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1 / 1)

玄武城西,一处尚未被发现的魔修地下据点内。

商砚书嗤笑一声,以轻蔑不屑地噪音说

:“这样?"

“七成。”伏见道。

商砚书将嗓音压低一些,轻蔑中又带上了些许暴虐:“这样?”

“九成。”伏见道。

商砚书调整神态,将方才外显的暴虐压抑下去,转变成一种更

怖,仿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带着周围人,甚至自己一起毁灭的疯狂,他眸光一转,居高临下地看向伏见,轻慢中又带着些许杀意道:“如何?”“十成。”伏见恭敬低头。

商砚书维持着这副神态,启动了萧放留下的一件可以与玄武城中某人通话的法器,法器很快被接通,对方近日似乎也一直想联系萧放,只是萧放于四日前,在下完截杀的命令后,便因故离开城中,且这法器使用有距离限制,萧放并未带走,是以一直联系不上,

因而此刻对方接的极快,但接通后

话,而是谨慎地等萧放先开口。

“是我。”商砚书学着萧放的嗓音说。

虽然从未与萧放打过交通,仅仅是通过伏见的描述来模仿,但商砚书的声音中不见丝毫心虚忐忑,他以前就时常玩些扮演游戏,对表演模仿一道可谓是颇有钻研,游戏至今,大抵也只有路乘能让他屡屡破功。对方果然也没有发现异样,确认了身份后,法器中立刻传来急不可耐地问麦声:“看看你做的好事!”商砚书听到这道熟悉男声,眉梢一挑,他真是....点都不意外。

“不是你叫我做的?”他轻慢着回道。

“我只叫你想个法子善后,把被发现的阵法痕迹遮掩过去,何曾叫你对那四人下杀手?!”男声似乎无比恼怒。“他们既然见到了,那自然要杀了,才能一了百了。”商砚书满不在乎。

“够了!”男人怒声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你听着,我不管你跟裴九徵的恩怨,再过几日,等计划成功,你离开这里爱怎样怎样!但是在城中,你不准对那四人,尤其对那个裴九徵的徒弟动手!裴九徵已经修至渡劫期,他若来此,你我的计划很可能会功亏一篑!”“渡劫期又如何?”商砚书轻慢的嗓音中又

带着股跃跃欲试的疯狂,“六十年

击败的劫火太岁也是渡劫期,今日你我二人联手,裴九徵也未必不能胜之。”

“你把渡劫期当成什么了?”男声嗤道,“当年劫火太岁若非受功法反噬,别说是我二人联手,就是四大势力所有化神期一同出手,都未必能胜之!”“哦?功法反噬?”商砚书一副好奇惊讶语气,“你们做了什么,竟让他功法反噬了?”

“我如何知道?你们这些魔修修的都是些激进邪门的术法,反噬不是很寻常?”男人不耐道。

言辞间,他似乎也对商砚书当年被功法反噬的缘由毫不知情,商砚书眼神闪了闪,沉吟时,男人再次开口说:“无论如何,不准再对那四人动手,另外城中已经发现了你们的形迹,尽快想个办法将此事解决掉。”“如何解决?”商砚书未等对方回话,便哼笑道,“我是能交出几个魔修让你好对城

中交代,但你当真以为这样就完了?即便你不杀那两个剑宗弟子,他们也暂时传不出消息,但这件事又岂是能男人沉默了一瞬,说:“你待如何?”

“事到如今,不若杀了推给我们,或还可遮掩一二。”商砚书循循善诱,虽还是模仿萧放的语气,脸上却是不自觉露出了些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味。男人又是一阵沉默,他最终道:“在城外动手。”

