巡逻警戒的官兵 。
发现有人从陈家大宅出来 , 官兵们警惕地看过去 , 见到马上的绯衣骑土 , 他们没有上前阻拦 。
这一看就是镇妖司的人 , 谁会不识趣地拦 。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拂着 。
季鱼坐在男人怀里 , 看到街道上未熄的灯火 , 还有一些来不及收起的摊子 , 能想像当时那些百姓惊慌失措的模样 。
幸好 , 城中的百姓安然无忱 。
她忍不住往江逝秋怀里靠了靠 。
“ 娘子 , 很冷吗 ? “ 江逝秋低头 ,“ 快到了 , 你忍一下 “
季鱼笑着应一声 , 没说自己其实不是冷 。
江逝秋选了一家离陈家比较近且十分豪华的客栈 。
主要是他不愚跑太远 , 只愚赶紧找个干净的地方给他家娘子歇息 。
客栈大门紧闭 , 里面静悄悄的 ,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睡着了 , 还是其他 。
江逝秋可没有什么三更半夜不好扰人的美德 , 上前就梆梆梆地敲门 , 宛若半夜
登门的恶霸 。
客栈里的掌柜哪里还敢再躲 , 颤巍巍开门 , 不仅给他们准备最好的上房歇息 ,
还体贴地让人准备热水热饭 , 努力让贵人们住得舒心 。
“ 不错 ! “ 江逝秋难得赞了一声 , 很大方地打赏 。
指挥店小二送水过来的掌柜看这位长得贵气的客人掏银子掏得如此爽快 , 唤里还有什么怨言 , 殷勤无比 , 嘴甜如蜜 , 恨不得留下来伺候 。
看到这一幕 , 季鱼哑然失笑 。
不过她确实累得紧 , 洗漱过后 , 换上干净的衣物 , 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间 , 意识便有些昏沉 。
她强撑着没有任自己睡去 , 队着床帐 , 怔怔地想着事 。
“ 娘子 , 睡罢 。 “ 江逝秋摸摸她的额头 , 虽然没有发烧 , 但这温度也太低了 , 月被子裹紧她 , 眼里露出担忧之色 。
季鱼看到他脸上的担忧时 , 又有些想笑 。
“ 娘子 , 你笑什么 ?“ 他纳间地问 , 刚才看着还心事重重的 , 现在怎么就笑出弛了 ? 人间女子的心思这航难猜的吴 ?
季鱼仍是看着他 , 她躺在那里 , 黑发堆发在枕上 , 一双眼睛清亮如泉 , 看着格外乖巧美好 。
就算对人的美丑并不在意的妖邪 , 此时也像是被蛊慨 。
她的唇角微翘 , 声音很轻 , 像在耳边呢喃 ,“ 江逝秋 , 你越来越像人了 。“
大概 , 她是唯一能让这个不知来历的妖邸露出担忧之色的人吧 ?
江逝秋回过神 , 一边觉得他家娘子真好看 , 一边不以为意地说 :“ 娘子 , 我现在就是人 ! “
既然来到人间 , 自然努力当个人 ,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 , 如此他们站在一起 , 应该就很相配的了 。
季鱼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 只是笑 , 笑着笑着 , 叉叹了一声 。
“ 娘子 7“ 江逝秋又有些懵 , 怎么又突然叹气了 ?
