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中透出一丝冷静，看着易中海的背影，礼貌地喊道：“一大爷，慢走啊。”
易中海走远后，刘晨不满地抱怨：“妈，你拉我干嘛？那老家伙，四百块就想买走爸的岗位，我真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王桂芬轻轻拍着刘晨的手背，柔声安慰：“遇事要沉得住气，就算咱们不接受易中海的条件，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她的手指柔软而有力，让刘晨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咱们这条巷子，谁家啥事儿不知道？你今天跟易中海吵一架，明儿个碰面，你不尴尬得慌？”
“而且，易中海那话糙理不糙，两个轧钢厂的名额，确实不能都捏手里。”
刘晨沉着脸，心里的小算盘拨拉个不停。
这刘家，一个名额在手，另一个还悬而未决。
王桂芬身体弱不禁风，小妹的书包还沉甸甸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两个名额，铁定要出手一个。
但这一出一进，怎么个出法，卖多少价，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妈，啥工作名额啊？”
刘宁甩着手上的水珠，嘴里嘟囔着。
“家里的大事，有你哥呢，你给我好好读书。”
王桂芬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哼，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凭啥不让我插一脚。”
刘宁一脸的不平。
“啪”的一声，刘晨一巴掌轻轻落在刘宁头顶：“小孩子别插嘴。”
刘宁吃痛，摸着脑袋，乖乖地继续去收拾。
这一巴掌下去，家里顿时安静不少。
“妈，这事我得好好合计合计，等我想通了，再跟您说。”
刘晨对王桂芬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嗯，你爹走了以后，家里头一回碰上这么个大难题，你就自个儿慢慢想吧。”
王桂芬眼含期待，她的大儿子总是能给她带来惊喜。
刘晨随手拖了张小马扎，在门口坐下，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王桂芬那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庞上，眼眸深邃，唇瓣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期待着什么。
“这街道办主任可真不是盖的，”刘晨自言自语，“虽然只是个处级干部，可在这天子脚下，那也是一号人物啊。”
他越想越觉得找王主任帮忙是个出路，要是能安排个肥差，比如进轧钢厂保卫科或者四九城公安局，那他手上这个工作名额卖出去也值了。
主意已定，刘晨就去找王桂芬商量，当然，关于那个神秘的惩罚系统他是只字未提，只说想请王主任帮忙。
“妈，你说我这中专文凭也不能白费，总得找个好工作吧。”刘晨说得头头是道。
刘晨看着母亲，心里也暖洋洋的，王桂芬那笑意盈盈的样子，让他觉得这事儿准能成。
“妈，你知道王主任住哪儿不？我想这会儿带点小礼物过去，表示表示心意。”刘晨一边整理着领带，一边说着。
“知行啊，这送礼嘛，确实得抓紧，但你这大白天往人家家里跑，也不大合适吧。”王桂芬正炒菜的手一顿，眉头轻轻挑了挑。
刘晨可不管那些，心里有了打算，动作麻利得很。
王桂芬看着他，不禁笑道：“大儿子，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会来事儿，我都没想到要给王主任送礼呢。”
“这不是书上常说的嘛，烟酒开道，礼多人不怪。”刘晨说得头头是道，眼见王桂芬眼神古怪，赶紧补充，
“妈，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学着点总没错。”
“哥，你吹牛吧，我怎么就没在书上看见过呢？”刘宁从旁边冒出来，一脸的不信。
“你那点破书，能跟我的比？一边去，写你的作业去。”刘晨挥挥手，故作严肃。
刘宁做了个鬼脸，边跑边喊：“王主任可是劳动妇女，不抽烟不喝酒，你送那些她能喜欢吗？”
“她不抽不喝，总有用的上的时候吧，再说，她家里总有男人吧？”刘晨不以为然。
王桂芬抿嘴一笑，轻轻拍了拍刘晨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妈很欣慰。”
“这做人做事，不都是讲究个人情世故嘛。”她笑得眼眸弯成月牙儿，脸上每一条笑纹都透着得意。
“妈，那咱们家现在还有烟酒茶之类的存货吗？”刘晨问得直接。
“你还没毕业，你爸就操心你的工作，王主任那儿他也意思过一次了。”
王桂芬摇了摇头，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宠溺，“现在家里那些烟酒茶叶，早就用光了。”
她说话间，不经意地抚过自己的发丝，那份随意中透出的风情，仿佛在说，这些琐事，男人操心就够了。
烟酒茶在如今可是金贵的玩意儿，刘家虽说不穷，但也做不到把那些好东西随手往家里一放。
每次要用，还得咬咬牙掏腰包。刘晨心里头暖洋洋的，想着自家老爹早年为他操的心，
要是老爹没遭遇那场意外，这会儿他的工作恐怕早就板上钉钉了。唉，世事难料啊。
“这会儿去哪儿买啊，我给你整点零嘴，总不能空手去见王主任。”王桂芬一边说着，一边翻找着家里的存货，“你去了可得好好表现，别浪费了这机会。”
“是啊，去人家家里，总得带点什么。”刘晨摸摸鼻子，无奈地笑了笑。
王桂芬把她那书包填了半袋瓜子、花生和糖果，递给了刘晨。刘晨掂了掂书包，扣好纽扣，往背上一甩。这时，刘宁跑了过来，满脸好奇：“哥，我能不能跟着去？”
“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照顾妈。”刘晨拍了拍书包，正色道。
“大儿啊，你等会儿。”王桂芬叫住了正要出门的刘晨，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见了王主任，你可要有分寸，她那人精明着呢，别使那些小聪明。”
这时，王桂芬的侧脸被窗外的阳光照得透出淡淡的光泽，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刘晨，别轻举妄动。
她轻咬着唇瓣，那份不经意的担忧，让刘晨心中一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