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实验
“……”
“什么意思？”
陈明愣住了。
他有些没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的灵能还是让他能够感知到刚刚具体发生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那只相位巨兽在靠近陈明的机器人的过程中没有减速，然后直接把他的机器人给撞碎了。
而通过此时现场残留的陈明灵能控制的物质，陈明还可以听到那深海中的鸣叫声中充满了问号。
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刚刚吸引它过来的东西消散了。
它貌似没注意到陈明的机器人。
就好像人被蚂蚁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在走向蚂蚁的时候又没发现蚂蚁的存在，直接把蚂蚁踩死了一样。
陈明的假设里可能是隔得太远没听清楚声音的具体来源，而陈明此刻面前的相位巨兽，应该是隔着相位空间没办法清晰地感知到陈明的机器人的位置。
又或者，是因为相位巨兽感兴趣的其实是陈明本身，而陈明的本尊并不在这里，所以相位巨兽没办法感知清楚。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总之陈明还是有些难绷地再次在附近的位置上制造出了一台新的机器人。
在通过这台机器人听到了相位巨兽的声音之后，相位巨兽好像也再次感知到了他的机器人的存在，向着陈明的新机器人飞了过来。
然而结果和刚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相位巨兽还是没有注意到陈明的机器人，又是毫不减速地直接撞毁了它。
陈明有些不信邪地想直接在相位巨兽身上制造机器人。
不过相位巨兽所在的空间虽然看起来空无一物，但相位巨兽本身就存在于那里，陈明的机器人无法制造。
并且相位巨兽的身体周边似乎有某种特殊的立场存在，陈明的灵能也作用不进去，只能保持大概几十米的距离制造新的机器人。
而陈明想了一下，选择在相位巨兽头顶的空中制造。
制造完成后，机器人就会落在了相位巨兽的背上，大概是背上的位置。
然而，就在陈明的机器人再次听到相位巨兽的声音，而相位巨兽也再次感知到了陈明之后，
它不知道是感觉到背上有异物还是怎么的，下意识地翻转并在地上扑腾了一圈，再次把机器人碾成了碎片。
“……”
听着相位巨兽又一次失去了对陈明完整清晰的感知之后那困惑的声音，陈明沉默了。
他能从相位巨兽的声音中听出它并没有绝对的攻击性，那种愤怒和恐惧并非是冲着他来的。
但他们此时无法交流，无法接触。
完全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相位巨兽继续犯傻。
要不还是暂时先放弃这边吧。
陈明感觉他得看看之后有没有机会从舰船研究所那边快点弄到相位船，尝试着用相位船进入相位空间去跟相位巨兽接触。
都在相位空间里的话，相位巨兽说不定就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机器人的位置了。
趁着相位巨兽这会儿还在原地迷茫，陈明赶紧加快了动作，开着穿梭艇赶到了巨兽刚刚离开的那个算是第二个机械族殖民地。
这里的机械族武装力量几乎已经被彻底摧毁，陈明很轻易地就就能控制这一整片殖民地。
而在这里，陈明也同样找到了一台新的毁灭灵能的灵能机械生物。
它的样子和第二只第三只都有些不一样。
陈明选择将这只毁灭机械灵能生物也送走，之后再统一进行研究。
很快，在这大半区域已经成废墟的殖民地里。
陈明也再一次找到了殖民地的控制中枢。
在同样跟机械族借走了一些设备后，陈明有些可惜地没能找到另一台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施。
整个星球三个殖民地就只有一台设施，并且这一台设施还损坏了很多。
这陈明就有些头疼了。
他本来还想着另外两個殖民地也会有这个设施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真得用那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居然还能运行的设施去进行实验了。
陈明还是有些不甘心地用散落在星球上仅剩的两个殖民地的金属液体尝试进行了最后的搜索。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那还是撤了吧。
在走之前，陈明最后确认了一下相位巨兽的位置。
发现它在刚刚的迷茫过后又回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它在回头把刚刚第二个殖民地的废墟又蹂躏了一遍之后，前往了第三个殖民地的位置。