季鱼沉默片刻 , 问道 :“ 江逝秋 , 尚云霄真的死了吗 7 “
“ 死了 ! “ 江逝秋肯定地道 ,“ 不过他的魄魄应该还在 。“
闻言 , 季鱼也不奇怪 , 人死为鬼 , 那只血色眼睛被江逐秋捏碎时 , 仰赖其力量
的尚云零自然会被反噬而死 。
至于他的魂魄 , 江逝秋显然没兴趣 。
不过 , 以尚云霄当时的情况 , 就算魂魄还在 , 只怕也是十分虚弱 , 要受的罪不少 。
在这个世界 , 人死后并不是一了百了 , 反而是个开始 。
以尚云霄所做的孽 , 因果反嘧会更可怕 。
季鱼也不在意尚云霄是死是活 , 她唯一在意的是 , 尚云霄到底想做什么 。
今晚的事 , 显然是早有预谋 , 是他精心策划的 。
甚至 , 可能很久很久以前 , 他就开始策划这一切了 。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
面对季鱼的疑惑 , 江逝秋随意道 :“ 若想知道 , 明儿可以问陈家老太爷 。“
他原本对尚云霄愚做什么没兴趣 , 只是因这事涉及到他家娘子 , 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 。
季鱼觉得他说得对 , 陈家者太爷明显是知情人 , 而且知道的挺多的 , 问他就对了 。
蚀然仍是心事重重 , 然而身体实在熬不住 , 季鱼很快便沉沉睡去 。
等她清醒 , 天色已经大亮 。
江逝秋不在 , 只有红绣守着 。
红绣见她醒来 , 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 , 紧张地问 :“ 少主 , 您身体如何 ? 可有哪里不舒服 7“
季鱼面色疲借 , 虽然睡了一觉 , 身体仍未有好转 。
这也不奇怪 , 昨院她驱使噬焰金珠击杀鬼藻 , 使用法力过度 , 损及身体 , 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 须得继续养着 。
“ 江逝秋呢 ?“ 她问了一句 。
红绣伺候她洗漱 , 一边道 :“ 秦大人刚才来了 , 有事找他 , 他们在隔壁说话呢 。
正说着 , 就见江逝秋进来 。
江逝秋走过来 , 接过红绣手中的活儿 , 亲自绞了帕子给她擦脸 。
红绣见状 , 也不留下碍眼 , 笑容满面地退离房间 , 去给季鱼煎药 。
季鱼仰着脸儿 , 带着暖意的涨帕子覆在脸上 , 让她清醒了几分 。
她有些好奇地问 :“ 秦大人来拖你做什么 2“
江逝秋不在意地说 :“ 说昨晚的事 , 镇妖司那边查到不少消息 。 “ 他对这些事刀感兴趣 , 是以也没仔细听 , 让镇妖司的人自己去处理 。
若是其他人 , 如此行事 , 早就让下面的人不满 , 甚至可能会开始夺权 , 将之架
对江逝秋来说 , 却没这些顾虑 。
因为除妖师讲究的是实力 , 强者为尊 , 在绝对的实力下 , 一切阴谋诡计不堪一击 。
像镇妩司这样的地方 , 本就讲究实力 , 能者居上 。
以江逐秋的实力 , 自然已经强到一定程度 , 强到无人散质疑他的决定 , 质疑他手中的权力 。 特别是昨院在陈家 , 他向世人展现了可怕的实力 , 震慌住所有人 , 想必没有人会糊涂到和他对着干 。
秦渡等人便是如此 。
越是追随在这位大人身边 , 越是被他所掌握的强大力量所震慑 , 为之战粥 、 恐惧 。 这样的情况下 , 哪敢轻易反抗他 ?
就算他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 他们这些下属也会兢兢业业地为他管好江山 。
秦渡对江逝秋的定义 , 更像是一个对外的震慌 。
可以震慌妖魔鬼怪 , 也可以震愿那些心怀不诡的势力及除妖师 。
季鱼哪没看出他对此并不上心 , 于是也不再多问 。
等红绣端着煎好的药过来 , 她问道 : “ 不欢师兄呢 7“
“ 还在陈家帮忙 。 “ 红绣道 ,“ 昨膏有不少伤患 , 不好移动 , 陈家收拾了个院子安置他们 , 他们大多都是被鬼物所伤 , 需要驱除体内残留的阴气 , 以免影响到身体 。 陈家的弟子昨暨死了很多 , 现在人手不够 , 很多除妖师都留下来帮忙为他们驱除体内殡留的阴气 …...“
闻言 , 季鱼没再说什么 。
身体仍是软绵绵的 , 没什么力气 , 她也没出门的打算 , 窝在屋子里休息 。
江逝秋出去一赵 , 回来时带了一束开得灿烂的山花 , 放到一个人子编织的精致篮子里 , 做成一个可以抱在怀里的花篮 。
看到那花篮 , 琉璃瓶里的胖头鱼活泼地游来游去 , 一看就是愚吃 。
季鱼失笑 , 如果是以前 , 她觉得不就是一些花 , 开得再漂亮也只是花罢了 。 经过昨晚 , 她的印象有些改变 , 从未想过 , 不过是一些娇嫩柔弱的花 , 居然能使出如此大的力量 。
再看胖头鱼喜爱的模样 , 她若有所悟 。
“ 你刚才又出城了 ?“ 季鱼笑问道 。
江逝秋嗅一声 , 摆弄着花 , 问道 :“ 娘子 , 这花篮好看吗 “
“ 好看 ! “ 季鱼点头 , 见他捧着花篮 , 真是人比花娇 , 笑盈盈地说 ,“ 你怎么天天鄂送我花呢 ?“
江逝秋瞅着她 :“ 人间的一些话本里不是说 , 鲜花赠美人吗 ? 娘子在我眼里 , 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 , 唯有媳子能配上这些花 。“
要不是季鱼心性坚定 , 只怕都要被他的甜言蜜语给冲昏头 。
她的神色微报 , 想说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 , 最后抽出几朵黄的 、 粉的花 , 投入琉璃瓶里喂胖头鱼 。
昨晚它帮了大忙 , 算是慈劳它的 。
看胖头鱼吃得极欢 , 季鱼问道 :“ 你昨晚怎么不趁机逃走 ?“
胖头鱼埋头吃花 , 随忏它哪里敢逃 ? 只怕刚逃走 , 就会被那位尊主像捏血色眼睛一样捏死 。 而且 , 要是跑了 , 以后去哪里找到灵力这么纯粹 、 这么好吃的花 ?
