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能不能读书?
直接读初三
然后读一年拿毕业证?”汪艳茹问秦杏雨，她觉得这个最保守。
“我可以请老师教我，”汪艳茹说。越想越觉得她就该先学习，她有钱，可以请老师一对一教学。
“小雨，你就可以先去考，你18岁，可以随便挑。”汪艳茹越说，神色越坚定，“小雨，你如果确定要报考，那3月份就去报名，我去请老师教我，我要先考学!”她觉得文凭证明最有效的，还是那张学校颁发给学生的文凭证书，而不是随手写一张证明，然后让支书盖一个公社的章来证明。而且她本身就没有读过书，再怎么证明，还是漏洞百出。她不愿意这样而读书考学，就算错过了首都歌舞团，但只要有文凭，就能干其他工作。这样想来，一个文凭，非常有用。秦杏雨皱着一张脸看着报纸，“这报名时间怎么这么急?报名时间就不能是6月份吗?这样小茹姐你就能趁着这几个月，把文凭拿了。汪艳茹:“报名时间是6月份，那这则招聘信息，就只会出现在5月份或者6月份的报纸上，而不是1月份的了。”".......""
秦杏雨一脸纠结，“我想去，但，太远了，我不敢自己去报名。”报名要到首都去报，秦杏雨原本想着可以和汪艳茹一起去，但是现下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敢。“让支书陪你去。”汪艳茹说。
秦杏雨点头，她看着汪艳茹，提议道，“小茹姐，你要先考学也可以，我初中语文老师就是中学校长，我带你去认识她，让她教你。然后我去首都的时候，你也去和我一起去首都看看歌舞团是怎么样报名考试的，就当积攒个经验，你觉得怎么
但很快，她眼神躲闪起来，语气扭捏，“就是钱我没有多少，我问问我爸，能不能帮你也出了车票。”汪艳茹轻笑出声，她觉得支书不会出这个钱。
从今沂市到首都，火车票应该要50到60元左右，两个人就是100多，三个人就更多了，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也行，你问问。”秦杏雨愿意问，就让她先问问。
汪艳茹也挺想去的，如果支书不出路费，那她可以自己承担。
两人抱着报纸先回了镇上，然后又入住了镇上的招待所。两人商议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秦杏雨的初中语文老师。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汪艳茹就和秦杏雨出了门。
秦杏雨的初中语文老师叫李素红，听闻了秦杏雨的来意，她摇摇头，“小雨，我工作太忙了没有空，我这学期要带一届升学的初三生，所以没办法帮你单独教导你的朋友。
秦杏雨不免失落，“李老师，那你知道有谁可以帮忙的吗?小茹姐会给钱的。”她看向汪艳茹。
汪艳茹点头，“李老师，有没有退休老师介绍?他们没有教学任务，就可以心无旁骛教我了，还能挣钱。“这个倒是有，”李素红听到退休老师，倒是想到了人选，
“他是老校长祝平观，退休有10年了，只不过不知到他愿不愿意教你，我明天帮你问问，如果愿意教你，我倒是愿意帮你申请一个学籍。汪艳茹眼睛一亮，激动地鞠了一躬，“多谢李老师!”
