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书院 > 女生耽美 > [刺客信条]狂澜 > 序列二:青山见我应如是(三)

序列二:青山见我应如是(三)(1 / 1)

妓女看着他喝酒的反应,愈发新奇起来。

这是彻彻底底的雏儿啊。

“连酒都不会喝?”她抱着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以前我爸爸不准我喝。”塔希尔觉得这没什么丢人的,他觉得这酒真的不好喝。但是卡耶塔诺老爷带来的红白葡萄酒就不错,海东青做菜吨吨地倒,一倒就是大半瓶,一点不心疼,做出来的菜自然味美。只是想起卡耶塔诺,想起厨房角落丢弃不要的酒瓶,塔希尔就想得有点烦心。

“买都买了,你不喝,我喝。”妓女不客气地揽过他喝过的酒杯,仰头喝了大半,她喝得急,少许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到圆滚滚的□□上,迅速溜着曲线滚入乳壑。喝完她痛快地大喘一口气,擦擦湿漉漉的下巴,感觉胸前衣服有些湿了,托了托有些下垂的□□,向塔希尔探过身来要亲他。

塔希尔受惊退后,椅子碰撞着挪动,妓女不亲到他誓不罢休,干脆撩起裙子爬上桌往前凑,塔希尔被逼得退无可退,将身一扭搂着妓女腰身将她轻巧地从桌上带下来,顺便抬脚将快要摔倒的椅子勾正回去,一手托着妓女还想凑过来亲的下巴,止住了她的动作。

妓女瞪着眼恶声恶气:“你他妈想干嘛啊?做不做?!”

塔希尔放松下来:“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妓女握起拳头狠狠往他肩膀锤了一拳,这一拳好像打在了铜墙铁壁上,瞬间痛得她眼泛泪花,而塔希尔没啥感觉,不过姑娘家的冒眼泪了,粗糙的指节也泛红了,他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学着苏檀的手法——苏檀的手逢下雨天就冰凉,他要苏檀手伸到他脖子取暖,暖和得差不多了,苏檀就搓他的手,很有技巧手法,每次搓完手心都奇异的发热,浑身舒畅。

尽管他的手法还粗糙,但也很有效,妓女很快感觉到手不疼了,眨着眼,娇娇地笑:“你好厉害呀。”眼波流转。

“向我师父学的。”塔希尔抬头,“好了,该我来问了。”

妓女觉得这个家伙好无趣。

来了既喝不下酒,对跳舞也没兴趣,还不想操她。

难道老娘的时间就浪费在一个空有皮囊的蠢猪身上?!

因此塔希尔问她话也是心不在焉,只觉得手心还是热热的,还有股奇特的暖流传递到跳动的心脏,好神奇。

塔希尔叫了她一声,把问题重复了遍:“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卡耶塔诺的人?”

她没好气地说:“不知道!”

“哦。”塔希尔表情失落,随即自嘲地想,自己也真是笨,卡耶塔诺好歹是个有钱的老爷,他要嫖妓的话岂会来到如此低贱污秽的地方来。

不想妓女又问:“你打听的,应该是个有钱人吧?”

塔希尔又燃起希望,使劲点头。

“我想起来了。”妓女玩着自己的手指,“我听说以前有个女人,舞跳得很好看,给有钱人跳过,不过她后来脚被扎了,就回来了,她应该是在……”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故作疑惑地自言自语,“她现在住哪儿来着呢?”

塔希尔拿出几枚铜比索拍在桌上。

妓女开心地收起钱,看他的脸又觉得可惜,能借机讨到一个吻就好了,不过转念一想,摊上这蠢猪,要吻有什么用,比不上钱能买吃买穿。

她告诉了塔希尔那个跳舞的姑娘现在的住址,觉得自己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大好人。

塔希尔得到线索,立刻拔腿就走。妓女反倒急了,一把拽住胳膊:“哎哎哎,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我要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

“睡觉啊。”塔希尔莫名其妙,他怕回去晚了苏檀发现,说不定要挨打——尽管苏檀从没打过他,但是海东青他是真的会打啊。

妓女气得七窍生烟,这蠢猪真的蠢到无可救药,干脆把他的手摁到她敞开的乳中。就算他是头蠢猪,也是头好看的蠢猪。把好看的蠢猪拐骗到床上,再设法儿掏些钱来,便可以向姐妹们好好炫耀,你们只配被穷丑胖老汉子上,老娘可是睡了个漂亮年轻的小伙儿。