就算不为其他 , 单是为这位尊主的花 , 它也愿意留下来给除妖师当宠物 。
一天时间就这么安然闲适地过去 。
除了镇妖司的人和裴漾外 , 并没有什么人过来打扰 。
直到傍晚 , 陈家耆太爷过来拜访 。
与他一同来的 , 还有陈家主和陈幕这对兄妹 。
此时三人看着都很憔悴 , 陈老太爷花白的头发极为醒目 , 陈家主也不复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 陈幕更是眼睛红肿 , 失魍落魄的 。
红绣给他们上了茶 , 和季不欢一起退出门外守着 。
陈考太爷坐下来 , 先是向江逝秋请罪 。
“ 请罪便不必了 。 “ 江逝秋道 ,“ 届时朝廷那边怎么判就怎么判 。 “ 他直接表明 , 这些事他是不管的 , 也不必来找他求情 。
陈考太爷面露苦笑 , 陈家主欲言又止 , 看了一眼季鱼 , 到底不好再说什么 。
陈幕怔怔地坐在那里 , 神色恍惚 。
季鱼喝了口红绣特地为她准备的药茶 ,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泛开 , 这味道并不算
好 , 不过她从小喝到大 , 已经习惯了 。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 陈者太爷 , 容器是怎么回事 ?“
闻言 , 陈耆太爷也不意外她会这么问 。
来之前 , 他就知道有些事是避不开的 , 也作好了心理准备 , 斟酌片刻 , 他说
道 :“ 季少主可知妖鬼 ?“
妖鬼 ?
季鱼只是一愣 , 便想起曾经在季家藏书阁里看过的一本古藉中所描述的 。
传说妖鬼现世 , 生者死 、 死者现 , 生灵涂炭 , 世人避之 。
不过短短数句 , 道尽妖鬼出世时的可怕 , 将会给人间带来巨大的灾难 , 乃人间
浩劫 。
除此之外 , 便没有多余的记载 , 也无从得知 , 妖鬼是什么样的存在 , 袖又是什
么身份 , 将会如何降世 …...
季鱼回想古藉里的记载 , 点头道 :“ 知道一点 。“
陈考太爷不问她知道多少 , 沉声道 :“ 尚云零的目的 , 便是想用除妖师血祭妖
鬼 , 迎妖鬼降世 。“
以陈家的地位 , 陈家考太爷七十的寿辰 , 各地的除妖师都会前来为他祝寿 。
如此多的除妖师聚集此地 , 丁有不少都是各个势力 、 家族的精英 , 光是血脉中蕴含的法力就极强 , 除妖师血肉中蕴含的力量 , 正是妖邪最喜欢的 。
若是以这么多的除妖师血祭 , 说不定真的能迎来妖鬼 。
这消息可谓是骇人听闻 , 季鱼心口微悸 , 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
因这消息太过震撼 , 是以她没注意到 ,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表情有些微妙 。
季鱼看向对面的陈家人 , 陈老太爷脸色苍白颓然 , 陈家主一脸不安之色 , 陈幕
也是面色沉沉 , 显然三人早就知道这消息 。
「 为何 7 “ 她冷声问 ,“ 妖鬼降世 , 于他有什么好处 ?“
尚云霄此举 , 分明就是愚毁灭人间 , 将会成为干古罪人 。
陈者太爷叹道 :“ 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 “ 不等她问 , 他又道 ,“ 你应该也知道 , 三十年前 , 尚家被灭门一事 。“
季鱼淡淡地嘲一声 。
尚云零到底是她血缘上的父亲 , 关于他的身世 , 她也是知道的 。
作者有话要说 :
不好意思 , 今天清明比较忙 , 所以更新晚了 , 明天 9: 00 会准时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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