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成宴随口反问。
“你说那些人是边境的……”成菡略显迟疑，“我之前找秦芒的时候，碰到他跟一个女的走得很近，那个女的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像善茬。”
成宴回头看向成菡，多少能猜出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冯语清，想了想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饶有兴趣地开口，“你找秦芒做什么？”
“……”
成菡一噎，不免感到心虚。
成宴轻笑，“是想求他帮忙救成祺吧？”
见成菡仍是沉默，成宴悠悠道，“你现在主动找我，告知秦芒接触过外人。是不是可以说明秦芒当时并没有答应帮你？”
“秦芒那条路走不通，你又想起我来，是吗？”
说到最后，成宴的语气冷了几分，似有不悦。
成菡怔了怔，“我……我主动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想要你放过祺祺，我只是想了解清楚当前的情况，我也想太奶奶能安全回来。”
成宴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成菡好一会。
在他的审视下，成菡莫名感到委屈，这段时间她受到的误解实在是太多，积压的情绪就这样涌上心头。
“没错，我是很想帮祺祺，我也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努力，但没人愿意帮我，我也只能认了。”
“成宴，我知道祺祺这次是犯了大错，你不想放过她，我也能理解，我去找秦芒帮忙，他看不上我，不愿意帮我，我也能理解……”
成菡情绪有些激动，“我走投无路找上秦嫣，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偶像面前亮明身份，就是为了求她帮忙，结果还被拒绝，被质疑，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成宴拢眉，“你还去找了秦嫣？”
“我也是没办法了……不然，我哪里愿意了成祺那点破事去麻烦她？”
成菡垂下双眸，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算了，我就不应该趟浑水，等一切事情结束后，我会主动申请返回子公司。”
说完，成菡转身走远，背影透着些许落寞。
成宴站在原地，缓缓收回视线，眸底深处蕴着意味不明的暗光。
……
离开成家，成宴亲自前往寺庙，路上拨了一通电话给秦嫣，将成家发生的一切说了出去。
“你怎么猜到秦芒会动手的？”成宴问。
今天他能如此及时地带人出现在成家，就是多亏了秦嫣早早在成家附近安排了人手。
“在这种时候，秦芒不会无缘无故去祭拜父母，我猜到他会动手，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嫣轻叹一声，“秦芒也算是预判了我的预判，抢在我们有所防范之前先下手了，好在短时间内，他不会对成老夫人动手。”
“他是打算控制成老夫人来逼我妥协？”成宴进一步追问。
“嗯，成老夫人是他的筹码，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他找上你，还有暗中追查成老夫人的下落。”
秦嫣交代清楚后，眸色一凛，“而我会从旁协助，不会让秦芒的计划实施得那么顺利。”
“嗯？”成宴好奇，“你打算怎么做？”
秦嫣粲然一笑，“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随后，挂断电话。
秦嫣回头，正好瞧见霍则琛还未来得及掩去的敌意，不由得扬起红唇，“我都当着你的面接电话了，你还不放心？”
“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跟你说。”霍则琛沉声开口。
秦嫣无奈，“这不是需要用到我的人吗？他肯定得先跟我说清楚。”
霍则琛沉默。
秦嫣还想再说什么，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小声汇报，“烟小姐，到了。”
“好。”
秦嫣应了一声，指尖抚过霍则琛的胸膛，“走吧，醋坛子，先把正事办了。”
霍则琛拧眉，看着秦嫣转身下车，犹豫片刻，还是跟着推开车门。
他来到秦嫣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其实，你没必要亲自来。”
“我怎么能不来？”秦嫣笑了笑，“冯语清那么恨我，我不得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不等霍则琛回应，秦嫣抬起手下令，“一个个打起精神来，今晚玩一出瓮中捉鳖。”
“是！”
手下们齐声应下，随即四散而去，分布到提早踩好的点。
……
夜色降临，整片荒废的工业区死气沉沉。
这时，一道道车灯划破黑暗，缓缓驶入工业区，最终车灯熄灭在一处工厂门外。
月光之中，两拨势力在门口碰面。
冯语清笑盈盈地朝着光头男伸出手，“南哥，辛苦了。”
“不辛苦，能跟大美女合作，是我的荣幸。”
光头男握住冯语清的手，一时间不舍得松开，眼神在冯语清身上流连，“冯小姐，你一个女人也挺辛苦的，真的不考虑跟我合作？”
冯语清笑了笑，“南哥就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骆哥的生意那么大，你一个女人哪里管得来？再说了，都是男人之间的往来，你也不方便……”
说话间，光头男的手指蹭了蹭冯语清的手背，撩拨意味明显。
冯语清强忍着恶心，轻轻抽出手，“骆哥的生意该怎么安排，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完成眼前的交易吧。”
光头男摩挲着手指，似笑非笑地回应，“行，都听冯小姐安排。”
于是，两人带着手下一同进入工厂，各自留了一部分人手在门外看守。
光头男给了手下一个眼神，手下立马将几箱现金放到桌上，开箱展示在冯语清眼前。
“这是订金，等验过货，剩下的钱，我再让手下送过来。”
光头男双手搭在桌上，身体前倾盯着冯语清，“货呢？”
冯语清扫了一眼现金，细眉轻蹙，“不是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现在只拿这么点钱出来就想看我全部的货？”
“我这不是第一次跟冯小姐做生意吗？不得谨慎一些？”光头男哂笑一声，“只要这次交易顺利，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合作。”
“你……”
冯语清虽不满，但这是她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做生意，她也不想闹出不愉快。
念及此，她只能忍了，“行，就先让你看货。”
然而，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光头男当即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竟然敢摆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