李素红点头，她笑道，“小事一桩，你们的志向很远大，我也想看看你们能不能成功。”刚才在交谈中秦杏雨已经三言两语地把她要去首都报名考歌舞团的消息告诉了李素红。她并没有打击两人的自信心。
因为李老师的话，汪艳茹又在镇上多待了一天。
第二天，幸好结果是好的。
退休老校长祝平观愿意教汪艳茹。
不过，他也有要求，每天早上9点上课，每天上课6个小时及以上，开始上课后，不能半途而废，至于单独教学的钱，他要的不多，6元足矣。条件都不苛刻，汪艳茹能接受。
和祝老校长见过面，汪艳茹和他定下了上课时间。就从明天开始。
汪艳茹将考学的事告知了父母，两人都对此予以支持。
年还没过完，从初九开始，汪艳茹就开始了每天学习的枯燥日子。
等过完元宵，汪艳茹就收到了武运檬的快递，她这才想起来，武运檬答应了要给她寄报考歌舞团的学习资料她打开包裹，发现武运檬还给她寄了一些她写过的笔试习题，写得工工整整，汪艳茹觉得她答得都很不错。祝平观看了一眼，说道，“学政治最快的办法，就是多看报纸!你去订一份报纸，都是最新的时事新闻，这比你写习题学得快多了，学习学习，学了即是习得，你抱着学习的心态去看报纸，就能记得很多东西。“你脑子学得挺快的，所以你想今年拿初中毕业证，还是可以的。”祝平观说。
汪艳茹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多谢祝校长。
她下课了，就真的去了邮局订报纸，她试着订了半年的，循序渐进。
然后她又把武运檬寄来的学习资料给秦杏雨先看，让她好好准备，留给秦杏雨的时间不多了。
秦杏雨抱着资料，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小茹姐，我爸说如果你也要去首都，他只能帮你出住宿费，车费要你自己出。”说完她都不好意思看汪艳茹。“没事，车费我自己出，住宿费替我多谢支书。”汪艳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住宿费不用自己出，这算是个惊喜。“2月25号我们就出发去市里，然后坐火车去首都，我爸说大概3天时间就到了。”
现在已经是2月20号，也就是还有5天时间，25号出发，27号到目的地，还预留了两天时间休整，这个时间安排很充裕。汪艳茹和祝校长请了假，告知他自己要去一趟首都。
“去那干嘛?”
"陪朋友去考试。”
祝平观哦了一声，叮嘱她，“那你记得学习，回来我要考你的。”汪艳茹点点头。
25号早上，汪艳茹三人出发去市里，买了当天下午2点去北京的火车票，坐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火车，27号下午5点才到首都。“我屁股都要坐烂了。”秦杏雨下了火车，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让你不要来，现在怕了吧?”秦升军脸色冷淡。出发前，她就和女儿有过争吵，他觉得没必要来报这个名，因为最后肯定会落选，最后在女儿的欠磨硬泡下，再看到女儿那么努
力地练习歌喉，犹豫再三还是同意
秦杏雨嘻嘻笑，没有反驳。
三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个招待所休整。秦杏雨和汪艳茹一间，秦升军单独一间。
“双人间8毛，单人间5毛，一共1.3元。”
秦升军心疼地数了钱交给招待所前台，对方说，“洗漱要去公共澡室。
三人现在累也不嫌弃，各自领了房卡，回了房。
汪艳茹浑浑噩噩地去到房间，倒头就睡了一觉。再一看秦杏雨也是这般。
等汪艳茹醒来已经天黑了。
秦杏雨说要出去吃饭。
“我爸说附近有一家客隆饭店，生意不错，可以去那吃。”
汪艳茹洗了把脸，就和秦杏雨出门了。
饿了一天，汪艳茹就只想吃饭，然后吃肉，一连点了三个肉，回锅肉，炒猪肝，芹菜炒牛肉。被秦升军喊停。“小茹，别点这么多肉，太贵了，付不起怎么办?”
“我给钱。”出门前，她去银行取了不少钱，也和祝校长换了些粮票，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要是支书觉得不好意思，明天早餐支书请我就行。”汪艳茹打断了秦升军的欲言又止。
菜上得很快，秦升军也没有时间不好意思了，肉香饭香刺激着他的口腔，他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汪艳茹的提议，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小茹姐，这牛肉可真好吃!我第一次吃。”秦杏雨最喜欢吃牛肉，她觉得城里的肉好吃一点，比镇上的肉好吃太多了。坐在她对面的汪艳茹也点头附和，她也是第一次吃。
与此同时，门口走进来一手提着饭盒一手酒瓶的高大男人。
走进来后，便将两个饭盒和酒瓶交给饭店前台。
前台撇了眼胡子拉碴的男人，问他，“要什么菜?”
“两肉菜，一素菜。”
“莲藕蒸肉饼，芹菜炒牛肉怎么样?这两样都是今天新上的。”
男人点头，前台又问他，“酒装满吗?”
男人要的菜和酒很快装了上来，“一共2.2元。”
"多谢。"
“服务员，2号桌再上三份饭。”汪艳茹喊了一声又埋头吃饭。
“哎来了!”
男人离开饭店的脚步一顿，声音很熟悉，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男一女的背影。
背对着他的女同志，看背影也不像他记忆里的某人。
他并没有联想到汪艳茹会来首都，他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樊墨收回眼神，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饭盒，肯定是饿得太狠了。他将饭盒放好在车上，骑着车走了。
回去吃完饭继续算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