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1 / 1)

小机器人被关在外面,心急如焚。

完蛋了,100%超浓缩的信息素提取液,就算机械小鸟的仿生胃系统再强,也会被腐蚀的。

A惊恐地想象着那画面一一小鸟肚子里的水箱穿孔,各种乌七八糟的溶液顺着义肢流下来。这鸟还特别虎,说不走会拿螺丝刀把自己撬开,拽出透明的肠道结构,当着主人的面把水灌进仿生肠子里,面无表情地进行清洁。这,这也太.....

太惹主人兴奋了

不行,它必须提醒主人,一定要对机械小鸟的塑料肠子温柔点,那东西万一漏了很难配到合适型号的AI病急乱投医,把钳子小手换成钻头手,嗡嗡嗡嗡,在门上钻了个针眼大的孔,凑上去摄像头一

正好和人角森绿的瞳对视冰冷而警告,

明知道主人看不见,小机器人还是背后电流一麻,讪讪又乖巧地走开,不敢再打扰。

世人都道伊苏帕莱索刚愎冷血,郁沉也确实如此。

他的那种冷血,是制度运行不出分毫查错式的冰冷。他对外如此,对自己也是严格执行,连易感期和繁殖期这种世俗默认alpha能放肆的时候,都严格控制然而现在,他那些云淡风轻统统化为乌有,几乎在白翎面前失去分寸

“赌气乱吃东西。”郁沉滚了滚喉结,嗓音沉下来,不自觉地动了怒,“那是半年的量,根本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是么?”白翎语气轻快,有些飘忽

“我会联系医生过来给你催吐,你待在这里不要动。”郁沉摸索到终端,准备向自己的私人医院拨出电话“之后呢?”白翎问

”好好休息。

“然后就此结束,是吗。”白翎笑了一声,音尾下坠,仿佛看透什么,“果然是这样。

郁沉不禁追问:“哪样?

白翎由激烈恢复平静,语调像心死一般,“算了。

算了。这两个字仿佛释然了,却瞬间让郁沉提紧了心脏,眼底浮起森森波澜。

傍晚时分光线昏暗,屋内弥漫着沉默,一阵风将落地窗吹开,高楼的大风从两人之间激烈而无声地穿过。白翎茫然地看去,翻涌的窗帘如波涛大海,汹涌翻腾,男人的金色长发随风飞舞,宛如流金岁月,一去不复返。他忽然感觉很疲惫

仿佛一切情绪都在这片沉默中烧光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地灰烬,

白翎本来想揪着他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可回想一下,他们的关系根本就没有近到那种可以掏心至肺的程度。郁沉对他的好,不过是在雨天善待一只流浪狗,在窗台喂一只鸟,是萍水相逢的恩惠,随时可以抽身的关系。何况他从一开始认识他,就当面说过要杀伊苏帕莱索

郁沉没有苛责他,反而还三番五次给他提供帮助,早已仁至义尽。而他呢?只不过在这里吃了几顿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找对方发脾气。算了,到此为止吧

到这里,就还能算善终

".....提取液是我自己喝的,我自己负责,不用你负责.....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照顾,我会还你.....

郁沉听完,差点捏碎手里的终端,深呼吸换气:“你还,拿什么还?

放在别人家里被宠着护着的年纪,他已经伶仃一人。不论是受伤还是生病,情绪都冷淡得要命,简简单单一句“习惯了”就能概括一切,这次也是,破破烂烂地跑过来。义肢是烂的,心也是碎的

白翎自语一般:“我还有一条命,总能还清的

“不用还。”咔嚓,终端屏幕已碎

“不行,我得还的.....”声音接近呓语,喝下胃里的浓缩液不出意外地烧了起来,白翎觉得嘴巴里很干,开口时声音都干涩发哑“不还,又要记好久。你发的牛奶,我都记了很久.....