“尽量吧。”商砚书弯起唇角,露出一丝真实的恶劣弧度。

玄武城外,回城的路上。

“子衡,你说这回师叔他们总该收到信了吧?”郭朝阳无聊地闲聊道。

为了防止传信被拦截,他们这回可是足足往外走了三十里路,确认已经远离了玄武城的势力范围,且无人跟踪后,方才放出传信的信剑“应该不会出差错了。”杜子衡道。

“咱们走到哪儿了?还有多远啊?”郭朝阳遥遥望了眼前方,仍未看到玄武城巍峨的影子,不由嘟囔了一句,“地眼附近真是不方便,不能御剑,不然这么点距离,我们半个时辰就飞完一个来回了,哪像现在,天都快黑了,还在路上。”“但是外人想来进犯的话,同样也不方便,玄武城在四大势力中向来被认为是最坚固难攻的,也算是有利有弊吧。”杜子衡说。“什么最坚固难攻,不照样被魔修渗透成筛子了?”郭朝阳来之前对玄武城还是有很多滤镜的,但是经过这一遭,却是觉得其徒有其表,远不及他们承天剑宗。“那是因为他们内部出了问题,再坚固的堡垒,也是防外不防内的,就像...杜子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郭朝阳也是想到了那件事,跟着一起沉默了片刻,但过了会儿,他又突然想到什么,说:“子衡,你说那个叛徒在不在城中?”城中大概率是有化神期魔修坐镇的,光靠元婴期可搞不出那么多风浪,从之前伏击他们的魔修看,幕后之人似乎是血河狱主伏见,但城中却未必只有这么一位化神期魔修,魔尊萧放是否会亲自在此坐镇呢?“1....”杜子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郭朝阳问。

“就是那夜,我们遭遇伏击的原因。”杜子衡分析说,“我们一开始觉得,那是魔修和城中内鬼想要杀我们灭口,瞒下魔修在城中活动一事。”“难道不是吗?”郭朝阳道。

“是,但我想,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对我们动手风险很大,无论成败,都可能会惊动师尊他们,这其实并不是个瞒下此事的最优选项。”杜子衡道,“这个举动太冒险了,甚至是有点冲动的,我觉得这不像是一个理智之人做出的决定....“萧.....”郭朝阳神色一变,“所以那夜魔修真正想杀的其实是我们....

或者更精确一点,想杀的其实是杜子衡,毕竟杜子衡跟萧放同为裴九徵的徒弟,且杜子衡跟早已入门的二师兄卢新洲不同,他是萧放被逐出师门后才被裴九徵收入门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顶替了萧放的位置,依萧放对裴九徵那堪称病态的执念,他想杀杜子衡,简直丝毫不让人意外。“很有可能。”杜子衡之前一直没想通,此刻郭朝阳提到萧放的名字,便犹如给他提了个醒,瞬间让他将一切串联起来,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糟了!”杜子衡在想通一切的同时,也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萧放是想对我们动手的话,那我们出城就是...他话未说完,神色便蓦然一变,郭朝阳同时察觉了什么,面现警觉。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们此刻走的这条路段荒芜又偏僻,周围是茂密的树丛林木,而此刻,这些茂密寂静的林木中有隐隐的娑娑响动,越来越明显,便如那夜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而来。

郭朝阳和杜子衡背脊相抵,手握上剑柄,面色凝重。

玄武城内。

他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路乘坐在院子里,第不知道多少次这样想。

距他从苏寒云的别院回来,已经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了,金乌西坠,眼看着再过不久天就要完全暗下来,商砚书却仍没回来。其实这个时间倒也不算很长,如果路乘下午没被人叫醒去泡灵泉的话,现在可能还在睡着,但他醒了,且或许是因为灵泉和灵草茶的滋养,他回来后也没什么困意,等待的时间就变得尤为漫长和无聊。好....路乘原地躺倒,在苏寒云的别院里他是喝了整整一壶灵草茶的,但显而易见,水饱并不顶用,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就又饿了。他哥哥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路乘仔细回忆了一遍,商砚书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只说在他睡醒后就差不多回来了,可他早就醒了,也不知还得等多久。不行。路乘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决定不再枯等,要努力为自己饥肠辘辘的胃肠做些什么,他们住的这间院子里肯定是没吃的的,路乘早找过了,但这偌大的城主府,肯定有厨房之类的有食物的地方的吧?路乘走出院门开始觅食,他一路嗅闻,靠着自

