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吧(1 / 1)

寇栖到的时候,思思戴着口置来给他开门,一如既往地喊了声“哥哥”,唯独露出的眼睛弯成月牙,“我今天就要走了,妈妈说以后我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学了。寇栖摸摸小孩脑袋,“真好。”他被拉着往屋里走,看到了桌上堆放的琐碎玩具以及一些简单的折纸“这是朋友们给思思的送别礼物。”思思很珍惜地拿起一只纸鹤,“哥哥也给我折一个好不好?

小小的要求,寇栖应了声“好”,伸手去拿折纸,却刚好看到了桌上写到一半的信,没等他发问,思思主动展示给他看,“这是我给阿姨写的信,马上就完成了,哥哥待会儿能不能帮我送给阿姨呀?“思思为什么不自己去送呢?”寇栖想不明白

思思揪着衣角,“我会舍不得阿姨的。

于是寇栖折着纸鹤,看思思将那封信给写完。短短的一封信,还有许多字用得是拼音,最后一句话是:思思已经好起来了,希望阿yi也neng早点好起来寇栖高中时出于无聊,读过一点心理方面的书,知道对于精神方面存在间题的病人应该小心目革慎,不能给到过分的刺缴。但对于“过分”的界定。他并不请楚,“哥哥把你的信给李医生看一下。间间能不能给好吗?

思思点头,然后给了寇栖一个抱抱,“其实我有点不想走,但妈妈说思思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寇栖先找到李医生,简单概括了一下情况,“可以吗?

五六行字,大概扫上一眼就能知道内容,李医生点头,“可以,安女士最近状态不错,现在应该在三楼的礼堂,你方便吗?我可以转交。寇栖答应了要送信,也没其他事要做,和李医生告了个别就往三楼礼堂去了。

走到三楼,便听到了并不连贯流畅的琴音,顺着声音走到三楼边角,从门口的透明长条玻璃窗看到手按在钢琴,坐在琴凳上的女人一一-林牧时的母亲,安女士,

冬日穿的衣服就算身处室内,也肯定要比深秋时更厚实一点,这次安女士穿的并非连衣裙,而是高领的驼色毛衣搭配半身长裙,不是显身材的打扮,但依旧能看出要比以前瘦许多,脸颊都凹陷下去,像是过了时气的花,美丽却透出颓败寇栖轻轻敲了两下门。

安女士侧过头,勾起嘴角,“请进。”她笑得温婉,毫无锋芒,“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说话。我的记性还不错对吧?“对。”寇栖走过去,开门见山地将信递出去,“阿姨,这是思思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安女士接到手中,却并没有拆开看,而是看似随意地放在一边,手指重新按上琴键,几声短促的琴音响起,她有一双漂亮的手,“谢谢。"她停顿片刻,“他们说我儿子弹钢琴很厉害。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寇栖没见过林牧时弹钢琴,对水平自然更是一无所知,不过也并不妨碍他配合,“林牧时?他确实做什么都很厉害。‘安女士笑笑,将她儿子的姓名重复一遍,“林牧时。

”这是我特意找大师起的名字。

”挺好听的。

在寇栖刚产生女人也没那么不在意林牧时的念头时,就听见安女士继续道

”大师说这个名字好,我的琳琳转生后叫这个名字最合适。

这突然扯到哪里去了?寇栖有点懵,不过也正常,毕竟眼前的是个精神不健康的病人,“什么转生?安女士有一

下没一下地按着琴键,“轮回你不知道吗?有人养了小狗,在小狗死掉后生孩子,发现孩子会有之前小狗的特点,像是胎记,又像是对狗狗的名字有反应。是不是很神奇?巧合吧?寇栖没直接说出口,只是蹙起眉。

”因为很喜欢所以才会重新回到那个家。

说到这里,安女士情绪急转直下,消极下去

“是我对琳琳不够好,所以她才没有回来找我。”安女士轻捶两下胸口,眼眶通红,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她不想原谅我。”泪水汹涌,不一会儿便打湿了整张脸。寇栖赶紧在手机上联系了一下江项,试图间接联系一下李医生