有多久呢?久到他前世活到四十来岁,撑着拐杖路过商店橱窗时,看见旧国营牛奶厂的广告,依旧不敢多看一眼。曾经他不懂这种莫名的回避与哀伤是什么。

直到某天,他从垃圾堆里扒出一本别人扔掉的旧书,掉了封皮的扉页写着书名,《童年的许诺》。里面有一段被波浪线划出的话直到今天,在我四十多岁时才终于开始理解。年纪尚小就获得如此深沉的爱,也许真不是件好事,简直像从小沾染的恶习。这让你以为,这种爱别处也有,在哪里还会遇到,便会一直寻觅、期望、等待。这种爱让我们余生都食不甘味......让我们一次次回到母亲的坟前,像受伤的狗一样哀嚎......1再也没有那种爱,再也没有无私的牛奶......帝国已死,广场上的雕塑,也不过是母亲的坟冢

他想,原来我一直在哀障。反反复复,在奶车经过的地方徘徊,嗓子里没有发出声音,但心灵在器喊童年之时尝过了爱,此后的余生,都在不断地追忆与重复

比起这个,信息素的成瘾,又算得了什么呢?提取液,牛奶.....喝下嘴的毒药,他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对我好,我真的会当真的。”酸涩涌上鼻腔,白翎深深喘着气息,扶着墙慢慢转过身,去摸冰冷的门把手。这一次,不需要人鱼不道而别,

他自己会走

“你还没有问我第三个问题。”郁沉忽然说

“那不重要了......”白翎低垂着眼

他们都是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彼此都早已明白过来,没有必要彻底把窗户纸捅开,弄得双方都难堪。郁沉隐瞒了他,他也骗过郁沉。这场短暂的交往里没有决出赢家,只有两个输家罢了。

可那条人鱼却声线绷紧地说:“我就是你要杀的人。

白翎后颈线条绷起,沉默不言。

“我是伊苏帕莱索,”他不问自答,语速越来越遏制不住,“那个丢下帝国的无耻皇帝,那个恶魔,那个利用牛奶车监视全国的罪一一”够了!

白翎颤抖着肩膀,大步冲了回去,“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仿佛向他忏悔一样。

距离已经足够近,近到白翎猝不及防一颤,铁一般的手掌已经狠狠握住他的小臂,往内一拽,将他轰然拉下池子。冰冷又火热的怀抱禁锢了他,怀中鸟如濒死般挣扎

“滚开!!啊.....

他是那样宁折不弯的人,拼死也不愿意受困。郁沉只松松地拢着他,边听着他短促的怒喘,边俯身克制地说“你别动,听我说完。我给你权力,你今天可以随意处置我,用你想用的方式泄愤。之后好好去接受治疗。“你没资格安排我!”白翎用尽全力推操他,池水四溅,

然而下一秒,他双手腕骨被强势握住,像被捏着鸟翅膀一般,反手折住按向头顶

郁沉将他堵在池壁三角区,附耳嗓音森然:“资格?我当然有。白翎,别忘了你曾经求我合作,我答应了。白翎眼眶渗满血丝,恨不能杀了他,“那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事!

“不接受后悔。”他独断专.制得一如传闻。

恶气愤怒与委屈交织着冲上来,白翎咬牙扑上去,冲着人鱼裸着的肩头,恶狠狠一大口

“嘶......!”郁沉眼角肌肉微颤,被迫昂起头,暴露出筋腱分明的脖颈.

咬得真狠。

滚烫的血丝顷刻间顺流入锁骨,汇成一窝,又转流下强健的胸膛,滴滴答答,染红一池冰水。

趁此机会,白翎推开他稍微松懈的桎梏,满身狼狈地要爬上岸

然而这时,义肢脚踝骤然一重,被一股强悍而不容置疑的力量抓住,竟然直接一把扯掉!

扯烂了义肢还不够,人鱼的手劲大得恐怖,白翎眼睁睁看着他空手捏扁了腔体,将那块本就破烂的废铁搓团,反手扔上了岸“哐当”一声,废铁砸在地毯上。

”还跑吗?