出色的嗅觉和对食物冥冥中的感应,他还真的找到了一间小厨房,内里做的不是常规的凡人食物,而是用灵草灵果加工成的这好处也很有限,且两位城主都不注重口腹之欲,因而这点心基本也就是待客时会拿些出来

正好,路乘就是客,他试探着向厨房内的仆役开口,可不可以给他一点点心,对方自然不会不应,很大方地就给了他两盘,还贴心地帮他用油纸包好带走。路乘将一包放进储物袋里,另一包则拿在手上,边走边吃,腮帮子鼓得像只幸福的仓鼠,他准备直接往回走,回去继续等商砚书回来,但是路乘走到半道,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青色衣角,

在前方墙壁的拐角处一闪而过,他原本要左拐回去的脚步不由一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追上去,无论是不是,都弄个清楚。

他是小跑着追过去的,按理说很快能追上对方,但不知为何,他连续追着走过数条回廊巷道,都只看到了拐角处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角。路乘越追越远,即便连正脸都没看清,但从这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他也已经确定,这就是他想的那个人,而且对方明显是故意的,似乎又是想引着他去哪儿,哪怕他在身后喊,青衣男人也并没有停下。又追着跑了一段路后,路乘渐渐从城主府的中庭来到西南侧的一处偏僻侧门,侧门无人看守,也没有上锁,路乘本来很奇怪,但穿过侧门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这里原来并不通向外界,而是一处临水的小码头。玄武城的物资多是依靠风翼船从水路运输,进城那日顾风也跟他们说过,城中另有装卸货物的小码头,想来便是指城主府后方的这里。眼下恰好有一艘风翼船停靠在码头边,夜幕已至,船上的玄武卫们大概已经忙完了活计,离船去休息了,是以船上和码头边都没有人影,四周既空且静。青衣男人独自坐在码头边一个堆放货物的木箱上,像以往一样,他安静地看着湖水对岸,目光悲伤又寂寥。路乘走过去在男人身旁一个稍矮些的木箱坐下,仰头看了对方一会儿,才说:“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你在看什么?”没有应答,男人的目光也没有向路乘偏转,像是并不想搭理他。

路乘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夜幕下安静的城镇,和城中民居繁星样亮起的灯火

什么都没看到,他又等了等,确认男人不准备搭理他后,又自顾自说:“

之前的事谢谢你。

路乘可没有什么能感应到商砚书位置的法宝,那不过是商砚书

为他遮掩扯的谎话,要不是青衣男人为他指路,他哥哥可能现在已经被魔修带去魔宫了。

男人仍然不回应。

按理说,这时候路乘就该离开了,他追上来其实就是想说一句谢谢,但也许是几次相处路乘自觉跟对方已经有些熟了,“你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还好像对城中的事都很了解?”

“那天你带我去河道那里,是想让我看地下的魔修法阵吗?”

“我带我师父一起去看了,现在玄武城也知道魔修的事了,不知道那个苏城主到底有没有问题,郭朝阳他们说有,我一开始也这样觉得,但是下午我从墙上摔下来,他还接了我一下,好像也没有很坏。”“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难过呢?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你可以说出来,哦对,你不会说话,那你也可以写,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路乘说着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难道是因为城中地动一事?你带我去看魔修法阵是不是就为了这个?”男人之前对路乘的自说自话都未有反应,可此刻却是侧头看向他,路乘只当自己说中了,立刻做了个虚拍对方肩膀的动作,安抚说:“放心吧,现在那么多人在关注这件事,玄武城的人,还有郭朝阳他那什么很厉害的师叔也会来的,而且我师父也在,我师父是最厉害的,有他在一定没问题。男人看着路乘,这一刻,他目光中的哀伤犹如沉默泛滥的海潮,无声且浩大,也犹如冷月银辉下一段缓缓流转的宿命,它注定到来,不因任何人而移转。只是,路乘这时尚不能理解这些,他兀自跟男人聊着天,

一照义

一会儿话后,他打了个哈欠,也许是灵

滋养的效果过了,他的哈欠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靠着木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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