结果赶来的是林牧时。

身为他母亲的女人正俯身痛哭,目睹这一幕的林牧时却只是站在那里麻木地看着,无动于衷。

只有寇栖在着急,可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明白具体情况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干巴巴地说:“阿姨你别哭了,你那么爱林琳她能感受到的,肯定不会怪你的。安女士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更接近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口中喃喃,“琳琳,为什么不回来?妈妈会当个好妈妈的。寇栖用眼尾瞥了林牧时一眼,心道够呛,林牧时的现状摆在这里呢。他真诚建议:“你可以给林牧时当个好妈妈。安女士沉默,泪如雨下

她抬头,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林牧时,含糊不清道:“错了,你不应该是我的孩子。

林牧时自嘲地勾起嘴角,语气甚至可以说是心平气和,“嗯,都是我的错,怪在我身上好了,是我厚颜无耻占了你给林琳的位置。”他是不是应该和林琳一样去死?这话对一个病人而言,有些过分尖锐了。

安女士呐呐道:“我没这么说。

林牧时无情拆穿,“但你是这么想的。

他嘴角落下,面无表情,用着漠不关心的语气,“随便你,我无所谓。

无所谓,是真的吗?

那为什么在说话时拳头握紧了?

母子之间的对话,没有寇栖这个外人插嘴的空间,可他看的清楚,林牧时绝对在意

李医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打破沉默,“安女士,到了聊天的时间了。

安女十站起身,与林牧时擦肩而过,一次次地扭过头,最后走回来拿起了思思的信才离开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林牧时那张仿佛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的脸,少有的浮现出挫败无力,他长舒一口气,并没有随之放松”这乱七八糟,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的。

寇栖走到他跟前,组织着合适的措辞,“阿姨就是现在生病了,所以才.....

话没说完,他被抱住

林牧时并不用力,头埋在寇栖的颈窝,呼吸都变得缓慢下来,像是受伤后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动物,笨拙地等待自愈。寇栖在短暂的犹豫后回抱,轻拍两下,苦着一张小脸,“受不了了,我也好难受。”记挂死去的孩子不是错,但要因此伤害还活着的人,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残酷。是因为生病吗?

不是。

林牧时清楚

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情况。正是因为他妈的状态好起来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念头。将错误怪到另一个人头上,降低自己的负罪感与痛苦后。刚从李医生口中得知时,他只感到讽刺。同一个动作保持太久,寇栖都快僵住了,他以为林牧时哭了,结果没有,抬头时甚至看不出一丝难过。像是刚才的争执不过是场单方面的错觉,江项的拍摄没有被耽误

本来时间就定在下午。

江项提供的是一件墨绿色袍子样式的衣服,用他的话来讲这个设计有一点风都能搞出仙气飘飘的效果来,看起来又足够随性舒展,和无边际的白雪相衬,是新生的寓意。寇栖抽抽嘴角,他能理解这个理念,不过不妨碍为之头疼

这衣服的随性是看起来,但穿起来是个技术活,五件套的设计,然后有一条近乎四米长的嫩绿条带穿插其中,每个位置都有讲究。他第一选择是让江项这个“罪魁祸首”来帮他穿,结果进来的人是林牧时,

林牧时还问他,“为什么不喊我?

寇栖眨巴下眼睛,“我应该喊你吗?”这里面应该没有林牧时的事吧?难道,“这个衣服是你推荐给江项的?"“不是。”林牧时从寇栖手中接过条带,蹲下身

寇栖的脚踝被抓住,无意识瑟缩一下,“你手好热。”精气旺盛的人是这样的。他一般,在冬天脚就没有暖和的时候。林牧时半跪在他的面前,是个可以满足视觉享受的画面

出挑到带有锋芒的一张脸,黑发黑眸,冷白的肤色,极致对比,有点小憋屈的动作,但因为足够俊美且身材优异,令寇栖联想到的是冷酷侍卫一类的角色。林牧时的手心的皮肤并不细嫩,而是带有一层薄茧,大概是锻炼所致,糙糙的。

握住寇栖脚踝的存在感让人忽视不能

他晃了下没被抓的那条小腿,没话找话,

“你说这衣服是谁设计的呀?

是给人穿的吗?

