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末康不知何时又转回到了两人身后，猝不及防地出声，“万总有看中的吗？我给你买。”
什么情况？
别说周围竖起耳朵围观的群众，就连万宛年都有些懵了。
霸道总裁和巨星影帝争相买珠宝哄女孩子开心，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大明星对自己的迷妹都这么好的吗？”乔亦燃笑脸相迎，眼里却是抵挡不住的锐气。
司徒末康也不甘示弱，“乔总对自己的前下属也很不错。”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万宛年却缩着脖子往后退，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你说！”
两人同时开口。
万宛年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她似乎没得选择，“抱歉，司徒先生。”
奇怪的是，司徒末康听到拒绝反而笑了，看向万宛年眉眼弯弯，“既然乔总坚持，万小姐千万别客气。”
司徒末康出现了一会儿又消失不见，让万宛年不禁怀疑刚刚只是她的一场白日梦。
比起乔亦燃，司徒末康跟她的交情还不到这一步。
“喜欢哪个？”
乔亦燃眉眼带笑，因为期盼亮起来的眼睛，仿佛拒绝他就成了罪人。
骑虎难下，万宛年踌躇不定，干脆指着玻璃柜里角落的一条细手链。
店员小心取出，戴在万宛年纤细的手腕上。镶满碎钻的细手链衬得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更是白皙。
“小姐你带着真好看，都能当模特了。”
万宛年轻轻转动手腕，用流光溢彩形容也不算夸张。
而乔亦燃已经看直了眼，只是视线不是落在手上，而是女人笑容明媚的脸上。
乔亦燃直接将卡推到柜台前，而看到价格还是愣了一下。
对比于其他款，这一条名为“璀璨星河”的手链售价只有其他一半。
“你可以挑更贵的，我买单。”
这是多么动听的情话，万宛年只是摇了摇头，褪下手链，“就这个。”
万宛年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脚边是一小截烟头。
万宛年不断寻求一个接受且“合理”的理由，最后得出结论，就当作是压榨她五年青春的额外报酬了。
等到乔亦燃签好单子走出杜易斯薇蒂的门，万宛年一把将烟头踩住，笑脸盈盈地迎上去。
“我填的公司地址，到时候你不用再跑一趟。”
万宛年点了点头，“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还钱她没有，吃饭她不亏。
两人分开，乔亦燃目送她离开，直到人影消失。
回到工作室，万宛年快被自己蠢哭了。稀里糊涂收了条手链，稀里糊涂欠了顿饭，最重要的是稀里糊涂啥事都没做成。
本来还担心自己会被热心网友送上热搜，回头想想是她想多了，对比于她，他们俩才应该担心。
“年姐，有你的外卖！”小甜推门进来，手上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我没点，不是我的…”万宛年埋头看资料，头也没抬。
小甜见状只能小心凑到她跟前，一股浓烈的香味也跟着她的靠近飘散过来。
万宛年抬眸，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花。”
“我不瞎。”
小甜愣了一下，“噢！写的你的名字，应该是男朋友送的吧？”
口中的这个男朋友，万宛年知道说的是司慕年。司慕年来过几次找万宛年，不少人都撞见过，一群人时常凑在茶水间讨论。
小甜一副磕到了的神情，让万宛年有些不适，还是伸手接过花放在桌上。
眼里一闪而过的开心，足足三十三朵玫瑰，会是谁？翻看卡片，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最美的花给最美的你。
看不出任何个人色彩的情话，却惹得万宛年一阵恶寒，脸颊不由得抽搐，“有病！”
“咚”一声径直进了垃圾桶。
她现在可没闲心搞什么爱情，只会阻挡她赚钱的速度。
接下来几天，万宛年每天都会去杜易斯薇蒂门店转转。
那个奇怪的男人永远都是站在那条“记忆蓝河”面前，一看就是一个钟。
万宛年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这里，她亲眼目睹也记录下了很多不同年龄阶段的爱情。
身穿校服的学生，女孩儿看向城堡眼里是期盼的光，男孩儿虽然不理解，却又带着希望地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单膝跪下，亲手给你戴上钻戒。”
“那我要一克拉的大钻戒！”
“没问题！”满怀热情的青春，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
还有一个外卖小哥路过这里，停下了电动车。
像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视频通话，满脸的汗随手拂去，视频那头是清脆的笑声，“老婆！你看这项链好看吗？等我这个月花了工资，我也给你买一条！”
而转瞬间又神色慌张，“不说了，等下超时了。”
也有年近花甲的老奶奶驻足观望，踮踮脚，看着橱窗里的项链正戴在倒影的身上，脸上皱纹慢慢展开，像个雀跃的小姑娘。
很快，周五到了。
自从上次收到玫瑰之后，陆陆续续总是会有不少匿名外卖送到万宛年手上。
有时候是咖啡甜品，有时候是鲜花水果。
头几次万宛年让外卖员退回去，随着金额逐渐变大，也不愿意在为难人家。
而后来，听着丁叶当众念出卡片上肉麻的话也能一笑而过，彻底免疫了。
吃的喝的一律让小甜自行处理。
会议室里，万宛年静静看着众人把刚收到的蛋糕吃完。
“好了，开会。”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陆亚斯请了假，由丁叶做代表，一部几人年纪较小，第一反应是以虚拟人物作为切入点。
大屏上播放结束，会议室里寂静无声。
“年姐，怎么样？”
万宛年微微蹙眉，“画面很精致，总体还行，只是…”
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足够委婉，丁叶听出了言外之意，一脸挫败。
二部以搜集到的所有资料，从创始人开始，到每一款珠宝名字含义，像是ppt一样。展示完，仍然换来的是无休止地沉默。
众人不敢抬头，谁也不想对上万宛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