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1 / 1)

慢悠悠的暑假过去了一半。

等桃见弥弥的茶道课步入尾声, 真田弦一郎才从海外的剑道交流大会回家。

惯例依次向长辈们问好,有条不紊地将礼物一个个分送出去,才回到房间。

正低头整理行李, 突然就被人从后面气鼓鼓地推了一下。

“大坏蛋!”

.....这家伙。

倒是别让他一回家就挨骂吧。

无奈地放下衣服, 转过身, 对上她鼓鼓的包子脸。

好像长高了一点。

头发也剪了一小截。

又换了个漂亮的小书包, 这会还背在肩膀上。

大概刚从外面学习回来,就气鼓鼓跑来他家, 整齐漂亮的卷发都乱了, 圆圆的脸上还有点可爱的汗渍,正气冲冲地瞪着他。

看着看着, 本能地朝她伸出手。

可惜, 刚碰到她的手背, 就被气鼓鼓地甩开。

瞥了她一眼, 继续去牵。

又被气鼓鼓甩开。

还故意把手臂藏在背后。

再继续牵。

然后继续被甩开。

叹气。

在生气这方面也能精力无穷的家伙......所以又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明明说好了只去三天的!”

她生气地用小皮鞋后跟蹬着地板,整个人就像烧开后嘟噜嘟噜的热茶壶,

“结果去了半个月,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弦一郎骗子骗子骗子!”

比起安安静静生闷气, 桃见弥弥更属于那种一不高兴就气势汹汹横扫一切的霸道家伙...总之他得先闭嘴。

说着说着, 圆圆的脸上都有点委屈了,“连烟火大会都没有陪我去呢....”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这句话就严重了。

无奈地蹲下身, “...怎么会呢, 我...”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很想你, 根本就是每天都在想”,像这种酸到掉牙的句子,更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只好一板一眼对她仔细解释在外面待了这么久的原因。

她果然收敛了一些, 半信半疑地安静了下来。

可虽然乖乖听进去了,脸还是气鼓鼓。

直到他拿出漂亮的礼物盒。

她这才揉了揉眼睛,圆脸呆呆的。

“这个是给我的吗?”

不然呢?他哪里敢给别的女孩子带礼物。

低头帮臭美的笨蛋戴上了她的新项链。

樱桃色果然很适合她。

看她美滋滋地捧着脖子上的项链,跑去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还有管家佣人面前轮流炫耀了一圈,叽叽喳喳,小嘴嘚啵嘚啵。

真田弦一郎这才捡起她刚刚随手丢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灰。

丢三落四的家伙。

连她最宝贝的那个本子都掉出来了。

小小的,但是漂亮。封面是个既臭美又喜欢生气的兔子。

完全和主人一样。

随手翻了翻,都是一些插花煮茶的注意事项。

看起来每天都有乖乖去上课......但真田弦一郎没有欣慰多久。

他往后翻,额头逐渐挂满黑线。

全是花花绿绿的贴纸,除了认真记录每天吃了什么好吃的,其他全是乱七八糟。

错题集的区域居然被她用来画老师的表情包,连日期和她自己的名字都写错了!

笨蛋。

简直太松懈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表情难看。

不是在电话里有好好答应过他认真学习吗?

忍着气继续翻,可后面的日记更让人无语。

“数学辅导课的老师长得像雨伞!”

“茶道课老师就是个大笨蛋!”

“我今天吃了六根冰激凌!还想继续吃!”

“讨厌的幸村!”

骂幸村倒是常态,可以理解。

继续看。

“讨厌的弦一郎!....我好想你..!快回家好不好...”

这个家伙.....

愣了几秒,下意识就飞快地合上笔记本。

几秒后又慢吞吞重新翻开。

耳朵红透了。

那句话后面,还歪歪扭扭地写了好多他的名字,弦一郎,弦一郎,弦一郎。

又在他名字后面画了红色的小爱心。

就像一个个思念的小符号。

飞快合上本子,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耳廓却红的发烫,胸口起伏的厉害。

闭了闭眼,又拿出她的作业本,静坐了几分钟,才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检查。

茶道学枯燥乏味,她不喜欢。

数学和英语也是她最讨厌的科目。

已经可以预想到会有多糟糕,微微挑眉翻开,看到内容的那一刻,真田却愣住了。

出乎意料的,这半个月的习题她居然完成的很不错。

...又蹙眉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居然都是全A。

身后突然凑过来她圆圆的脸,叽叽咕咕说想吃冰激凌。

再怎么可爱,冰激凌都必须先放到一边。

他欲言又止 : “...你的作业是怎么回事。”

她果然吞吞吐吐,长长的睫毛眨个不停,“就是...就是我自己写的啊...”

