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1 / 1)

苏烟冷冷地丢下几句话就走了,也不管营帐里的陆行之作何感想。

营帐里,霍修染怔了半晌,问陆行之,

“怎么回事,陆哥?你不是说嫂子把灵犀草送给小白脸了么?”

纪沐尘一扇子打在霍修染肩上,“你不是很聪明么?这都看不出来?”

“很明显是陆哥误会了。”

霍修染艹了一声,一拳打在陆行之身上,当然没敢真打,怕把病秧子打散架了。

“靠,我刚才对嫂子摆脸了!”

陆行之就笑,苍白的面上终于有了丝润色

他勾着醉美的唇侧,斜躺到塌上,晦暗的眸子因着心头的郁结散去有了神采。

他不由想起那天去找苏烟的情形,怪他,自作聪明。

他不觉失笑,摇了摇头。

纪沐尘见他心情好,终于敢调侃了。

这些日子陆哥情绪压抑,整个军营也跟着阴霾。

他便端了个空碗过来。

碗里头先前装过肥腻的扣肉,现下什么都没有。

“陆哥,来,多吃些,嫂子喜欢你有肉~~”

陆行之一脚踢过去,“滚!”

苏烟回了走国公府,第一件事是去找走国公,说明来意后,问及父亲苏德怀写给他的书信。

定国公没有隐瞒,将苏德怀前段时日寄来的书信拿给苏烟看。

关于莫氏和月儿,苏德怀只淡淡提了几句:

一“烟儿性直,恐无法接受。我虽有遗憾,亦希望她们和睦相处。

“望亲家照料,

就是这句话,让定国公和姚夫人一致认为,苏德怀犯了天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不曾想几人的关系并非大家莫氏不是月儿的生母,那她和月儿是何关系?

月儿同苏德怀又是什么关系?

苏烟寻不到答案,只有等父亲归来后问个清切。

接下来几日陆行之没有回府,夜夜宿在军营中。

听姚夫人讲,他服了灵犀草后,身子恢复得很快,

一日比一日精气神足。

苏烟总算放心了些。

日日呆在深闺无聊,苏烟约陈宝儿去就近的马场骑马。

已是四月,初夏的暖意袭人。

辰时刚过,远山的金辉洒在绿色的草场上,有剔透的露珠在草尖跳跃。

苏烟着一身轻便的戎马装,上穿鹅黄色方领长袖襦、下穿蓝棕色相间的裹腿长裤,足蹬黑色高皮靴。整个人轻盈自在,少了往日里的端庄柔美,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干练。

远远地瞧见陈宝儿牵了匹骏马过来。

陈宝儿,“阿姐!你不是怕么?怎的还让我教你骑马?”

苏烟顺着骏马的褐色鬃毛,笑道

“正因为怕,所以更要逼自己学会。

就是可惜了,若是能找回上次和她一起坠崖的小马驹就好了。

那可是她和小马驹难得的缘分。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宝儿再不敢冒冒然让苏烟上马,而是耐心教导,先讲述马儿的习性,再教骑马的要点。苏烟有备而来,学得很快。

就是她体力有些跟不上,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跑了十几圈后,苏烟已敢独自上马,进步神速。

两人便要了茶水,在马场的凉亭里稍作休憩。

陈宝儿,“真不知那狐狸精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立下‘救驾之功’!”

前段时日,狐狸精说她要赎罪,向太皇太后提出去寒山寺苦修。

太皇太后巴不得她快些出宫,当即应允。

谁曾想不过三日,永康帝去寒山寺礼佛遭遇贼人,千钧一发之际,丁婉儿替永康帝挡下一刀!

