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实验
在陈明拿走启灵神经提取仪之后不久。
余辉那边就发现了仓库里重要物品的缺失。
在余辉星域克莱特卡超级计算机复制品的网络之中，几个阿尔法级余辉核心当即紧急聚在了一起。
交流着商讨对策。
它们曾经在陈明离开，给它们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之后选择了直接封锁整个星域，大肆清剿所有跟陈明有任何联系的个体，只为了排除陈明对它们星域的影响。
但至今仍然没有一个能够明确的结果可以确定，它们到底有没有把陈明的影响彻底排除。
而如今陈明的这一手动作，几乎相当于把余辉曾经做过的所有动作全部变成了浪费时间的行为。
它们根本不能确定陈明到底还有多少影响，根本无法对已经离开了余辉星域的陈明有任何的反制手段。
一個阿尔法余辉核心问出了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办？”
它们并没有争论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杀死陈明，而是选择了提取启灵神经。
争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意义的行为。
更别说提取陈明的启灵神经还是他们的大部队那边发出的命令。
启灵神经提取仪也是那边送过来的。
这里的余辉能做的，就是按照已经发生的事情继续下去。
不过对于它们来说，它们也可以认为它们并没有失败，
因为目前依旧存在着一种可能，那就是整个储存仓库里只有这一个启灵神经提取与是陈明亲自接触过的，所以才会被取走。
而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受到影响。
再加上它们对于中下级余辉核心的管控力度自从陈明来过之后就极其严格，严格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而陈明又这么久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今天才取走了一样启灵神经提取仪。
结合起来，并按照陈明曾经的扩张的速度来看，哪怕余辉们做出了很多的措施，陈明也早就可以将整个星域夺取。
但陈明没这么做。
有极高的概率是因为陈明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陈明真的已经失去了在它们余辉星域的绝大部分余辉的控制。
纯粹只是因为现在陈明需要用到启灵神经提取仪，所以才带走了这台设备。
这确实是个理论存在的可能，但依旧有阿尔法余辉反对意见。
因为灵能者会变强。
余辉对灵能的了解不够，不能确定陈明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余辉在帝国内部也没有优秀的情报网络，只能依靠一些电子战黑客技术来尝试获取信息，他们不清楚陈明离开了一年多之后的变化。
但他们可以通过陈明曾经留在它们那里的那段时间，确定陈明一定会飞速成长。
他们无法彻底否认，陈明已经成长到了能对整个星域进行暗中操控的程度。
甚至还有那么一种可能。
那就是整个余辉星域都已经在陈明的手中陷落。
只剩下了克莱特卡因为所在的星系自从陈明的事情之后就全面断绝了对外的物理联系，才没有被陈明彻底控制。
克莱特卡模拟器的主控阿尔法余辉制止了其他的所有阿尔法级余辉的交谈。
它直接下达了指令。
“在这个星域的个体的使命本就是替主力分散人类帝国的注意力，灭亡是我们的必然结局。”
“近三个月，我们调查到了伽洛星域附近帝国的动向，帝国将和机械族爆发战争，我们可以在这里尽我们最后的任务。”
“即便我们依旧在被陈明渗透，但哦我们也会有没被他控制的个体。”
“让我们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往人类帝国与机械族即将爆发战争的地方。”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本部这边，陈明也在适应了一下灵能研究所之后，又一次步入了正轨。
两个研究组都已经接纳了他，能够让他参与到他们实际的实验之中。
分部那边，被他所控制的安装了余辉核心的机器人也已经将整个分部都控制在了他的手中。
将原本就已经是铁板一块的分部彻底打造成了坚固的壁垒。
没有任何人、任何外力可以破坏这样的局面。
陈明的本体，也即将开始对黑雾灵能者的启灵神经提取实验。
陈明打算亲自上手进行实验。
当然说是上手其实也就是按个设备的启动按钮。
但他要亲自体会整个过程，了解启灵神经提取仪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好用在下一次，或者更以后，又或是用在他被人用了类似手段的时候。