林牧时答:“是江项他姐姐。

寇栖:“...挺好看的。

林牧时起身,开始缠腰部的条带

条带从后腰最终缠绕到脖颈,林牧时伸出手,是个近乎拥抱的动作,

寇栖撑着胳膊,垂眼,视线无意间落在面前人泛红的耳根,然后,伸手捏了一下。

林牧时幕然抬头,却没有做出抵触的反应,只是眼神有些莫名地看向寇栖,“别捣乱。

寇栖“哦”了一声,讪讪收手。

不知道是不是魅魔需求作祟,他一个没注意就想对林牧时动手动脚,“你耳朵也挺烫的,平时都这样吗?”小火炉一样“不是

林牧时否定了,可也没解释他耳朵发烫的原因,而是在给林牧时脖子上的丝带固定时,薄唇轻肩,“绿色很适合你。简单的一句话,却从哪里透出些不寻常,可能是脖子被触碰到产生的轻微痒意,让寇栖莫名不自在,“谢谢。这不是件保暖的衣服,比起赛冬,更适合春秋季节。寇栖穿好后,让江项验收了一下成果,然后迅速地裹上了一件长至小腿的羽绒服。江项满意点头,“现在时间还差一会儿,挺冷的,我们去之前先把姿势给定下来怎么样?

说着,他拉出椅子就那么一坐。

寇栖也跟着坐下,他对自己摆pose的水平十分有数,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你决定好了,让我学就行了。江项也没扭捏,站起身,咔咔咔摆了好几个动作,

那做作程度,让寇栖没眼看。

偏偏他还振振有词,“动作可以在互动中抓拍,最关键的是眼神。

“什么眼神?

江项摸着下巴,“天然。

”好抽象的词。”不过寇栖也是搞艺术的,大概能理解

江项又补了两个字,“喜爱。

这个就简单了,寇栖喜爱的东西不要太多。

江项紧跟着一句,“就你平时是怎么看...”他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眯了眯眼

寇栖还在眼巴巴地等待下文,“我平时是怎么看?

江项本来是想说林牧时的,但回想一下,好像并不符合他的要求,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他摇摇头,“”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喜欢玩游戏行吗?

“行,你就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玩到最喜欢的游戏了。”江项将刚才不自然地停顿一笔带过

看人和看东西肯定不一样,但也得有点共通之处吧?爬山到拍摄选地的路上,江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寇栖最后给他的眼神确实到达了喜爱的标准,可,和寇栖平时看林牧时的眼神在某些方面有着本质的区别。他轻咳两声,将两个朋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寇栖,林牧时在大学是不是挺受欢迎的?老有人跟他表白。寇栖帽子围巾一应俱全,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他先是重重点头,仔细想了一下,又摇头,“我就碰见过一次,是个男的跟他表白。”然后过两天,那男的就看上他了,简直可恶。要联系方式的也没几个。他慢下脚步,用胳膊肘撞撞林牧时,“你烂桃花都被我引走了,和我当朋友还是有好处的嘛。

林牧时:“别理他们。

“当然了。”寇栖的脸往围巾里缩了缩

江项完会没看出他想要的吃醋痕迹。倒在林牧时那里琢磨出点儿占有欲。扯扯嘴角。什么情况?“路稍微有点远。你们现在还可以吧?寇栖自信地打了个没发出声音的失败响指

,“易如反掌!‘

-才怪!

“怎么还没到啊?”

”马上马上。''

这是他听到的第几次马上了?江项这家伙对于“马上”的释义是不是理解有误

寇栖体力好是好,就是怕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僵了,后半段直接贴着林牧时走,把人当成挡风的工具他牙齿打架,颤着声线,“我不保证有勇气把羽绒服脱下来。

江项忙不迭拉他一把,“别啊,来都来了。

这话真是什么时候都好使。

都折腾这么久了,干脆把事了了算完,到达目的地,寇栖硬着头皮把羽绒服一拉,立刻贴到精气外溢的林牧时身上,他的小火炉。林牧时被抱了个猝不及防

寇栖被冻的两眼泪汪汪,“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想到连鞋子都要脱掉,他就想给江项来上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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