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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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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俩人网上聊天的次数更加频繁,互动的内容也更加宽泛。彼此间的关系,就油然地发生、发展、发挥到完美。此后,每个季度,张旸都会设法利用公差的机会,到h市去一趟。总之是,俩人的交往,不亦乐乎,都享受着对方给与的快乐与享受。

工作上,俩人的热情也有明显的进步,那理念是只有把本职的工作做的更好,俩人的发展和深化才更有稳定可靠的平台。张旸在第二年的五月份,从一起职工人身事故的分析总结中,就提出了“一二三”安全质量管理工作法,基本的内容是:每周,每个班组开展一次职工安全和产品质量的教育和回头看活动;每月,每个车间开展一次自我评价活动;每个季度,全厂进行一次检查活动。每半年,进行一次竞赛活动;每年度,进行一次表彰活动。他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厂领导的肯定,立即在试点的基础上,在全厂全面推广实施,还普遍被其他供货厂家认同和借鉴。

就这样,俩人微妙的关系维持了三年多,连眼尖的同事都跟他开玩笑说,你是在h市有了情人或者相好了吧,发现你比以前去的频率可是多了很多。真有的话,也让哥们一睹芳容,饱饱眼福。“天机不可泄露”。张旸故弄玄虚,也就随着逗趣说:“把你的她叫来,我先看看。”秋月更是绝,竟然大方的把她俩幽会的秘密,都告诉给一个闺蜜了。当然,她的闺蜜,在很早前就有了情人,也告诉过秋月她俩人认识的过程和来往的秘密,后来被她老公发觉,担心家庭破裂,为了孩子,就减少了来往和幽会,还数次诉苦说,不做那事确实太寂寞。因为她老公在那方面的能力,实在没法说,病恹恹的身体,自个都顾不过来,给她喂饱吃足的话,就无从说起了。秋月这儿,主要是因为她们两口性格和关系上的原因,加之他父母对她一直有成见,尤其是对她的态度十分吝啬。而他,经常是站在父母一边,一味地让她大度和迁就老人,这是她最讨厌他的地方。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太拐弯的性格,做不到他要求的那些。这样的原因,她两口就与中国很多家庭一样,夫妻俩的情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一起养孩子过日子那种,夫妻间双方缺少日常心灵的沟通和情感的递进,那方面的事情,就逐渐地变得可有可无,有了就应付应付,没了也就各自相安。网遇张旸后,第一次就给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妙和无比的滋味,而后的时间,她甚至被张旸更渴望和期盼俩人的幽会,正是40似虎的年龄,再多都想要,再多都不够。还有就是,她开始对他的期望值并不是很高,以为就他那身板,一般化而已,只是俩人聊的十分投缘,进一步发展到床笫关系,也属自然而然。而全然叫她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个根本不符合他身高的比例,大的出奇,尤其是他娴熟的技巧和挑逗的本领,叫她意想不到,应接不暇,喜出望外,每次都让她美的如醉如仙。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在他的面前,会变得如此的听话,顺从,乖巧,激荡的情绪发狂发癫。

眼看春节马上来临,各部门都忙的一塌糊涂,时下社会形成的风气,不论效益好坏,节前各单位都要给职工发点过年的礼物,好的单位自然是既要发年终奖,还要发鱼虾之类。一般的单位,也会努力着多发几样过年的用品;就是效益最差的单位,起码也得个发米面油,以示对职工的关心和慰问。张旸的任务也不轻松,他要把厂给部门20个人的年终奖和鱼虾全部领回来,再分发出去,已经是五六年的惯例。还有年底的总结,报表,等等,头绪繁多,他甚至忙的都快要加班的份上了。这几天,都是忙,俩人网上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点,只是谁有空,留个言,多是“想你”、“好想你”之类的词,也会发些逗趣调情只有他俩理解其中含义的符号。

等把年前的工作全部摆置停当,也不剩几天就该放假了,这是每年从开始到末尾最清闲的三两天时间。恋家细致的男人,就向领导口头告个假,回去擦擦洗洗,大包小包的陪老婆去超市购物,过完了正月十五,再大包小包的从家里往外提着扔去垃圾堆,实现物质不灭定律的一个轮回。体量大家一年到头的辛苦,这时候有个惯例,就是每个科室留一个人值守点卯应急,其他人各自安排。这任务到安全质量科里,铁定是张旸的,谁也挣不到手。一来他是科长兼处里的办公室主任,理应带头。二来他始终告诫自己,工作上必须走在全科室的最前面,才有资格规范和管理其他同事。因此,科里每年这个时候的值班坚守任务,基本由他全部承包下来的,除非家里临时有啥不办不行的急事。科里的同事,对他的坚持也没别的办法取代,只有在平日的工作中卖力实干,算是对他的一种呼应。在奖金的分配上,他对到了科里的钱,从来没有套用过系数进行分配,按时间节点下发的奖金,大家人人有份,个个平分;按阶段工作下发的奖金,他坚持不拿最高数额,具体工作上谁出力多贡献大谁就拿的最多;或者在一个阶段工作中,谁得到了、厂长的表扬,谁就拿最多。若是领导表扬了他自己,不计在内坚决除外。虽说钱数不是很多,但几年来这样做的结果,科里的同事全部看在眼里服在心里,没有一个不被他的真诚和胸怀所感动,大家齐心协力,全科的工作,因此样样走在全厂的前列,年年受到嘉奖。