立下救驾大功的丁婉儿翻身了,当日就被永康帝抱回承乾殿。

“月底皇上设宴招待新普状元郎,狐狸精八成也在。”

殿试的名次出来了,闻兮位列一甲第一,即状元,授翰林院修撰、赏城中屋宅一栋。

能见到仰慕的兮兮,陈宝儿自然是高兴的,可一想到用膳之时、抬眸就瞧见狐狸精陪同在永康帝身侧,她就直犯恶心。“我不担心别的,只是她心肠太歹毒,又记恨阿姐,肯定会使幺蛾子。”

苏烟微蹙眉梢,缓缓饮一口茶。

不过,苏烟亲自去刑部看了,此人比黑影高大、健硕,光是身形就与黑影不同,绝非那日和陆行之交手之人。....“纵火之人”已经伏法,昨日被送往刑部

所谓的“纵火之人”,不过是永康帝迫于无奈的应付罢了。

只要黑影一日不抓到,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就一直在。

可是她想不通,为了一个丁婉儿,值得这般挤兑谋害她么?

潜意识里,她觉得事情绝非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

承乾殿的密室,丁婉儿匍匐在永康帝的脚下。

丁婉儿软着声调,“皇上英明,想了招‘瞒天过海’,臣妾才有机会伺候您。

哪来什么“救驾”?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永康帝勾起她光洁的下巴。

“还是爱妃聪慧,提醒了朕。”

但凡在密室,她不被允许穿裳裙,只能用一件透明的白纱蔽体,以方便永康帝随时随地的抽打和发I泄。她心口处的伤还未好全,背上已是鞭痕累累。

丁婉儿尽量笑得抚媚,余光不经意间瞥向

暗处的黑影,又抬眸望向永康帝,换了话题。

“设宴那日,臣妾可否同行?”

永康帝,......你又有何馊主意?"

丁婉儿讨好地搂住永康帝,想着其实她无需做什么,光是往那儿大大方方一坐,就可让旁人晓得永康帝对她的恩宠就可让苏烟看看,不管经历怎样的风雨,她丁婉儿依然站得顽强!

“臣妾不琢磨着那日太皇太后也在么?她袒护苏烟,您不是不晓得,臣妾总不好撕得太难看。”

就让才女作首诗词啥的,不算过分吧?

永康帝,“还不过分?人家失忆了,哪会什么诗词?”,又笑得邪魅,“爱妃啊,你可真让朕爱不释手。丁婉儿应和着,娇滴滴地往永康帝怀里钻。

这算什么?

还有“醉酒勾搭状元郎”

“将军一怒为红颜”

“惊世才女身败名裂”....好多好多精彩的戏码等着瞧呢。

永康帝招待新晋状元郎,设宴在乾德言,邀了朝中群臣及其女善参加。

就在明日晚间。

苏烟最近几日都在马场骑马。告别陈宝儿后,苏烟回到定国公府已是日落西山、黄昏渐晚。

兰宇轩的院子里,如意如薇立在屋外的廊下,低头捂着帕子浅笑。

苏烟,“你们笑什么?”

两个婢女也不解释,只让她进屋。

屋内,刚好陆行之从盥洗室出来,半挽着窄袖,手里拿着个舀水的瓜瓢,脚上未着足袜拖了双木屐履。看见苏烟,他怔了一瞬。

“我正要沐浴、备了洗澡水,要...让给你先洗??

十多日不见,陆行之肉眼可见的健壮了。

白色锦袍下裹着的肩背挺括,挽起的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段手臂结实、充满力量感。

急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底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经得起挨,白皙的俊美脸上有着健康的血色。

应是恢复得好,他说话时的中气很足,不复前几日病恹恹死气沉沉的鬼模样,他又是那个慵懒闲散的少将军。苏烟的声音很冷,“我去偏房洗。”

洗是要洗的,毕竟从马场回来一身的汗。

她转身往外走,被陆行之上前一步拦住。

那修长的手臂强势地横在她身前,距离她的心口处只有一指的距离。

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很不雅,他顿了顿,放下手臂,往旁侧移了一步。

“你身上那么多汗,把偏房熏臭了怎么办?”

“你还让不让如意如薇洗?”

“你是不是该顾及别人的感受?”

苏烟:.....?"

