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1 / 1)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王裕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你们,是在,杀人?”

村长迟疑且慌张地瞥了眼油炸鬼和白糖糕,连忙摇头辩解道:“老头子是在满足他们的愿望啊?”老人理所当然中又带着点被冤枉的委屈:“是他们说他们想这么做的,我们才做的,这一切都是冤枉啊!我们怎么就在杀人了呢!”他抓紧拐杖期期艾艾地求饶道:“大人!我们围着你们是怕你们伤害到他们,他们现在可处在重要的进程之中,不可妄然打扰啊!”“大人!他们就在这儿!你问问吧!老头子没有说谎!”老人家遗憾地瞥了眼大坑,急忙道。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投向油炸鬼和白糖糕。

两位壮士在众人面前瞬间羞红了脸。

油炸鬼怒吼道:“怎么没有!我们们心自问是想帮你们发展,获得更好的生活!谁想到你们就把我和我的同事绑进这么深一个坑里!还放火烧我们!你们怎么不想杀人!”“我的同事说得对啊!”白糖糕附和道:“我们可没有那什么艾斯,什么艾米的爱好哦!反正我没有哦。”白糖糕在那里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老村长急了,拄着拐杖过去争辩。

“两位大人!是您们说您们想成为我们村的一份子,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就是那个什么伐木累!

不着急不行啊!有人还被架着脖子呢!

他满脸的褶子皱得更厉害了。

油炸鬼“嘿”了声:“还用大人这个称呼啊!你还真够礼貌的啊!把我们绑在木架上放火的时候怎么这么不礼貌!”白糖糕正点头呢,一听完就扭头道:“哎哟,我的同事,现在的重点是礼貌吗?”

村长更委屈了:“加入我们村儿的,都要受这一道啊!否则怎么能加入我们村呢?”

他一副真情切意被辜负的表情

“大人们,老头子看您们这么亲和,又那么爱民如子,才决

定让你们加入我们村的,没想到你们.....

油炸鬼:...."

油炸鬼的情绪控制彻底失败:“成为你们村一份子!我说的是你说那意思吗!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有哪家村子的入村仪式是被火烧啊!一开始那火烧得滋哇滋哇的,一看就能把人烧死啊!”白糖糕一边拽住想要上前打人的油炸鬼,一边冷静道:“不管入村仪式是什么!你们都不该放火烧我们!这种陈旧陋习!是会烧死人的!”村长却缓缓摇头,失落地自责道:“是老头子的错,老头子不该节外生枝的,你们走吧,我们终究成不了一家人。”被鸡同鸭讲的油炸鬼和白糖糕:

"..."

老村长自认为已经处理完这里的事,带着一分水莲花般的忧郁来到了沉默的王裕面前,恳求道:“大人啊!是老头子误解了,但您知道的!我们没有想杀人啊!”少年拧着眉正在思考这件怪事。

老村长认为白糖糕和油炸鬼是好人,想要他们加入村子,然后带着村民将这两人绑上木架,当真放了一把火,随后就带着村民回去。是什么会让他认为被火烧了一通后就能成为自己人?

天色太暗了,雨似乎要大了起来。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老村长褶皱的脸上尽是忧愁,无数个在老村长背后的村民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他们的脸各个收敛在阴影之中。一股阴冷顺着王裕被吹开的裤管上涌。

风好像冷了点。

那些村民似乎都认可老村长的话,可他们的身上根本不存在一点被烧灼过后的伤疤。

啧,他好像又遇上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村落!

那些该死的教派就不能换些人忽悠吗?总在这群人的心上发挥自己的神通广大。

王裕脸色微沉。

他早晚要全部除了去。

油炸鬼和白糖糕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嚷嚷着要报官。

这对王裕是个新鲜的词,北州并不存在统一的官府。

他不由扭头看了眼摇头唏嘘的师太,师太同样一愣,但很快,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些可怜的小孩们说得对,北州不存在官府,但是南州存在,国师的锦衣卫甚至

门承接这些案子!

王裕略感新奇地点点头,在对面家伙紧张地呼吸下,权衡片刻,收了剑。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作出了决定,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他只是个希望大家都好的大侠而已。

在开场恐怖的震慑之下,村民们完全没有胆子在王裕的盯视下跑走,只是两三围在一处,而老村长并非是担忧

的神色,一听“报官”反而神

白糖糕和油炸鬼凑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雨突然下大了,从小雨到大雨,几乎只用了瞬息的时间,噼里啪啦的雨珠浇了一脸。

火焰在风中颤抖地摇曳。

“啊"

突然有人用当地方言焦急地大喊了一句。

村中的人瞬间炸了开来。

那些火焰团团围在一处。

师太一愣,她翻译道:“她说他要生了!”