然而陈明已经用灵能把完好的第三个殖民地和上面所有的机械族个体都带走了。
所以相位巨兽此时从声音的位置来判断，大概率是在原本第三个殖民地的上空盘旋。
听声音它貌似又开始疑惑和迷茫了。
不过它在仔细观察过第三个殖民地被迁走的原址后，它的声音里好像多了一丝兴奋的感觉。
陈明不太确定，但应该是这种情感。
陈明最后又尝试着制造了一台机器人去跟相位巨兽接触，只可惜结果还是一样的。
相位巨兽兴冲冲地往陈明的机器人那边过去，然后把机器人碾碎，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的轮回。
那就这样吧。
陈明在星球上留下了一些金属液体，顺便往地下极深处埋了一点虫后的身体组织。
又控制着轨道外的星尘级，把星系内的所有星球都去了一趟，都稍微留下了那么点东西。
随后他拆解了这艘星尘，把星系彻底交给了军团。
同时他也打算把主要意识重新回到本体的身上，接下来他还有很多需要研究的东西。
然而，陈明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
他在军团本部的假体就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白泉打来的。
本部的假体此时还在乘坐穿梭艇离开本部。
那正好也没什么事，陈明也就接起了电话。
白泉的声音响起：“那个……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分了？”
陈明马上就反应过来白泉应该是指他刚刚在机械族的信息来回跑了两圈顺手收走了一个殖民地的这件事情。
他有些无辜地回应道：“我感觉还好吧，主要也是军团过来的话要的时间太久了，相位巨兽早就把殖民地拆了好几遍了。”
“我现在动手保留一点，总比给拆了好吧？”
“军团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是吧？”
至于军团到时候需要什么东西陈明手头上有没有那另说。
“也行……反正本来就得等三天，看看三天后军团舰队到了能不能做点事情吧。”
白泉也就是过来问一声，确实也像是陈明说得那样，在军团的舰队到达之前，星系里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都和军团无关。
等舰队到了之后军团才有资格指手画脚。
结束了通信。
陈明看了眼穿梭艇的自动驾驶系统，目的地没问题，就在舰船研究所。
那趁着穿梭艇还没到的时候，陈明就继续把主要意识切换到了本体的身上。
他现在本体有两件事情要做。
一个是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备的实验。
一个是研究清楚机械族的机械灵能生物的情况，特别是毁灭灵能的机械灵能生物。
这些机械灵能生物是怎么使用灵能的？它们的体内又为什么会有不该出现在生物体内的启灵神经。
这两件事情其实可以归类为一件事情。
所以陈明也就干脆按照机械灵能生物本身出现的顺序来进行研究。
也就是先弄清楚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施到底能弄出个什么东西来。
然后再根据他自己实验弄出来的成果，结合着，去研究机械灵能生物本身。
在开拓据点的至高点上，被各种研究设施塞满的研究区域占据了至高点的舰船中段。
虽然绝大部分地方都被研究设备占据，不过飞船中段边角的地方再塞一台新的设备还是没问题的。
陈明之前就已经把东西给送了过来。
而当他亲自来到这里，一副打算启用设备的模样的时候。
平常一直在研究区域这的超凡立刻问了他一堆问题。
大概就是这台设备到底是什么，运行原理之类的问题。
陈明当然不知道这台设备到底是个什么远行原理。
而既然超凡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它肯定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就说明这东西的技术是真的领先了帝国和余辉至少一个时代的技术。
所以陈明也没有给超凡回答，只是让它看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实验。
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施的实验，当然是转化灵能生物。
虽然貌似不是灵能生物而是普通的生物也能转化，但有条件的话肯定得用点好的。
虫后所生产出的虫族单位，各个都可以使用一定层度的虫后灵能。
就用虫子来尝试着进行转化。
那下一个问题就来了，用什么虫族单位最合适？
虫族个体的种类有很多。
小到孢子大小的寄生虫卵，大到体型三十余米冲锋在战场前线的泰坦虫，都是可以选择的对象。
不过具体选哪只，还是得看转化设备能够塞进去的最大的体积。
