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云泥之别
伊森接过对方丢过来的头盔，左右轻旋着扣在自己脑袋上。
“祝你好运。”查尔斯伍德森也戴上了突袭者标志性的黑色头盔。
由于天使队的主场队服是白色，突袭者也得以在客场身着标志性的黑色球衣，鲜明的对比，外加上“烧烤架（球场）”那一道道笔直的线条，使两队队员看起来就像是个棋盘上的棋子。
而在观众席，颜色的对比也同样明显，只是……
“只是现场绝大多数球迷都身穿着纯白色的球服，显然今天到场绝大部分观众都是天使队的拥趸。这在上个赛季还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上赛季第一场比赛也同样是由我解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现场观众可都是大杂烩。”
“谁说不是呢，天使队就像是刮起了一阵旋风，横扫了整个NFL，甚至差一点在队伍成立第一年就拿到超级碗冠军，表现好的球队自然会更加容易受到球迷的喜爱。”
随着天使队的异军突起，倒是有几支球队感觉到格外难受，首当其冲的就是奥克兰突袭者和圣地亚哥闪电，一个地区的总人口就那么多，球迷数量自然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暴涨，天使队突然涌现的“十年老粉”绝大部分是从其他球队脱坑。又因为地理位置比较近的关系，同分区内的几个对手皆有一批球迷开始转而支持天使队。
其中又以突袭者最为明显，毕竟它离天使队地理位置最为接近。
而这次碰面，似乎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似的，突袭者的老板阿尔戴维斯给主教练乔恩·格鲁登下达了必胜的死命令。球队上下全力争胜。
此时站在场边的乔恩·格鲁登也正盯着和查尔斯伍德森刚刚分开的伊森奥康纳，注意到伊森那宽阔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腹部，随即有些庆幸。
而此时两位现场解说员，也同样将话题引到了伊森身上。
“根据本赛季开始前的体检数据，伊森的体重增长排在全部NFL选手中的第七位，而前六位全是进攻左护锋，而体重增长最多的四分卫只有伊森的三分之一不到。”
“很明显地是，伊森的体重有些失控，这给天使队的体能和营养教练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上赛季末尾伊森的头部受伤，而如今他最引以为傲的速度，似乎也要离他而去……”
·
在解说员的担忧中，伊森带领天使队的进攻组进入了球场。
阔别了球场足足大半年之久，久违的观众欢呼再次涌入脑海，这令伊森不禁有些热血翻涌。
目前天使队的整套战术体系依旧延续了去年的“喷气机屏风”，听队员们说安迪正在研究的新的战术，不过他也亲口承认，新战术遇到了不小的问题，还需等一段时间。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伊森抬手准备接住朝自己飞过来的橄榄球，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寻常的动作，伊森重复这个动作起码有几万次。
但偏偏是这一次，伊森并没有直接将球控制在双手之间，橄榄球与掌心相撞后，反方向从伊森的怀中弹了出去。
“黄油手！”解说员第一时间发出呼喊。
虽然体重飙升，不过伊森的反应还是颇快，他第一时间朝着橄榄球的落点抬手去了捞，却忙中出错，再一次让橄榄球从手中弹起，这一次橄榄球彻底失控。
附近所有球员在这时选择争抢，十分幸运的是，最终还是由天使队的进攻锋线球员布莱恩·沃特斯将橄榄球牢牢压在身下，他是天使队的进攻左护锋，也是伊森的“防护栏”，在场上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拦截对手从弱侧发起的冲传。
其他球员见状纷纷扑了上去，短时间内便垒成一个硕大的人塔，裁判见状立刻吹停了比赛。
“虽然伊森出现了一个较为罕见地失误，不过他的队友还是帮他弥补了过错，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伊森也着实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下一档进攻时保持全神贯注，在接到球之后，用一个标志性的假动作假跑真传，将球传了出去。