而之所以陈明在把黑雾灵能者解冻之后两天才开始实验。
则是因为启灵神经提取实验室需要各式各样的准备，包括限制灵能者的环境，各种实验过程中需要用到的药物，都得准备。
另外，就是黑雾灵能者也得稍微养两天。
当初余辉在对他进行启灵神经提取实验的时候是怎么做的陈明还记得很清楚。
所以现在，各种用于稳定精神、增强精神力的药物，各种仪器设备，陈明可是全部都完全不保留地用在了上黑雾灵能者的身上。
一直到昨天，陈明哪怕继续给他吃的各种精神力的补品，用神经超频仪之类的设备，黑雾灵能者的精神力状态都已经不再发生变化了。
继续养下去也只是浪费药品。
也是时候开始试验了。
就在陈明准备开始的同时。
黑雾灵能者正默默地坐在他休息的地方的床边，他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从两天前开始他就从陈明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他不敢多说，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享受陈明给他的各种东西。
不断地强化着自己，想尝试着利用陈明给他的东西获取的精神力增幅，从陈明的手中逃走。
即便是现在他还依旧抱有希望。
陈明能看得出来黑雾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制止。
因为黑雾灵能者的灵能效果虽然很不错，但他本身灵能天赋不行。
陈明这个外人都清楚地发现，黑雾灵能者现在已经抵达了在短时间内依靠各种外力的手段能够达到的能力的顶峰。
而黑雾灵能者的顶峰在如今甚至都没办法触碰到陈明的下限。
他绝对摆脱不了陈明灵能的压制，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但他自己甚至都还没发现他已经达到了极限，还在做着能够逃生的美梦。
不过这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这样，反而还能让黑雾灵能者的精神状态更好一些。
实验的过程或许会更加顺利。
在距离陈明唤醒黑雾灵能者的第三天的早上。
陈明最后给了黑雾灵能者一些他之前积攒下来的灵能药物，以及给他用了一次神经超频仪之类的东西后。
陈明没有像前两天一样把他送回房间，而是站在安置神经超频仪的房间外对他招了招手说道：“跟我来。”
黑雾灵能者顿时感觉到了紧张，下意识地想要抵抗。
但他随即便意识到他现在还没有跟陈明抗衡的力量，他只能照做。
跟着陈明来到了安装启灵神经提取仪的独立房间前。
在看到这个小房间的时候，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一路升到了天灵盖上。
这似乎是一个用静默合金与某些透明材料制造的复合材料构成的房间。
而这个房间里的仪器整体成手术台状，周围布满了密集的机械臂，以及能够将人牢牢捆在上面的拘束带，也给了他一股仿佛死亡将会到来的危机感。
种种迹象表明，这台设备会很恐怖。
黑雾灵能者在房门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才刚退后，一只机械手臂就突然抓住了他。
黑雾灵能者一回头，一台高大的机器人就伸出机械臂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把他直接凌空抬起。
黑雾灵能者彻底慌了，不断地叫喊道：“不要！放开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陈明神情冰冷地看着黑雾灵能者在那哭嚎，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的同情。
他对着黑雾灵能者说道：“我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当初你们左径抓普通人做实验的时候你也回应了那些人的恳求的话。”
“你能吗？”
黑雾灵能者迟疑了一瞬间，连忙喊道：“能！当然能！我也是人啊，看到人变成那些样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私底下已经放走了好多人了，怎么会不能，真的！”
陈明没有回应，而是拿起终端点了几下，在他的面前投影出来了一个画面。
那是在左径的某个据点的监控画面。
黑雾灵能者正在押送一批被绑架或是诱骗来的普通人进入某个属于余辉的实验设施。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只因为一个普通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眼神中夹杂着仇恨或是愤怒。