再两天就春节放假,张旸方才安心下来,打开电脑想看见秋月。她好像没在,发了几个问候,也没有得到及时地回音。中国的女同胞,这个时候最多的是在家里忙前忙后,准备年货,伺候全家老小呢,想必秋月也一样,真是辛苦她了。

直到第二天的上午,秋月用qq飞过来一条短信:“111:咱俩大概有缘无分了(一万个不情愿,极度地不乐意!!!)。系统按上面的要求,进行大调整,我们单位的生产任务被合并,这里只作为一个后勤基地存在,多数职工被分劈到其他各地方的单位了。我父母属于过去从东北到内地援建人员,他们坚持要叶落归根,我们只能跟他们一起回老家那边系统内的一个单位,工作和去向已经确定下来了,那边的情况也不错,我就是与你难舍难分,不想离你而去,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春节必定将在杂乱无序中度过,先告诉你一声,忙去了。”

“000:晴天霹雳!命运之神怎么如此折腾人啊?!今年的冬天,竟然是如此的冷酷!匆匆相遇又得天各一方,暂短缠绵却要话别衷肠。在你我生命的延续之中,留下的只有无尽地回忆了。出发的时间确定了吗?还有机会再见一次吗?我可以做些什么呢?”她的信息的突然性,叫张旸难以承受,不亚于一场灾难对他的打击,他顿时以为自己大病一场一样,浑身不得劲。

窗外,风在刮,雪在下。无意识的雪花,在风力的推搅下,肆意飘洒,遂意坠落。院子里大理石的地面,不一会已经覆盖了白皑皑一层,如面粉,如棉絮,如他一片空白的心里。偶尔有人出入,便在这平静的白色世界里,留下了一道有章法有节奏的脚印,那绵延而去的脚印,像图案,像文字,还是像省略号呢?张旸从心里到视力,都慢慢地迷糊起来,他爬在电脑前,似睡非睡,进入了混沌状态。

qq信息的“啾啾”叫声,唤醒了张旸的意识。他抬眼看去,正是秋月在线发过来的信息:

“111:春节收假可能先过去,商定有关工作、住房户口迁移等具体事宜,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再过来,大概就是搬家了。我们是部队管理模式,天南海北的简单,不用你操心,谢了。”

“咱俩,还这么客气。”张旸,很多话堵在胸口,难以理出个顺序和头绪。

“嗯,对了,我父母他们急着想早几天先回去,春运期间,火车票太紧张,有办法的话,帮忙买两张软卧票,如果可以的话,就预订正月初六的。”秋月忽然想起来父母安排给她的任务,就顺便告诉了他。

“小事了。我们厂与铁路有业务往来,刚好我也熟悉客运部门几个关键人物,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求过他们啥事,这回刚好派上用场,都说铁路人不太好打交道,太过油滑,正好试试他们的真心实意,应该不是啥问题。确定后我直接就把票先拿到手,立即给你回信息。”

“等你好消息!”

“我会挤出来点空隙,过去找你的。88。”

8

秋月的果敢,非常人能够猜想好,更无法如她一样做得到。网上告别了张旸,她就开始在动心思琢磨:要他过来一趟,节后刚上班,她知道他会大忙一阵子的,难以脱身,俩人的见面,绝不可以影响他的工作。而她过去找他的话,等节后上班了,谁也想不到会有多少平时没有的事情就冒出来了,毕竟是家庭的搬迁和工作的异地安置,这两件对个体而言,是天大的事情同时在进行。她思前想后,只有大年初一这一天可能是个机会,儿子过年已经去了在海南的她妹妹家里,每年的初一,老公雷打不动是要回去与他父母吃团圆饭的,而她每年也是与父母在一起吃团圆饭的,只要给父母说一声,就可以溜之大吉。这样算计着,自己也觉得怎么就忽然生出了这种奇思妙想,庆幸自己脑子机灵,见地超凡。

反复盘算后,认为方案可行,就在下班前把这信息发给了张旸。后天是大年初一,也就是说她要起个大早赶火车去a市,同时说,她到了以后,会在他的附近找家宾馆,手续办理妥了就告诉他的房间号,一切不用他操心,只需等着她的召唤。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办公室就张旸一个人按时上下班,他打开电脑,看见了秋月给他的留言信息,顿时心潮澎湃,情绪亢奋。她不许他操心,完全自己过来,只等着她通知房间号,这安排,让他有点情难以堪。他知道她是为了他,从安全方便等角度着想,但这样的安排,对他这个男人来说,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接受。而他更知道她直爽的性格,这种确定过的事,是不能再改变的,只能照办服从了。其实,他已经期盼着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快点到来。

她的留言信息,最后又加了一句话:“记着带上你的迷你小相机……”