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施虽然被拆的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但最核心的位置没有被破坏地太过严重，还有大概三十多米的高度，呈半球状。
泰坦虫稍微挤一挤说不定都容纳的下，不过陈明还不至于一次有危险性的实验就拿出泰坦虫。
尽量选择一个适中的体型比较好。
陈明考虑了一会儿。
最后的选择是体型四米左右的，跟安无平进入虫化状态后十分类似的虫族个体。
当然这是纯粹的虫族个体，并没有安无平身上的那些融合了陈明自己的灵能和虫后灵能以及混乱本源的技术，也没有掺入陈明的基因，就是纯粹的虫族。
这样的个体综合素质可以说是虫族单位里最强的，是个很好的选择。
在用跟舱室近似的材料填补了舱室顶部的漏洞之后。
陈明将这只虫子塞进了打开的舱门之中。
就在陈明按下了启动按钮之后，转化设施突然提示陈明缺少可用的材料。
一些关键性的材料设施自带，但是作为构成机械灵能生物的主要材料。需要陈明去提供。
如果是和机械族相关的话白云钢显然是最合适的。
但陈明选择了另一样材料。
严雄产出的灵能白云钢，纯度100%。
在陈明填入了材料后。
设施的舱门关闭，陈明塞进去的虫子被送到了舱室的正中央。
陈明还能通过灵能去感应这只虫族遭遇的一切。
在经过了极其严密的扫描之后，设施突然放出了一眼望去如同铁砂般的大量纳米机器人，覆盖在了虫族单位的身上。
它们依照着刚刚的扫描结果，将虫族单位的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点角质，全部都慢慢地转化成为机械的构造。
虫族虽然没有痛觉神经，但自身受损的感觉还是有的。
而此时在转化设施中的这个虫族单位通过蜂巢思维网络传递给陈明的感觉里，没有任何痛苦的意味。
转化并不会对生物造成任何的疼痛和损伤。
而且虽然原材料陈明用的是100%纯度的灵能白云钢，貌似也没有对这个进程产生任何影响，这些纳米机器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生物细胞组织转化成了灵能白云钢制成的机械。
整个运行过程看起来也一切正常，就好像损失的那些外部设备并没有影响转化装置的基础功能一样。
然而好景不长。
转化设施的进度才刚刚将虫族个体小腿以下的部分转化成钢铁，设施的运转就突然卡顿了一下。
那些纳米机器人也随时停顿了一下。
接着又继续开始了运行。
陈明立刻提起了百分百的注意力。
因为刚刚设备显然是出现了故障但任然还保持着运行。
故障了的设备继续运行的话，天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之间那些纳米机器人还在继续转化生物细胞为机械。
但是。
和刚刚不同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生物细胞全部都被纳米机器人转化了，这些纳米机器人在出现了故障之后的转化进程，是间歇式的转化。
已经转化完成的足部和小腿都是纯粹的机械，但是大腿的部位就变成了生物组织和金属交织在了一起的模样。
转化的进程在运行，但运行的不完整。
而不完整的结果，就是这样。
就在陈明观察的同时，转化设施还在继续转化虫族个体的躯体，让它的血肉更进一步地跟金属夹杂在了一起。
并且，这些纳米机器人在转化的时候对于转化部位的保护也失效了。
灰绿色的鲜血直流，灰白色的肌肉中仿佛插满了无数尖锐的刀片。
虫族个体感受到了自己的躯体正在受到伤害。
并且这伤害还无比剧烈，无比恐怖。
它的躯体本能地修复起了自己的伤势，填补着被纳米机器人转化的血肉组织。
然而它用来修补的组织也会被转化设施中的纳米机器人进一步的。
而这进一步的转化所造成的进一步的伤势，更是让虫族个体不得不加大修复的力度。
这样的死循环，导致致整个虫子都变得浮肿了起来。
果然，损坏的设施还是没有办法导向正确的结果。
转化的进程也很快就来到了最后。
设施的舱门打开，显露出了内部体型暴涨到了十米，半生物半机械的怪物，
一个臃肿、迟缓、仿佛随时都会死去的怪物。
但它好歹也是以虫族基因为基础，以陈明和虫后研究了许久的虫化形态为模板制造出来的虫族个体，死倒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它甚至还蠕动着爬行出了舱室，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滩灰绿色的血液后，贪婪地吞食着陈明提前在旁边准备好的能量结晶。
陈明默默地看着，默默地记录着。
虽然它的转化进程没能完成，但它却意外地同时保留了虫族和机械族的特性。
它可以像是虫族那样通过吞噬任何物体来维持自身的生命，同时它也有着机械族钢铁的躯体。
而且陈明还发现，它身上的那些钢铁躯体都可以通过虫后灵能增强。
甚至，虫后的灵能还能对改造进程结束后，每台正常机械族体内都拥有的纳米机器人进行影响。