少年眯了眯眼睛,“...真的?”

“不要说谎。”

他板着脸的冷硬模样素来很能吓唬人。

她果然气鼓鼓地一点就炸,才哄好没有多久,又开始不高兴了,“才没有骗你呢!弦一郎笨蛋笨蛋笨蛋!我就是自己写的!”

真田弦一郎从她脸上收回审视和观察。

没撒谎。

但能靠她自己写到全A...

“因为有人教我呀...”

她凑过来,委委屈屈地嘀咕,催促快点去买冰激凌,她要吃香草的。

真田皱眉,“是同学吗?”

做到了全A,她要吃几根冰激凌都可以。

而且,对方也算教导有方,要准备合适的谢礼才对。

“那个家伙,”圆圆的脸挨着他的肩膀蹭来蹭去,“你也认识的呀!”

手冢国光。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田弦一郎愣了一下。

大概很少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她慢吞吞咽了咽喉咙,满脸疑惑。

“...怎、怎么了?”

“...没怎么。”

桃见弥弥的小脑袋狐疑地凑近。

这个表情...叫没怎么吗?

系统小声提醒 : “因为手冢国光是你竹马的一生之敌,看一眼就ptsd的那种你懂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笑死我了——”

....ps?什么ps...

桃见弥弥鼓起脸。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哪怕再怎么挑剔,桃见弥弥都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认。

手冢国光,可怕的家伙。

前有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后有手冢国光。

这三个家伙是卧龙凤雏吧!

手冢国光怎么也能卷成这样啊!

哪有人才上小学就能说出一口流利德语的!

数学居然能每次都考满分,弦一郎也没有这么厉害呢...

还、还会做奇奇怪怪的化学实验,明明他们都还没怎么学那种东西吧!

桃见弥弥的脑袋抖了抖。

严谨又精益求精到可怕的家伙。

...就连称重的茶叶少了几片他都能精准地猜到。

真可怕...

比起后天的种种努力,手冢国光那个聪明到让人讨厌的脑袋瓜才是最可恶的。

为什么他连题目都没看完就能猜出答案呀!

明明是延迟入学茶道课的那批学生,可才待了两天,手冢国光就已经是班里的全A了。

好多同学每天都围着他巴结来巴结去的。

而且,听系统说过,这个家伙的网球,是能和真田弦一郎、甚至还有幸村打成平手的..

居然能和魔鬼幸村一样么...!

在桃见弥弥的认知里,这就是相当可怕的水平了。

又聪明又勤奋的家伙...

完全是桃见弥弥的对立面。

但手冢国光能帮她拿到全A...

弥弥还是勉勉强强压下了酸溜溜的情绪,继续和他做朋友。

毕竟他有这么多优点,还是很能满足她的交友虚荣心的!

正发着呆胡思乱想,就听见真田弦一郎状似无意地问。

“手冢是怎么教你的...?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他就是像弦一郎那样教的呀!”

至于后面一个问题。

她圆圆的脸开始陷入纠结,表情还有点别扭,“...我和他关系才没有很好呢!”

真田弦一郎松了一口气。

但桃见弥弥又气鼓鼓地继续 :

“一开始我让他帮我代写作业,可是他居然拒绝了我!气死我了...”

那是当然的,手冢国光怎么可能会帮人写作业呢。

真田无奈地盯着她,“然后呢。”

桃见弥弥又皱了皱眉,圆圆的脸浮现疑惑,

“他说只有教我学会自己写题,我才不用依靠别人,什么授人鱼...”

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吧...笨蛋。

桃见弥弥又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然后我就不理他了...!”

确实是这两个家伙的作风。

不出所料,他们两个人的相性果然不合,大概也和想象中那样相处的很一般,没必要特别在意,真田弦一郎表情放松了下来。

结果,笨蛋开始耷拉着脑袋 : “然后他捡到了我的作业本!还被他发现我在本子里偷偷写了他的名字...真讨厌!”

捏她手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要在本子里写他的名字?”

