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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讲,很少有这样难以消化和接受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白月引才从星迟的门前离开。

而且他刚刚才被赵泽萍戳破了穿越者的身份,眼下又在星迟这里受了打击。

不好的事情,总是这样接二连三的发生。

房间中的星迟,对白月引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

甚至因为耳聋的原因,在一片安静之中,她难得地睡得很好。

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光脑上面来了几条消息,星迟躺在床上,查看了一番,发现是李教

授在师生群里发了

地考察的具体时间表,几位学生纷纷在群里表示收到。

星迟一边起身,一边也跟着回复了一句。

睡了这么久,星迟也隐隐觉得饿了。

她记得厨房的位置在一楼,所以便摸黑走下楼梯,打开了厨房的灯,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厨房里确实有个小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各种口味的营养液。

不过这也在星迟的预想之中,她从带来的必需品袋子里拿出了自热火锅和一个原味面包,准备用这些填满肚子。餐厅的灯不算亮,就算开了,四周也是昏黄的。星迟看着面前的自热火锅上方飘出的白汽,四周很安静,热水封腾的咕噜音便更加明显,没过多久,她便闻到了鲜辣的香味。星迟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把自热火锅的盖子打开。

铺面而来一股微热的水汽,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淡红的热汤,以及里面的蔬菜和速食肉制品。

星迟夹起一片土豆,放进嘴里,很软烂,一抿就化开了。

真好吃。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侧过头,便看见白月引正幽幽地站在厨房门口。

星迟:......""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种吃独食的偷感。

"师兄,你也来找东西吃吗?”

不知道为什么,白月引一直没有说话,星迟便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

闻言,白月引如同一个被激活的仿生人一般,整个身体动作起来,慢慢地走到星迟对面。

直到这时星迟才看清白月引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都苍白得吓人,而且眼圈发黑,很是憔悴。

星迟吃东西的动作都一顿,问:“师兄,你怎么了?”

白月引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坐了下来。

星迟:"....."

星迟:“你看起来像是被女鬼吸去了阳气一样。”

就算是听到“鬼”这个字眼,白月引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他只是缓缓抬眸,与星迟对视,开口,语气里也尽是疲惫之态,“失眠。

星迟:“从飞船上下来之后,师兄你一直没有睡着吗?”

白月引点头,又摇头,“准确来讲,是从在你门口和你说完话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星迟:“....?"

这有什么区别?

而且......虽然舟车劳顿,但也是这一下午没有睡着而已,就能突然疲惫成这个样子?

星迟狐疑地打量着白月引,“还有没有别的原因啊?师兄,你的状态看起来太差了。”

闻言,白月引沉默地看着她。

他一向不屑于说谎,自己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除了星迟对终止假装情侣计划的反应,还是由于赵泽萍对他说的那几句话。白月引在这个世界苦苦隐瞒身份,已经安安全全地渡过了这么多年,却一朝措不及防,就被赵研究员道破了身份。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个精神内耗,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大概都非常寻常。

但白月引清楚自己的性格

他从来不会做这些无谓的思索,只会尽自己所能去行动。反正大不了一死,若是死得其所,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白月引将目光从星迟身上移开。

他为何突然如此憔悴、

....许更重要的那个原因,摆在眼前。

踌躇?

星迟一边观察着白月引,一边从自热火锅里夹起一条水晶宽粉。

她自然是不清楚白月引复杂的心理活动,于是看着白月引那千变万化的微表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星迟决定尝试一下,猜一猜白月引突然如此憔悴的来由。

她思索了片刻,先试了试可能性比较大的,

“是因为这里的食物只有营养液,所以师兄你绝望了吗?”