虽然虫族个体的转化的进程只完成了一半，但它的体内确实存在着纳米机器人修复着它身上的属于机械部分的损伤。
这些纳米机器人能够在虫后灵能的影响下获得行动效率上的增幅。
而更离谱的是，这些纳米机器人居然还能像是虫族一样，并非通过电力来续航，而是通过进食或是直接从虫族个体的身上汲取营养来续航。
生物、机械与灵能之间，在它身上没有半点隔阂。
也不知道是虫后的灵能就是这样，还是说虫后的灵能在混杂了陈明的灵能之后变成的这样，又或者是那台设施的效果。
只能说现在的情况用科学一点的方式来解释就是在转化解释之后这些机械组件里也存在着虫族个体的生物细胞。
用灵能一点的方式解释的话，那就是陈明和虫后的灵能就是这么离谱。
总之在这个已经变成怪物的虫族个体可以调用虫后灵能的同时，虫后也依旧能控制它。
陈明的灵能效果也是一样的，他也能够直接利用灵能对这个怪物进行控制，进行维修，进行改造。
无论是它身上机械还是生物的部分。
甚至，使用深度维修灵能。
当然陈明没这么做。
他是来测试的，不是来耍灵能的。
他要看到一场实验失败的结果，在失败中总结经验，而不是一个失败的结果突然间没了，陈明从中学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实验虽然可以说是失败了，毕竟制造出来的确实是个无用的怪物。
但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因为陈明能从这个残废的怪物身上看出未来发展的可能。
它完美地糅合了机械和生物的优点。
同时能够获得来自于二者的增益，只是它本身因为设施损坏的缘故并没有很出色而已，它的价值已经体现出来了。
陈明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将机械和生物结合，只是一直没什么合适的机会去尝试和实现。
没想到被这种设施完成了初步的实验并验证了可行性。
他也从面前的这个失败的成果身上找到了两个灵感。
比如一直没什么进展的虫族生物建筑。
虽然目前虫后弄出来的幼虫孵化池技术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不需要每一只幼虫都虫后来亲自产卵。
但进一步的工虫的培育室的研究进度就很不理想，更别说战斗虫族了。
因为虫族的种类繁多，功能复杂，不同时期又需要不同数量，一整个虫巢所需要的培育室种类是个很夸张的数量。
所以进度缓慢。
倒是能晶虫的培育室研究进度挺快的。
然而能量结晶技术陈明都已经卖给军团了，之后他自己没产出光靠着分红赚钱就行，都不需要出力，这就很尴尬。
不过陈明新的想法应该可以弥补其他的那些工虫培育室
生物建筑确实是不太好弄，但单说培育某种生物建筑的话那难度就不一样了。
陈明感觉他完全可以先用机械制造合适的培育工虫的设施，然后让虫后去转化成生物建筑。
虫后既然能转化巡洋舰，那么一栋小小的建筑应该也不在话下。
这是陈明认为完全可以让虫后去尝试的行为。
至于陈明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另一个想法，是给虫族身上植入各种机械装置，比如义体，来增强虫族的战斗力。
但他只是想想，并没有执行这个想法的打算。
因为，成本。
虫族本身只需要进食就能繁殖。
而给这些虫族安装机械设备，安装义体，是实打实地需要有各种投入并且还需要时间的。
让生产虫族的成本大幅提高，虫族也就失去了一部分优势。
再加上虫族本身强度就够高，还有虫后的灵能增幅，强度并不比一些机械结构来的低。
但是虫族变成机械的话……
如果是用机械灵能生物转化设备转化的说不定可以用灵能去影响机械的部分。
可如果是直接植入义体，那灵能还能不能起效果就不一定了。
通过设施从生物彻底地转化成机械，最终能不能起效果也不一定。
所以即便很多金属强度都比虫族的甲壳来的更高，甚至比虫后强化过的躯体要更强。
陈明也不会轻易地去尝试给虫族植入义体。
陈明最多，就是在一些虫后可能会需要的精英禁卫部队虫族身上用这些技术。
或者……用在虫族顶尖的生物飞船上。
不管是哪个，反正暂时肯定是用不上这个技术的。
而且也必须得等虫后从进化中苏醒再说。
总之，先把这个半机械半生物的怪物继续培育两天，看看能不能更多地从它身上研究出来一些新东西。
这只半机械半虫族的生物陈明打算叫做零号样本，后续的研究都可以从它身上开始进行。
同时，陈明还打算继续使用和测试这台损坏的灵能生物转化设施，继续往里面投入更多的虫族。
看看能不能在设备损坏的情况下，培育出一只真正的机械虫族出来。
不过，在下一步的行动开始之间，陈明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去解决。
为什么这只半生物半机械的零号样本身上没有一条【机械启灵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