“睡觉就不能在我这睡?”她斜着眼,风情万种。

塔希尔想也不想地抽回手,妓女毫无挽留之力:“不能。”

妓女在身后跺脚大骂,塔希尔扬长而去。

紧赶慢赶回到家,塔希尔跑出了一身热汗,耳朵贴门听了会动静,心砰砰地跳,里面出奇的安静,甚至半夜里会闹腾的雪里蕻都没喵喵叫,也许没人发现他出去了?

回到阁楼窗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钻进窗户,呼!安全落地,别的也不想,赶紧脱了外衣躺下睡觉。

次日一早上起来练功,喝米汤,做早饭。苏檀似乎不知道他半夜偷溜出去的事,课程还是一如既往。中午他趁苏檀午睡的时候,出去找熟识的人问了问那个舞女地址怎么走,居然离这里不算太远,跑得快的话可能会在苏檀午睡起来之前回来,他权衡犹豫一下,就选择直奔目的地。

漂亮舞女现在的住址是一家妓院。中午客源不多,刚吃完饭在墙下阴影处闲聊的妓女们看到不远处的塔希尔还在犹犹豫豫,纷纷扭着腰肢走过来。塔希尔退后了一步:“等一下!等一下!我找贝拉姑娘。”

他指名道姓,妓女们都觉得扫兴:“找她干什么?”

塔希尔这回学聪明了:“我想见见她,就这样。”

“贝拉在楼上,你去找她吧!”妓女们扭着腰回去,塔希尔顿时松了口气。

迈进妓院的大门,这里充斥着浓烈的香水味,尽管香水味再浓烈,也掩盖不住没洗澡的体臭,也许是嫖客留下的,也许是妓女的。他走上楼,一眼看到楼梯口靠着一个姑娘,尽管现在天气并不热,她手上还持着一把发黄的羽毛扇子慢悠悠扇风,精致的鬓发贴着脸颊悠悠颤动。

妓女都在楼外或门口揽客,而她在楼上独自一人,塔希尔觉得她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走过去问:“你是贝拉吗?”

慢悠悠的扇子停住,黑粗的弯眉扬起:“找我?”扇子贴起他下巴,她说话声音尖利又刻薄,似乎满是怨气,“看过我跳舞吗?”

“没看过。”他的回答让贝拉一愣,“那你……”

“想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真怪。贝拉摇着扇子,不情不愿:“想问什么?”

“你知不知道卡耶塔诺这个人?”

“卡耶塔诺老爷?”摇动的扇子停了下,“你问他干什么?”

“看来你是知道?”

贝拉不看他看天花板,伸出手,果然拿到了一叠钱,贝拉这才真正的开心起来,以前也有人找她问有关富人的秘辛,不过都没塔希尔给的大方。

她收起钱,勾起他衣领抛了个媚眼:“进我房间里说。”

塔希尔踌躇了下,跟上去。

进房关门,贝拉摇着她的扇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想听有关卡特塔诺老爷什么?”

“他的情人们,你知道哪些?”

“他的情人们……可多了呢,那些名媛小姐也不止他一个情人啊,还在交往的,已经断联系的,你想知道哪个?”

他问:“他喜欢男人吗?”

贝拉手里的扇子再次停住,画的弯眉都快竖直了:“上帝啊!你疯了?卡耶塔诺喜欢男人?!”

难道他妈的不是吗?塔希尔冷静地问:“我就问问,据你对他的了解,他有没有喜欢男人的可能?”

贝拉连连摇头:“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塔希尔更疑惑了:“真的不可能吗?”

贝拉比他更迷惑,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怪起来了:“卡耶塔诺老爷睡过不知道多少女人,从没听说过他对男人感兴趣的,哪有那种事啦!真要有喜欢男人的人,应该早上十字架烧成一堆灰了。”

塔希尔想了好一阵子,慢慢站起来:“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说“知道了”,他还是想不明白。

卡耶塔诺到底对苏檀抱着的是什么感情?苏檀呢?他……想到苏檀是留了卡耶塔诺过夜的,塔希尔就有些泄气。

他耷拉着脑袋一步步走着,没精打采,忽然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估计这时候苏檀已经起来了,赶紧跑回去。

回来一看,苏檀确实起来了,坐着捧一卷书看着,听到塔希尔回来,抬眼问:“去哪儿玩了?”

