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君期(1 / 1)

观星台属于下宽上窄的设计,呈覆斗状,分为内外两个楼梯,都能到达顶端。

许是怕旁人看到他们,他们特意带俞渐离走的内部的楼梯。

观星台北壁有一处凹槽,延伸至地面向北平铺石圭,用来观测日影长短。

在司天台看来,这是一种丈量的尺。

他上到观星台后,三个人并肩坐在了观星室的墙壁边,躲在了最隐蔽的位置,

一同抬头去看天空。

考司天台还有一个硬性的要求,就是视力要好,并且不能夜盲。

像是近视加散光的,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毕竟观察星空看着星星都模糊或者炸着金芒的,如何观星?他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高处观看星空,研究星象

吕君期盘腿坐在地面上,看一会儿天空,还要活动一下脖子,跟渐离优愁道:“我本来也是很喜欢司天台的,实不相瞒.明明只有三个人,他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隔壁院子的爷爷曾是个道士,

年龄到了也可以娶妻生子,所以我从小懂一点这个,我这才能顺利考进来。可真的考进来了,又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俞渐离问他。

“我本以为来了这里可以推算很多东西,结果真的来了,却仿佛每日都在对表。

“也就是我们观察到了某种天象,再去查询前辈留下的书籍对照的内容,抄书呈报。过一段时间看看是否应验了,应验了就应验了,没应验也无所谓。这让我觉得,我可有可无,有之前的那些书就行,识字、能抬头看到星辰就可以在司天台干了这里只有入学考试时是最严格的,之后没有什么竞争压力,熬资历即可。

这一回俞渐离更懂司天台学子的松弛感了。

真的来了一阵子后,就发现需要学习的内容似乎也不多,学不会也无所谓,按照流程按部就班即可,便更加的轻松了。也难怪后来这个部门蛀虫最多,没些关系都进不来。

吕君期则是实现了梦想后不久,却发现这里和理想的司天台并不一样,陷入了迷茫。

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俞渐离,就算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是会继续学习,竟然被触动

看似是他想偷偷教俞渐离点什么,其实也是他想和俞渐离聊一聊,说不定会让自己有所解惑。

俞渐离似乎能懂他:“考进来的时候是雄心壮志,想着日后定然能研究出浩瀚星辰中隐藏的秘密,没想到真的来了司天台,却只是完成笼统的流程?”“没错,在这里还不如我隔壁爷爷呢,还能干点实事,虽然就是帮人算算命,看看风水,也好过在这里每日对照表格。他说着,抬手指了指身边的韩遇:“他是我在司天台遇到的,难得还在刻苦学习,且真的有些天赋的。一些我看不懂的,想不明白的,他都能推算出来。

俞渐离在此刻想到了明知言:“所以你们二人也算是志同道合。

吕君期再次叹息:“有时想不通,究竟是你们这些国子监学子好一些,还是我们好一些。

“不要比较,自己选择的,就是最好的。而且,这里按部就班,也不耽误你继续学习。你想想看,你在最好的学习环境,这里还有卜博士,你学你的,坚持你自己的理想,在乎周围做什么。花会因为周围长满野草,也觉得自己是野草,从而不再绽放吗?”“那你呢?”吕君期问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命数如此了,为何还要努力?你明明可以就此享受,能快乐一日是一日。”“我一向奉承不虚此行的想法,既然已经如此,就接受现状,竭尽可能将现在的处境改成最好的状态,这样就无憾了。”“可想到奋斗到一半还没有成果,你就有可能会离世,你不会没有斗志吗

“不会呀,我只会想,万一活到了最后几天了,却开始后悔,哎呀,是不是当时加把劲儿,就能来得及了?”吕君期试图理解俞渐离的思路,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叹:“你的心态真好,我恐怕做不到。”

“.....也是无可奈何。

吕君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确实是无可奈何。

渐离穿书前也是天之骄子,他的家庭注定他出生就不一般,他所处的环境是最有学习氛围的地方,他的家庭成员都能助他一臂之力。而他却有无法治愈的疾病。

他只能豁达。

后来他开始感谢自己穿书前的经历,不然穿到这个角色身上,没有他之前磨练出来的内心,还真坚持不下去。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就是要开心,每一天都要开心

不去和那些认知低下的人计较,不然只会被沾上泥污。

只有远离内耗,每一天都很开朗的人才能获得成功。

就像今日一样,他因为心思豁达,才能认识了吕君期。

“不聊这些了!”吕君期一拍大腿,转移了话题,“我教你一些你以前不知道的,卜博士不会告诉你的东西,我自己也当是复习了。吕君期很会挑重点,还会结合今日的星象给俞渐离实际讲解。

旁边还有韩遇补充,虽然话不多,说的却都是重点,算是点睛之笔。

让他们二人惊讶的是,俞渐离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

到了后半段,还能就今天说的这些知识点,和他们交流一二。

只讲精华内容,还是跟同样对天象感兴趣的人交流,果然要比统一学习更容易找到精髓。

他们在观星台停留了一个半时辰,俞渐离觉得自己受益匪浅。

回到号房,他并未立

,他未方引入,而是期州,在考愿灯火的地方,将今的内更点记录下来身即入睡,而是取出笔

有灯火的地方,将今日的内容重点记录下来。

翌日

果然像吕君期说的那样,司天台开始教给他们一些浅显的东西。

其实这也是很实用的内容,可对俞渐离来说有些太浅显了,他都知道。

今日的学习内容是:通过各种迹象预测天气

午间休息,他快步走出支堂,老远就看到吕君期朝着他招手,他快步走过去。

吕君期笑眯眯地问他:“今日如何?”