眼看着橄榄球如同出膛的炮弹，向着远端外接手的位置飞去，却在刚刚飞过锋线之后飞速下坠，如同失控的电梯。
正是伊森两大传球法宝之一的电梯球。
这一球根本不是传给外接手唐纳德，而是传给近端锋德斯蒙德·克拉克。
这种特殊的选项连线两人之间进行了不少于60次，德斯蒙德·克拉克轻松骗过了盯防自己的线卫，接到了球，眼看就要冲过首攻线，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杀出，结结实实和德斯蒙德·克拉克撞在一起，他完全是用肩膀发力，横着撞向了近端锋，导致德斯蒙德·克拉克横着飞出去，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查尔斯伍德森！他用无比灵敏的防守嗅觉成功阻挡了天使队足以致命的进攻！”
“没错，很难相信，作为一个角卫，查尔斯伍德森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作为和伊森同期进入联盟的选手，查尔斯伍德森是少有的依旧能和伊森保持竞争关系的球员，身为防守队员，他的身价连续增长，目前已经成为角卫位置上的薪水第五名，比天使队对位的罗兰贝利足足多了三分之一。”
最终天使队的这次进攻并没有能拿到首攻，只完成了八码。
第三档进攻伊森只需要再拿下了两码，就能确保天使队得到新一轮进攻机会。
聚商时，天使队的众位队员表情非常轻松。
上赛季伊森在第三档补码的能力非常强，很多时候就是靠他最后时刻的补码帮助天使队进入下一轮进攻。
区区两码而已，对于伊森还不是小菜一碟。
就连伊森也有类似的想法。
这两码如果是面对这赛季以防守变态著称的巴尔的摩乌鸦，或许还有些变数，但是面对突袭者，这两码并不算难事。
第三档进攻，伊森再次改变了战术，假传真跑，轻松带球冲过了启球线。
迎面而来两位封堵的突袭者防守队员，伊森通过余光中看到了右手边的空挡，于是一个华丽的转身动作，直接绕开了阻挡，而此时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伊森面前，伊森甚至不用细看，都知道又是查尔斯伍德森，只有他才具有如此灵敏的嗅觉。
不过伊森并不慌乱，此刻已经拉开了身位，只需要从外侧包抄，跑出一个弧线，就能轻松拿到两码……
伊森大步流星的狂奔，下一秒却感觉到查尔斯伍德森的速度变得飞快，几乎只用了一步就赶上了自己……
“伊森被查尔斯伍德森拦腰抱住，被迫刹车。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幕会这么快地呈现。”
两个解说员先后说道。
现场也是一片哗然，今天到场的足足八万五千名球迷集体屏息。
而伊森此时也并没有完全站起，他突然意识到，并非是查尔斯伍德森变快，而是……
“你的速度慢了许多，伊森。”查尔斯伍德森伸出手，将伊森拉了起来。
“你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女人把伱抽干了吗？”查尔斯轻笑，开始倒退着回归自己的位置。
伊森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场下，三挡进攻没能拿到首攻，安迪已经选择了弃踢，接下来是突袭者的球权。
突袭者的进攻组由四分卫理查德·甘农领衔。
作为一名在NFL征战十余年的老将四分卫，理查德甘农经验丰富，在上赛季还是酋长队四分卫史蒂夫·博诺的替补，这个赛季却直接坐稳主力，他在乔恩·格鲁登的西海岸进攻体系中发挥非常出色，之后更是连续两年成为职业碗MVP，在职业末期迎来了一段高光时期。
可以说，此时的理查德·甘农正是职业生涯的最强形态。
而天使队的获胜的根本永远都是进攻组，虽然伊森在选秀时特意加强了防守组，但天使队的防守仍旧称不上顶尖，面对职业碗MVP级别的四分卫自然是无力招架。
经过将近十分钟的鏖战，突袭者成功完成达阵，随着PAT成功打进，天使队看起来已经被压制。
“什么嘛，只有这些吗？”金伯利·康拉德正在站在和观众席平齐高度的金属台正下方，此刻在金属台上，正是几个啦啦队恶魔组的成员在摇曳舞动身姿，不过在台上跳舞的反而是不知名的队员，而知名的反而老老实实站在台下，这是伊森的刻意为之。
金伯利将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投入在比赛上，这才发现伊森显然没有一些老队员吹嘘的那么厉害。
“这就是你所谓的历史上最强球员？连突袭者都打不过，肥胖的像头棕熊。”金伯利看向身边的贝琳达。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贝琳达的那些话让她觉得不舒服，她跟贝琳达的关系可称不上好，此刻立刻借用伊森挖苦她。