"生了?现在?”岁娘同样一怔,重复道。

这个突发情况显然太过突然,一下子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围在一起,里面似乎有个轻缓的声音一直在循环重复某个词句,似乎正在不断安抚内里产妇的情绪。白糖糕和油炸鬼敢来此公干必然能够听懂当地的言语。

此刻油炸鬼稍显焦急地扭头瞧了几眼,又转头瞧了眼站在一边束手无策的几人。

他抿了抿唇,嘟囔道:“好容易感染的!现在雨那么大...."

他不禁踹了一脚探头探脑试图看清楚里面的白糖糕,白糖糕懵懵地扭头看油炸鬼,油炸鬼甩了甩头到底是一起出来公干的同事,白糖糕瞬间心领神会,连忙比了个OK的手势,迈开两条腿,冲了进去:“让开让开!让我来瞧瞧!”人群连忙裂开一个口子,让白糖糕冲进去。

不少人脸上甚至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满含信赖地看着白糖糕并不高大的身躯,好像白糖糕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他们把白糖糕和油炸鬼绑在木架上试图火烤。

白糖糕在保驾护航之下进入内圈。

他咋咋唬唬的声音陡然一顿。

里面生产的情况或许足够棘手。

他在里面沉默了许久。

这下王裕几人都不由得挤了上去看一看。

火焰在雨中烧得孱弱,却口口地支撑在火把之上,为周围的人带来光亮。

生产者的声音带着嘶哑,正在痛苦地哀嚎。

雨越下越大,白糖糕终于再次开口,他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点茫然:“卧槽!油炸!赶紧进来看看!”“我才不去!你赶紧说说里面啥情况!”油炸鬼还在气。

“兄弟你真的要进来看!我整一个震惊!”

白糖糕连忙伸出手扫开拥堵的人群:“他学过!学过!总之让专业的来!”

油炸鬼脸色羞红:“母猪的产后护理算什么学过!”

白糖糕这次真急了:“带上你那把柳叶刀,管他母猪还是母牛!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人群如潮水般分涌,油炸鬼大步上前,弯腰猛然抽出靴子里的一片刀刃,见包围圈终于有打开的意思,王裕几人赶紧跟上。风正在到处乱撞,人正在祈求神佛,到处都乱糟糟的,急促的脚步将越积越深的水洼踩起接连不断的巨浪。昏暗的火光之下,那个村中的接生人还在试图安抚生育者的情绪。

剧烈的喘息混杂着疼痛的哀呼,一切都是混乱的。

鲜血在捂不上的伤口处流淌。

生育者气弱游丝,喉结在黑暗之中艰难地滚动,他的衣衫大敞,赤条条地暴露在天光之下,雨水落下,顺着身体的线条坠落,混进鲜血与雨水混合的污水滩里。腹部肚皮不上不下的位置似乎出现了子宫的形状,他的肚子好似是透明的。

而那透明的肚皮里是血肉的结构,那小小的孕囊就藏身在此,此刻正不断胀大挤压着在那些鼓动的器官囊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一双稚嫩的脚探了出来,那脚尖泛着白,皮肤皱巴巴的。

油炸鬼瞬间失声,一抹阴寒从脚底板一路蹿上全身。

这个**的山村,到底还有什么可怕的秘密!

不,不,再怎么可怕也比不上这个了!

他曾经见过整个山村的人鼓着肚皮的样子,除了枯瘦的老人和年岁不大的小孩,他一开始本以为

是某种大肚子病,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治呢。

但没想到啊,这个病需要的不是赤脚医生手册,需要的是母猪的产后护理!

油炸鬼满脸痛苦,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不断坍塌。

白糖糕却语气急促地催道:“兄弟!快动手吧!听助产士说卡住了!位置不对!到你上场了!”

.....油炸鬼缓缓扭头注视着白糖糕,伸手指了指自己,回道:“我吗?”

白糖糕眼神坚定地简直可以入党,他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再和这*东西出来公干他就去吃屎!