“臭彪子!!你找死!”白翎绝望嘶喊着,一拳就要往他脸上砸去,却因为失去义肢而缺少平衡地摔下去眼看就要摔砸到池底,那双破坏性极强的手,又状似周到地扶住了他,往上带一带。郁沉顺势捏了捏他消瘦的下巴尖,语气温和,缓慢而残忍:“瞧你,到底给自己装了多少非法电线,冲个电都能尿裤子吧?

话音未落,眼角含泪的白翎已经高高扬起手掌,即刻就要落在他脸上一

人鱼像感受到凶烈的风,扬起弧度锋锐的下颌,等着他。

可近在咫尺的巴掌,却队落了

白翎垂下手臂,后背抵差大理石瓷砖,被冷迁浸透的发丝贴在额前。整个人痛得麻木,却扯起一下嘴角他还是做不到

虚软的身体终于撑到极点,再也支持不住地向前倒下

白翎放任自己倒在了人鱼身上。

如同那一夜,把绝望的自己扔进魔鬼的奶车

也如哀嚎的流浪小狗,回到母亲身边

他闭着眼睛,感觉那一试管的浓缩液在的身体里为非作歹,四处烧起熊熊烈火,炙烤着五脏六腑

恍惚中,他感觉人鱼收紧有力的双臂,焦急地将他从水中抱起,用浴巾擦拭,再用厚厚的毛毯裹起来一路上,薄薄的眼皮透出明明暗暗的灯光

人鱼迈着大步走得飞快,时不时手指顺一顺他的发丝,低头忍不住亲吻他的额角

他被放到了柔软的地方,脚跟和小腿都贴着厚密的皮草,转脸深深埋进去,能闻到人角衣服上经常沾染的糜热暖香很奇怪,在这一刻,他既愉悦又痛苦,仿佛找回了那种隐秘温馨的饱腹感。

小机器人的声音冷静地说话:“主人,我们必须给他催吐,否则育浓度信息素会摧毁他正在发育的腺体机能。"人鱼揽着他的腰,一只手解开他的扣子,耐心扒掉他湿透的衣服,他被迫像只未长羽毛的雏鸟,躲进人鱼滚烫的胸膛,宛如躲进亲鸟发烫的翅膀下,等待哺育

骨节粗砾的手摸到他颤栗的唇瓣,指骨用力抵进去,直到唇齿都被撬开

两根劲瘦长指陷入柔软的喉腔,指腹茧子磨过舌苔,直达喉咙深处,接着向下一压一一

“呜......!

窄紧的喉头一下子缩扯,夹了人鱼手指一口。

他似乎听到那个老混蛋难耐地喘了声,又压抑克制住自己

他有点想嘲笑对方。

可是紧接着,他胃部抽搐着搅成一团,一股剧烈酸涩泛漫上食道,逼得他模糊了眼眶。

”白翎.....不要忍着,全部吐出来。

是人鱼担忧的嗓音

长指温柔揩去他眼角泛起的湿意,心疼地揉起他发间湿透的小羽毛。

他吐得很难受,齿尖压在人鱼的骨节,委屈泄愤地啃咬着那只指腹上的茧子。

"怎么跟磨牙小狗似的。

反胃的口水溢出牙缝,顺着人鱼的手腕往下漏,濡湿了面料硬挺的袖口。他淡然处之,丝毫不嫌弃。白翎绷真的脊背被一只大掌焦急抚上。像呵护生病可怜的孩子,人鱼把他抱到腿上,膝盖撑住他小腹,快速轻拍他后背,手上动作细致而温情可是完全不够.....

他想要的,早就不止于此了

他喘着灼烫的呼吸,无意识摩擦用仅剩一条的小腿摩,擦着皮草的皮毛,痉挛着蜷起脚趾

浓缩液顺着心血鼓动,涌动流向四肢百骸,他在意识不清中有种腹腔都要燃烧起来的错觉,强烈的焦灼让他忍不住伸出指爪。猛禽锋锐的指尖突然用力抓紧,他听到一声闷哼,是自己修长细瘦的十指正收陷进人鱼的胸膛肌肉,脑袋埋进去,脸颊贴上,好舒服....

