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提出建议提供情报时宋宴确实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苏莺。
外国队伍的价格被一压再压。
宋宴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交流软件，面色十分苍白。
按理来说，薄氏在谈判桌上获得胜利，这是一件好事，但他却忧心。
等这场谈判结束，薄煜就会发现谈判结束，作为策划案的主笔决策人，最熟悉这块地皮的人，宋宴却没有提供任何一条有价值的建议或情报。
他只能模仿身边的同事，旁的人说什么他便紧跟着学一句，滥竽充数。
能跟在薄煜身边的就没有简单的人，谁看不懂宋宴的几斤几两？每个人内心自有章程，猜到这次的策划案许是跟宋宴完全无关。
宋宴慌的脸都发白，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着急忙慌的回应着信息。
谈判快些结束吧，不然他真的要演不下去了。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紧薄氏一定要打肿脸充胖子，他分明就没这么能力啊！
他内心祈祷这次的会议尽快结束，他是真的担心出意外，如果发生意外其他人没办法应对，那最终一定会找到策划案主笔人，到那时一切就全都完了。
只要想到自己被薄煜叫起来应对难题就毛骨悚然克制不住的慌乱。
那场景，宋宴光是想想就慌到全身发毛。
但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是恐惧的事情，越是容易在现实中发生。
谈判接近尾声时，外国商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几分钟。
当他再度回来时，脸上满是笑意，他十分得意的告诉薄煜，国外的一家新能源产业也想要买下他的地，出价比薄氏高，如果薄氏想拿下这笔买卖，就必须给一个更合适的价格，之前谈到的价格太低了，必须向上提。
这突然而来的新能源企业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饶是薄煜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交流软件里出现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人给出有用的情报建议，赵岩也陷入沉思开始思考。
外国商人奸诈在什么地方？他根本没有告诉薄煜那家新能源企业是哪一家，开价多少。他只告诉薄煜，这块地非常抢手。
若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家公司的情况，并估算出对方能给出的价格，薄氏会赢。
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其他准备。
薄煜垂下眼眸，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是一派淡然没让外国商人猜透他的心思。
他眸光淡漠的与外国商人周旋指尖却点了点宋宴的头像。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屏幕中跃出两行文字，催促的意图非常明显。
被点中的宋宴脸色发白，冷汗淋漓。
发什么言？他什么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啊！那家外国新能源企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苏莺提都没提过！他哪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双手放在键盘上还在颤抖的打不出一个字。
他呆愣了许久聊天框都还是空白的。
看他这副紧张的模样薄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次的策划案怕是着父子二人又一次抢了别人的功劳，他本想给这父子一次机会，没想到他们再度让他失望。
薄煜冷眼扫过，又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对方的头像。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所有人都在看聊天框，面容一个比一个冷峻，也不知是在看笑话还是等结果。
坐在后面一排的宋父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好的谈判，忽然杀入一个什么新能源产业，苏莺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些！
又或者这程咬金根本不存在，是地产商为了抬高价格放出的烟雾弹。
情报呢？谁能提供可靠的情报？这种事，之前都是交给苏莺去做。苏莺不在，他们哪知道是哪一家企业，无法准确定位企业又要如何选择最终定价，一旦相差多了，怕是会平白蒸发掉十几二十亿。
饶是薄煜，也不会不把这笔钱放在眼里。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宋宴身上，他们都知晓宋宴做出的策划案和调研报告多精密，深入，详细，全面。他理当对这种意外状况有所预料，并想好应对措施。
宋宴的指尖在发颤，心脏越跳越快。他已绞尽脑汁在想，头脑却还是一片空白。
素来在谈判桌上不动声色的薄煜，此刻也忍不住皱眉。
他扫了宋宴一眼，目光比之前更为冷冽，口头上与地产商打着交锋，指尖再度点击宋宴的头像。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请策划部宋宴发言。】
这已经是第三次催促，满屏都是同样的一句话。坐在谈判桌上的诸位高管目光扫过屏幕，表情都有些微妙。
对宋宴来说，这与公开处刑没什么区别。
再不出来说话，他就完了！
宋父死死盯着宋宴的后背，极力控制着表情。
他并未发现，坐在周围的人一个个面露讥嘲，嘴角含笑，显然全都明白这父子二人没有任何实力。
在进来前宋父跟苏莺交流时赵岩远远看到了便猜到这次的策划与苏莺无关。
想想也是，宋宴这人就是个浑人，能做出什么策划案，偏偏一年前宋父用这份策划案洗白了宋宴，倒是让圈子里的人都觉得宋宴是个有能力的风流浪子。
策划案多半出自苏莺，那些调查报告想来也是苏莺撰写的。
苏莺不在，看他们怎么收场！
宋宴依旧没发言，冷汗淋淋的往下落，面前的桌面都湿了一大片，完全暴露了他的心虚和无能。
薄煜最后扫了宋宴一眼，没有再催，平静地跟外国商人开口。
“这次的会议我们下次继续，你该知道这笔金额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得回去评估一下，稍后再报价。
外国商人愉快地笑起来连忙摆手“你们随意。”
显然外国商人觉得这一局是他逆风翻盘赢了。
而这一切明显还要拜宋宴所赐
外国商人已经想到之后薄氏给出的报价一定会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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