“果然学了顺口溜。

吕君期大笑:“我就知道。

二人说话间朝着馔堂走时,看到台阶处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也跟着看过去。

俞渐离本是想着跟着看热闹,没想到居然看到了纪砚白。

“此人器宇不凡呐!”吕君期看到纪砚白的一瞬间,便感叹了一句。

“怎么说?”回答完,俞渐离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捧哏的。

“鼻高隆宽厚,财运好,事业旺。有龙角骨,为人果断,敢于冒险。最厉害的是他有将军骨!这乃是大将之材。谁知身边的人听了,嘲讽了他

“你是知道他是小国舅爷才这般说的吧?你在这里巴结人家可听不到。再说了,人家什么身份,听你两句漂亮话也不会欣赏你。“你看不出来他的面相不成?”吕君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是司天台的,你可别在国子监

生面前丢了人。

那人一阵心虚,面上不服,却没再说什么。

吕君期确实不认识纪砚白,带着俞渐离到

了一边,才问:“他是国公府的?难怪了.....面相就不一般,想来命格也是厉害的。

“嗯,他的确很厉害,你可能看出他命运多舛?"

“没吧....

”吕君期还真的仔细端量起来,

“国公府的小国舅爷,想命运坎坷都难。

没承想,看着看着,他竟然被纪砚白目光扫过。

不认识纪砚白的人,都会觉得此人太过凌厉,有着战场上带回来的杀伐之气。这般被他目光扫过,吕君期下意识伸手握住了俞渐离的手臂。这一回,似乎更吸引纪砚白的目光了,还引得纪砚白打量了他几眼。

吕君期吓得大气不敢喘,好在他听到了俞渐离的安慰:“别怕,纪砚白不乱打人。”

“你说他是不是听到我们议论他了

“离得这么远,他听不到的,应该只是随便看看。”

“也是....在纪砚白收回目光,跟随卜博士离开后,吕君期终于恢复了过来,“我们还是吃饭去吧。”俞渐离跟着他一起去吃了午饭,接着说想一个人逛一逛,便随着人流的议论,找到了纪砚白等人去的方向。他刚出现不久黄启就发现了他,耳语告诉了纪砚白。

不久后纪砚白便带着黄启和昙回来寻他。

“军师曾是司天台的,当初是我父亲亲自要人,司天台才放人。现在军师年纪大了,想收一个徒弟,司天台自然不愿意将悟性好的让出来,只有我亲自过来才给几分薄面,愿意和我聊一聊。“你怎么也来了司天台?”俞渐离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很是小声地问他,生怕被人发现。

这还真是俞渐离不知道的:

“军师当年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吧?”

“嗯,被我父亲要走了之后,司天监还好几次去跟我父亲要人,我父亲撒泼要赖才将人留下。”

俞渐离听得想笑:“国公爷撒泼耍赖,还真是难以想象。

“军中珍惜人才,所以我才说我父亲也许也会重视你。”

“其实刚才在我身边的那个吕君期不错,他也想干些实事,你可以试着考虑。”

俞渐离也知道,韩遇其实更优秀

可韩遇家里世代都在司天台,知道皇家机密,司天台定然不会放人。而且韩遇的性格多少有些优柔寡断,不适合在军中谋事。相比较之下,吕君期更加合适。

想起刚才的人,纪砚白先是思付片刻,才问:“他是你新结交的朋友?”

“嗯,性格不错,人也单纯,还有着一腔热情。不过你们不用着急,可以让他再在司天台学习两年实用的知识再要走,这样军师也好教一些。”“可两年后,他如果真的十分优秀,司天台还会放人吗?”

“你可以提前去和他聊聊看,看看他的想法,然后这两年内你们私底下联系,让他表现得不是很优秀,甚至闯下什么小的祸事,司天台也许就不会按着人不放了。”黄启在一边旁听,忍不住感叹:“卧薪尝胆两年啊!还是留在这里偷师,给我们军师省事。

俞渐离点头。

黄启不免感叹:“果然,读书人都坏得很。”

俞渐离指着黄启跟纪砚白告状:

“他骂我。"

“我罚他。

黄启瞬间闭了嘴。

纪砚白显然来是来了,却没有什么目标,此刻俞渐离推荐了,他也打算去见见吕君期本人,私底下聊一聊。之后再带去给军师亲自看看,选不选他还得军师决定。

“好,我亲自去见他。”纪砚白做出了决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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