白月引抬眸看她

星迟莫名其妙地从这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幽怨。

星迟:“额,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师兄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认。民以食为天,你因为吃不到想吃的东西不高兴,是很正常的!”白月引没有开口反驳。

星迟只当自己猜对了,便继续安慰,“不过师兄你也不用过于焦虑,我们带过来的食物还是很多的,够我们吃很久。你看,像我打开的这个自热小火锅,就很好吃。”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星迟直接夹起一块鱼丸,向白月引的嘴边递去。

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个动作而靠近了一些。

白月引,原本如同一个呆滞的行尸走肉,就因星迟这样的举动,瞬间瞳孔巨震。

他下意识向后躲去,整个人罕见地手忙脚乱,竟然直接向后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听起来就摔得不轻。

星迟连忙起身,匆匆走过去,拉住白月引的手臂,想要将他扶起来。

白月引却被火烫了似的,躲开了。

厨房的灯正好照在摔倒在地的白月引脸上,将他那副慌乱的表情,照得非常清晰。

星迟很疑惑

“师兄,我扶你起来,你躲什么?”

白月引:...."

白月引:“男女授受不亲。”

星迟:"?"

在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古话。

不过一般被讲成“AO授受不亲”,而且一般只出现在背景为古代的文学作品里。

....种话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过时了,更何况是现在?

不过星迟还是充分尊重白月引的意见,她把手收了回来,默默走回自己的座位,继续吃自热火锅。

白月引一手扶着桌角,才勉强地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

经过方才这段小插曲,他的神志似乎回笼了些许,....车劳顿,我又失眠,状态太差了,刚才反应过激。白月引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香芋味的面包,用没有血色的嘴唇,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我今天吃这个就行,先回房间了。”说完,白月引便拖着自己的身体离开了餐厅。

星迟放进嘴里一个吸满了汤汁的响铃卷,然后咬了一口原味面包。她一脸问号地看着白月引的背景,咬面包一口比一口更用力。....白月引这是怎么了??

星迟一边嚼嚼嚼,一边思考原因。

刚才她把鱼丸分享给白月引的时候,他抗拒得那么明显,那么白月引突然这么憔悴的原因肯定不是吃不到想吃的东西。星迟很快便想到了白月引在房门前和她说话的场景。

是不是因为她当时的回应不对啊?

想完又觉得不大可能,白月引师兄为人百无禁忌,心态稳如泰山,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失魂落魄到这种地步?而且星迟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那不是一个会出大错的回应。

不过,虽然心中已经否定了这个想法,星迟还是想保证万无一失。

她不想冒然打扰白月引休息,便给他的ID发了一条消息。

“师兄,今天下午在房门之前,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当时太困了,没有听清。”

也许是白月引已经睡着了,或者根本没有看光脑消息。

星迟等了很久,没有得到回复。

接下来的一周,星迟几人便按照实地考察计划,严格地照着时间点探索东能矿的前三个区域。

东能矿虽然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建筑,但里面已经被专业人员进行了检修,除了驻扎军,还有很多植入最高保护功能芯片的仿生人保证着实地考察工作的安全所以,整个工作完成的非常顺利。

经过长达一周的实地考察之后,李教授以及他的四位学生都掌握到了很多信息。

经过三次组会的确认后,李教授确定自己基本可以完成修复东能矿地言图的任务。

只需要再经过最后一次探索,进行整体的确认。

于是,这天清晨,天刚刚蒙蒙亮,李教授师徒四人便再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东能矿地言。

驻扎军和仿生人还是在全力保护着几人的安全。

由于要做好最后一次确认工作,这次探索的时间都比以往稍长一些,最后只有李教授有足够的经验进行工作,他的几位学生都在旁观学习。星迟站在李教授的左侧,没忍住再次看向站位离她最远的白月引。

她确信白月引一定发现了自己的目光,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几天,白月引不仅没有回复星迟的消息,甚至对她“避如蛇蝎”。星迟觉得自己算不上一个对人际关系的变化很敏感的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白月引在有意远离自己。其他几人自然也看出了不对。

唐樵子旁敲侧击地询问过星迟,是否是她和白月引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而徐库更是直接大喇喇地在组会上问白月引“你和星迟分手了吗?这么快?!”星迟至今还记得白月引当时对这个问题的回应。

.....准确点来讲,.是完全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徐库一眼。

白月引虽然为人亲和,但作为“前辈”的威严还是很足的。一旦分辨出他真的情绪不佳,徐库马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当时,白月引看完徐库,回转的目光巧合与星迟对视。