俩人要分别了,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都啥年月了,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重温温柔梦乡的美妙时刻,是该有个留念的啊,必须的。心有灵犀,他俩想到一起了。

张旸这就把那个小相机从抽屉拿出来,前后左右的查看,取下电池试试,又对着他面前的沙发、窗外的冬青树,按下快门“嗖嗖”地拍了几张,再打开后面的显示屏检验检验效果,确保到时候不会发生任何问题,才放心的把数码相机放进上衣口袋里。

张旸得到秋月的信息后,随即就把科里春节值班的安排做了个调整,大年初一调给了自己,这样值班约会两不误,春节值班主要就是个形式,全厂都停工了,也没啥具体的工作,例行就是检查各车间的值班情况走一圈,再就是应个急,正常情况下,一般10点前都回家开始准备中午的酒席了。办公室一片寂静,窗外昨天的雪还没有消融,张旸的内心却是热血沸腾,一心等她的消息,这其中的心焦与煎熬,觉得比一年时间还长。10点刚过,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里是她淘气的声音:“我在车站大道的华夏酒店322房间,应该离你不远,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不忙的话,就麻利过来。”

“辛苦我的000了。111这就立马!”张旸边回话,边锁门就朝外走,他差不多是一路小跑着,奔到了华夏酒店322房间。

关了门,完全是他俩的天地,世界也就全部变成这个房间了。冲洗的热水龙头已经提前开放,哗哗的流水声和冒出来的热气,营造出一种暖和温馨的氛围,她的身子已经是光溜溜的了。张旸知道秋月已经冲过澡了,就等他上场操练呢。

张旸快速掀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正要去冲澡,先被她拽住了没让进卫生间,完全不顾还没有冲洗的身体,就直接蹲下身……

张旸急忙做了篮球场上裁判表示暂停的手势,说:“我还没洗,会影响你情绪的。”她腾出香唇,说:“我才不管呢,就是影响了,也会成为一辈子的念想,值得。”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实在感觉憋不住了,就说:“你歇会,我先去冲冲。”

……

不知不觉,时针从11点已经走到下午6点,俩人都筋疲力尽,力不从心了,连续几个小时的颠龙倒凤,累的俩人都躺在床上消停了。

“这大概是咱俩最后一次美妙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许真就没有了。”秋月,有点惋惜地说。

“不会的,一定还会有的,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距离不会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他担心她会伤感,像是在安慰。

其实,俩人都明显地感觉到心里有东西在堵着,连呼吸都不够顺畅。

秋月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了,她拿起手机,随手按下接收键就接通了,对方问她:

“你没在家,我回家取个东西,顺便买了些吃的在茶几上。老爸说他有点不舒服,我明天想陪他去医院看看,后天回来。”是他老公的电话。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你爸身体棒着呢,肯定是小毛病。我在李娜这儿。”秋月心里没底,临时编谎话。

“没事,你们玩吧。我回去了。”他老公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口通完了话,秋月赶紧拨通了她的死党闺蜜李娜的电话:“哎,你在哪里?刚才我家那位给我打电话,我说咱俩在一起呢。”

“我在家里啊,一个人没事,刚才还想跟你联系,下楼转转,太阳挺好。”电话那头在说。

“我在a市,早上专门过来的。你在家的话,先别出门,万一遇到他,我的话就穿帮露馅了。”秋月叮咛。

“你这家伙,疯过头了吧,这是啥时间,你都敢过去约会。那个男人有多好,叫你这么冒险,神魂颠倒。”李娜在嘟囔她。

“哈哈,我就是喜欢我的眼镜男,喜欢的五体投地,死去活来。”秋月得意地说。

“别得意忘形,小心他知道了休了你。”李娜有点不好气地说。

“有你呢,一切安好。”

“我要告诉他呢。”

“你敢!”

“好了,不耽误你俩的美事了。回来后告诉我。”

“ok!美了一天了,累的一点不想动弹,他就来了电话。”

“厚脸皮你,我都为你脸红。我挂了。”

“噢,对了。你父母回东北的火车票,我托铁路的关系买好了,现在就给你,不能误了老人家的事。”说着话,张旸伸手从床头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两张软卧票,递给了秋月。

“太谢谢了!我爸妈为这事一直在发愁呢,天天在家念叨个没完。原来年轻时,工作的原因,经常出差,每回都为车票头疼。”秋月接过车票,稀奇地看了看,认真地把车票装进了自己的手提包,跟了一句“还不少钱呢。”

“做咱俩的正事,别打岔分心。”张旸眼看俩人相聚的时间,到点了,知道俩人马上就得分开,真是难在相见,也可能就此不再有相见的机会的,就珍惜起来这最后的分分秒秒。

“听你的,咱俩在一起,我是个永远都吃不够的娘们……”

他送她到了火车站,俩人通过候车室,进了站台,火车已经正在进站。一步三回头,她不舍地走进车厢,突然从开着的车窗口伸出头,大声地说道:“把刚才拍的照片,尽快发我qq邮箱。”

这正是:

秋湖清澈涟漪媚,

月下美人不知寐。

正是花香娇艳时,

恣情忽作西湖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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