亚成鸟的爪子痉挛着抓烂了衬衣,那股指劲在胸口留下混乱的抓痕,每当沾满热汗的指腹擦过,都会给人鱼擦起一波热辣辣的刺痛。“把我当成了鸽子吗.....

郁沉压着唇峰兀自低语了声,放任他抓着自己胸口

AI飞快读取着实时数值:“主人,我监控到的激素值依旧波动很大。催叶的效果实在有限,他已经吸收了一部分药效,现在必须采用更加强力的干预措施。为开展更加详细的救治,A用针取了一滴血,现场分析起白翎的情况

片刻后,A却惊讶起来:“不好,他情况特殊,恐怕不能使用人工药物来强制戒断。

郁沉用毛巾沾了水,一点一点给白翎擦拭汗透的脖颈,闻言转过冰冷无波的眸,命令

“怎样的特殊情况,详细说来。

“他O性素水平极低,有假性发情1的症状。

医学界将假性发情定义为一种以激素分泌缺乏为特征的慢性病

由于未成熟体的omega信息素浓度不足以掀起一场完整的潮热,omega就会像是一壶被加了止沸剂,永远也无法烧开的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温度陡升,焦灼难耐;又什么时候会戛然而止,从欲念的浪尖高高跌进冰刺谷底它是不可控的,完全没有规律性

有可能今天在你努力工作时,狠狠背刺你一刀,也可能深夜闯进你的梦境,彻底弄湿你的床单,逼着你从羞耻和冷汗中惊醒反反复复,伴随一生。足以将一个心智健全的omega逼得崩溃发疯

“假性发情很难彻底根治,只能通过补充人工A信素,或稳定刺激O信息素分泌,这两种手段来进行长期的保守治疗。但是药三分毒,人工A性素有肝脏损伤危害,服用年限一旦超过十年,器官衰竭的几率就会逐年递增。所以内分泌专家建议,最好使用天然alpha信息素来平稳病症AI严谨分析后说:“如果继续放任下去,根据计算,他未来半年分化的失败率高达98%。所以您最好.....AI偷瞄了眼主人脚踝挂着的电击脚镜

这东西刚才还时不时亮两下,可当机械小鸟柔软无骨地钻进主人怀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他主人的脚镜就已经停摆了。脚镜:抱歉,邪念太多,电不动了

郁沉能感到缩在他怀里的清瘦躯体正逐渐颤抖起来,温热呼吸喷在自己颈侧,一抹酸涩燥热的香气被浓缩液彻底激发出来他也渐渐变得焦躁,在失去克制冷静地边缘岌岌可危,不耐地问:“最好怎么做?

AI一脸真诚地建议:“最好,给他一个标记。

临时标记的原理是一次性大量摄入高浓度信息素。

一般情况下,alpha通常会用牙齿划破omeqa柔软的后颈,简单粗暴地达到目的。至于后续留下的牙印会不会让O难堪,伤口会不会发炎,是否会影响脊椎神经发育,都不在alpha的考虑范围之内。郁沉一向不赞成这种完全把后果转嫁给O身上的做法

考虑到分化期的特殊性,他会做一些步骤上的修改

空气渐渐黏着,郁沉转动无焦距的森绿色眸子,圈紧有力的手臂,把躁动的omega牢牢锢在怀中。

“全脂奶......”意识模糊中,白翎触摸到强健发烫的躯体,嗫嚅着攀紧郁沉的肩膀,在柔软美丽的发丝里蹭了蹭干热的嘴唇郁沉长指抚上白翎稚嫩的后颈腺体,在那里轻微停留一会,就变为托着白翎的后脑,摁在自己颈窝他转头沉声吩咐AI:“到书房最上层的柜子里找一副盒子,里面有符合我下颌尺寸的止咬具,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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