星迟从他眼中分辨出了心虚和慌乱。

但白月引还是没有说半句话。

白月引从来都不是一个别扭的人,这便也导致了他如今的别扭,更加恼人。

星迟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让这个几乎对所有事物都“宽宏大量”的白月引别扭到这种程度。她莫名也被激起了几分逆反心理,尽管她也是个本性宽和包容的人

在两次三番主动向白月引示好,均得到冷处理之后,星迟干脆也不再理他了。

就算白月引再好,归根究底,也只不过是她的普通朋友而已。

星迟在心中这样忿忿地想着。

她和他又不是真的在谈恋爱,没义务容忍对方没有理由又拒绝沟通的小脾气。

总而言之,两人就这样僵持,于是恶性循环,气氛越来越凝固。

旁人自然也能感受得到星迟和白月引之间的不对。

小情侣吵架,最容易殃及无辜。

所有,再没有人去触他俩的霉头。

见白月引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星迟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过几秒,她便感受到了白月引的眼神。

不过,还没等星迟决

定好要不要回应的时候,白月引就又不再看她了。

星迟:......"

发什么神经。

李教授在这时完整了最后一点检查。

他直起身子,先是用慈爱的眼神向他的几位学生示意,然后满面笑容地看向守在周围的驻扎军道谢。“辛苦几位了。我们的研究圆满完成。”

闻言,驻扎军中的一个小队长也表现得很高兴,“那我们现在准备出地言吧,近期地言的第七区域能量波动很大,辐射危害不小。虽然有防护服和药物保护,还是要尽可能快些回答地面。”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几人便向出口走去。

地面上的工作人员将出口的门完全打开,四名驻扎军分别守着前方和中间,仿生人殿后,李教授师徒五人依次返回地面白月引走到最后。

星迟在倒数第二个。

她本来可以安然无恙出去的。

地言突然爆炸的那一瞬,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了地底。

可惜星迟在爆炸的前一个瞬间,下意识低头看向白月引的方向。

并不是因为什么福至心灵的预感,而是两人闹别扭的这几天,星迟几乎已经养成了去观察白月引状态的习惯。比声波更先传来的是一阵热浪,星迟看见白月引竟然毫不犹豫地折返了。

为了方便转移,出口旁摆放着整个地宫最有价值的文物。

星迟第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白月引疯了。

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动机,只是很利落地将白月引扯了回来。

到了关键时刻,星迟也爆发出了超常的力量,凭借着一股蛮力,直接将白月引给扯了出来。

两人却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耽误了关键的几秒钟。

爆炸的热浪将星迟和白月引嘣出了数米。

在半空中飞翔的时间很短,星迟根本来不及害怕,心中的唯一想法竟然是:我和白月引现在应该和爆米花差不多吧星迟确定自己应该是缺少了一段记忆。

她被炸完之后,直接就晕了,再有意识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星迟听到窸翠翠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她旁边倒水。

"白月引师兄?"

星迟一边起身,一边略带喜悦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背对着她倒水的人缓缓转过身。

他温和的表情,和从容的姿态,都和.....闹别扭之前的白月引如出一辙。

就算被叫错了名字,杜仪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高兴。

他端着水杯,走到星迟身边,坐了下来。

“白月引的状况比你更糟糕,怎么可能是他呢?”

杜仪面带微笑,语气淡淡的,边说着,边把杯子递给了星迟。

星迟愣了一下,随即扯起一个礼貌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是你.....杜仪,你怎么来了?”

杜仪也不隐瞒,“听我父亲说,东能矿出了意外,我的好朋友受伤了。我很担心,又正好在附近,所以过来看看。”星迟躲避着杜仪灼灼的目光。

她小口抿着水,

“谢谢你关心,但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东能矿驻扎军和

古能研究所的工

作人员都很负责,会把我这个伤员照顾好的。

闻言,杜仪却是轻轻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中分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如果是在平时,驻扎军和古能研究所确实会细心负责地照顾好你,但现在....他们都忙着保证白月引的安全呢,白月引的安全太重要了,肯定会忽略你的。说完,杜仪抬手指了指星迟的衣着,“你看,现在距离爆炸已经过去

决三个小时了,他们只来得及简单处理你身上的擦伤,连全身检查都没有做。

星迟蹙眉。

她一点也不想被全身检查。

“我只是被爆炸的余波冲击,直接被弹出地面,身上又穿着防护服,不会有什么大碍。”

星迟小时嘟囔,“本来也用不着做全身检查啊。”

杜仪:“那为什么白月引现在的病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医护人员?他虽然比你更靠近爆炸点,但受的伤不比你重多少。自从杜仪表明喜欢她之后,星迟便隐隐察觉出,杜仪的话总是带着煽动性。

她不愿顺着他的话说,便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怎么会知道白月引为什么受重视?”