不懂竹马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子变了,桃见弥弥依旧沉浸式回忆,还委屈地揉了揉眼睛,

“谁让他的名字那么难写难念,我还被其他人笑话了。”

出于某种诡异的胜负欲——桃见弥弥一定要学会写手冢的名字!

在真田弦一郎复杂的目光里,笨蛋开始骄傲地昂着脑袋,好像她这种办法很聪明似的,“然后我就在上课无聊的时候偷偷练习写他的名字!”

偷偷练习,再偷偷惊艳所有人!

可下一秒,她又耷拉着脑袋,“...但是有一些又被我写成了手头国光...”

真田弦一郎 : “...........”

他的嘴角勉强地扯了扯,“然后呢。”

桃见弥弥继续鼓起脸 : “然后...看到我写的这些名字,他居然笑了一下...讨厌的家伙!”

真田弦一郎的语气逐渐变得艰难。

“...他对你笑了?”

“是呢!”,圆圆的脑袋狠狠点了点,“真奇怪,我从来没看过他笑,那天就连老师都在好奇他为什么笑,然后,莫名其妙我们就和好了...”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真田弦一郎 : “......哦...”

桃见弥弥 : “嗯嗯嗯!”

嘴巴张了张,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耐下心底的异动和烦躁,少年抿唇,硬着头皮继续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教你做题的时候,他的态度怎么样。”

这一点他没办法不担心。

毕竟手冢那家伙,比任何人都难亲近,被他这种人教着做题,她一定很辛苦。

桃见弥弥顿时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 “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好!”

真田的脸沉了沉。

“怎么不好...?”

“他冷冰冰的!”

确实,那家伙不冷冰冰才奇怪。

“教我写作业的时候从来不说其他的话,无聊死了!”

那是当然,那个面瘫的家伙又能说什么。

“每次我说想喝可乐,他都一直不理我!我想直接抄答案,他就会用笔敲一下我的脑袋...”

桃见弥弥委屈地揉了揉眼睛,“我说我不会写,他就会一直一直带着我重做,直到把题目完全做出来,他才会冷冰冰地把可乐递给我...讨厌的家伙。”

真田弦一郎 :“.........”

看着桃见弥弥气呼呼的脸,真田弦一郎抿了抿嘴唇。

她的这些描述,和真田弦一郎想象中,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好、手冢国光态度不好的画面简直相去万里,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笨蛋。

“...他有没有骂你?”

桃见弥弥顿时又气鼓鼓。

“有呢有呢!”

真田弦一郎的脸沉了沉。

“还真骂你了?”

那个家伙...真田慢慢生起气来。

“他怎么骂的?”

桃见弥弥的脸上满是努力回忆的表情,还有点委屈。

“我抄错了数学题,他帮我重抄,还说我太大意了。”

“吃午餐的时候,我的排骨掉在了桌上,我想用筷子重新夹起来继续吃,他表情好凶!说脏的不能要...冷冰冰地把他盘子里的排骨全部夹给我,还说我是贪吃的家伙...”

委屈地揉了揉眼睛,继续说,

“还有,我做茶道实践,差点烫到了手,他握住了我的手后退,还低声骂了我一句笨蛋...”

好半天,终于委委屈屈吐槽完。

可不知道为什么,竹马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难看。

低头一看,少年手背上的筋脉毕现,漂亮的作业本居然都被他捏皱了!

弥弥大惊失色,赶紧推开真田弦一郎的手臂,“我的本子!讨厌......!”

结果手一下子被他反握住,紧紧的。

疑惑地抬起脸。

竹马的脸不知何时就沉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像真的生气了似的。

...笨蛋下意识缩了缩手。

弦一郎,怎么这种表情?

抿了抿嘴巴,还是犹豫地凑近,直到她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又是本子又是冰激凌的,真田弦一郎才慢吞吞把脸转过来,盯着她看了半天。

然后骂了她一句笨蛋。

莫名其妙被骂了笨蛋,这家伙委屈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又毫无芥蒂地凑近,“我们什么时候去吃冰激凌啊?”

真田弦一郎 : ......

很快,脸蛋就被他不客气地揪了揪。

唔?

圆圆的脸被揪地更圆了。

随后,就见真田脸黑黑的,表情不太好看地问 : “他有没有这样过。”

是指揪她脸蛋吗?思考了两秒,飞快地摇摇脑袋。

脸蛋才被松开。

“手呢,有没有被他牵过。”

继续思考了两秒,又摇摇头。

“头发呢,有没有摸过?”

