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种感觉。”
莫世临皱起眉，“自打我们从酒吧把成宴捞出来，他就一直怪怪的，连着好几天不跟我们联系就算了，一出现就护着秦芒，还不来看望你。”
别的他不清楚，但成宴不来看秦嫣，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莫世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还是得找成宴问个清楚！”
说完，莫世临腾地起身往外走，秦嫣拦都拦不住。
然而，莫世临刚要拉开房门，就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阿路拎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迎面撞上莫世临还愣了愣，“临哥，你也在？”
莫世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正是这段时间监视秦芒的手下。
“你……”
“要不是这个混蛋，嫣姐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
阿路将男人推倒在地，蹭了蹭手上的血，“像这种废物，我给他这点教训还太轻了。”
“阿路。”
秦嫣不悦地唤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是降临的人，你没有资格越过阿临去处置他。”
“没事。”
莫世临沉声开口，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阿路做得对，犯了大错的手下就应该得到惩罚。”
“嫣姐，以后就让我去跟踪秦芒，我保证比任何人都做得好，绝不会出现这种差错！”阿路趁机提议。
看着阿路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秦嫣默了默，“你更不适合跟踪秦芒。”
阿路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怕你见到秦芒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保证不会……”
“这件事没得商量。”
秦嫣用上不容置喙的语气，“阿路，我带着你来，不是让你来惹事的。你要真心想帮我们，就该服从我的命令。”
“可是……”
阿路狠狠攥紧拳头，“我连保护你都没有做好，我能帮得上什么忙？你还不如让我去跟着秦芒，是死是活，我自己负责。”
那晚他要是没有去便利店一趟，秦芒就不会悄无声息地潜入秦嫣的房间……
这两天阿路攒着一腔的愧疚和怒火，今天全发泄在那个男人身上，每一个拳头都是下了狠劲的。
本来还想着男人能反抗两下，给他两拳，他也能好受一些，可男人就跟个废物一样，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阿路低着头，沾着血的拳头还在隐隐颤抖。
“嫣姐，求你了，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秦嫣保持沉默。
莫世临大概能猜出秦嫣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抬起手搭上阿路的肩膀，“听秦嫣的吧，现在我们还有一些情况没有弄清楚，贸然放你去跟着秦芒……”
不等他说完，阿路抬手打掉他的手，咬牙忿忿道，“说到底，你们还是不信任我！要真是这样，何必把我带过来！我光是看得到秦芒，又不能对他动手，你们知道有多煎熬吗？”
“你们都不懂！”
喊完，阿路转身跑出病房。
“阿路，你回来！”
莫世临没能拉住阿路，只能转头看向秦嫣，“要不要我派人跟着那小子？”
秦嫣点头，“找到他就控制住他，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好。”
深夜。
寂静笼罩着整个成家，踩在走廊地毯上的脚步声都被夜色吞没。
成宴停在秦芒的房门外，犹豫片刻，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很快，房门打开。
秦芒看见成宴，唇边勾起戏谑的弧度，“太奶奶还真没骗我。”
“不请我进去聊？”成宴问。
“可以。”
秦芒侧过身，冲着房内歪了下脑袋，“进吧。”
看着成宴进了房间，秦芒随手关上房门紧跟其后，“你不是来找我道歉的？就两句话的功夫，还用得着这么谨慎？”
“我不是来道歉的。”
成宴停下脚步，沉声补充一句，“霍则琛今天打你是应该的。”
“……”
秦芒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有意思，成宴，是我小瞧你了，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想做什么了。”
“我想做什么，也用不着跟你详细汇报。”
成宴转身面向秦芒，平静地看进他的眼睛里，“我站在这里，是想跟你谈判。”
“嗯？”秦芒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说说看，你想怎么谈？”
“从此远离秦嫣，不要再对她有任何想法，不能伤害她，威胁她，影响她的生活。”
成宴眸色微沉，“作为交换，我会把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你，日后还会心甘情愿地辅佐你管理好成家家业。”
话落，房内陷入微妙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秦芒鼓起掌来，笑道，“行啊，成宴，你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你说，要是老夫人知道你跟我做出这样的交易，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栽培，只养出来一个恋爱脑啊？”
听着秦芒阴阳怪气的调侃，成宴仍是不显山不露水。
“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并不亏……”
“如果我说不呢？”
秦芒冷笑着打断成宴的话，终于从成宴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波动。
秦芒笑容更盛，却始终浮于表面，“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天生反骨，有人越想我做什么，我就越不愿意做什么。”
“更何况，太奶奶早就承诺过我，继承人的位置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又为什么要跟你做出这样的交易？”
秦芒敛了笑，眼神一凛，“成宴，你该求着我放过秦嫣，顺便双手送上继承人的位置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逼着我跟你做交易。”
听完，成宴眉宇间拧起一抹寒意，“你以为太奶奶的承诺能有多管用？要是有用的话，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成宴走向秦芒，缓缓开口，“秦芒，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与其等太奶奶给你撑腰做主，还不如要我先让一步。”
“话我就放在这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说完，成宴绕过秦芒身侧，朝着房门口走去。
成宴刚抬手搭上门把，就听见秦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好，我接受这个交易，但愿成总能说到做到。”
然而，成宴并没有给任何回应，而是转动门把拉开房门，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