杜仪:“你不好奇吗?”

星迟:“如果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

杜仪沉默了。

他和星迟对视了片刻,随即,难掩失落地垂下眼睛。

“星...”杜仪可怜得恰到好处,“你好像很讨厌和我说话。”

星迟确实有点讨厌。

当然,并不是讨厌杜仪这个人,而是讨厌杜仪的动机,带给她的暴露身份的风险。

但如果仔细想想,杜仪也没做错什么。

闻言,星迟瞬间慌乱,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你特地过来看我,我感动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和你说话。杜仪的睫毛颤了颤,十分体贴地道:.....关系。你讨厌我,我也能理解。”

星迟一愣,“我没有啊。”

杜仪并不给星迟辩解的机会,“是因为我的性取向吗?”

虽然已经在心里最好了“不要被杜仪煽动”的预设,但星迟还是没抗住杜仪这高超的语言艺术。

听到这话,星迟更急了,“当然不是.....是我可能、可能不知道怎么回应你的感情。”

杜仪仿佛长了一双天眼,看着星迟,很真诚地道:“如果你和白月引发展得不顺利,可以尝试考虑一下我么?”星迟:“我...."

杜仪:“柏拉图式关系,我也很乐于接受。

星迟的瞳仁颤了颤。

这个杜仪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好像能透过现象看出本质一般,看出她真正担忧的东西。

星迟混乱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问道:“是谁?”

"白月引。"

星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的眼睛很明显地亮了一下。

随后,她下意识地看向杜仪。

杜仪也正在注视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秒,杜仪便非常有眼力地起身,“既然白月引来了,那你们先聊,我回避。

白月引的状态看起来比星迟差一些。

他默默走到星迟的床边,缓缓坐下,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活力。

白月引:“对不起。牵连了你。”

闻言,星迟觉得白月引有些不可理喻。

她盛眉看着他,问:“你以为我想听这个吗?”

白月引抬眸。

这是两人这么多天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对视。

白月引的身体状态比较差,但似乎精神状态又回归到了原本“稳如泰山”的水平

"星迟。"

他用他一贯的语气,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白月引这话问得轻柔而温和,好像不管回答以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从表面上看,白月引和杜仪的气质很接近。

但他们两人带给星迟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星迟的眉头舒展了些许,“你先说你为什么要冲回去拿文物?你后面有仿生人殿后,地宫各处也都有仿白月引:.....一种本能吧

说完,他似乎是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自嘲地笑了一下。

白月引:“我总是忘记,现在,已经不需要我去舍生忘死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病房中陷入了久久的安静。

星迟觉得白月引的话很奇怪。

她用目光仔细描摹着白月引的神态,脑海之中也不停地回想白月引刚刚的言语。

星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等等,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到底......”

不等她说完,白月引便再次开口,“你应该也很想知道,我这些天为什么故意不理你吧?

“因为,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不是杜仪那么草率的人,轻易就说出‘喜欢你’这种话。”

尽管是在眼下这样的关头,白月引仍然不忘拉踩杜仪。

他用一双很平静的眼睛看看星迟,

“我不说我喜欢你,我也承认,我对你的情感没有浓烈到那种程度。但你在我心里,有着越来越特别、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星迟僵在原地。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麻,像是通过了电流。

白月引直截了当地道:“这样发展下去,结果是可以预见的。但我知道你不想有恋爱关系,我也不能有。所以眼下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及时止损。星迟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和白月引一样的感觉,其实在殡仪馆的那天,她就已经有了。在那时,星迟的第一反应也是立刻和白月引保持距离。只不过后来星迟马上就知道了白月引伪装性别的事情,在“踏上同一条贼船”之后,星迟的警惕性便全然消失。她放任着两人之间继续发展。