继续摇头。

真田弦一郎的表情渐渐变得复杂难懂。

“.....也没有说过要跟你交朋友这种话吗?”真田皱眉,继续追问。

“没有呀。”

“......”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是高兴的事,真田弦一郎的表情却更难看了。

这些行为确实都没有发生。

手冢国光很有界限感。

虽然他教她写作业,带着她做实践,拿到了全A......

可除了那次煮茶时的意外,他一次都没有牵过她的手,没有摸过她的头,没有揪过她的脸。

更不会对桃见弥弥提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请求。

不像其他男孩,在帮她写完作业后,他们就喜欢缠着桃见弥弥,会追在她屁股后面,说要和她做好朋友。

如果是手冢国光,他只会面无表情地叮嘱她,记得写数学作业。

看起来很冷淡。可冷淡的分寸与界限下,却显露出一种纯粹的温柔与尊重。

对方越是这样就越让真田弦一郎感到棘手...

显而易见,手冢国光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被他喝退的家伙。

“以后离他远一点。”

竹马突然这样说。

桃见弥弥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半个月不见,弦一郎头顶上的粉色小爱心好像又大了一点点....要比手冢国光头顶的那个大。

毫无芥蒂地继续凑过来,圆脸满是疑惑,“...为什么?他明明很好的...”

真田弦一郎握紧她的手。

...才离开半个月而已。

她就已经觉得手冢国光很好了吗。

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的模棱两可,

“不会做的题目找我就好,再不然还有幸村,总之离他远一点。”

这家伙对着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放进心里。

真田弦一郎抿唇。

幸村那家伙.....

倒是快从澳洲度假回来啊。

也是从这会起才暗自决定,以后如果要出远门,他们两个人绝对要留一个在她身边才好。

随后又问 : “茶道课还有多久结课。”

她思考了一下,好像很高兴,“还有三节课!...你要接我下学吗?”

“嗯。”真田弦一郎牵着她站起来,表情淡淡的。

“我去接你。”

“不可以跟别人放学。”

又得到了她气鼓鼓的反驳,“才没有别人呢!弦一郎大笨蛋!”

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大笨蛋。

真田瞥了她一眼,懒得反驳。

这家伙...不好好守在她身边是不行的。

那天的异样并没有被桃见弥弥放在心上。

自从真田弦一郎回国后,她的生活异常美丽。

不吃的蔬菜有人会解决、走在路上鞋带散了也有人蹲下来帮自己系,零花钱也开始富裕了起来,就连习题都不用再找手冢国光了!

这样告诉手冢,对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好像没有不高兴...弥弥别扭地揪着手指。

“..还、还有!”

面前的少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还有什么。”

被对方平淡的视线直视,竟然有一种被窥破心思的无地自容。

“...我以后好像得离你远一点了....”她沮丧地耷拉着金灿灿的小脑袋。

...虽然不懂弦一郎为什么要这么叮嘱,但还是吞吞吐吐地照着说了。

大概是觉得这个话很坏,她的脸慢吞吞红了起来,犹豫半晌,还是绞着手指,气鼓鼓地做出决定,

“...但是,但是没关系!大不了在弦一郎不知道的地方,我还继续跟你做好朋友就是了!”

反正弦一郎又不知道...她悄悄的!

应该是觉得自己这种办法很聪明,她很快就得意起来,可傲娇又别扭等了半天,面前的手冢居然毫无动静。

正疑惑地抬起脑袋,就看见他似乎勾了勾嘴角。

冷淡的眼底像闪过一丝笑意,等要探究时,又转瞬即逝。

桃见弥弥的圆脸呆了呆。

.....所以他是又笑了吗?

来不及好奇地问,下一秒,手冢就突然伸出手,轻轻扶正了她脑袋上那个歪歪扭扭的草莓发卡。

这是第一次,手冢国光对她有了超出敲脑袋以外的动作。

看起来不失分寸感,仿佛只是单纯的帮她扶正发卡,不含任何企图似的....

可手指停留的时长和温度都,莫名的暧昧僭越,于平常恪守的距离中,多出了几分眷恋与亲密。

像终于跨出了某种界限。

正呆呆地看着手冢,突然就被一只温热的手强硬地扯着手臂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和手冢在刚刚变得很近的距离也在一瞬间被强行拉开。

茫然地扭头,就对上了一脸怒气、胸口起伏的弦一郎。, ,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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