她闻了闻自个,不臭,香得很。

却被陆行之推着往盥洗室走,“赶紧赶紧,磨蹭什么?”

“吱呀”一声,他拉开盥洗室的木门,将她塞进去,又“砰”一声,将木门合上。

盥洗室里,光洁的墙壁被收拾得干净整齐,六扇苏绣屏风上挂着她的中

和紫蓝色的裳裙。

....的衣裳??

脚下点点白色栀子花瓣,一路往里,褐色的浴桶烟雾寥寥;堆积的花瓣在水面上荡漾,浓烈的栀子花香便层层晕染开。皂角、木梳、牙....规矩排列,右侧还有个小巧的脚蹬。

她倾身打开左侧置物架上的瓷盘扣盖,见紫薯糕上插着一方竹块,竹块上有几个小字,被水打湿过,横七竖八的,看不太真切。苏烟眯着眼,细细研读。

一“快点洗,洗完出来!”

苏烟莞尔,取了块紫薯糕入嘴,满口的软糯香甜。

苏烟洗完,已是半个时辰后。

她披散着乌鸦鸦的青丝,徐徐从盥洗室出来。

厅堂里,晚膳已布置得妥帖,各式小菜甜点都是她平日里极好的。

陆行之坐在主位上,独自饮着醇香的葡萄美酒。

桌上的膳食尚未动过,他面前的碗筷也不曾拿起。

苏烟缓缓看了一眼,径直略过他,撩开月门上的珠帘,走向寝卧

她坐在古木色的梳妆镜前,取了珍珠膏拭在面上,又用牛奶敷手,悠闲淡然的样子,没有丝毫想要用膳的急切。陆行之走了过来,斜倚在窗畔,盯着她瞧。

“你送给那小子的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苏烟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回话。

陆行之又说,“肯定很贵重。”

“你爹那么在意,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送人了。

“想想都舍不得。’

“那又如何?”苏烟嗤笑,“难道对救命恩人,不该送些好的?”

言罢,她取了丝帕净手,点了珍珠膏抹在手上,一指一指细细地擦拭,就是不肯看陆行之、也不回答陆行之的问题。陆行之,“该,该送。所以你到底送的什么?.....抹了,抹了老半天也抹不好。”

他拿起苏烟手中的珍珠膏,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让她如此痴迷,抹了脸蛋儿又抹手。

许是他的动作过快,小小的一瓶珍珠膏竟被不慎打翻。

白色的膏体溅出,溅在苏烟的鼻梁上、

下巴上、脖颈上和衣襟上。

好好的一个出浴美人儿,变成了脏兮兮的小花猫。

陆行之:“....."

他不是故意的,他发誓。

可面对苏烟冷得想要杀人的眼神,他还是取了桌上的锦帕替她小心擦拭。

擦拭她的鼻梁、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衣襟。

“别这样看着我,赔你两瓶。”

谁知珍珠膏是白色的,他抹不均、抹不透,越擦越多、越擦越手忙脚乱。

越擦,她的面色越难看。

...!!

他慌了,不自觉使了些蛮力,“撕”的一声,将她的衣襟扯碎了。

莹白雕琢的香肩就这样露在他面前。

冷白皮的无暇肌肤上,锁骨线条流畅。

一条红色的丝绸肩带压过她的肌肤、穿过湿润的滴着水的墨发绕上后颈。

肩带细细的、软软的,上面有交织的暗红色云纹。

他恍然间意识到是什么,手猛然一缩,指尖似被辣椒水烫过,火辣辣的。

他干咳一声,不再给她擦拭,而是往厅堂走。

“不说就算了。”

“饿了,吃饭。”

“慢些,鸣....

