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请楼灵(1 / 1)

月圆之夜。

齐王府。

虞清酒将朱笔落下最后一笔,瞬时间,由季廷砚脚下而起的大阵开始隐现光华,微弱的闪烁几息后,再次熄灭下去。

她站在门楣,视线清明凝重,望着远处缓缓西垂的落日。

而另一侧,一轮圆月已经缓缓升起,用其太阴至柔之力,即将笼罩整个齐王府,为大阵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

终于能解除煞气缠身,季廷砚却依然是更淡定的一个,他坐在屋内,看着日光斜射下,那道清瘦的身影。

“王妃。”

“怎么?”

虞清酒已经踏出房门,向不远处喧闹的佣人走去,她侧过身子回身看他,见季廷砚摇头,便继续离开。

这边是一处下人居所,此时不知在争斗什么,吵闹声音甚至传到了虞清酒耳中。

她静静看着,等管家将所有的佣人着急至此,这才轻咳一声,让院中陷入安静。

“王爷有令,今夜王府封禁,谁也不许在夜间露面,都在房中待着,明日听到鸡鸣便可出门。”

管家扬声宣告,大概是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禁令,话音刚落,一众下人们便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为什么不让出门?起夜怎么办。”

“管家都吩咐了,照做就是……不是有痰盂。”

“……”

听着身前身后或不满或窃喜的声音,一个身着翠绿袄夹的小丫鬟尤其不屑,她踮着脚,追问管家:“陈管家,能否问下,为何要将全府封禁?王爷是要做什么吗?”

陈管家侧过身子,这才露出身后的虞清酒,他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丫鬟,又将众人环顾一圈,冷声警告道:

“是王妃的意思,你们照做就是,今晚都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

众人低下头,不敢再有异议,小丫鬟却撇了撇嘴,嘟囔两声:“什么王妃,不就是个相府不要的弃女,耀武扬威……”

“翠竹,别说了!”

眼看她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同伴连忙拉住翠竹,小声提醒:“你不要命了!”

翠竹不满,猛地挣开她,宝贝的摸着自己腕间的玉镯:“我说说怎么了……你被碰我的镯子!”

同伴翻了个白眼,看着翠竹将玉镯仔细藏在袖中,忍不住腹诽。

一个捡来的镯子,看把她宝贝的。

两人置气,谁也没注意到,衣袖之下的玉镯正在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虞清酒站在众人之前,她如今全心戒备,时刻关注着王府的情况,第一时间注意到一股异常的气息。

她眯着眼巡视众人,见他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回房,同样转身回到季廷砚这里。

感受着肃静的王府,虞清酒凝重道:“王爷,还是先将楼灵请过来镇宅吧,否则今夜爆发的异常恐怕压制不住,王府将不得安宁。”

季廷砚却首先反问:“接连做法,可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会不会太过辛苦。”

“那倒不会,王爷不用担心。”

她说完,有些迟疑的看着季廷砚,召唤楼灵,更麻烦的是另一件事。

见她欲言又止,季廷砚抬眸,一双狭长的双眼幽深,古井无波中透出莫名的庄重:“可有难办之处?还需要什么?”

这正是虞清酒觉得难办之处,她犹豫几息,叹了口气道:

“只是需要楼灵认可之人的一滴眉间血,您要是觉得太危险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眉间血太过凶险,刀尖抵过去,稍有不慎便是要人命,是命脉中的命脉。

虞清酒并不觉得她现在能得季廷砚如此信任,能让他交付生命。

果然季廷砚听完,望着她不说话,眼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他并未直接拒绝,已经出乎虞清酒的意料了,但莫离显然更加着急,他在听到眉间血三字时便心头一跳,此时终于忍不住,上前追问虞清酒:

“王妃找到别的办法了吗,眉间血这、实在是,有些……”

他想说眉间血对王爷不利,但想到王妃对王爷的尽心尽力,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在原地急得跳脚,绕着虞清酒团团转,想要催促她找别的法子。

“可以。”

就在虞清酒垂眸沉思时,季廷砚忽然出声,打断了莫离的喋喋不休。

“王爷!”莫离急了,仿佛已经看到自家王爷被一刀捅穿眉心,急忙想要劝阻季廷砚:“您怎么能……”

未出口的话没季廷砚一个眼神打断,他冷冷看着他,含着警告让他闭嘴,再次对虞清酒道:“本王接受,王妃开始吧。”

他语气平淡,似乎完全不在意眉心命脉,仿佛虞清酒只是取一根头发、一个物件。

虞清酒深深看了他一眼,亲自取出匕首,将刀尖对准他:“那我开始了。”

一个在刀光剑影中稳固地位的人,如今面临眼前的匕首,虞清酒本以为他会出于本能将自己制服。

谁知季廷砚不过是瞳孔震了一震,转眼便恢复了平静,幽深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他的反应再次出乎虞清酒意料,她唇角绷直,面对这种信任,自己首先乱了阵脚。

他为什么要这般信任自己,面对刀尖也不反抗?

虞清酒看着锋利的匕首,即将贴在他眉心,思绪涣散,脑中乱成一片,又想到季廷砚对她的重重破例,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

他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大事不妙。

虞清酒被这个想法震得手一抖,险些直接戳上去,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收回,将刀尖拿远了些。

季廷砚见他迟迟不动手,似乎轻叹口气,轻声问:“怎么还不开始。”

“哦哦,马上……”

虞清酒稳住心神,摸出张召唤符准备好,咽了口口水,在戳上去之前忽然问道:

“王爷不怕我伤您吗。”

王爷是喜欢我吗?

问出口的话和内心所想天壤之别,虞清酒面上一片镇定,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再三迟疑,多少给了些季廷砚不同的感受,他顿了顿,选择不做回答,却抬起手,稳稳落在虞清酒握刀的手腕上,帮她往前推了一寸。

“你即要伤本王,就该快些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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