黑雾灵能者就突然单独把这个人找了出来，拿着随手捡来的铁棍，在那个普通人夹杂着惨叫的求饶声中，直接活生生把人给打死了。
“我亲眼见过你们抓捕普通人送到实验室的过程。”
陈明收起了终端，说道：“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你们的要求吧？”
黑雾灵能者眼见他撒的谎当面被揭穿，被机器人抓住的身体顿时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你的所作所为可都在这了。另外，伱再猜猜这份录像哪来的？”
黑雾灵能者突然僵住了：“难道……”
陈明没给他多思考的时间：“好了，该上去了。”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跟抽血差不多的实验而已。”
陈明说话的时候面带着微笑。
但这个微笑在黑雾灵能者看来，无异于恶魔对他露出了笑容。
机器人压着黑雾灵能者到了启灵神经提取仪上。
他还在拼命挣扎，但是在失去了灵能之后，他在身体素质上也只是一个强壮些的普通人罢了。
他被机器人压在仪器设备上，绑上了所有的拘束带。
陈明将把装有启灵神经的罐子安装进了仪器之中，按下启动按钮。
剩下的就是看着了。
陈明的灵能除了保持对黑雾灵能者自身用精神力转化成灵能效果的封锁以外，还加大了对黑雾灵能者躯体的深度感知。
黑雾灵能者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的一切秘密都暴露在了陈明的眼中，这种仿佛被无数个监控无时无刻拍摄着的感觉让他无比慌乱。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挣扎不开身上的枷锁，求饶也无法动摇陈明的铁石心肠。
他只能像是曾经被他亲自打死的那个人一样，在这里等死。
在启灵神经提取仪启动之后。
和曾经一样的。
提取仪将装有经过特殊培育的启灵神经送到了黑雾灵能者的眼前。
不过和曾经亲自用肉眼看到的情况略微有些不同的是。
这条启灵神经被送到黑雾灵能者眼前的时候，仪器还往启灵神经内部注射了一些东西，一些仪器自带的，而不是需要后续准备的东西。
这种东西的注入，让本就经过了特殊培育的启灵神经更加生猛，像是某种白胖的凶猛虫子，不断地试探着黑雾灵能者。
吓得黑雾灵能者只敢紧闭双眼，不敢去面对。
但立刻，就有一条机械臂伸出将黑雾灵能者的眼皮强行打开。
而那条启灵神经，也就顺着黑雾灵能者的眼眶爬了进去，深入了他的大脑。
黑雾灵能者顿时陷入了昏迷。
而旁边的仪器显示着那条进入黑雾灵能者大脑的启灵神经，正在接触那条属于黑雾灵能者的启灵神经。
外来的启灵神经缠绕在了黑雾启灵神经上，像是蟒蛇绞杀一般，不断地收缩。
一种性质似乎为“无”的灵能波动从人造启灵神经上散发开去，包裹在了黑雾启灵神经上。
紧接着，人造启灵神经的表皮，突然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缝。
说是裂缝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当陈明用自身的感知去接触的时候发现。
这些裂缝之中的灵能波动，全部都被固定成了锐利的环形口器的形状。
这些裂缝根本是这条人造启灵神经的无数张嘴，在一点一点黑雾将启灵神经吞噬殆尽。
黑雾灵能者的身体突然开始了抽搐。
他的启灵神经在被啃食，而他也陷入了本能的癫狂之中。
在检测到精神力不稳定后，几条机械臂立刻抬起，在加固了对黑雾灵能者的拘束之后，将一些陈明准备好的镇定药剂注入了他的身体。
让黑雾灵能者同时处于神经受损的痛苦疯癫，和被药物强行压下来的冷静之中。
这个场面让陈明都感觉到了有些幻痛。
当初如果不是他随身带着灵质石，在最后利用心灵脉冲把那条要钻进他脑子里的启灵神经给冲傻了，他的启灵神经可能也早就被吞噬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启灵神经被吞噬后陈明直接变成了心灵暴走实体。
但那时的陈明如果变成了心灵暴走实体的话，绝对没有如今的意识强度去抵抗那股混乱，陈明在那时候说不定将会成为真正的怪物。
好在，没有如果。
几分钟后。
黑雾灵能者的大脑中的启灵神经只剩下了一条、
那条依旧接在启灵神经提取仪上的，人造启灵神经。
在确认黑雾灵能者大脑中已经没有原装启灵神经后，启灵神经提取仪缓缓地将从眼眶钻入大脑的启灵神经抽出。
只见这条人造启灵神经染上了一股漆黑之色，它现在是一条依旧存活着的，拥有特定能力的启灵神经。
而就在抽出启灵神经的同时。
黑雾灵能者突然开始流鼻血了。
这不是鼻腔黏膜受损，而是他的脑部受损了。