“去买糖了。”塔希尔将自己在街上顺路买的糖掏出来,“师父要吃吗?”

“买的什么糖?”

“硬牛轧糖,很好吃的。”

苏檀接了一块,放入口中含着,摸摸他脑袋:“去练吧,糖不要吃太多,注意节制。”

塔希尔安心去练了,今天照样被海东青指了好几个错处,跌打得膝盖有处发青了,海东青挽起他的裤腿看,嘀咕着我下手真有这么重么,明明收了力啊,一边给他抹药揉腿活血化瘀。塔希尔给他分了一块牛轧糖,自己嘴里也嚼着一个:“卡耶塔诺老爷会带零食过来么?”

海东青叩了一下他头:“人家肯送吃的就不错了,大鱼大肉的还不够啊?老爹不也是给了你钱?想买什么吃的就买什么。”

“我就是好奇。”塔希尔舌头搅动着牛轧糖,“卡耶塔诺老爷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吃什么零食呢?”

穷人对富人生活的想象力极为匮乏,在没接触卡耶塔诺老爷送来的食物之前,塔希尔也只是以为富人不过是穿的衣服更好,餐餐都有鲜肉美酒罢了,但来到苏檀家后,他发现自己想象力太保守了。

海东青还说,家里的餐食水准可能还不及卡耶塔诺日常生活标准的十分之一,而类似卡耶塔诺这般穷奢极欲的西班牙富豪贵族,与在法国巴黎的王公贵族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那些巴黎的贵夫人们可以为了一场宴会要穿戴的定制裙裳和高级珠宝把丈夫逼得破产!

“还能怎么样,就是糖,点心那些呗……”海东青嘀嘀咕咕。

“他来这么多次,每次都是他来?”塔希尔忽然压低声音,“有没有邀请师父和你去他家吗?”

海东青摇头:“卡耶塔诺老爷倒是想,我偷听过呢!他打算让我老爹住到乡下的大庄园去,有几十个女仆侍奉,嘿嘿,就是老爹不愿意。”

“他居然还承诺这样,那……为什么师父不愿意呢?”

“我也不清楚。我当时老想去了,去了就能当少爷有女仆伺候穿衣,多好啊!我就劝老爹,天天烦他,老爹被我逼急了,说你个臭小子,巴不得老爹去卖?”

塔希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阳光瞟向厅堂里的苏檀,他还在裁布做衣裳,剪刀咔嚓咔嚓,很是专注。

海东青忽然有点感慨:“其实老爷有钱长得又不丑,又确实喜欢我老爹,傍上了一点不亏。”

塔希尔小声说:“可是他喜欢女人更多一点吧。”

海东青这回看了看老爹一眼,把塔希尔衣领揪过来,贴近耳朵说悄悄话。

苏檀在海东青面前说过,他第一次与卡耶塔诺老爷的相遇,还是因为海东青,尽管海东青自己早已不太记得。

那时苏檀含辛茹苦地把海东青拉扯大,四岁的小孩儿,体弱多病,吹一阵凉风都会头疼脑热。有一天下大雨,海东青开始咳嗽,疯狂咳嗽,咳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直叫难受,苏檀狠不下心把年幼的孩子一个人丢在屋里嚎哭,只能抱着他一起去街上买苹果洋葱,打算煮水试试看能不能给海东青止咳。

苏檀搂抱着海东青,披着宽边大衣,在雨中走得慢,大雨密集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大衣也很快被雨淋得湿透。【1】

街道湿滑,行人甚少,迎面冲来一辆速度快得有些失控的马车。本来两人是贴着街边走的,苏檀看马车驶来的势头不对,当机立断把海东青用力放下甩到一边去,自己翻滚避开。

尽管躲避及时,滚滚扭转的车轮还是撞到了苏檀身上。苏檀跌坐在地上,掌心磨蹭得有些疼,感觉膝盖应该是被撞出淤青了,本就生冷发疼的地方更是雪上加霜,一时半会竟然爬不起来。