但星迟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和白月引,并不是真的拥有“共同的秘密”。

白月引只是伪装成Alpha而已。

而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没有这些阻力,星迟就是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和白月引相识,他们现在的关系到达现在的这种程度,恐怕接下来就是在更多相处中,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毕竟如果她还只是原本世界里的一个普通女生,在双方都有好感的前提下,发展一段恋爱关系,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星迟现在身处一个异世界。她孤身一人,没有权力假戏真做。

白月引说的没错,也许,确实应该及时止损了。

等到情绪已不能被理智支配的地步,那感情就会如同洪水猛兽。

星迟垂眸,“我知道了。师兄,你说得对。”

白月引:“回去吧。教授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到学校去,离这里远一点。”

星迟蹙眉,“你呢?"

由于两人的“通情达理”,关系结束得似乎尤为体面。白月引仍然耐心地回答星迟的问题,“我留在这里,帮古能研究所做一个....类似课题研究的东西。白月引仍然很体贴,

“我不回学校,不是为了与你避嫌,是我主观上想要在古能研究所工作一段时间。赵研究员也已经和华大联系确认过了。"

星迟:“好。"

星迟其实有点想问问白月引,什么时候回去

但她判断,这个问题也许越界,便没有开口。

白月引垂眸,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星迟,“....顺便帮我把这个拿回学校去吧。

那是一个纸质的本子,在现在这个年代,很少被用到。

白月引的神情压抑着紧张,但星迟没有看他,只是把笔记本接了过来。

在确定星迟将本子拿稳之后,白月引立刻站了起来。

他像是不能再多假装一秒体面,略带着些急促地道:

“赵研究员说要带我去古能研究所先看一看,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说完,白月引便转身离开了星迟的病房。

星迟看着窗外发呆。

很快,杜仪走了进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星迟身边,陪着她。

过了几分钟,星迟道:“杜仪,李教授和我的学姐、学长在哪?”

杜仪:“你要去找他们吗?”

星迟点头,“嗯。实地考察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可以麻烦你载我去和李教授汇合吗?”杜仪:“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星迟摇头,“本来就没被炸飞多远,身上还穿着防护服,没什么事。我想快点回去,越快越好。”杜仪:“好。我带你去找李教授。”

杜仪的光舰就停在医院外面,星迟出去的时候,还能够看到古能研究所光舰的背影。

她乘坐上光舰,向相反的方向,一路前行。

星迟的行李都在李教授那里,如今只戴着白月引的笔记本。

光舰中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杜仪野把光舰开得很平稳。

但星迟仍然觉得胸闷。

“杜仪,可以开窗吗?我想透透气。”

杜仪点了点头。

两人的正经过一片杏花林。白粉的杏花在风中摇曳,散落下一片花影。

吹来的风带着几分暖意。

星迟微微眯起眼睛。耳边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是白月引给她的笔记本被风吹开了。

星迟低头,想将本子合上,却瞥见白月引在扉页抄录的诗。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白月引的字,苍劲有力。

在这个无纸化的时代,罕见地好看。

星迟抚摸过他的笔记,将这首己亥杂诗念了出来。

一旁的杜仪问:“这是什么诗?”

星迟有些疑惑地看他,“这首诗很有名啊,你没听过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只是继续解释,“是龚自珍揭露时弊,主张改图更法,却不断遭受权贵的排挤打压,辞官南下时写的一首《己亥杂诗》。”闻言,杜仪也很疑惑,他对历史算是有些研究,下意识质疑道:“龚自珍辞过官吗?”

星迟:“.....""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手忙脚乱地激活了光脑,搜索龚自珍以及这首《已亥杂诗》。

没有这首诗。

这里没有这首诗。

两个世界的历史在那个时间有极大的不同。

星迟抬起呆愣的眼眸,轻轻道:“我、我要回.....

杜仪安抚她:“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

“不是!”星迟深吸了一口气,提高音量,“我要回医院!”

“不是,不对,我要去古能研究所!!我要去见白月引!我得去见白月引!!”

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幻灯片一样在星迟脑海中闪过。她终于将所有线索都串在了一起。

“快!杜仪,麻烦你!快把我送到古能研究所!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白月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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