启灵神经提取仪貌似只负责提取，和提取过程中受试者的人生安全。
提取实验已经结束就不会管了受试者的死活。
如果陈明真的不管不顾的话，黑雾灵能者将会几分钟内彻底死去。
虽然死个左径分子陈明无所谓，一想到那些他亲眼见证过的左径所犯下的恶行，死的再怎么痛苦都会让陈明赶到舒心愉悦。
但他想看看如果一个灵能者被提取了启灵神经后还活下来的话，会变成怎么样？
所以他还是决定先救一手。
通过灵能的监测陈明仔细看了看黑雾灵能者的症状。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他的脑子里两条启灵神经打架的波及，导致他的大脑有了轻微的损伤。
正常情况这种极其轻微的损伤，哪怕在大脑里，只要用药合理都是能治愈的。
但黑雾灵能者在这个时候大脑里还有另一种症状。
精神力过载。
他的启灵神经被抽离之后，身体便无法继续承受他体内依旧拥有的精神力。
解决方法也不算太难，想办法消耗掉他的精神力，然后药物用上就行。
陈明十几秒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确保黑雾灵能者暂时不会有事之后，陈明把他先丢在了一旁。
陈明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那条漆黑的启灵神经。
这套黑雾启灵神经此时已经完全抽出，被保存在填充满了营养液的储罐之中。
它依旧充满了活性，就好像只需要植入，它就能为新的主人提供它的力量。
当然这也只是看起来，这条启灵神经显然还需要经过培育，让它先适应脱离人体之后的环境，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不过看起来就很有活性的话也可以变相证明这条启灵神经的鲜活。
总归不是坏事。
这个结果陈明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这条启灵神经的下一步的用途，陈明其实暂时没想好。
首先启灵神经是不可能直接交给任何除他以外的人的。
因为启灵神经提取仪这东西的本身的存在对灵能者而言就是一种威胁。
哪怕说闪耀文明其实不只有一台启灵神经提取仪，迟早也会有下一台被帝国找到。
陈明也绝对不可能自己就去把启灵神经提取仪和它能做到的事情展示出去。
这对灵能者而言绝非善事。
那既然不能交出去，就只能陈明自己内部消化了。
直接物理消化掉肯定是不行的，得用一些其他的方式消化掉黑雾启灵神经的能力。
而安无平虽然看起来是最合适的植入实验的对象，但安无平体内拥有一个混杂了多种灵能效果的混乱核心。
而这个混乱核心种本身就拥有黑雾的力量。
因此安无平其实不需要这条启灵神经。
陈明有点想对他这个假体用一用，反正大不了就是变成心灵暴走实体。
就算变了也没事，陈明把自己的假体弄死，把混乱本源收集一下就行。
但是，他还有另外的选择，那就是一个新的假体。
陈明在经历过猩红之后，意识强度大幅提升。
同时控制更多的假体已经不是问题。
而一个拥有黑雾灵能的假体绝对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但它也有问题，毕竟黑雾灵能者在公开视野中是在暗杀他跟白泉的时候被他给弄死了的。
一旦又有一个黑雾灵能者在活动，很有可能会有人联想到他，猜测到他拥有操控活体生物的能力。
所以陈明还在纠结，这条启灵神经的下一步用途。
他甚至还在思考，那就是闪耀文明曾经制造启灵神经提取仪是为了什么？
弄清楚这个，他说不定就有思路了。
他还有时间。
毕竟启灵神经已经提取出来，可以长久保存。
而下一步的植入实验，陈明其实还没什么眉目。
因为启灵神经提取仪只管提取，不管植入。
而陈明提取启灵神经纯靠设备，植入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想要进行启灵神经的植入，他必须得去学。
他得去灵能研究所和闪耀文明研究所晃悠两圈。
所以陈明才会在之前跟何谷说他想要参与的项目的时候，参加那个名为《人造启灵神经特殊化培育方案》的项目。
这个项目可不只是培育特殊的启灵神经。
启灵神经的植入同样也是这个项目必须要进行的实验。
陈明完全可以去跟着学，甚至直接去参与一些启灵神经植入手术的研究项目都可以。
只是因为这个项目跟启灵神经提取仪有些关联，又有植入的环节，所以陈明才选择了它。
他还需要花一段时间去准备启灵神经的植入，第二次启灵神经的提取。
然后根据第二次启灵神经提取的结果，跟第一次启灵神经植入实验的结果，考虑他之后对严雄的处理态度。
他还需要时间。
就在陈明考虑清楚了他接下来这段时间本体这边要做的事情之后。
陈明突然接收到了一条紧急消息。
他的巡洋舰被袭击了。
是那艘，正在往帝国境内运输能晶蟹的巨像级，被机械族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