昏暗摇晃的灯光下,影子深深浅浅叠在一块。

血腥味重得厉害,村民时不时随着油炸鬼的动作发出几声惊呼。

老村长拄着拐此刻也不害怕王裕了,贴在王裕身边,伸着脑袋,焦急地瞧着内里,语速太快连话都有些微的变形:“佛祖保佑!佛祖火焰仍然坚强地燃烧。

王裕不禁疑惑。

什么东西这么扛烧?

山里的风大,雨大,这样都浇不灭这火?

难道是因为材质?他曾听说有种黑油烧起来后,水浇不灭,风吹不熄,想来便是这种了。

人群太过拥挤,他只能隐约瞧见里面的紧急情况。

那柄柳叶形状的刀如同蝴蝶一般在油炸鬼的手中舞动。

方才还如油锅一般炸的人此刻却格外沉静,仿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天然让人放心。

这种沉静的情绪仿佛能够传染一般,所有人的慌张都渐渐消散,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祈求和期盼。

岁娘仗着身量纤细,从那些窄小的缝隙毫不费力地挤了进去。

只剩王裕,师太和温书在中围观看。

王裕突然听见师太说了点什么,不由扭头去瞧。

那些向佛祖请求的声音越加明显,哪怕他们听得不甚明白也能听懂里面的话。

师太也在念佛祖保佑吗?

他不禁凑近,师太的表情格外凝重,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东西,甚至有些发怔,她紧紧抓着佛珠,声道:“佛祖啊,贫道向你祈愿...温书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而后两颊竟不知为何涌上几分潮红,显然十分惊讶。

王裕扭头试图看得更清楚。

夜色太暗。

他敏锐的耳朵突然听见一声水泡爆裂的声音。

王裕一愣。

这是......

就连他也不由得上前几步。

火焰烧得更旺。

"哇-"

人群中心内,那个在污浊的雨天诞生的婴儿,发出了一声纯真的啼哭。

围观的人群猛然发出阵阵欢呼!

紧急的情况褪去,不少人注意到王裕的靠近,连忙挤压着同行的人散开一条路。

人群中央,油炸鬼脸色皱在一块正在照顾刚生育后的可怜人。

白糖糕则轻手轻脚地抱着婴孩,村中的助产士正一脸温

和地举着火把,另一个村民则举着衣物给小婴儿挡雨。

婴儿的皮肤皱巴巴的,如同猫儿一般哭泣。

白糖糕的语气如在梦中:“没有比一只小猪崽重多少,太轻了,太轻了。”

他还重复了两遍,干巴巴地想要传递自己的恍惚。

[21岁:新生的小生命总是叫人触动。

尽管皱巴巴得像个小猴子,但是你的心仍然忍不住为这个小猴子而软软的。

你感受到了什么,正向情绪正在持续增加。

你有点想上去抱一抱,可惜你身为一个大侠,一个剑客,一个武人,总觉得自己会不小心伤害这个小孩子。你想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天,你在心里默默发誓。

突然,火光一闪。

你警惕地拔剑。

油炸鬼尖叫一声,猛然后退。

冲天的火光照亮你格外震撼的脸!

那个稳婆,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竟将火把扔到了刚刚生产完的壮士身上。

火光瞬间点燃他的全身!

所有人没有退却,围着被点燃的人微微摇晃身躯,齐声念道这一句佛经。

火焰中的人没有哀嚎,没有痛苦,他同样微微扬起嘴角,分外安详平和。

.....1

火焰如同拥有生命和智慧。

他的皮肤之上蒙上一层焦黑,在烧灼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我佛慈悲,圣火净身,涅槃轮回,永生不灭。”

无数个呢喃的声音念诵着。

白糖糕拽住油炸鬼试图远离他们,却发现他们正不断上涌。

他们连忙跑到了已经拔出剑的少年剑客身后。

师太和岁娘凝重着神色拥着慌乱的温书。

雨越来越大,雨珠落在众人的头发,眼睫,身体之上。

模糊的世界之中,无数在黑暗之中的人瞧不清脸。

他们的嘴正不断重复着那句经文,脸上,眼中不见狂热的渴望,只见平静的贪婪。

平静的湖面之下,暗藏凶猛诡异的巨兽。

“咔哒一”

他们拥近。

焦黑的皮裂开了无数道细小的开口,里面的皮肤白嫩如玉,在昏暗的火光之下熠熠生光。

被烧之人的脸上的笑意加深,竟在那张黑痕遍地的脸上看出几分寂静的禅意,两道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开口 虚诚地通念道·“我佛慈悲 圣火净身 涅毅轮回 永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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