“上赛季的伊森的确强得可怕，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专业人士的判断，只是这段时间……伊森有些放纵自己。”贝琳达说话的时候，又看向了身边的好友肯德尔。
两人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伊森近期可没少和这对好姐妹在一起，现在伊森状态下滑的如此严重，显然跟这两人有一定关系。
“我可是提醒过他，要注意恢复和锻炼，可他根本不听。”贝琳达低声道。
实际上，她也只是提了那么一两次罢了，反倒是伊森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和肯德尔抱着伊森不撒手。
“我看伊森以后还是继续转型吧。”金伯利摇摇头，甚至觉得伊森这赛季结束就要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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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啦啦队员之间，类似的讨论在观众席上更多，不过在球员所身处的替补席位置，队员们倒是什么都没说，生怕让伊森丧失信心。
此时不少队员正在偷偷瞥伊森，主教练安迪也是其中之一。
“他压根就没看比赛的情况，始终闭着双眼。”安迪转过头，低声对霍姆格伦说道。
要说安迪和霍姆格伦的确有些分歧，但再怎么样也是师徒关系，不涉及战术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霍姆格伦也不由得很疑惑。
伊森一回到场下，就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个动作怎么看都有些反常。
不过伊森的威信还在，不管是教练员还是队员都没有询问，任凭着他这么做。
此刻地突袭者的队员开始往场下走，天使队的进攻组将要再次登场，伊森直到这个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相比于之前的略有疑虑，此刻伊森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和自信，仿佛这场比赛胜券在握。
而当天使队的新一轮进攻刚刚开始时，安迪立刻能感觉到伊森战术选择有所变化。
“为什么是槽外接？”就连安迪自己都想不明白。
在今天的战术手册中，压根没有几个槽外接相关的战术。
但伊森却偏偏将槽外接视作破局的关节。
结果……意外的好用。
天使队的连续三次进攻直接突袭到了中场，这可比刚才突袭者的进攻效率高出不止一星半点，更最开始天使队的进攻更是有云泥之别。
安迪和霍姆格伦看了几次进攻，接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对视一眼。
“突袭者的防守组有意加强了强侧的进攻，为的是让查尔斯伍德森有更多的补位空间。”
“作为代价，弱侧的槽外接反而有很多的发挥机会，所以伊森才要去选择不断给槽外接传球。”
两人先后说道。
“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安迪这时摸了摸脑袋，表情显得着实疑惑。
看起来两人并没有比伊森晚多少时间看出突袭者防守组过分依赖查尔斯伍德森的弊端。实际上这完全是从伊森给出的答案中反推，如果没有伊森给出的提示，两人一时半会可不会察觉出来。
更为奇特的是，伊森刚才完全是闭着眼睛，压根没关注场内发生的事，这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有一种可能，伊森虽然身体运动能力有所下降，但随着经验的增长，他的阵容判断能力呈指数级的增长。”
“而且，他的信息处理能力也比之前强出了太多。”霍姆格伦接着道。
站在场中的伊森当然听不到两位教练的分析，此时他正在享受“大脑战术推演”所带来的好处，就在刚刚，他脑海中已经反复重复了数百次进攻，突袭者队员的动向完全被他提前预料到。
“接下来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伊森将手中的橄榄球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