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警报。。。警报。。。”
“发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
“系统强制激活,启动身体修复功能!”
……
“能量过低,系统进入休眠模式!”
诶,难道是我摔坏脑子了,
怎么老是重复做这样的梦呢?
何冬睡得迷迷糊糊的,又梦到了这段莫名其妙的情景!
“哥,哥……你醒醒啦,
陈友哥看你来啦!”
躺在病床上的何冬,无奈地睁开眼睛,
瞥了一眼床边,抓住他肩膀用力摇晃的少女,
“小秋……我是病人啊,
脑浆子都快被你摇散黄了!”
说完他挺身坐了起来,
咧咧嘴露齿一笑,跟发小陈友打招呼,
“来啦,友子!”
陈友古铜色的面庞,挂着朴实的笑容,
他放下手里的果篮,盯着何冬的脸看了半天,
“你好点了没有?
我刚刚才出海回来,
听海龙说了你的事,就着急赶了过来!”
“我没事,好着呢!
明天检查完就能出院了!”
“真没事??”
陈友将信将疑,指着他脑袋上包着的纱布,
“你这包得跟孝帽子一样的,这叫没事?”
“哦,你说这个啊!
给jc叔叔看的, 卖惨道具!”
何冬笑了笑,
抬手把脑袋上的纱布圈扯下来,随手扔在一边。
“嘿……那个李佳佳来看过你没有?”
何冬眼神暗淡了一下,
“已经过去的事,不提她啦!”
随即又摆了摆手,一副无所叼谓的表情,
“嗨,多大点事儿!
不就是被劈腿嘛,再找一个就是了,
谁规定必须在一棵树上吊死?”
“淖,那娘们真不是个玩意儿,她是把你当备胎啊!”
“就是就是,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个李佳佳,
整天冷着个脸,嫌弃这嫌弃那的,
她就是嫌弃咱们家穷……”
何秋翘着嘴巴,一脸愤愤不平地嚷嚷着,
何冬拉了一下她那长长的马尾,打断了她的吐槽,
“好啦好啦,不要再叭叭了!
明天出了院,你跟着我一起回家不?”
听说何冬明天能出院,陈友自告奋勇来接他。
……
何冬,今年25岁,打工族。
家住黄海边一个小渔村——白沙村。
父亲是渔民,8年前出海时遇到了意外,落水失踪。
母亲没有工作,
平时在村里码头打零工,靠着帮人收拾鱼获或者修补渔网,
挣些辛苦钱养活着何冬兄妹俩。
外表憨厚内心闷烧的男青年是他发小——陈友,跟他同岁,
在渔船上当渔工。
身材瘦小的少女是自己的亲妹妹,何秋,
今年14岁,县一中初二的学生。
正好这两天是周末,才得空来医院照顾他。
至于他受伤的原因,非常狗血。
因为父亲的意外,
老妈不允许他再重复父亲的老路,
他只能是在学习上寻找出路,
好在脑瓜还算聪明,成了村里少有的大学生,
毕业后,一年换了三次工作,
最后在县里一家夫妻店一样的水产公司,
成了月入3千+的业务员,收入不多但胜在稳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今年开春,邻村的王媒婆找上门,
热心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
女方家是镇上的,名叫李佳佳,比他小两岁。
父母开着一个小超市,家庭条件不错。
相亲见面后,对方相中没相中他不清楚,
但何冬却是感觉自己的春天来了,对李佳佳非常满意。
个高盘靓条顺,前凸后翘的,这样的媳妇谁不想娶?
李佳佳虽说态度冷淡,但也一直没有拒绝跟他交往,
据她说是看中了何冬的人品。
正当何冬以为人生大事已定的时候,
唯独发愁怎么凑齐定亲的18万8礼金。
这亲事又出了别的岔子。
两天前,他被老板派去一家酒店送账单,
出来的时候,
竟意外看到李佳佳,从一辆保时捷跑车里钻出来,
被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搂着腰,
有说有笑地进了酒店大堂。。。
那亲热的模样,和跟他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两人谈了好几个月,
他可是连李佳佳的小手都没摸过几下,
更别说搂搂抱抱了。
这场景犹如一道绿光划过眼前,打在心里。
何冬双眼冒赤地追上去,拦住两人,
“李佳佳,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都见到了么!
要不是……我早就想跟你分了!”
李佳佳一脸嫌弃地看着何冬,轻飘飘地说到。
“一家子穷哔,十几万的礼金都拿不出来,
还整天净想美事!”
嘲讽和羞辱自己就算了,
这女人还嘲笑他的母亲,这怎么能忍?
愤怒的何冬,冲上去要给这女人一个大逼斗,
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
撕扯中也没看清被谁推了一把,
他后退中一脚踩空摔下台阶,后脑勺着地,
当场血流满地。
……
第二天上午,在服务中心结完账,
何冬扶着妹妹瘦小的肩膀,
晃晃悠悠跟在提行李的陈友后边,
坐上他那辆会拉烟儿的四手良驹——五菱之光,
哐啷啷的离开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城东靠近海边的白沙村。
白沙村的所在,是突出海岸的一个小半岛,
地势中间高,四周矮,形状像是一颗腰果,
所以也有不少本地人,把这个地方叫做腰子岛。
北边的岛湾水深浪缓,是一处优良的天然渔港。
平日里大小渔船进进出出,非常的繁忙。
他家就在村子里靠近岛东的一处缓坡上,
出门就能看到海。
五菱面包子吱吱嘎嘎,翘起尾巴颠了两下,
停在了一处灰色石头围墙的院子外。
油漆脱落大半的木门半开着,
院外的高大柿子树下,
站着一位有些驼背,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正是何冬的母亲,沈海英。
“海英婶,我把冬哥和小秋接回来了!”
陈友一下车,就大着嗓门嚷到。
“友子,辛苦你了!
冬冬、小秋,你们回来啦。。。
回来就好……身体没事了吧?”
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表情紧张的问到。
何秋小跑到她身边,大声说到,
“妈,我哥恢复的很好,
医生说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何冬也慢慢走过来,深沉说到,
“妈,我没事了……
外边风大,你也得注意保重身体!”
“好好好,咱们都进屋说话!”
沈海英见到儿子平安无事,心思大定,
四个人进了院子,往正屋走去。
家里的大院子被老妈收拾的干净整洁,有花有树,
还有一块小菜地。
朝南的正屋有三间,还有东西两间偏屋,
房子还是父亲出事前一年盖的,
除了有些地方反碱长了白斑,并不算破旧。
正屋的堂屋是客厅,
妈妈和妹妹各自住在左右两边的房间,
而何冬的房间,在东边的偏屋,
屋前面有一棵已经坐果的石榴树,
树上挂满了鹌鹑蛋大小的青绿色果实。
西侧的那一间,就是厨房兼储物间,
门的旁边也有一棵石榴树。
进了客厅,陈友把行李包放在了地上,
抬头看到正要倒水、拿烟的沈海英,
急忙嚷到,
“婶儿,你别忙活了,我这就得走,
家里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几步路的事,抽根烟再走!”
“嘿嘿,婶子,那我拿一根在路上抽!”
陈友笑嘻嘻的,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夹在耳朵上,
转身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冬哥,你好好养着吧,我先回家了啊!”
话音未落,人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