“爸爸,爸爸!”海东青年纪还小,跌跌撞撞地跑来,搂着他胳膊直哭。苏檀喘着气:“别哭了,我没事,扶我——啊,等我一下。”他缓了缓,再次撑地要站起来,眼前多了一双精致的皮靴。

“不好意思先生。”厚重的大伞遮下来,“我的车夫今天喝了点酒。”

苏檀低着头:“没事的,就摔了一下,不妨碍走路。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檀戴着大檐帽,宽松的帽子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光看下巴似乎就是个美人。出于某种直觉,当苏檀勉强站起来的时候,他唐突地径直掀起垂掩的兜帽,苏檀迅速扭头,镇定自若地拍打还在哭哭啼啼的海东青:“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不哭啊。”

“您需要看医生的话,我有一个认识的大夫朋友。”卡耶塔诺直勾勾地盯着兜帽下的下巴,回想掀起兜帽时看到的侧半张脸,有点奇特的相貌,但绝不丑,可惜苏檀转头太快,还没来得及看仔细,“请允许让我带您去看医生作为车夫冒失的补偿,您似乎被撞得很严重?您的孩子又是患什么病了?”

海东青紧紧贴着苏檀胳膊,脸埋在苏檀臂弯里不敢说话,苏檀说:“他肚子不舒服,我没事的,还可以走。”

“您不用逞强,这是我应行的义务,请您带着孩子上车来吧,我带你们去看医生。”

苏檀不想承他的人情,卡耶塔诺说:“小孩子可不能淋太长时间雨,要是生病会更麻烦。”

苏檀犹豫了下,终于松口说了多谢,带着海东青登上马车,拘谨地坐在角落,他拉出袖子为海东青擦拭脸上的泥和雨水。

卡耶塔诺的目光一会直直向前,一会偷瞟苏檀的侧脸,苏檀知道他目光不安分,也被看得心烦气躁,低头不说话。

马车夫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现在也清醒过来了,默不作声地驱马,很快平稳地到了私人诊所的门口。

卡耶塔诺绅士风度十足地先下车,命令仆人把伞优先倾向车门为客人避雨,等苏檀搂着海东青下车,再三个人挤一把伞还是太勉强了,卡耶塔诺自然而然地搂过其肩膀,让苏檀稍稍有些不自在。

进入诊所,卡耶塔诺和医生打招呼,请他为海东青诊治,看到病人时医生稍稍惊讶了下,不过很快为海东青诊治、开药,吩咐助理先给他吃一剂。

“麻烦您也给他看一看,他被我家莽撞的车夫撞了一下。”

“您哪儿被撞到了?”

“膝盖。”

“麻烦您让我看一下您的伤口。”

苏檀拉起裤子,露出来的腿让医生怀疑起病人的性别起来,他惊讶地瞅瞅苏檀的脸,不确定地说:“也许我该称呼您为尊敬的女士?”

苏檀小声说:“我不是女的。”

“原谅我的无礼,您……您保养得非常好。您是贵族吗?”他伸手碰了碰碰淤紫的膝盖,白皙到能清楚看到皮下青筋的肌肤上漫开一片可怖的创伤淤血,破坏了宛如大理石雕刻的浑圆美感,就算是神看见了也会怜惜痛心的。

“不是。”

医生转头让助理拿药膏来,亲自给苏檀上药:“我看您的相貌似乎是异邦人。”

苏檀拉了拉宽大的兜帽:“我来自东方。”

医生猛地抬起头:“真的?您来自东方?遍布着黄金与丝绸的地方?!”

“黄金与丝绸是只有国王能任意享用的东西,和平民没有太大关系。”

医生挖出药膏涂抹在淤血附近:“我相信您,您一定是东方的贵族,不是贵族不会保养出这么光滑得像丝绸一样的肌肤,我都闻到您身上的香气了,啊……”他感觉背后有人狠狠盯着他,手上细致到过分的涂抹工作却舍不得停下来,“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相信您要是愿意,一定可以成为国王的座上宾。”

“我不是什么贵族。”苏檀依然否认,“我不过是个被流放的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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