“夫...太快了,"

"不I要I了。"

“启票少夫人,将军还没起。”

屋外,如意压着声音对苏烟说,苏烟的面色一下子沉了,走进房内,“陆行之,娘叫我们过去用膳。你快些!”在搂着怀里的美人儿抵I死[缠[绵的最后一刻,陆行之醒了。

被惊醒的。

他额间大汗淋漓,凝视着头顶红色的绢纱帐子,许久回不了神。

屏风外苏烟的脚步声愈行愈近,陆行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瞥到一双缀着牡丹花的绣花鞋,他忽地清醒些。而不是像现在,睡到日晒三竿、懒散至极。

“夫君,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该多抽空陪陪爹娘。”

苏烟的声音温和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比学堂里的夫子还要严苛。

陆行之少有的没和她呛嘴,说,“知道了。”

直到苏烟出了寝卧,他还半坐在床头,愣愣地盯着被他弄脏的锦被。

太邪乎了。

就看了一眼苏烟的香肩和小衣,他便做了那种梦。

梦中的美人儿痴痴地缠着他,他一把撕碎对方的衣襟,压着人在床榻上、梳妆台前、窗畔的桌案上、盥洗室的浴桶里磋I磨。美人儿受不住,哭啼啼地求他。

他便说,“夫人,快了。”

....简直不可思议议!!

他居然在肖想不许他碰的苏烟?且在她失忆后、在她全然不记得两人有过婚前协议的情况下,想对她做那种事?他不是趁人之危,他是禽I兽不如!

哪怕只是想一想?

想也不行。

他冲到盥洗室,淋了个冷水浴,冷静些后准备毁尸灭迹。

他先手搓了里裤,为了不引起人怀疑,又把外袍一并洗了。

还剩下锦被和床单。

这种事情总不好让旁人做,他打算拿出去烧了,回头若是苏烟问起,他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他将锦被和床单收了塞到衣柜的最下方,打算去爹娘那用过膳再处理。

藏香阁,姚夫人叫家丁摆了两个孩子最爱吃的菜肴,满满一大桌。

好些时日没聚在一块用膳,姚夫人心下欢喜,有说不完的话。

苏烟也跟着附和,定国公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唯独陆行之闷着不吭声,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姚夫人看向他,“怎么了?睡到晌午还

有气无力的?可是上回那病没医断根?"

陆行之,....."

断根了,他被下了新的毒。

春药之毒。

苏烟也不会说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他本在饮茶,呛得昏天暗地的。

姚夫人,“不过说你几句,有必要反应这么大?"

“晚些入宫用膳,你和烟儿一起,我和你爹晚些过去。”

她约了沉香阁的师父做丹寇。入宫参宴嘛,得打扮得美美的,绝不能输了定国公夫人的气势。

陆行之不同意,“您领着烟儿一块”,说着放下碗筷,也不管爹娘和苏烟是否同意,咬了块大饼往外走,“我有事,要先出府。”姚夫人:....兔惠子,真是越来不靠谱。

自家媳妇不带,尽指望爹娘给你带?

苏烟笑笑,没有说话。

午膳后,姚夫人去沉香阁做丹寇,让苏烟在府上等她,等她回来后一起进言。

苏烟应下。

膳后泛饱,苏烟行在假山池畔散步消食。

如薇凑过来,笑着说,

“少夫人,将军今天勤快着呢。奴婢头回见他洗衣裳,把中衣长袍都洗了呢。”

苏烟,".....了我的衣裳没?"

如薇摇头,苏烟就说,“那和勤快无关,就是单纯地干了坏事,想掩盖证据。”

说着指向兰宇轩的方向,示意如薇瞧。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恰好有假山做遮挡,使她能看到兰宇轩的动静,兰宇轩的人却看不到她

兰宇轩,陆行之匆匆入了东厢房,不多时,抱了床锦被出来。

就是他夜间盖的那床

锦被裹得皱巴巴的、鼓鼓的,一看里头就藏了东西。

苏烟不禁觉得好笑,回身堵在陆行之要出府的道上。

陆行之本就心头有鬼,形色匆忙不太看路,转角就遇到早早等候的苏烟。

苏烟望着他怀中的锦被,问。

"夫君,你这是要去哪?”

“还有,被中藏了何物?可否容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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